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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 1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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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略微撑起上身,宗政玉祯将脑袋凑了过去,“贤。”
正要沉沉入睡的古亦贤,迷迷糊糊的听到祯儿在叫她,于是闭着眼含糊的应了声,“嗯…”
“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武功高强的你,为什么会被成怀安抓住呢,嗯?”
“就这个啊…”古亦贤正要解释,忽觉祯儿的口气有些不对,吓得她猛的坐了起来,瞌睡虫一下子全没了。
宗政玉祯本来是趴在贤的身上,只是她没料到贤会突然坐起来,连带她的也给推了开,后脑勺就这样给撞上了床头。
“碰—”
听到磕碰声,古亦贤暗叫不好,扭过身扶起祯儿,焦急道:“祯儿,你没事吧?”
宗政玉祯捂着后脑勺,由于磕得太重,疼得一时有些懵了,过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本想斥责,可见贤那关切的模样,知道她也是无意的,最后也只能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古亦贤被瞪得有些心虚,扶着祯儿躺在自己怀里,对着后脑勺轻轻的吹着,边吹边问道:“还疼吗?”
宗政玉祯寻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靠着,答非所问道:“贤,你是不是该解释下,嗯?”
“呃…”古亦贤嘴上动作一僵,明明祯儿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可她怎么觉得背后冷的心都在颤抖。
没听到身后那个人的回答,宗政玉祯也不急,后脑勺虽然没刚才那么痛,可余痛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脖子轻微的动了动。
“什么都瞒不过你。”古亦贤无奈的笑了笑,从背后搂住祯儿,道:“我知你是担心我,之所以乖乖的让他绑了,是因为我知道祯儿在附近。而且,我也想知道成怀安如此大费周章的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确定了么?”不可否认,被至爱的人所深信,宗政玉祯心中有些小小的高兴。
“嗯。”古亦贤将下巴搁在了祯儿的肩膀上,“他练了种奇特的武功,这种武功十分阴险,能吸走他人的功力为己所用。”
“就像你的那三个朋友?”
“是的。成怀安之所以冒险混进虎阳关抓我,就是看上了我身上的功力。”
“那你…”
“没有。”古亦贤及时回道,感觉祯儿刚才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自己否认的回答松弛了下来后,才接着说道:“不滇顾忌到成怀安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我的功力,就打算先把我回东辰再想办法给成怀安加强体魄。”
宗政玉祯静静的听着,以她的性子,并不是个喜欢刨根挖底的人,她相信贤所做的每件事都她的道理。只是,在东辰那一晚发生的那件事,让她头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她无法想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贤还会不会再次幸运的平安无事?
“贤…”宗政玉祯低低的叫道,她曾以为她可以用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数不尽的财富来保护贤的周全,可那次之后,她才明白,贤也好,她自己也好,生死都不由她。
“嗯?”
“我怕…”宗政玉祯抓着贤的胳膊,好让贤能更加的抱紧她。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样,古亦贤轻缓得扳过祯儿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
“怎么了?”
“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做。”
古亦贤一怔,呆呆的看着祯儿,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水面,让她越看越清,久久无语。
“对不起。”抱着祯儿,古亦贤感觉自己是个混蛋。
“已经过去了。”宗政玉祯噙笑道。
“不是的。”古亦贤紧紧抱着宗政玉桢,眼泪在眸里打转,“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就在附近,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会保护我,我就是因为知道,祯儿肯定会救我。但是…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我是多么的任性,利用祯儿的信任为所欲为,从不曾考虑过祯儿的感受。”
“贤…”宗政玉祯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她是害怕,是担心,但是她更不想让贤难过和自责。
“祯儿,感情是自私的,若一昧的放纵,我这个家伙会变得无法无天。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担心的事,你骂骂我打打我责备我教训我都可以,别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有句话说的好,打是情骂是爱嘛。”
宗政玉祯被贤的最后一句逗笑,心中压抑的那份担忧和不安也一扫而空,“就你会说。”笑着轻点了点贤的额头。
古亦贤亲了一口,笑道:“当老师的,没有口才怎么混。好了,很晚了,睡吧。”
宗政玉祯轻应了声,听话的在外侧躺下。古亦贤帮祯儿盖好被子后,自己也躺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合上眼。
绑架事件过后的第二日,滞留在虎阳关三月之久的大正军,终于再次得到号令,全军向寒江关发进,并留了五千兵力驻守虎阳关。
由于这个决策来得太过突然,而且是女皇大人未与军中大将商量就亲自下的旨,所以中间难免会有些阻碍。好在这些阻碍很快就被解决,行程不变,二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逼近寒江关。
南政殿,这座曾经是南林王朝皇帝议事的宫殿,现如今成了大正南征军的临时议事处。
据说南林皇帝逃亡时,也将皇宫里所有值钱的财物都带走,大正军占领皇宫时,已经只剩空城了。而那些被遗弃的嫔妃宫女和太监,逃的逃,来不及逃的都被大正军抓了起来关进大牢。
正在和几位大将看着地图商议下一次出战计划的宗政珋云,收到部下送来的密函。她也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拆开密函阅读。
密函里简略的描述着一些要事,宗政珋云看完后,将信函收进袖里,严肃的看着几位将军。
一名老将军见元帅看完信函后脸色就有些不对,便谨慎的询问道:“大帅,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真是出了事。”宗政珋云沉声道,“皇上那里来了信,欲在年关之际攻打寒江关。”
“什么!”众人一听,不由的惊呼。
“万万不可啊,先不说年关出兵大不吉,还会影响军中将士士气。”
“是啊,莫将军说的对,自古征战,不管是任何一方,皆忌讳在年节交锋,其中之利害,谁都知晓。”
“莫非皇上另有打算?不然岂会犯这兵家之讳。”
听着这些议论,宗政珋云抿了抿嘴,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其实,本帅就在刚才,也做了个决定。”
一语既出,当下让所有将官都住了嘴,感到不安,他们隐隐猜到了元帅接下来要说什么。
“嘿嘿。”宗政珋云怪笑了几声,看样子这些人都懂得自己的心思啊,那她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大手朝桌子重重一拍,道:“本元帅决定,明日起,大军继续征伐南林。”
药房内,正垂首和几位女大夫整理药草的靖王王妃陆羽雪,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像是向自己靠来,刚正要抬首,手臂便被人抓住。
“小姐,上官小姐的一位朋友好像快死了,请小姐快去看看。”来者是陆羽雪的贴身丫鬟小敏,她是一路跑过来找的小姐。
虽然小敏的话陆羽雪听得不太明白,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没有过多询问详情,放下手中的药材,吩咐小敏带路,便随她一道前去。
小敏带着自家小姐来到一座名叫清紫殿的地方,这座宫殿,陆羽雪并不陌生,是珋云特地命人打扫干净,安排给上官姐妹及那位来自天女宫的胡明君住的。而她住的地方离清紫殿也不远,所以偶尔闲暇时,她也时常来此处和上官姐妹闲聊。
“羽雪。”上官伝见陆羽雪来了,上前招呼道,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二人皆已不再像当初那么拘泥,自然而然的直呼对方名讳。
上官伝和上官乐长相一样,可奇怪的是,除了珋云,陆羽雪是第二个能一眼就分辨出谁是上官伝谁是上官乐,让不少人感到诧异不已。
陆羽雪轻点螓首和上官伝打了招呼,之后将目光落在床上一名衣裳褴褛的男子身上。
上官伝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之人,“是珋云今天派人送过来的,发现他时,他已饿昏在街道旁。”
陆羽雪打量了下这名男子,满脸的污垢,破裂的嘴唇,蓬乱的长发,可能是久未进食,身形十分枯瘦,脏破的衣物显得异常宽大。
陆羽雪没有询问躺在床上的男子是什么人,给他简单了号了脉,又检查了下对方的脸色,才道:“这位公子确实是饿昏了,等他醒来时,切勿食油惺食物,否则会腹痛。”
“有劳羽雪了。”上官伝微微垂首道。
“举手之劳,何须谢言。虽说这位公子无大碍,但身子过于虚弱,我开副药方,且调养几日,方可无忧。”陆羽雪说道,然后坐了下来,拿起小敏早先备好的笔墨纸砚写下方子。
此时,珋云和上官乐也来了,两人见陆羽雪在写方子,便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等方子写好后,珋云将方子交给了贴身侍卫刘吉去办。
“都坐下吧。”珋云示意大家坐下后,说道:“士兵发现他的时候,他已昏倒在街道旁。有百姓说他是个疯子,经常称自己是皇帝,士兵觉得蹊跷,便将他送了来,经过证实,他就是赵艽。”
赵艽?陆羽雪微微偏头看向床上的那个男子。她虽不问世事,但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父亲又是身处庙堂的高官,自然也会从他们口中知晓一些政势。赵艽曾是南林皇帝,听说当年兖王赵立逼宫,他逃出皇宫后便销声匿迹。只是不曾想,今日有幸一见,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皇帝竟落得如此下场。
陌生男子的身份已介绍,珋云不想再提,她看出上官姐妹估计要留下来等赵艽醒来,便向两人告辞亲自送陆羽雪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珋云将收到皇上密函的事儿告诉了陆羽雪,也包括自己要效仿皇上,决定出兵继续攻打南林的决定。
陆羽雪一路上默默的听着,等珋云讲完后,淡淡一笑,只道了句只要皇上一切平安就好,后不在问密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