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猫》安心

11、安营

　　冯文果笑眯眯地回答：“我们不是要买双人帐篷吗？晚上你一个人住一个，难道不会害怕？”

　　我——我——我当然不会害怕！和他肩并肩靠着睡在一起我才会害怕！看这双人帐篷也不宽敞，我和他躺在一起算什么啊！偏偏我睡觉还不老实——

　　但看看Gavin抬头看我的狐疑的目光，我还是决定闭嘴。

　　看来不该多话时说多不利，有话当说如果不说一样没有什么好处。

　　就像现在，刚刚在深山老林里穿梭了一天，手上划开好几条小口的我，一身臭汗地站在这块冯文果指定的“宝地”上，正准备晚上的露宿。看他熟练地固定好帐篷，我爬进去一看：憋屈死人，这么小的地方——晚上不被他占尽便宜？后悔当时没有坚决反对，自己立一个门户。

　　今天一定把三位先生累惨了——看他们一头汗，尤其是Gavin，他的大背包空前发挥了作用，装到了极限。我和田心虽然没有什么大负担，可一样弄得很狼狈。现在，看着三位男士正苦哈哈地做工，我们对视一笑：果然，做女人，真好啊！

　　这个冯文果果然是个老手。今天我们弃车后，不知道走了多远的山路。到现在脚掌都在疼。这个冯文果精神头倒是很足。拿着他自己绘制的地图、指南针，背着一大堆破烂儿，斜挎着水壶在前面带路，边走还边给我们鼓劲：“我选择的可是最安全、最便捷的一条路线了，连静力绳都用不上，只要脚下当心，基本OK，主要是考虑到两个小姐，所以我们今天算是不彻底的野外生存，就当是散心吧。”

　　这心散的，折腾得我是龇牙咧嘴。午饭是掏出点面包什么凑合了，晚上可得好好吃一顿。

　　看他熟练地观察营地周围，还交代一会儿记得要在周围撒些草木灰；用地钉固定好帐篷四角后，他又把剩下的东西装进帐篷套，摆出很专业的架势检查了一下帐篷是不是已经固定结实。说实话，他那一连串流畅的动作还是蛮酷的。我在想：不知道他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应该比现在更有个性吧？难怪别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他想的也相当周到，现在他背的很多破烂都起到了作用。以小小的刀具为例，黄子明一会就跑过来借用一下他的瑞士军刀，可也看出了他处处有心。难得难得。

　　这个时候，冯文果看上去真的非常迷人呢！我呆呆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直到田心捅了我一下才惊觉：“干什么？”

　　“你冯哥哥差遣我们去捡点柴火。”田心鬼笑。

　　“要死，你这是什么表情！”她还是鬼笑。

　　我和她四周转悠了一圈，捡回了一大抱。田心不让我上手掰，口口声声强调“你冯哥哥说了，只让捡自然干枯的”。看着太阳还没有落山，顺便就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里耍了一阵。水还是有点凉，但很清澈，我壮起胆喝了一口，听文果说这山上的泉水还没有被污染，简单处理后可以喝，想想一会儿大家都会到这里泡脚丫子，要尝还是赶早吧。

　　这水真的有点甘甜清冽的味道，就是凉。本来，现在这个时候，气温勉强算是温和吧。进了山更觉得冷，难怪昨天文果硬让大家多带点衣服。

　　等我们回去，三个小伙子一起喊了起来：“现种树去了？要这么长时间！”

　　灶已经起好了，用石头起的，灶口朝着风口，剩下三面围着石头。文果酷酷地掏出了zippo打火机，天——他竟然还带了打火机油——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是可怜的Gavin被沉重的包压得一路抬不起头的重要原因。我现在很是怀疑——冯文果是不是故意的？

　　Gavin的大包里居然还掏出了一套文果的套锅！天，他搬家吗？中午我们休息时他和Gavin摸的六条小猫鱼成了我们的大餐，少的可怜啊；一人才分到一点点；黄子明挑了些“据说可以吃的野菜”，经过文果鉴定后，下到水里抄了抄，撒了点盐，拌了拌，一人分了一点。作饭的水，用的自然是边上的溪水了。听大家喝汤发出得意的“滋滋”声，我和田心没好意思说刚才我们在里面又是洗脸又是泡脚。

　　显然大家的劳动果实少的可怜，幸好带了面包、香肠，生起一堆火，烤香肠，也蛮有意思。

　　Gavin已经和大家混熟了，和文果之间也变得亲切起来。他妙语如珠，讲了一堆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后来，文果干脆玩起了成语接龙，虽说Gavin基本已经“中国通”，可往往一到他这里就卡壳，留下了一堆笑料。

　　当我脱口而出“触景生情”时，边上的文果正用铁钎子在拨拉火堆，好象有点走神。大家哄笑：终于自己挖坑自己埋了！于是起哄：“来个节目，来个节目！”

　　我急了，拉了他一把，提示他：“情，情！”还加上挤眉弄眼。

　　他一下反应过来：“情有独钟！”

　　来不及了，时间太久，好不容易逮着他，尤其是Gavin，欢势地跟中了彩票大奖似的，直喊：“节目！节目！”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回声！

　　文果微笑着，站了起来，说：“这样吧，我给大家唱首歌吧：偏偏喜欢你！”

　　大家鼓掌、跺脚。我很诧异：听说他一直在国外，在国内的日子并不长。还会唱粤语歌？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爱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刻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看来他不但会唱，而且唱的非常好，简直就是原音重现，大家都被震住了！

　　等终于醒悟过来，鼓掌，跺脚，纷纷称他“歌星”，尤其是那个天生五音不全的黄子明，更是对他一脸的崇拜。

　　我也被他的声音迷住了。但是，我隐隐听出来，他的歌声中，有着那样深、那样深的忧伤；他的眼神，好象带他离开了这里，飘向我不知道的地方。

　　果然人多一些热闹。欢声笑语不断。大家围坐在一起，火光映红了我们的笑脸，夜空中的点点星星，也离我们那么近，那么近，一闪一闪的，象文果微笑着的眼睛中正跃动着的小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