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个倒霉蛋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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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了好一会，云香楼众人如梦初醒，开始疯狂寻找那位“仙女”。
可始作俑者顾沁月，早已功成身退。
夜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她一边走，一边美滋滋地清点着。
嗯，这次“公开露面”效益显著，值得定期开展。
忽然，她察觉到一股特别丰厚的能量残留。
如果说普通人提供的能量是1点，那么这一股，起码有3点！
精纯而……含蓄？
顾沁月眉梢微挑，心下吐槽：啧，看来闷.骚的人还挺多啊。
然而，下一秒，她脚步蓦地一顿，头也没回，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清晰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滚出来。”
短暂的沉默后，一道青色的身影，从阴影里踱出。
正是那位在水榭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沈景行。
顾沁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沈景行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被发现的窘迫：“我和晏明是朋友。”
顾沁月歪了歪头：“哦？看我二哥的面子？看你鬼鬼祟祟跟在后面，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意图不轨呢。”
沈景行依旧副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
可这瞬间，一股精纯的能量，从他身上悄然传来，稳稳地融入她的神魂。
好家伙，至少两点！
面上一本正经，能量倒是给得挺大方！
顾沁月心下觉得有趣，面上却摆摆手：“行了，你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不用你送，我自己认得路。”
说完，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姿态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她本以为沈景行会就此止步。
可没想到，沈景行依然跟着。
这人从隐匿，变成了此刻光明正大的……护送？
他见她回头，脚步未停。
顾沁月：“……”
这人怎么回事？
她瞪了他一眼，他却恍若未觉。
顾沁月懒得再费口舌，索性由他去了。
反正……这路上还能持续收到点“闷骚能量”，也不算亏。
云香楼后院。
“哗啦——砰！”
柳依依回到房间，一张俏脸气得扭曲，将梳妆台上的首饰钗环尽数扫落在地！
她精心准备了数月，就为了今晚一举成名，坐实“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可现在全毁了！
风头被抢得干干净净！
还有谁会记得她柳依依刚才跳了什么舞？
只怕所有人脑子里，都只剩下那个黑衣贱人，摘下面纱的瞬间！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段文竹闪身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依依……”
他刚开口，柳依依就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文竹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她、她毁了我的一切！”
段文竹下意识地揽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莫哭莫哭，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鄙女子，仗着有几分颜色便肆意妄为，莫要为她气坏了身子……”
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脑子里却不听使唤地，反复浮现出那张在灯光下，倾世绝艳的容颜……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几拍。
那才是真正的绝色！
柳依依伏在他怀中，敏锐地察觉到他心跳的异样，和那份不走心的敷衍。
她猛地抬起头：“文竹哥哥！你……你是不是也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段文竹心头一跳，收敛心神：“胡说八道什么？在我心里，自然只有我的依依最好。那种来历不明、行为放肆的女子，岂能与你相比？”
柳依依将信将疑，但眼下也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
转而问起更紧要的事：“那……顾家那边呢？你和那位顾小姐，进展如何了？今日赏花宴，可还顺利？”
提到这个，段文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露出一丝郁闷。
他将赏花宴上，自己如何“英勇”跳水“救人”，却被顾沁月当众否认、反将一军，弄得灰头土脸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柳依依闻言，心中暗骂了一句“废物”，面上却露出担忧之色：“这可如何是好？经此一事，她定然对你有了防备，我们再想……岂不是更难了？”
段文竹却冷哼一声，：“顾家那位，被养得太好，心思单纯，不谙世事。今日她那般反应，许是一时惊吓，又或是身边有明白人提点。”
“不过，这门婚事，她跑不掉的！”
只是要怎么进行下去，还需要他谋划一番。
柳依依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依偎进他怀里，：“文竹哥哥心中有数就好，依依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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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用过早膳，顾沁月正打算溜回自己的小院子，却被母亲宁氏出声唤住了。
“月儿，来，到娘这儿坐。”宁氏拍了拍身旁的软榻，语气温柔，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的忧色。
顾沁月依言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露出原身惯有的娇憨表情：“娘亲，怎么了？”
宁氏拉着女儿的手，斟酌着开口：“月儿啊，你如今也十四了……娘想问问你，对于将来……嗯，对于心仪之人，可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什么要求？”
顾沁月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剧情要开始了么？
她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抱住宁氏的胳膊撒娇：“娘~我才十四呢！还小！我还想多陪陪爹爹和娘亲呢！”
宁氏苦笑道：“娘也知道你还小，娘也舍不得。只是……咱们可以先相看着，若遇到合适的，先定下亲事，过个两三年再成婚也不迟。”
她这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显然并非完全心甘情愿。
顾沁月敏锐地捕捉到宁氏心底那份不安，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追问：“娘亲，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急着要给月儿找婆家呀？”
宁氏看着女儿纯然信任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选秀之事尚未公开，不宜声张。
她只能柔声道：“没什么大事，娘只是随口问问。月儿放心，娘和你爹，断不会害你，定会为你寻一门最好的亲事。”
顾沁月知道问不出更多了，便顺着宁氏的话，假装认真思考起来。
她得给个方向，免得父母真按“原剧情”思路，给她找个段文竹那样的“才子”。
其实，找个才子也行，就怕剧情强行塞人。
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道：“既然娘亲问了，那……月儿喜欢厉害的！要那种能上阵杀敌的武将！人要高高大大的，看着就踏实！模样嘛……当然要英俊些，看着养眼！最重要的是，不能是那种只会花言巧语、吟风弄月的，得要实实在在的！”
她这番话，可谓是精准地站在了段文竹的对立面：
段文竹是文弱书生，她就要武将；
段文竹身形只能说修长，她就要高大威猛；
段文竹靠“才华”和算计，她就要讨厌花言巧语！
话落，一股颇为精纯浑厚的能量便悄然而至。
嗯？
顾沁月心下诧异，展开神识。这一“看”之下，差点气笑：
只见五十米开外，靠近院墙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正隐匿其间，目光穿透枝叶的缝隙，正直直地望向她这边！
沈景行！
又是你！你属壁虎的吗？天天趴树上？！
哪里来的阴暗爬行癖好！
而这边，宁氏听完女儿这一连串“要求”，直接傻眼了。
“武、武将？”
宁氏有些结巴，“你以前……不是常说喜欢才高八斗、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吗？”
她还记得女儿之前看到一些才子诗集时，那崇拜的小模样呢。
顾沁月面不改色，继续胡诌：“那是以前不懂事嘛！现在月儿觉得，还是武将威风！能保护家人！读书人……哼，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宁氏怔愣了片刻，随即像是自己想通了般，失笑道：“好好好，武将就武将，威风就威风。唉，真是小女孩心思，一天一个样儿……”
她只当是女儿家心思善变，昨日喜欢才子，今日仰慕英雄，却不知这番“善变”，彻底打乱了他们夫妻二人，原本打算从“年轻学子”中择婿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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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将女儿那番“要嫁武将”的宣言放在了心上，白天便开始暗中寻摸，京城里适龄的将门子弟，忙活了一天，总算理出了几个人选。
晚上，顾尚书回府。
宁氏一边替他更衣，一边低声说道：“老爷，我思来想去，觉得武将之家，门风多半爽利，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月儿那性子过去，或许更自在些。”
“永威侯家的三公子、禁军刘副统领的嫡次子，还有镇守西疆的赵将军家的长孙，年纪都与月儿相仿，模样家世都还过得去。不若老爷明日去衙门，再细细打听一下，这几人的人品性情？”
她满心以为丈夫会赞同，却不料顾尚书闻言，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必寻摸了。”
宁氏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心头一紧，难道是选秀之事有变？
顾尚书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无奈。
“今日下午，老爷子从城外别庄派人快马送来了信。”
“父亲？他老人家有何吩咐？”
顾尚书看着妻子，语气带着一种“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的荒谬感：“老爷子信中说……他忆起一桩旧事。约莫三十年前，他曾遭过一场大难，幸得一位姓段的恩人拼死相救，才得以脱险。”
宁氏点点头，这事她隐约听说过。
顾尚书继续道：“当时两人患难与共，性情相投，便约定日后要结成儿女亲家，以续通家之好。老爷子还给了对方一枚家传的螭纹玉佩为信物。”
“还有这事？”宁氏惊讶，“那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因为两家都生了儿子！”顾尚书无奈道，“这婚约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那位段恩人举家迁往南边，多年杳无音信。年头久了，老爷子事情忙，这桩口头婚约就给忘了。”
宁氏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如今……？”
顾尚书摊了摊手，“对方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个倒霉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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