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始まりの人》小神明

6、「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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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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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尾没有在公寓里装电话，他的理由是反正有手机，而且他很讨厌突然想起来的响起来的铃声。

　　总觉得很惊心动魄。

　　「什么烂理由。」

　　对神尾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伊武到底还是没有坚持装电话。而且在之后还为此暗自庆幸过，已经睡不着了，要是再偶尔有什么电话半夜里进来，那个傻子要怎么办呐？

　　「深司不觉得可怕么？半夜里，或者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声音好凄厉的。」

　　噘着嘴抱怨了一番之后神尾说他最喜欢携带的地方就是铃声可以自己随便换，而且是从轻到响一点都不会吓到人。

　　「一般不会有人被电话给吓到的。」

　　「我会啊~」

　　当时本来就没什么意义的争论简单的以神尾坚持的说法告终，相对于要不要装电话伊武显然比较在意笨蛋会不会之后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地耍赖。

　　现在会突然想起来这种事情，是因为伊武发现神尾关了手机自己没办法联络到他。

　　「那个笨蛋。」

　　将手机扔到一边伊武倒在很久都没有睡过的自己家的床上，将手挡在眼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明暑假前还兴高采烈地说啊呀深司今年要好好在一起玩到累死~结果一放假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这种该死的状况不管怎么看，都让伊武想起三年前的事情来。

　　突然就消失说什么都找不到人了。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紧紧地揪着，伊武咬着唇像是想要把自己嘴上的肉都咬下来一样。

　　事实上前一天打电话过去神尾的手机还是开着的，照伊武说起来，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来接听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才叫做真正的惊心动魄。

　　他到底想怎么样？

　　再见面是几天后伊武受不了地回到了两个人租用的公寓，对方一个人窝在角落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样让伊武愣了很久。

　　「你干什么？」

　　喂喂！自说自话消失的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躲我躲得老远好像前几天都是我故意不理你一样呐？

　　在心里狠念了他一顿，说出口前被小心翼翼抬起来的眼睛给刺到，叹气。

　　「我说。。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不接？」

　　「被姐姐骗回家忘记带回去了。」

　　泪眼朦胧，大概是想说，深司为什么打电话找不到就不知道去家里或者前几天就回来这里看一下呢？哽咽着接下去的话伊武基本没听清楚，走过去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

　　「我以为你躲我。」

　　因为觉得对方可能并不想见自己而放弃去找他的念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知道通常这种想法不太真实，但伊武更加恐惧的是看见他却被他明显地躲避。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以经验来说，神尾做事有着不切实际的偏执，如果他的确故意在躲的话自己是不可能在这里看见他的。

　　神尾抽抽鼻子抹掉眼泪站起来说我进去睡觉了。

　　「现在？」

　　窗帘虽然没有拉起，但因为并不厚重所以事实上还是看得见外面的天亮得厉害，侧头看看挂钟确定了时间的确刚刚下午三点。

　　「你有睡午觉的习惯么？」

　　「唔——」

　　摇摇头。

　　「可是等下在这里睡着了还不是让深司抱进去么？」

　　很有自知之明地解释了自己的行为，惹来对方微弯的嘴角，跟上去环住了他的腰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样也没关系，我觉得自己比床靠起来舒服。」

　　「哈啊？」

　　理解不能地愣了一下，接着轻笑出声。

　　「深司就把自己和床比啊？」

　　「你不是一直就光把我当靠垫用么？」

　　「那深司想要做什么？被子还是枕头，尽管说我会试试看的。」

　　转身舒服地抱住，神尾孩子一样得意洋洋的笑容让伊武看到愣，最后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深司就是深司，比什么床啊枕头啊都要舒服多了。」

　　傻乎乎地笑着表扬了伊武，然后挣脱了他的手臂转身走去卧室，一边还摆着手说深司乖乖做饭。

　　「深司被当枕头睡的话等下我吃什么呀？」

　　俯身吻吻他的额头，基本准备完毕的伊武坐在床边盯着对方几天不见的睡脸不放，看到他本能地挪过来，也就将手掌覆到他的头发上。

　　说什么是被骗回去的，要是你愿意乖乖回家的话也不会逼得家里人用「骗」的了吧？

　　伊武知道小孩突然消失的原因不只是自己，去他家看见他姐姐一脸无奈的样子的时候伊武大概是猜到这个恋姐癖的小孩会突然离家出走，和他姐姐还有身边的男人不无关系。

　　到底在想什么嘛。

　　对方睡得心满意足，伊武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重新走进厨房。

　　「笨蛋。」

　　连手机都忘了带，更加别说是药了。

　　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突然在半夜里醒过来的，因为身边没有人在所以会不会就那样一个人掉了眼泪再也睡不着。

　　「呐~深司，我饿了。」

　　伊武不知道对着药瓶发了多久的呆之后，神尾突然从门口探出头来，眨眨眼四下望望发现并没有要开饭的迹象。绕到伊武身后把脑袋搁在对方的肩膀上，不太乐意地开口说深司我饿了。

　　「没有做饭么？」

　　「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妻子做的呐~」

　　伊武的念叨大概是他又不是神尾的妻子其实也没有那个义务而且就算有也应该是神尾那方面的义务吧。。

　　「你偶尔也要下厨一次的嘛。。」

　　这个完全是开玩笑的说法罢了，就算神尾真的答应了他也绝对不会真的同意。

　　「我才不是妻子什么的呢！」

　　「那你是什么啊？」

　　「我是。。。我是深司的什么呢。。。」

　　可能更加类似自言自语地压低了声音，神尾环着伊武的手臂紧缩了一下，表情突然黯淡得有些吓人。

　　「傻子。」

　　没想到他会当真，伊武一下也有些慌神地敲敲他的额头。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因为是深司先说起来的。。。」

　　「是什么都没关系呐，傻子。你是我的就可以了，明白么？」

　　「唔——」

　　垂下眼睛显然并不满意这个说法，也可能是在尝试自己找一个更加确切的说法，神尾沉默了一阵突然抬起头。

　　「呐~深司~我要饿死了。。。我想要吃饭啦！」

　　小孩就是小孩。

　　并没有在意神尾实际上恐慌着的眼睛，伊武站起来换了神尾坐在椅子上。

　　「再等一点点时间。」

　　「嗯。」

　　我是深司的什么呢？交往对象，恋人，还是大麻烦呢？

　　眼睛瞥到桌上放着的药，神尾不让对方听见地微微叹了口气。

　　已经连独立地睡着都做不到了的自己，果然是很麻烦的存在吧。好寂寞呐，只要一个人就会觉得很寂寞，闭不起眼睛，不敢呼吸不敢想任何事情，不停在心里念着同样一个名字，对方却听不见的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怎么了？」

　　饭菜上桌，却没看见神尾有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的行为，伊武有些担心地伸手过去摸摸额头。

　　「睡傻了么？」

　　「什么啊~」

　　如果他的睡眠数量以及质量可以到睡傻的地步的话，那就好了吧。

　　「乖~吃东西了。」

　　「嗯。」

　　打起精神神尾往前凑过去。

　　「好像很好吃。」

　　「你敢说不好吃的话就别想再吃了，一口都别想了。。。」

　　「是啦是啦！」

　　心满意足地狼吞虎咽完毕，伸了懒腰想要动手收拾残局，很自然地被阻止了。

　　「你要干什么？」

　　「收拾啊。」

　　「不需要你收拾。」

　　谁不知道这个人最大的能耐是越理越乱呢？伊武黑线着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拎到了厨房外面。

　　「随便你要干什么，我收拾完之前绝对不许进厨房。。。真是受不了你。」

　　「深司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呢？」

　　神尾站在门口没有走开，在伊武转身后突然这么低低来了一句。

　　「嗯，麻烦死了。。。又怎么了？」

　　等了很长时间没听见人答话，回头看见他站在那边哭得起劲，伊武彻底败给他没说出来的不知道哪个世纪的诡异思维方式，无奈地接近他，伸手想要抱住但被对方坚定地站在那边低着头的样子拒绝了。

　　「告诉我怎么了，呐？不要老是一个人。。。不要这样子。。。」

　　对方的沉默还在继续。

　　「算了算了，你真是麻烦到不行了。」

　　叹了口气伊武垂下手凑上去点吻了他的脸颊。

　　「又不是第一天，有什么好在意的啊？」

　　「因为我老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可从来没奢求过要靠笨蛋来帮我的忙。。。」

　　一边念一边注意到神尾的眼泪停了下来，松了口气伸手摸摸头发又捏了记脸颊，看见他吃痛地捂住脸上微微泛红的地方，轻声笑了。

　　「到此为止，稍微等我一下就好了，收拾完了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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