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猫》安心

28、诱惑

　　我和文果在路边漫步。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到青年广场边上，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你——”文果张嘴，正好我也忍不住想打破这沉寂，于是两人又忍不住笑了，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你最近忙什么呢？”文果轻轻牵住我的左手。他的拇指在我的掌心轻柔地摩挲，有些暖暖的痒。

　　“没干什么，就是天天听歌，学会了好几首法语歌。”确实是。田心最近已经开始到处找工作，明年她要毕业了，可能不太顺心，这几天总在诉苦：“好不容易豆豆消停了，不叫了，又要开始忍受小蕊的魔音灌耳。”经过刻苦练习，反复模仿，我学会了好几首法语歌。虽然有些歌曲里的很多单词都不认识，但我有字典啊。

　　文果兴趣一下来了：“是吗？唱一首给我听听！”

　　我的嗓音不怎么好听，唱歌一直不是我的强项。用童音唱唱儿歌还算凑合。可看他的眼里闪烁着的光彩，实在不忍心扫他的兴。于是润了润嘴唇，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那首Encore une fois(前缘再续)：

　　J’ai jamais vu d’amour fragile
　　j’ai toujours donne tout
　　toute seule au bout de moi

　　（译文：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容易破碎的爱情
　　我一直都全心地付出
　　只是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停了下来，看着文果。文果的眼睛，在初上的华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他的手轻轻地握住我的，在这清凉的秋日的夜晚，那暖暖的感觉顺着我的双手，扩散到身体的每一部分。
　　文果清亮的男中音在耳边想起：

　　“Non non non
　　On n’oublie pas tout ca
　　C’est notre histoire d’amour
　　J’voudrai la vivre encore une fois
　　Et face aux vagues de l’ocean
　　tu m’as tendue la main
　　pour m’emmener doucement
　　jusqu’au premier matin
　　J’avancais toujours vers toi
　　comme une etoile qui danse
　　et le ciel a mis ses ailes
　　pour me voler mon innocence

　　Un jour y’a comme ca des gens qui passent
　　des regards qu’on garde en soi
　　des rires qu’on oublie pas
　　parce qu’un jour
　　on aime

　　c’est la vie qui grandit
　　on s’comprend pas toujours soi-même
　　et un jour
　　on aime... ”

　　（译文：
　　不，不，不
　　我们并不能就这样忘记对方
　　因为那是我们的爱情故事
　　我希望这个爱情故事重新继续
　　面对大海的波澜
　　你紧紧攥着我的手
　　温柔地拉着我
　　直到明天早晨
　　我向着你一直走来
　　跳着星星一样的舞蹈
　　天空给予我翅膀
　　让我的天真在空中飞舞

　　某一天，就像人群不断的走过
　　用目光注视着相视中的我们
　　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微笑
　　因为有一天
　　我们相爱了

　　生命就这样的长大了
　　我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
　　直到有一天
　　我们相爱了）

　　他的歌声，在我耳边飘荡——我迷惘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恍如在梦中。这个男人是我的恋人，是我希望能够长相守护的爱人。习习的风拂过他的发，穿透他望向远方的略带忧郁的眼光——这一刻，我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不要让那双眼睛因为我的穷追不舍，再增添新的忧郁！

　　送我回了家，爸爸妈妈看到他简直高兴地要冒泡泡：“怎么好久不来了？快，快进来！”

　　文果礼貌地微笑：“前一段时间比较忙。”他还没在客厅站稳，就被我爸爸妈妈给推上楼了：“你不用和我们老头老太太坐在这里发呆了，年轻人，上去玩去吧！”

　　文果看到了桌上摊开的法语书，还有一边被我划成飞花蝴蝶的CD歌词纸，他的微笑在嘴角开始扩大，显然很高兴：“想不到你这么好学——以才学习了几个月的基础看，你现在的法语发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次你终于知道要坚持了。”

　　“是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学习法语，但既然你让我学，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一定有充足的理由。现在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会好好学，等到我学好了，你一定会告诉我，对不对？”听到了表扬，我有些得意，赶紧抱住他的脖子邀宠，还厚起脸皮用脸在他的胸口磨蹭了几下。

　　文果拉着我在床边坐下。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因为我的一个小小的要求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

　　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了，因为我现在还真的挺喜欢学这门语言的。”另外：还可以排遣寂寞。我在心里暗暗加了个注脚。

　　“我真是幸运，能够遇到你！”文果看了我一阵，揽住我，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上，硬硬地咯得有点疼：“小蕊，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你学习法语吗？”

　　他的声音略有些喑哑：“因为——因为我一直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和我新婚的妻子手牵着手，漫步在巴黎街头。”

　　“在浪漫之都，我和我的爱人，手牵着手，在天鹅小径上漫步，在麦帝子喷泉休憩，听圣母院大教堂的远古石头诉说着见证过的爱情······感受着属于我们的浪漫······”

　　“小蕊，你愿意吗？你愿意成为这浪漫风景中的另一个主角吗？”文果微笑着。

　　从未想过文果会有这样纤细而敏锐的感觉和情感，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深藏着的浪漫情怀。我张嘴结舌。对于我这种听说琳琳姐到西藏去就已觉得“巨浪漫”的人来说，听到他的这番话，内心的触动简直是太深太深了！

　　我愿意！我愿意！我在心中狂喊。

　　他的话就象最动人的催眠曲，空气中弥散着诱惑的味道，周遭似乎已经染上了缤纷的鲜花的颜色——我醉了。因为他的喃喃低语，因为他落在我额头、唇畔、耳际——还有胸前的吻······

　　我口干舌燥地反应着，双手早就箍住了他的背，手也不听话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文果抱着我翻了个身，“喵呜——”一声惨叫，我脑海中所有绮丽的泡泡全被吓跑了、“啪”地破碎了！这只该死的猫！

　　而刚才险些在梦中被无辜压成猫饼的豆豆，则一脸抗议地瞪着扰了她清梦的我们，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呼噜声。

　　床上一片狼籍，我们面面相觑——怎么又是这样？文果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咬了个牙印——简直丢死人了！我怎么这么不长脑子！明天上班前要是不消的话，只要肩膀上长个头的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猫咬的！

　　我的脸开始发热，一直蔓延到全身。文果的样子象在忍笑：“小蕊，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们，这是被家里的猫咬的！不过，你的牙可真够尖的——差点给我啃出血来！”

　　还说！人家不要活了！臊死人了！

　　文果为我整理好衣服，在我耳边吹气：“小蕊，不要害羞，两情相悦到最后的身心结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欲望和爱情，本来就是相伴而生的，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心中的欲望感到羞耻。”

　　接下来，他的话让我的脸更热了：“我真高兴，小蕊，你这么热情——结婚后，我一定是个非常幸福的男人！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想诱惑我？恩？”

　　“你一定是故意的！包括你给我唱的这首歌！”文果的笑意正在加重。然后他轻轻地哼唱起刚才他忽略的那一段：

　　“j’ t’envoie ces quelques mots
　　Moi je suis celle qui s’est perdue
　　contre ta peau
　　quand on s’cachait pres des bateaux
　　pour mettr’ nos corps a nu ”
　　
　　（译文：
　　现在，我为你留下这几行字
　　我，我迷失了自己
　　在和你的肌肤相对的时候
　　我们躲在一条船后面
　　我们赤裸地相拥在一起 ）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诱惑我？”文果的声音里全是不怀好意。

　　冤枉啊！我要跳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