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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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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雨说下就下,天空的乌云还没来得及飘过来就率先落雨了,三咸抬手捏出一把伞,在泥泞的山路上优雅行走,水坑上的水时不时溅到鞋子上,她忍不住皱眉:“真是天空不作美。”
她脸微微抬了一下脸,这天气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停雨了。
走了一会,遇到一个砍柴人往回走,那大叔奇怪的看她几眼,好心提醒道:“姑娘,下雨天黑得快,山上蛇虫多,要不是有什么急事我还是建议你改天再来吧。”
三咸与那人擦肩而过,侧过脸淡淡回答:“谢谢。”
雨下得越来越大,那大叔看她潇洒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背着柴往回跑,嘴里嘀咕了一句:“这时候穿个旗袍还怪渗人的。”
三咸走进深山,踏进一个以肉眼看不见的结界,这里面并不下雨,她把手上的雨伞变成手巾,蹲下来把鞋子上的泥水拭擦干净才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有个山洞,她走进去挥手将壁灯点燃,洞内一下子明亮起来,可以看清里面的情景,这山洞并不小,正中间有一口冰棺。
她看着冰棺里的人道:“来的路上下了点雨,把身上弄脏了,你不会取笑我吧。”
说着,又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那人的鼻头,仔细一看,居然和戚歌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冰棺里的这个女人长得比较性感成熟,而戚歌比较可爱。
对方仍然紧闭双眼,犹如睡着一般,但三咸很清楚,这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回答自己。
她垂下眼眸轻声苦笑:“戚语,你的继承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下次我带她一起来看你,我其实很不高兴,要是你能醒过来就好了,常开那混蛋我前几天去看过他,但他已经死了,被你封印起来的那个地方只剩下一堆白骨,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总觉有大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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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歌感觉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暮越要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我骂的,太无聊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门。”
三咸离开之前亲口交代,在她回来之前不要出门,后来又托付蜘蛛精送来尾骨,也没说能不能出去,导致左司鸾和戚歌已经半个多月没出门,为此戚歌每天都要背五行决,半个月下来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
戚歌也轻声埋怨:“三咸也真够神秘的,到底是做什么事去了还不让我们出门。”
这个问题当然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
左司鸾感到有一丝烦躁不安,突然站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我要去三咸姑姑家一趟。”
戚歌连忙道:“我也要去。”
暮越说:“外面还下着大雨,以我在外头露宿几百年的经验来看,今天是不会停的。”
左司鸾道:“我今天一定要去看看,不能再等了。”
暮越犹豫道:“我和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歌丫头可经不起这风雨。”
戚歌拿出雨衣:“我可以。”
暮越再也想不出理由拒绝,只好乖乖跟着两个女人出门。
戚家附近两只蛇盘旋在绿化树上,月满用望远镜随着黑鹰的飞行而转动方向,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他们几个要躲到明年去呢,说来也真是奇葩,居然选择下雨天出门。”
西楼轻蔑道:“你去禀报常开大人,我来跟踪他们。”
黑鹰渐渐飞入高空:“我们被跟踪了左大人。”
左司鸾帮戚歌整理雨衣,一边冷声道:“两个畜生而已,不用理会。”她想了想,又怕这样贸然去三咸住处会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又说道:“暮越,等会快到地方的时候我施个障眼法,你趁机将我和戚歌放下然后将那畜生引开。”
“好,千万小心点。”
西楼跟了一会,突然看到天上的鹰转了个方向,瞬间就有点发懵,飞了半天突然往回飞,这还是个下雨天呢,发什么神经,不由他多想只能继续追上去。
此时,戚歌正趴在一直只毛茸茸的火狐身上,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跳跃奔跑。
戚歌头一次见到左司鸾的真身,还能趴在她身上,又软又暖,皮毛红亮特别好看。
爱了,更爱了。
左司鸾突然回头道:“抱稳一点。”
“啊……”戚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左司鸾突然百米冲刺跳到距离五十米开外的对楼上。
等戚歌回过神心惊胆战的时候她们已经安全落在楼顶。
她紧张的抱紧狐狸脖子,又看到它两只耳朵抖了两下,紧张的心情瞬间又被软化了,啊啊啊姐姐狐狸身真是太可爱了吧。
她用脸蹭了蹭皮毛,好喜欢。
她们来到三咸家直接跳进院子里,把猞猁吓得不轻,好在左司鸾及时变回人身,叫了一声:“宫意姐姐。”
宫意认得这两个女孩,便也放下警惕心,又去倒了两杯热水:“三咸大人不在家,你们冒着雨过来是有什么事?”
左司鸾道:“姑姑出去已经有段时间,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宫意叹道:“大人她经常不在家,离家少则半日,多则几个月,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全看她的心情。”
左司鸾还是不安心:“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有办法联系到姑姑吗?”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三咸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客厅,旗袍因为淋湿的原因紧紧贴在身上,性感的身材一览无余,手上还拖着一个人,她将那人往地上一丢。
戚歌立刻跑过去,低声道:“暮越他怎么了,怎么才一会不见就这样了。”
左司鸾也跟紧皱眉头,暮越此刻紧闭着双眼,嘴角还有一丝血,分明是受到很重的内伤才会这样。
三咸声音沙哑道:“宫意,带他去处理一下。”
宫意从戚歌手中拖走暮越,戚歌实在放心不下就跟着去了。
左司鸾道:“姑姑遇到麻烦了对吗?”
三咸盯着左司鸾看好一会,启唇道:“我累了,先让我去泡个澡解乏,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澡再说吧。”
左司鸾很无奈,心中有一股气实在发泄不出来,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冲着三咸孤寂的背影道:“你口口声声说讨厌我,可你为什么还要顾我性命。”
三咸冷笑道:“虽然你叫我一声姑姑,不过我还真不是为了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戚歌,你最好要清楚这一点。”
左司鸾愣了一下,失笑道:“这么说来,姑姑突然讨厌我也是因为她,对吧。”
三咸没回答,直径走进房间。
左司鸾一个人站在大厅内,回忆她们刚才的对话,这一切突然就说得通了,但也不通。
她从戚家回狐族之后三咸姑姑就突然讨厌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三咸根本不认识戚歌……
宫意把暮越放在床上后便一直在柜箱里翻东西,戚歌看得都着急了,说道:“宫意姐姐在找什么,我能帮忙吗?”
宫本一边翻找一边回答:“草药,唔……因为太久没用上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戚歌说:“把暮越送去医院吧,那里的条件好一点。”
宫本停下动作,回过头看她,满脸迷茫道:“是兽医院吗?”
“诶?!”戚歌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想笑又笑不出来,看到暮越的样子她差点忘记了他原本是一只老鹰。
宫意笑道:“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指的是哪个医院,不过暮越损伤太多元气,普通的医院是无法为他治疗哦。”
戚歌意识到自己帮不上忙还乱出主意,说道:“抱歉,我并不懂这些。”
“啊,找到了。”宫意从里面拿出一个根被晒干的草皮,说道:“我需要戚歌帮我一个忙,客厅桌子上有一个研磨器,你帮我把这个药磨成粉状,我去给暮越处理伤口。”
戚歌连忙接过来,点头道:“好,我会很快磨好的。”
宫意笑着点点头:“去吧。”
戚歌和三咸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客厅,左司鸾抬眸看着她们,三咸已经换了一身旗袍,头发洗干净后重新编织起来。
戚歌怔了一下,说道:“宫意姐姐叫我把这个药研磨成粉状。”
三咸指着桌子上的瓷器:“用那个来磨,你会用吗,不会我来教你。”
戚歌说:“应该会。”
左司鸾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咸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拿出一根烟点上。
好半响才说道:“你们今天怎么会来我这里。”
左司鸾想也没想就说:“你失踪这么久,我以为你死了。”
三咸冷笑:“是吗,那你也不用你这么费心,就算我死了不是还有宫意给我收尸吗,倒是你们,要不是我突然回来,死的人可就是你了,暮越只不过是冒死给你拖延逃跑的时间罢了。”
左司鸾问:“到底怎么回事?”
三咸没立刻回答,而是把烟抽完了,觉得还不够又继续点第二根,结果听到戚歌大声道:“这么抽烟对身体不好吧三咸。”
三咸要点烟的手一顿,转过头去看眉头紧皱的人,然后笑着把烟和火机丢回桌子上:“好久没有人这么训斥我了,你是在关心我吗?”
戚歌低头继续研磨药材,不瞒回答:“一半一半,我闻着烟味也不好受。”
三咸愣了一下,又突然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