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个倒霉蛋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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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爷子到了嘴边的训斥，瞬间被堵了回去心先软了一半，眉头紧锁：“他说什么了？”
顾沁月抽抽噎噎，将剧情里段文竹和柳青瑶日后用来PUA原身的那套说辞，精心筛选、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他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嫁人后要温良恭俭让，要大度，要主动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才是贤惠……”
听到“纳妾”，老爷子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是男人，觉得这很正常。
“他还说……成了婚就要安心相夫教子，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抛头露面，骑马游玩，那是……那是不守妇道！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听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爷子眉头皱了起来，他孙女像个小太阳，要是被关在后宅，还能有现在的快活？
顾沁月抬起泪眼，声音哀戚，抛出了最重的一击：
“他……他甚至还暗示，说他家家底薄，若我嫁过去，要……要懂事些，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家用，帮扶家族，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该做的……爷爷！他这哪里是娶妻，分明是找冤大头去‘扶贫’啊！”
“混账东西！”
听到最后“拿嫁妆贴补”这句，顾老爷子彻底炸了，“他是废物吗？！一个大男人，要靠媳妇的嫁妆过活？！他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沁月哭得更加伤心，肩膀微微颤抖：“爷爷……您想想，以段家那情况，他母亲又是那般精明厉害……我若真嫁过去，岂不是、岂不是要被他全家吸着血，还要我感恩戴德？我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看着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孙女，哭得如此凄惨，再联想到她描绘的那幅“被困深宅、掏空嫁妆”的悲惨未来，顾老爷子只觉得心都被揪紧了。
什么一诺千金，什么故交之后，在孙女的终身幸福面前，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连忙放软了声音：“好了好了，月儿不哭，不哭了啊……是爷爷欠考虑了，爷爷没想到那段家小子竟是这般……这般不堪！”
他终于松了口风，哄着顾沁月道：“这样，这门亲事……爷爷再斟酌斟酌。就如你所说，再考验他一段时间。若他品行当真如此不堪，配不上我的月儿，那爷爷便是豁出这张老脸，也定会想办法用别的方式报恩，绝不会拿你的终身幸福去填坑！你看这样可好？”
段文竹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京城的临时住所。
提亲不成反被当众鞭打、羞辱，这让他几乎要发狂，屋内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摔了个粉碎。
“顾沁月！顾沁月！！”
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小厮石头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递上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低声道：“公子，是……柳姑娘那边送来的。”
段文竹心头猛地一紧。
柳依依深知他们关系隐秘，若非紧要之事，绝不会送信到他这里来。
肯定是出事了！
他急忙拆开信，里面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老地方。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再也顾不得满腔怒火，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匆匆赶往云香楼后巷，那处他们私下相会的小院。
推开虚掩的院门，柳依依正独自坐在石凳上垂泪。
她今日未施粉黛，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眼圈红肿，更显得楚楚可怜。
“依依！发生什么事了？”段文竹快步上前，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
柳依依见到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文竹哥哥……妈妈……妈妈逼我三日之后，便要开始……开始接客了！”
“什么？！”段文竹如遭雷击，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怎么会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好只让你清倌人挂牌，献艺不卖身的吗？！”
柳依依抬起泪眼，绝望地解释道：“原本是的……可是……可是上次亮相，我本以为能凭借‘第一美人’的名头一炮而红，妈妈也投入了不少银子打点造势，指望我能成为云香楼的摇钱树……可、可全被那天晚上，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贱人给毁了！”
她越说越伤心：“妈妈投入的钱血本无归，我又没能达到预期的名声……她没了耐心，说不能再白养着我，若我不从，就要把我卖给，城南那个有特殊癖好的刘老爷……文竹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要接客，我更不要去刘府那个魔窟！呜呜呜……”
段文竹心乱如麻，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怪那个顾沁月！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横插一脚，毁了你的亮相，何至于此！”
柳依依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愕地看向段文竹：“文竹哥哥……你、你说什么？那天晚上的黑衣女子……是顾家小姐，顾沁月？！”
她之前只知道，段文竹去赏花宴计谋没成功。
却万万没想到，那晚那个以绝对美貌碾压她的女子，竟然就是段文竹想要娶的正妻——顾沁月！
这个消息，如同另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柳依依的心上。
那个她原本以为只是靠着家世的草包美人，竟然拥有着那般倾世之容？
段文竹看着柳依依瞬间煞白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也无从隐瞒，只得点了点头。
段文竹离开后，柳依依独自在小院中呆坐了许久。
眼泪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她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顾沁月挡了她的路，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重新敷上薄粉，掩盖住哭过的痕迹，换上柔顺的表情，起身去找云香楼的老鸨王妈妈。
王妈妈正在房里拨弄着算盘。
见到柳依依进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阴阳怪气地哼道：“哟，这不是我们心心念念要当清倌人的柳大家吗？不好好在房里想着怎么给妈妈我创收银子，跑来这儿做什么？妈妈我可变不出银子来填你弄出的亏空！”
柳依依心中暗恨，面上却愈发柔顺，声音软糯带着讨好：“妈妈息怒，都是依依没用，辜负了妈妈的期望。依依知道错了，今日来，正是想将功补过，给妈妈献上一条妙计。”
王妈妈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妙计？就你？还能有什么妙计？”
柳依依凑近王妈妈耳边，压低声音：“妈妈，女儿知道，那晚毁了女儿亮相的那个黑衣女子了。”
王妈妈拨算盘的手猛地一顿！
那晚虽然混乱，但那个黑衣女子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及随后引起的轰动，她可是记忆犹新！
若是能得此女，何愁云香楼不成为京城第一风月场？
她猛地转过头：“是谁？！快说！”
柳依依却故意卖了个关子，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和激将：“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那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高门贵女。就算妈妈知道了，难道还能将她请进我们云香楼不成？那样的身份，我们……惹不起啊。”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王妈妈的神色。
王妈妈被这话激起了好胜心，她脸上露出傲然：“在这京城里，还没多少我们云香楼真正怕的人！你尽管说清楚！妈妈我自有计较！别忘了，咱们云香楼背后的东家……能量大着呢！”
她虽未明说皇室，但那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柳依依心中狂喜，稳了！
她立刻说道：“正是那京城第一美人，顾家大小姐。”
“妈妈，若是我们能想办法，让这位顾小姐地出现在我们云香楼……哪怕只是片刻，再让某些有头有脸的客人‘恰好’目睹，发生点什么……那她的清白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高门大户最重视名节，顾家为了遮丑，必定不敢闹大。说不定，为了平息风波，还得求着我们帮忙遮掩呢！”
柳依依嘴角闪过一丝阴冷。
是啊，顾家不敢闹大，可一个失了清白的贵女，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不定还得赶紧找个‘接盘’的把她低嫁了事。
哪怕后来，顾沁月还是嫁给了文竹哥哥。
但一个名节尽毁的女人，永远别想得到文竹哥哥的心和尊重！
王妈妈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着桌。
柳依依见状，趁热打铁，柔声道：“依依在此，先预祝妈妈旗开得……”
她“胜”字还没出口，王妈妈突然出手，掐住柳依依胳膊内侧的软肉，狠狠一拧！
“啊！”柳依依痛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这是楼里惩罚不听话姑娘的常用手段，极疼，却不会在显眼处留下伤痕影响接客。
柳依依委屈又惊惧：“妈妈！您这是为何？依依可是一心为您着想啊！”
王妈妈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蠢货！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妈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借刀杀人，拿我云香楼当枪使，去替你除掉情敌？”
柳依依脸色一白，嗫嚅着不敢再言。
王妈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给我听清楚了！云香楼的规矩，明面上，我们绝不沾手去‘绑’人，尤其是朝廷命官的家眷，那是自取灭亡！但是——”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老辣的精光：“若是有人自己‘走’错了路，‘误’入了我这云香楼，或者被别的什么‘意外’送了进来……只要人踏进了这个门，凭咱们背后的倚仗，是圆是扁，自然有得商量，倒也未必就怕了他顾家！明白了吗？”
柳依依忍着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忙低头：“是，依依明白了，是依依愚钝。”
她心中暗骂老狐狸狡猾。
王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回去吧！管好你自己的事！”
柳依依不敢再多言，捂着疼痛的胳膊，躬身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脸上的顺从瞬间化为扭曲的怨恨。
“老虔婆！奸猾似鬼！”她低声咒骂。
云香楼不亲自抓人？呵……
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当年家乡遭灾，她随家人逃难至京城外围，不过是在路边歇脚，就被云香楼在外“采买”的人瞧见了容貌，当晚便被迷晕掳了进来！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云香楼的人不动手，那她自己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