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注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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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医馆营业，柳青龄即便回来也是晚上，与其蹲点，最顺其自然的法子就是等下回休息，去医馆找他解惑。
柳重瑶的怪症一直是他在医治。
天色刚亮，温枝被侍女唤醒，洗漱用过早点后，动身去书阁上课。
温枝学东西很快，幼童启蒙的课程早就学完，如今在学的都属于童生学堂的知识。
荆夫子的授课费也从之前的二百块二品灵石一季涨至五百块二品灵石。
温枝发现这个世界里，大家族的小孩课业也挺繁忙，必学科目多达九项，还有额外三项属修行课业。
童生学堂想要晋升学府，需要考的共有九科。至于修行方面的三个科目，属于加分项。
温枝这大半个月才刚学完两个科目。
“再有七科，便能参与学府晋升考核。若无意外，明年三小姐就能去试一试。”荆夫子看着小姑娘答完的题目，无一错误，略作吸气道。
“好。”
温枝对跳级接受良好，据说太初学府位于距此千里外更繁华的太初城，她还挺想去见识见识不同的繁华。
早个把月温枝在灵材街上购置的幼苗，时不时就能给她惊喜，但随着数量堆砌。
凡是能在庆南郡找到的珍稀灵材，温枝药田里都种了一株备用。至于稀有灵材，除柳忆欢需要的外，其它的温枝不种也能随时买得到。
灵材书籍上有记载，已知的珍稀灵材逾五百多种，温枝如今所得才二十三种。
她如果一直待在庆南郡，这个数量很难得到突破。前往大城池不光珍稀灵材容易获得，连罕见灵材也能常常见到。
只要眼光稍长远些的人，都晓得该如何做选择。
因八月少一天，九月一号荆夫子休沐。秉承着逢五逢十号休沐，九月五号，荆夫子再次休息。
温枝在这五天里除了上课就是拆随机盒，她厢房里囤积的玉盒数量已多达近千个。
摆地摊的时候，都不需要额外购置盒子，直接从温枝这里搬就行。
九月五号的地摊规模跟上一次相似，这回因起得早抢了个好位置，不出一个时辰已全部卖光。
“枝枝整日上课，街上恐怕都没怎么逛过吧？走呀，大姐今天带你好好逛逛！”
光这回收入就高达一万五千块二品灵石的柳玉窈兴奋道，这个数目还是她跟柳重瑶分过的。
“好。”
温枝应了声，庆南郡街上她平时来都是办事，除灵材街外，还真没逛过其它地方。
在柳玉窈带领下，四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就连一些热闹的巷子都没放过。
逛到最后温枝已经挂在柳重瑶身上，她这小身板实在是走不动了！
时至中午，柳玉窈路过膳楼，表示要请三人在里面吃一顿，温枝适时提议道：“可以打包带去医馆，说不定二舅舅他们也还没吃午饭。”
“也对，那我们先去医馆，兄长随后赶来吧！”柳玉窈直接把等待的事甩在柳忆欢头上。
柳忆欢无奈轻笑。
庆南郡街上有好几个医馆，但都不似柳青龄这个医馆这般偏僻，然而偏偏，他这里的生意格外好。
医馆门口已经摆上挂号已满的牌子，但医馆内部仍有许多修士由医师学徒在看诊，还有一部分在抓药。
“二叔太逞强了，他那身体，唉……”柳玉窈看到医馆里这么多病人，心情沉重。
温枝从柳重瑶怀里下来，视线环顾四周，沉默地踏入医馆后院，柳青龄难得地没有在病房里忙碌。
“来了？”
柳青龄偏头望向三人，轻笑道：“用过午膳再回去。”
“二叔没有让人去买吧？兄长人就在膳楼等着出菜呢。”柳玉窈说。
“没有，我正等你们买来呢。”柳青龄轻松道。
“那就好。”
柳玉窈凑到后院的石桌旁，望向柳青龄好奇问：“二叔，你这间医馆每天能赚多少灵石呀？”
自从尝试自己赚钱后，柳玉窈就对别人的收入非常感兴趣，逢人就要问几句。
“坐。”
柳青龄朝温枝与柳重瑶示意，他摇了摇手中折扇，想了下才道：“撇去成本，一天一万二品灵石。”
“嘶。”
柳玉窈嘴里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勉强度日罢了。”柳青龄补充道。
“果然还是医师有前途，比我这打铁的强多了。”柳玉窈不禁感叹。
“你才什么境界，我什么境界，做事不要好高骛远。”柳青龄教训道，“去帮我把书房的茶拿过来。”
“哦。”
柳玉窈乖乖应下，起身前往书房。
恰好前院传来喧闹声，柳青龄示意柳重瑶去帮他看看，两人都没意识到这支开之举。
温枝迎着柳青龄的目光，轻松道：“二姐姐以往每天需要多少圣灵果才能保持正常修行？”
柳青龄也没问小姑娘这么问的缘由，她之前做过许多事，已经证明她对柳家没有任何恶意。
“每天必须要一颗圣灵果才能不影响修行，但这果子即便在庆南郡，也是时有时无的。”
柳青龄叹息道：“一旦当天没有供应上，修为就会倒退。三妹主家的那十几年，柳家主张富养后代，资源一直没太多存余。”
“如今库房资源更是不足以支撑重瑶一直修行下去。”说起这个，柳青龄眸色沉重。
是选择一个，还是选择全家？
柳家人选择了后者。
但凡有一丝挣扎的可能，他们一个都不想落下，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鱼与熊掌很难兼得。
“一天一颗……”
温枝想到自己药田里的圣灵果，既然决定要帮柳重瑶，那势必要做足准备。
她得再攒攒。
“二舅舅的体质……”温枝望向柳青龄，适时中断问。
“好了些。”
柳青龄神色如常说。
看来他留的那点赤焰双生芝已经服用，温枝放下心来。只要人还在，一切就都有可回旋余地。
柳重瑶率先回到后院，说是前院的伤者情绪太激动，才造成的喧闹。
柳青龄细问下才知道对方伤势极重，若不尽快救治恐怕性命难保，他斩钉截铁道：“把人带进来。”
“可是二舅的身体……”
柳重瑶还不知道柳青龄体质好转的事，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不愿意去张罗。
“我这些年学医也不是白学，几个伤者还拖不垮我，去吧。”在柳青龄的坚持下，柳重瑶拗不过只能折返。
柳玉窈好不容易在书房找到装着灵茶叶的罐子，出来发现庭院里一个人都没了。
柳玉窈：“？”
因柳青龄的耽搁，原本该中午吃的美食一直拖到下午将近两点才吃上。
几人见柳青龄解决完伤者，气色虽有些虚弱但不像之前那么严重，这顿午膳大家吃得还是挺香的。
四人乘坐兽车回到柳家，已是下午的事。
温枝又得到柳忆欢给的一份灵材清单，上面的灵材与之前截然不同，数量所需还不少。
里面的几样珍稀灵材温枝正好有，她把今天获得近四万块二品灵石全部化作云雾能量。
次日天刚亮，温枝喊上竹嬷嬷与云香去了趟庆南郡街上，售卖自己从随机盒开出来的灵材。
又捞了近三万二品灵石。
傍晚去后山把柳忆欢需要的灵材交给他，温枝再度收入五万二品灵石。
她这几趟折腾下来，两天时间，收入逾十万二品灵石。
目前灵田空间的建筑与药田因意识孱弱还开不了，温枝只能把云雾能量雨露均沾地供给天珍灵材与罕见灵材。
她当前开垦的六块黑色药田，一块种赤焰双生芝，一块种蕴魂莲子，另外两块种圣灵果树。
剩下一块种两株罕见灵材。
唯有一块药田可供温枝批量周转，在这些药田约手掌宽的间隙里，还丢着一堆成熟的稀有灵材。
“意识增长好慢呀。”
温枝怀揣着这个念头入睡。
时间一晃。
九月二十号又是温枝休息的日子，同时也是柳玉窈与柳忆欢离开庆南郡，前往坤域九重学院的启程之日。
上午四人将积攒的法器与丹药售卖一空，赶着时间回到家里，大大小小齐聚一堂品尝午膳。
亲人离别总是沉重的，即便温枝与这两兄妹相识不过两个月，她也感受到淡淡的伤感之意。
下回再见，可是三年后啊。
“这是我送给哥哥跟姐姐的一点小心意。”用过午膳，温枝示意云香把储物袋里的十个玉盒拿出来。
柳忆欢跟柳玉窈每人五个。
“路上要是饿了，可以拿出来吃。”
温枝嗓音稚嫩清脆道，柳玉窈没看是什么，直接收入储物袋，抱着小姑娘一顿揉搓。
“枝枝在家里要好好吃饭，你现在还是太瘦了，要是有事不要憋在心里，记得跟舅舅还有舅娘，还有二妹说。”
柳玉窈依依不舍地叮嘱。
“好。”
温枝乖巧应下，留意到柳忆欢的目光，她抬眸望去，少年轻声道：“有事不要憋在心里。”
温枝：“？”
你们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两兄妹挨个与亲人告别，而后在一行人的相送下，一直送到府邸外面笔直的正路上。
夏心澜午膳时没哭，直到目送搭载着一对儿女的兽车扬长而去。她挥舞的手慢了下来，滚烫眼泪悄然滑落。
出来送别的除柳家话事人外，还有侍女与仆役。温枝在踏进府邸大门时，忽然有种背脊一寒的感觉。
她强忍着回头寻找那道目光的举动，用余光扫了眼那附近仆役，跟柳重瑶回到竹青苑的雀霞院。
“枝枝休息吧，我去灵田看看。”柳重瑶温声道，她知道小姑娘有午睡习惯。
“好。”
温枝乖巧应下，目送柳重瑶离开。
太初学府离庆南郡将近一千里地，柳重瑶不必去太早，但九月二十五号左右怎么也该启程了。
到时候柳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温枝粉雕玉琢的小脸浮现怅然之意，忽然感觉自己身边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枝枝？”
柳青龄清澈嗓音在院外回廊上响起。
温枝从怅然中回过神，主动凑近问：“怎么啦二舅舅？”
“你想不想跟重瑶一块去上学？”柳青龄坐在轮椅上，清俊眉眼神色认真问。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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