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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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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玄,陈玄的陈,陈玄的玄。
死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下午,心跳骤停,手里提着刚买的午饭。
醒来发现穿书了,还饿着肚子。
本书里我是一个白富美,真是又白又美,贴身婢女小翠,我决定以后叫她子涵,子涵很听话,叫了就答应。
这本书我当然看过,身体的主人叫陈玄玄,是白富美也是炮灰,古早文里白富美都是炮灰,只有草根灰姑娘才配男主。
这炮灰如今是我。
与男主算青梅竹马,可惜男主心怀鬼胎,炮灰爹是他的灭门仇人,不共戴天,所以炮灰死得也惨,十九岁就吃席了,还好,今年刚十六,还能苟几年。
我这人从小心态不好,凡事想不开,上一世猝死就像被铁球砸了天灵盖,豁然开朗,明白了人生就是吃好喝好,顺着命走。
命运安排好的,怎么内耗也没用。
所以我只为原身的短命默哀了几分钟,就叫来一桌子下午茶大快朵颐。
点心没吃几口,迎来第一位客人。
原身是侯爵嫡女,家里人口多,来的是个庶妹,十四五岁,长相打扮都可,一开口就是老马屁精,好姐姐长好姐姐短,眼睛没离开那些珠宝首饰,一看就是没过过好日子,我心领神会,把那些都给她了,她拿得手忙脚乱欢天喜地,不忘顺走两块我不吃的糕点。
子涵说:“五小姐每次都这样,穿戴都用小姐的。”
我说:“孩子可怜,别计较了。”
没多久,又来一个庶妹。
这一位打扮得清淡脸也清淡,礼数周到,毕恭毕敬,不怎么拍马屁,就是说话有些绕,话里有话又好像没有。
于是我问:“妹妹可曾读过书?”
对方一愣,原本下一句就要把话头扯到姜姨娘身上,生生止住,几分尬笑:“姐姐说笑了,小妹幼年是跟姐姐一道开蒙的呀。”
“哦。”我一拍大腿:“是的呢。”
“……”
我对子涵说:“困了,想睡午觉。”子涵点点头,进去铺床了。
庶妹的小手绢紧了紧:“姐姐这次一病仿佛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我点点头:“时移势易,日新月异,人当然也会变,这就叫成长。”
静——
“……那,我就先不打扰姐姐了。”
我说:“要不要带点糕点回去吃?”
她的脸微微抽搐:“不,不必。”
好了,本房闭门谢客。
子涵铺好床:“二小姐跟小姐最好了,奴婢还以为小姐们要一起午睡呢。”
我说:“很好吗?”
“对啊,每次有什么人说小姐坏话或是背后冒犯了小姐,二小姐都会告诉小姐的。”
“哦,那她真贴心。”我拍拍子涵的肩。
青纱帐撩起放下,入梦乡。
小少年把手放进小女孩手里,说:“谢小姐收留。”开始他们形影不离,她照顾他,让他睡自己的床,他却总是不咸不淡,谈不上恭敬,后来小女孩似乎烦了,打他骂他借口把他赶出房,让他睡院子干粗活,找人欺负他,不给饭吃。
手也被打断。
草席残月,小小的影子躺在那里,没人会管一条狗的死活,尤其是不会讨好主人的狗。
风吹动门吱呀一声,一个形容猥.琐的老仆溜进来:“小乖乖别怕,我是来给你治伤的。”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滚开!”
“你装什么?不就是想伺候侯爷才进来的吗,侯爷不要你,老奴我疼你啊。”草扎灯笼一晃一晃,门闩被落下,嘶哑恶心的笑声钻进耳膜。
房里的亮光灭了。
我也醒了。
子涵进来时,我正在努力用简易瑜伽净化心灵,看得她一愣一愣。
子涵说:“这事当年可是一件怪事,怪吓人的,府里三十年的老仆半夜坠井死了,隔天早上才发现的,听他们说,人都泡肿了身上都是血,井水都红了。”
淹死怎么会出血。
我说:“是怪吓人的。”
那天起,小少年变了,主动跪在小女孩门前,直到房门打开,他立刻露笑,双眼蕴光,笑也像哭。
她问:“我是什么?”
又问:“你是什么?”
他答:“你是主子,我是奴才。”
“呵呵。”
她脸色极得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