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个倒霉蛋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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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在顾沁月享受着新婚关怀时，镇远侯府内的陆锦恒，第一次喝醉了。
而在他倒下后不久，一个人影蹑手蹑脚进来。
青黛眼底满是决绝。
从‘晒画’后，她在被贬为粗使丫鬟后。
这段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不过，她能在陆锦恒身边十多年，也是积攒了些人脉。
眼见世子醉酒，便趁着夜色摸进了他的房间。
她使尽了浑身解数，百般撩拨，可身下的男人却如同沉睡的磐石，毫无反应。
青黛又急又怕，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而陆锦恒也被她这番折腾弄醒了。
醉意朦胧中，他感觉身上趴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青黛！
一股被冒犯的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贱人！你敢——！”
他猛地坐起，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仗毙！”
“仗毙”二字如同丧钟，敲碎了青黛最后的希望。
极度的恐惧化作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她指着陆锦恒，尖声大骂：
“陆锦恒！你这个废物！没用的男人！我这般伺候你，你都没半点反应！你根本就是个不举的废物！太监都不如！哈哈哈哈……”
“你找死！！” 陆锦恒目眦欲裂，羞愤交加，一脚狠狠踹在青黛心口！
青黛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拖出去！扔去乱葬岗！” 陆锦恒声音嘶哑，带着杀意和难以言喻的慌乱。
下人战战兢兢地将尸体拖走，可青黛临死前那尖锐的诅咒，却如同魔音灌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老远。
“不举……”
“废物……”
这两个词像毒蛇一样，钻入陆锦恒的心底，让他惊疑不定。
他强迫自己冷静，却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自从顾沁月离开后，他……晨间再也没有过正常的生理反应了？
之前他只归咎于失眠和精神不济，可现在……
他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心情，颤抖着手自行检查。
片刻后，他脸色煞白，浑身冰凉地瘫坐在椅子上。
真的……没用了。
他想隐瞒这个足以摧毁他所有尊严和未来的消息，但青黛那石破天惊的一嗓子，让这个消息，在天亮前就传遍了侯府的每个角落。
“世子爷……不举了！”
这消息比任何后院阴私都更爆炸。
隔天，陆锦恒就被面色铁青的老夫人叫到了松鹤园。
厅内，除了老夫人，还有一位侯府供养多年、口风极紧的老大夫。
陆锦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但在老夫人威严而疲惫的目光下，他只能僵硬地接受检查。
老大夫仔细诊脉、查验后：“回老夫人，世子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忧思过甚，肝气郁结，需要好好调理，但……于子嗣根基上，并无损伤。”
陆锦恒闻言，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至少……不是身体真的坏了。
老大夫走后，老夫人揉着额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恒儿，你也听到了，身体无碍便好。王氏是指望不上了，你后院还有几个姨娘，抓紧时间，早点诞下子嗣才是正理！莫要再胡思乱想！”
陆锦恒应了声。
当晚，陆锦恒怀着一丝侥幸，踏进了一位姨娘的院子。
然而，无论对方如何主动亲近，他那具身体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换了一个院子，结果依旧。
一次，两次……所有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天，仿佛在这一刻真的塌了。
而在将军府，正在享受谢澜之投喂的顾沁月，若有所感，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冷笑。
她心知肚明：呵，小说的核心设定——男主在身心认定女主后，当然为女主“守身如玉”。
可悲！可怜！
两年后，温泉山庄。
这两年，谢澜之带着顾沁月几乎将京城内外好玩、好吃的地方逛了个遍。
原本计划着去江南游玩，谁知顾沁月诊出了喜脉，小两口惊喜万分，索性搬到了温暖舒适的温泉山庄，准备在此过冬。
时值冬日，山庄内却因温泉而暖意融融。
顾沁月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腹部已然隆起。
谢澜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院内精心打理的小径上散步。
“看，月儿，等明年春天，这片桃林开花，一定很美。等夏天，你就能吃到最新鲜的桃子了。”
谢澜之指着桃林，语气里满是得意和期待。
只因为顾沁月某次随口说了句，桃子清甜可口，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亲自带着人栽下了这片桃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行数人在山庄附近勒停了马匹。
顾沁月抬眼望去，目光瞬间锁定了其中一人——陆锦恒。
两年的时光，在陆锦恒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瘦削了许多，鬓边竟已有了几缕刺眼的白发，原本清高冷傲的气质被阴郁笼罩，整个人如同蒙尘的明珠，黯淡无光。
谢澜之皱了皱眉，先将顾沁月仔细送回温暖的内室，才转身出去见客。
山庄的客厅里，谢澜之对陆锦恒没什么好脸色，随意地拱了拱手。
然而，陆锦恒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谢澜之，”陆锦恒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你跟小月儿……和离吧。”
“我.操.你大爷！”
谢澜之瞬间暴怒，想也没想就一拳狠狠砸了过去！
“陆锦恒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锦恒这两年酗酒过度，身体早已被掏空，哪里是常年活蹦乱跳的谢澜之的对手？
几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谢澜之一边揍一边骂：“我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侮辱月儿，小爷我见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满地找牙！”
陆锦恒被打得嘴角渗血，却依旧执迷不悟地嘶吼：“小月儿……她本来应该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滚你妈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谢澜之下手更重。
陆锦恒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抛出了一句更惊人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她右小腿上，有一个月牙形的淡粉色胎记！”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谢澜之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是更加汹涌的怒火！
他怎么会知道？！
这种私密之处……滔天的醋意让谢澜之眼睛都红了，几乎是要下死手揍他！
“住手！”
就在这时，顾沁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在房里左等右等不放心，还是让丫鬟扶着过来了。
谢澜之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快步迎上去，语气瞬间从暴怒切换到小心翼翼：“月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快坐下！”
他体贴地在她身后垫上柔软的靠枕，呵护备至。
陆锦恒瘫在地上，看着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里面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顾沁月坐定，语气疏离：“陆世子，你这是什么情况？”
陆锦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坐起身：“我……我做了个梦……不，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原来，就在最近，到了原剧情结束的那个时间点，陆锦恒的脑子里，多出了一段完整的记忆——那是没有顾沁月穿越的原著剧情。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讲述那段“记忆”：讲“顾沁月”如何在他虐身虐心后依旧痴心不改，讲他们最后如何“冰释前嫌”、“甜蜜和好”，讲他们如何“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月儿，”陆锦恒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恳求，“你看，我们本该是夫妻的！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那才是我们的结局！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像梦里那样幸福！”
谢澜之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顾沁月却只是嫌弃地“啧”了一声：“陆世子，你也说了，那是梦里。不是现实。”
“那不是梦！”陆锦恒激动起来，“那是我们真实的过去……或者说，是另一种真实！月儿，你信我！回到我身边吧！”
顾沁月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幸福？你口中的幸福就是——‘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亲手给老夫人做养胃汤，一做就是十几年，雷打不动？”
“是为了巩固你的世子之位，‘我’必须在大雪天里出去施粥做样子，一冻就是一整天，回来膝盖都是僵的？”
“是晚上疲惫不堪地回来，还要强打精神伺候你，哪怕‘我’已经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委婉拒绝，你却只觉得那是‘欲拒还迎’，从不体谅？”
她冷笑一声，目光如冰刃：“陆锦恒，你搞清楚，那只是你的幸福！你的前程，你的体面，你的满足！与我何干？”
陆锦恒试图辩解：“那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未来？”顾沁月不屑地嗤笑，“确实是为了‘未来’，可那只是你的未来！”
“在你终于坐稳了侯爷位置，权势煊赫的时候，‘我’呢？”
“‘我’积劳成疾，油尽灯枯，二十五岁就病死了！这就是你给我的‘幸福’结局？！”
谢澜之在一旁听得心疼不已，紧紧抱住顾沁月，怒视陆锦恒：“听见没有！你这混蛋只会给她带来不幸！离我们远点！”
陆锦恒不甘心地指着谢澜之，质问顾沁月：“他……他能给你带来什么？！”
顾沁月笑了，那笑容温暖而真实，与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
她开始细数，语气轻快：
“他啊？他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就笨手笨脚地去学做饭。”
“他会搜罗天下美食、新奇玩意，只为我一笑。”
“他会因为我怀孕，就亲手种下这片桃林，盼着我来年能吃上他种的桃子。”
她看向谢澜之，眼中满是柔情：“就连婆媳关系，我都不用操心，他早就处理得妥妥帖帖！”
“陆锦恒，你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一条死路。”
“而谢澜之，他带给我的是开心、是尊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珍视。”
“我是有多犯贱，才会舍弃现在的开心快活，回到你身边去自寻死路？”
“至于你引以为傲的世子、侯爷的荣耀？”
她轻轻倚在谢澜之肩上，语气带着一丝傲然：“谢家已是顶级勋贵，足够荣耀。有我身边这个人在，也无人敢瞧不起我这个二少夫人。”
最后，她看着陆锦恒，下达了最终判决：
“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一个倒霉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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