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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陈锡文没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里,第二天心情如常,照样开工。
      林傲有中途更改剧本台词的习惯,这点陈锡文很清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让化妆师整理好了衣装,准备开拍,经过林傲的身边,见他在埋头奋力地写着什么,好奇地问一句:“写什么?”
      林傲看也不看地答道:“在写你一会要说的台词。”
      陈锡文一楞,回过神后随即升起一股向林傲爆粗口的冲动,即便他们是从大学至今的好友。半晌,才闷声道:“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赶?”
      林傲抬头嘻嘻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灵感忽至,不忍拒绝。”
      陈锡文简直拿他没办法。

      重新背诵台词的时候,陈锡文忽然想起一件事,向林傲道:“今天是几号?”
      “17,怎么了?”林傲奇怪地望着他。
      他不接话,心想是了,林傲的生日就在下个星期。读大学时候,舍友间彼此约定好,无论谁生日都要一起庆祝,四年下来,陈锡文把余外三人的生日记得很牢。
      要送什么好呢?
      陈锡文略想一想,忆起林傲有观星的爱好,干脆送他一部天文望远镜?
      就这么决定,回头挑一部,给他一个惊喜。

      上午拍过这组戏,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部戏的拍摄地,在驾驶中的车上打个盹就当是休息了,又精神奕奕地投入工作。
      现在的陈锡文比刚开始密密接戏的时候好多了,试过赶戏,三日三夜加起来总共休息四个小时,被锻炼了出来,无论在什么环境之下都能迅速睡着,哪怕是站着,辛苦只当平常事,不管多疲累,一入镜头立刻神采飞扬。
      有人说他其实可以偷懒,不需要这么拼,反正他现在是钧少跟前的红人,再大牌的导演和明星都不敢当面说他什么的。当陈锡文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像被针扎了一下,越发兢兢业业,尽力交足戏,不敢有半点怠慢。
      于是又有人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
      他又被针扎了一下。
      陈锡文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我的人,恐怕多说多错,于是干脆不说,闷声做自己该做的,一切留待他人评说。

      然,树欲静而风不息。
      世上的事不一定都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也有以讹传讹的。
      外界关于陈锡文的评论开始呈现两极化,有人痴迷他,也有人极端厌恶他,更有人天天等着看他的八卦新闻,好当茶余饭后的话题。
      怎么办?
      有时面对记者,面对街坊观众,面对外界对他的指指点点,他也想说一句:“其实我只是一个被媒体描述过多的人。”
      最终他还是忍了,将一切付诸一笑,就当是走红的代价。

      抽空去选了一架天文望远镜。其实他对此毫无研究,根本不懂得分辨哪一架最好,不过想既然是送人的,一分钱一分货,送一架比较贵的应该没有错。
      买了之后先摆在家中的客厅一角,打算到林傲生日那天送给他。
      巧的是那天正好碰上何家明在同一间商场内,他没有瞧见何家明,何家明瞧见了他,看着他走进天文望远镜的专卖店选购了其中一架,陈锡文前脚刚离开店铺,何家明马上进去,借故询问导购小姐,听见导购小姐说陈锡文是为朋友选购生日礼物后,甚为意外——没想到他居然记得钧少的生日,总算不枉钧少舍命相救,可见人心还是肉做的,未知算不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

      他转头便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乔承钧。
      乔承钧当然半信半疑——本来就难以相信,但心中又不免俗地带些希望。直到他在客厅的一角发现此天文望远镜,当场喜上眉梢,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陈锡文会选择天文望远镜作为礼物,又或者脑子里都被喜悦充塞,无暇思考。
      本来家人已经决定于下星期,乔承钧生日当天为他举行生日派对,他现在决定将这派对押后,这一天要留与陈锡文与他一起过。

      他一心以为陈锡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他亦装作不知情,甚至扮作不曾看见天文望远镜。只是人遇到了极开心的事,即使嘴里不说,也会从眼神、表情、动作里泄露出来。
      对事情的进展懵然不知的陈锡文只觉得乔承钧打从出院后,心情起伏得厉害,前一刻还脸上深沉地对你兴师问罪,后一刻忽然向你笑逐颜开,好像遇上了天大的喜事。
      看在眼里,感到奇怪之余还觉得有些好笑。

      乔承钧向家里宣布自己的决定,迅即遭遇反对,头一个反对的就是乔万丽莎,直斥他胡闹,又说他不顾及乔家的脸面。
      脸面!
      脸面!!
      脸面!!!
      张口闭口都是脸面,乔承钧听得十分反感。有时他会问自己,母亲如此疼爱他,到底是真的出于母子之情还只是为了争名夺利?
      为人子女,当然希望前者是真相。
      只是他仍记得一母同胞的二姐临自杀前曾经偷偷告诉过他,关于父母的过往。

      二姐说,母亲年轻时虽然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却早已决定将自己嫁给耶稣,十八岁时成为了修女,偶尔一次被陪同祖母到修道院做礼拜的父亲看中,□□了她,并以此逼婚,母亲只好含泪嫁给父亲,这才有了他们姐弟三人。
      这往事,大姐决定离家出走前也暗示过,没有说得这样明白。
      尚年少的乔承钧被震动了,他从未想过父母间会有这样的过往,他以为他们顶多是政治联姻,没想到……
      头一回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惊恐,看不见岸滩在哪里。
      他才明白,为什么家庭一点也不和乐,母亲对父亲漠不关心,甚至带着隐隐的恨。
      这么说来,母亲大抵也是恨着姐弟三人的,因为他们都是父亲留下的孽种。
      如此想着的他,对母亲的感觉变得微妙起来。

      自二姐自杀后,他更加不想留在这个家,大学毕业归国,毫不眷恋地,马上找了个籍口搬出去独居。
      外面的空气比家里清新、自由得多。

      乔万丽莎反对,乔老太太亦有点不高兴,就连很少过问他的私事的父亲——乔闵,也表示不赞同,只好作罢,心想大不了将私人庆祝时间押后。
      “你可以请公司旗下的明星艺人参加生日宴。”乔万丽莎突然说道。
      “他们?”乔承钧觉得奇怪——母亲向来是看不起娱乐圈中人的,所以过往生日宴会从未请过旗下艺人。
      “对。”乔万丽莎若无其事地说:“怎么说都是自家老板生日,没有旗下明星来庆祝,始终不太好,会被报纸乱写。”
      此话一出,乔承钧觉得更奇怪,心如电转,却想不到母亲这样说的目的。他下意识地看一眼坐于一旁的父亲,乔闵正轻皱双眉,俨然亦觉得妻子的要求既突然又奇怪。收到儿子的求助眼神,他回他一个凡事镇静的眼神,道:“你妈妈说得也对,员工庆贺老板生日嘛。”
      乔承钧唯有点头应承。
      末了乔万丽莎似是专门叮嘱地说:“记住,当红的艺人都要请,不要漏请任何一个。”

      乔承钧有一个模糊的疑问:母亲这番说话是为了什么?冲着谁而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倒是何家明的一句话揭开了他心中的疑雾。
      “乔太太曾向我询问关于陈锡文的事情。”
      莫非她想对付锡文?
      乔承钧想不通:陈锡文不过是一个普通艺人,何需母亲花费心思呢?是因为被他所包养?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为何这次……?
      越想越烦躁,他觉得自己好似被一条无形的麻绳勒住咽喉,越勒越紧,没有喘息的空间,快要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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