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的女侠》独木成森

22、寻踪

　　上三路名声大噪。
　　当今第一画痴罗玉箫，手上有一副黄河图，乃竹林七贤阮籍所画，在其父大寿的时候曾展于世人，出席寿宴的郭大山人，也看到了画，念念不能忘，出价千金。罗玉箫当成命根子，坚决不卖。
　　听闻上三路有小事三千两，成事一万两，复仇五千两的典故，便放出话来，如果上三路能不杀人不害人，为他谋得黄河图，愿付赏银五千两。
　　上三路拒绝了，坚持成事一万两。郭大山人卖了手上的诸多字画，凑足银两。
　　后来听说罗玉箫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过了月余，画就到了郭大山人手里。
　　上三路是个貌美的女子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是众人上门询问来龙去脉时，罗玉箫声称黄河图是送给自己心慕之人的。至于什么上三路，什么交易，他一概不知，也不管。
　　夜探罗府的人，一茬又一茬，都无功而返。
　　上三路是什么人什么模样，还是没有人知道。
　　夜深，陆雪一袭白衣出现在罗府墙外。这是她追踪的上三路的第三个案子了。
　　上三路是不是她要找的人，还不得而知。
　　陆雪潜入罗府，凭着对江南园林布局的猜测，很快找到了书房。落在书房的梁上，还在观察的陆雪就瞧见了另外两个飞贼摸了进来。脚步轻盈，也是老手，跟慕言清比的话还差一大截，难道慕言清也是个贼吗？
　　这一路除了打听上三路，陆雪也探寻了关于黑市的事情，只是江湖上对上三路还有所耳闻，对黑市却毫不知情。是只有这些飞贼才知道的所在吗？
　　分神想了一会，两个贼已经发现了书柜上的机关，书架自动移开，露出一个暗盒，里面一卷画，两个脑袋挤在一块瞧，喜上眉梢，匆忙卷起的间隙，陆雪看清了，是罗玉箫画的五牛图。
　　等两个贼走了，陆雪才飞身落在暗盒前，借着月光细细瞧，手伸进暗盒，四下摸索，靠里的小木板稍有松动，思索良久，在木板上轻叩三声，果然小隔板撤下去，露出盒中盒来，只可惜这里面的盒是空的，有人捷足先登了。只是，不知盒中是什么人，让人舍下外盒的五牛图，单单取走内盒里的东西。
　　陆雪又翻阅了诸多画稿，没有找到跟上三路有关的东西，就离开了罗府，回到了客栈。
　　夜已深，周遭寂静无声，陆雪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突然站住，门内传出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声。轻轻推开门缝，陆雪看见了一人伏在桌上，睡得正香。
　　一根木簪随意挽着，长发披散，青衣长袖铺满半个桌子。
　　是慕言清。
　　陆雪站在月光下，清浅眸子泄露出主人的复杂心境。
　　这门，似乎是进不得。可是这门外又无处可去。
　　门动了，吱呀一声，慕言清迅速坐起来，尖锐的目光在看到陆雪后，变成笑意。
　　“回来啦”
　　陆雪点头，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神色平和的走到桌前，放下剑，就看到了桌上原本压在慕言清胳膊下的画卷。不由得抬头看她。
　　慕言清正在点烛火，显得陆雪像个客人。
　　陆雪已展开了画卷，画上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她和慕言清都认识的美人，季陌雪。
　　慕言清道：“这是从罗府拿来的，我想你应该需要，只是没想到画上的人会是陌雪。”
　　慕言清认识季陌雪有很多年了，虽是一年一见，但一直引为忘年交和知己，万万没想到她会和上三路扯上关系。
　　从头饰看，并未嫁人。
　　“我会去查。”陆雪接话，顿了顿，又道：“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