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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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忘记了……不是吗？”
天堂维度里，至尊小超人在水晶墙面前喃喃自语。
他看着眼前这颗蔚蓝的星球，心中恶念丛生。
“为什么我们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新地球？”
属于他的始源地球早已湮灭在反监视者的反物质能量中，他无处可去，只能在前地球3、小亚历山大·卢瑟所开辟的天堂维度下苟活。
他是始源地球的克拉克·肯特，一个与众不同的超级男孩。但与其他宇宙的超人/超级男孩别无不同的是，他在那次危机中同样选择了拯救世界。他与超英大军共同击溃了反监视者，可是多元宇宙的毁灭已经成为了无法挽救的趋势，他也只能顺应这大势，坐看自己的家园付之一炬，坐视着如今这颗新地球成为仅存的主宇宙——那个唯一的幸运儿。
多少次，他把心中的不甘重新压回到最深处，默默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拯救世界的代价，就像他曾经看过的无数个似曾相识的漫画故事，这样的代价总有人要偿付，而他，就是那个无名英雄。
但他错了。
被遗忘的滋味并不好受。
流连失所、再也回不了家的痛苦每日每夜都给予他煎熬。
于是，至尊小超人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泰坦塔。
沙耶从梦中惊醒。
她想起了什么，却在下一秒忘了个干净。
屋外传来了人声，她以为是罗伊回来了，但想想也不会这么快。毕竟他在不久前才出发回星城一趟。
联盟在星城发现了活着的奥利弗·奎恩，这让罗伊和黛娜都大为震惊，沙耶的反应倒是很奇怪，她像是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但什么原因也说不上来，似乎是某种直觉。
她依稀记得自己忘记了某些东西，但能够对她做成这种高难度事情的人不多，曾经的视差魔可以算上一个。
既然这异常可能与哈尔·乔丹牵扯上某种关系，沙耶就不慌了。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来生活，等待有一天谜题自动揭晓，反正她不急。
沙耶走出卧室，听清了外面的对谈声，便驻足观看，轻轻地靠在门边。
莉安小朋友坐在夜翼的旁边，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漂亮叔叔给自己讲故事。
这画面给人以恬淡宁静，勾起了她的笑意……和怀念。
他们似乎又回到哥谭的韦恩庄园，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还是罗宾的迪克·格雷森、与尚未获得绿灯戒的外星女孩。
莉安好奇地问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沙耶对任何一个小细节都穷追不舍，缠着罗宾不准他敷衍。
夜翼很是无奈地向泰坦塔一霸的小莉安举手投降。
——罗宾撒娇地蹭了蹭沙耶的脸蛋，连忙笑着说“我已经编不出来了，你就饶了我吧”。
过去与现在，微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沙耶。”
夜翼向她走过来。
“你还记得那个……匹诺曹的故事啊。”
沙耶的眉眼中带着些许怀念。
她口中的故事并非通常意义上人们耳熟能详的匹诺曹版本，而是罗宾迪克结合了哥谭传说进行本土化后的产物。
它讲述了一位哥谭富豪韦恩先生由于常年孤身一人打击犯罪而倍感寂寞，于是将一个木偶男孩当作自己的儿子的故事。那位木偶男孩经历了千山万水、重重磨难，克服了自己的过去，最后变成了活生生的神奇小子，与父亲一起并肩战斗。是个可喜可贺的大结局呢。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迪克忍俊不禁道，“这还是我们一起编完的。当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它的各种桥段和细节给丰富完善了。”
“难不成你还打算把这个充满哥谭风味的童话故事传承下去么。”她捂嘴笑了。
夜翼回望了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小莉安，又转过头来：“我可以考虑一下小范围的内部传播。”
“别忘了提姆，”沙耶眨眨眼睛，“他可是罗宾称号的正统继承人。”
迪克也默契地接腔：“他可以改编成新的版本，呃，一个匹诺曹小侦探的故事。”
奥利弗·奎恩复活了。
这不是什么三流恐怖故事。
是真的。绿箭侠回来了。
在那个难以忘怀的终夜，哈尔·乔丹站在奥利弗的墓前，雪落时分，视差魔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谁都不会知道，在这一刻，这个妄图让世界重回正轨的男人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他无法带回海滨城，无法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无法赎清自己的罪孽，但他可以做一件正确的事情——那便是带回哈尔·乔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而这份美好，就是奥利弗·奎恩的生命。
视差魔用神一般的强大力量使自己的老友起死回生，但遗憾的是，他带回了绿箭侠的躯壳，却带不回那人的灵魂。
直到哈尔变成幽灵宿主以后，他才有机会前往奥利弗灵魂的栖息之所，质问曾经的老友为何不愿意回到人间。
“我曾经拥有过美好的生活、简单的生活、诚挚的友谊、热烈的爱情、狂野的冒险，以及那种成为了好人当中的一份子的满足感。但这一切从我夺走第一条生命的那一刻，就产生了变化。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无论何时何地与谁在一起，我都无法再获得平静……直到死亡。”
这就是奥利弗的答案。
他的灵魂将生前的所有烂摊子交给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是视差魔创造出的自己的躯壳，但他拥有奥利弗·奎恩的记忆，无疑就是与哈尔一起旅行的时候的自己。他和视差魔都认为这个时期是绿箭侠生命中最好的时刻。
但幽灵不这么认为。
“你还是在始终否定着自己，逃避自己的责任。这就是典型的奥利行为。”哈尔道。
“你还是喜欢扮演上帝，硬要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这就是典型的哈尔行为。”奥利弗答。
最终，是康纳唤醒了奥利弗的灵魂。
他在地下听到了这位二代绿箭侠的呐喊声，对方不断喊着“奥利，我来了”，而另一头自己活着的躯壳也在呼唤着他：
“别装聋，老顽固！你听到我说话了？我知道你在听！我需要你，这个世界需要你！那孩子没法承担这一切，他需要你！他是我们的儿子，对吗？该死的，别再像个臭小鬼一样了，给我负起责任来吧！像个男人吧……就当是为了你的儿子。”
至此，绿箭侠归来了，完完整整的。
“好吧，这真是一场刺激的旅程。”
罗伊·哈珀放下了装备，一边脱掉制服。
自从踏进房门，军火库就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儿还在不停念叨：“我们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看到视作父亲的家伙死而复生的，然后被幽灵告知、那家伙只是去了趟天堂逛一逛、和朋友聊一聊而已，而且那个朋友显然也没有真的死掉。”
沙耶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对方的经历，然后说：“我就说吧。当初超人死后复活称得上是个大新闻了，打那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的超级英雄会彻彻底底地死掉。”
罗伊伸出食指，指着她：“不错，你说的有理！”
随后，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哦，不得不提，奥利还捡到了一个女孩。”他神秘兮兮地低下头，凑前八卦，“我打赌他一定会把她培养成新一代的跟班。这符合他的行为模式，训练一个孩子一段时间，然后抛下那个伤心的孩子和哈尔混在一起。典型的奥利作风！”（那个女孩是未来的二代快手、米娅·迪尔登）
听到这话，沙耶差点喷了出来：“天哪，罗伊！你好酸啊！！”
她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罗伊跳到一边，继续抱怨：“我也希望是我错了。他都这个年纪了，还想找新一任小跟班也太……我还是‘快手’呢，他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她看着眼前这个秒变三岁小盆友的、幼稚的哈珀先生，不由得发出略带欣喜的揶揄声：“前几天你还在吹嘘自己已经是成熟靠谱的孩子他爸了呢，怎么现在突然变回了十几岁的快手啊？”
“拜托！你难道不该站在我这边吗？好兄弟就该陪我一起吐槽他！”
罗伊气得直接扑了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她知道他此刻开心的不得了。奥利弗回来了，他心中绷紧的弦终于能够回落到正常状态，不至于把他压垮。
抱怨也好，撒娇也好……她还能说什么呢，这时候就只能微笑着、陪他尽情地放松了。
快乐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泰坦就迎来了噩耗与终结。
唐娜·特洛伊倒下了。
没有人预料到了她的死。
那么的猝不及防，令人毫无准备……
“别说了，迪克，我们都很难过。那毕竟是唐娜，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同伴，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
军火库搭在了夜翼的肩膀上，安慰着陷入痛苦的好友。
可他甩开了罗伊的手臂、和那无关痛痒的好话：“要到什么时候才够，等我们害死了更多同伴的那一天吗？”
迪克继续崩溃地说道：“你想要什么？准备好武器，迎接下一场作战，然后继续等待着下一次事故？等下一个疯子或机器人将我们所珍惜、所爱的人们推入深渊？！在我们意识到这是个蠢主意之前，我们究竟还要害死多少人？！”
“够了，阿翼！这不是我们的错，不是泰坦的错！”
“闭嘴！”迪克摘下了面罩，“到此为止了……泰坦结束了。”
至此，这支队伍分道扬镳。
罗伊看着夜翼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沙耶握住了他的手，明白他不是不在乎同伴的死，而是不能就这样崩溃。他还有莉安，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必须支撑起这个家。
宇宙少女对身边人的情绪波动了如指掌。但她怎么也猜不到，在不久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会迎来近似于崩溃的结果。
“你是说视差（parallax）？是我认识的那个哈尔吗？”
绿灯侠凯尔·雷纳在群星之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在恒星帕加路斯的第十行星上，那里的住民流传有古老的壁画与传说。他们当中最年长的一位告诫大家宇宙会毁于视差之手，然而他们口中的视差，却并非凯尔熟悉的那一个。
它是情感诞生之初便已存在的怪物，黄光的实体，由活生生的恐惧化成。
这便是视差怪。
当得知了这个传说之时，凯尔心中立马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如果事实确实如此，那么我们或许都错了……”
所有人都误解了哈尔·乔丹，因为他们不曾弄懂视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认清楚这一点后，他联络了守护者甘瑟，并奔赴太阳的核心，在那里，发现了哈尔于终夜重燃太阳之后遗留在那里的躯体。它本该被高温烧毁，但视差维持的残余力量使它完好无损。
凯尔和甘瑟都反应过来了，视差怪贼心不死，它保存哈尔的肉身，是为了等日后哈尔灵魂回归、再次附身于此。
“我要马上通知联盟！”
凯尔撂下这句话，便驶向了瞭望塔。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