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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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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转眼天色已亮,想到昨夜打破的药瓶,李淮风抹了把脸,轻手轻脚地从门缝里看上一眼,发现丁若休还未醒来,又悄悄地带上了门,往城内赶去。
长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比昨日人还多了些,李淮风快步走向医馆,想着买了药回去之后还要给丁若休带上些吃的。
也不知是否运气不好,竟又被他撞到了昨日三师兄那群人。
昨日出言相劝的那人不在,但三师兄身后也是跟了好几人,成心挡住了李淮风的去路。
“大清早的就碰上了名剑门的人,真是晦气!”
三师兄身旁一个圆头圆脑的人凑了过来,模样瞧着十分机灵:“三师兄,你说的名剑门是哪个门派,我怎么从未听过?”
三师兄轻蔑地看了李淮风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如今才多大,自然不知道当年名剑门的事,名剑门当年可是引起了江湖中人的众怒,李秋赢就是个伪君子,被人戳破了面具,名剑门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灰。”
“只不过嘛……”三师兄话音一顿,圆脸弟子识相地追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还是有只老鼠跑了出来,你瞧,就是这只。”
“哈哈哈——”
三师兄说完,他身边的人一众哄笑,他们看着李淮风的目光,或是轻视,或是不屑,或是鄙夷。
李淮风脸色阴沉得厉害,他握紧了腰间玉笛,沉声说道:“你们没有资格谈论名剑门。”
“没资格的是你,李淮风,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若是武林盟主,我还得给你几分面子,你既然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本事能挡住悠悠众口?”
“凭我手中的剑!”
止戈出鞘,薄而锋利,剑身小巧,三师兄等人见到止戈,却笑得更加放肆。
“哈哈哈——这小玩意也配叫剑?”
“铿”的一声,三师兄也拔出了身后长剑,冷笑道,“想跟我比剑,我出身名门,练剑二十载,还能怕你这无名之辈?看剑!”
明晃晃的剑身向李淮风刺来,他出剑的角度极为刁钻,昨日李淮风让他出了丑,今日他便要李淮风命丧于此!
李淮风不闪不避,只见他扬手一挥,“叮”的一声,三师兄的长剑竟是碎成了两半,剑身掉落在地。
三师兄看着手中剩了半截的剑身,表情扭曲狰狞:“你竟敢毁我长剑!”
“剑乃兵器中的君子,可你心性不纯,剑法阴毒,更毫无仗剑公义之心,你这样的人,不配练剑。”
三师兄红了眼,嚎叫着向李淮风扑了过去,李淮风侧身一避,抬脚一踢,三师兄顿时被踢飞了几丈远,直直地滚到了那些弟子的脚下才停。
他此刻灰头土脸,与方才的模样大相径庭,身后的弟子连忙将他搀了起来,见李淮风缓缓向他们走近,又惊又怕,梗着脖子大声搬出了自家的师门。
“你!你不要乱来!我们是长宁派的弟子!被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淮风看着他们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冷笑一声,止戈抵在了三师兄的颚下。
“我有话问你。”
三师兄笑得轻蔑,冷冷说道:“不管你想问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看来你不怕死,反正你不适合练剑,不如我挑去你的手筋,你看如何?”
剑身缓缓地下移动,像条毒蛇般游过了三师兄的手臂,三师兄脸色都白了,直到手腕上传来疼痛之感,他终于忍不住崩溃出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见三师兄求了饶,李淮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本就不会做出毁人手筋这种事,只不过见到长剑毁去,三师兄一副盛怒的模样,便猜测此人嚣张跋扈便是仗着自己武功的原因。
若是让他成为废人,再不能拿剑,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他又如何能忍受?
“你说的武林大会,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十,在华山之巅召开,整个江湖中的英雄侠士都会前往。”
“召开武林大会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选出武林盟主,武功最高者便是武林盟主,江湖中人都要俯首称臣。”
“选出武林盟主之后又如何?”
“要杀了人人除之而后快的丁若休!这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知杀了多少的江湖好汉!”
李淮风扬手示意对方停下,又问:“你也会去?”
“我们长宁派收到了武林贴,自然要去。”
三师兄说完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上下打量李淮风一眼,嗤笑道:“你问这么多,莫非你也想参加武林大会?”
“连你这种草包都能去,我为何去不得?”
“你!”三师兄敢怒不敢言,神情忿忿,转而又讥笑一声:“你没有武林贴,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怎么进得了武林大会!”
“你有不就行了,把武林贴给我。”李淮风神色淡淡,见三师兄还想争辩,又冷冷加了一句,“我知道在你身上。”
三师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若交出武林贴,丢的可是长宁派的威名!
可李淮风的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三师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自己的武功和师门的名声中挣扎许久,最终双眼一闭,狠下心来,颤抖地从怀中拿出了武林贴扔了过去。
得了武林贴,李淮风自然也就放过了长宁派的人,买完药之后,又购置了些其他的物品,便匆匆往城外赶去。
长宁派的一行人见李淮风走了之后,竟是毫不在意方才丑态百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街旁的小巷,撕下身上的门派服,纷纷施展轻功,踏空而去。
小屋内,李淮风刚走不久,丁若休便睁开了眼睛,他翻身一跃来到屋外,叶无飞负手而立,不知来了多久。
“师父!”
叶无飞上下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武功不见你长进,受的伤倒是越来越多,你碰到谁了?”
“那人我并不认识,是一名抱着琵琶的女子。”
叶无飞眼里出现一丝波动:“琴欢?你的断水刀破她的曲子应当是轻而易举,竟会伤得这么重。”
“师父认识那女子?”
叶无飞摆了摆手:“你最近是否和李淮风走到了一起?”
丁若休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拱手正色说道:“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叶无飞沉凝半饷,似是感慨:“说起来当年我救你也是因为他的缘故,你们也是算有渊源。”
“师父知道他?”
“他是李秋赢的儿子,我自然知道。”
丁若休似是不敢置信,重复问了一遍:“他是李秋赢的儿子?”
“倒是我疏忽了,你忘了与他的过去,你们能彼此信任已是不易,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在丁若休的注视下,叶无飞一字字说道:“这个月十五,杀了长宁派的掌门!”
李淮风回来时,见到丁若休站在屋外,他皱了皱眉,快步迎上。
“你怎么不休息……”
话音一顿,只见前方的草面已被人踩得贴在了地面之上,李淮风打量四周,又见丁若休面色无恙,不由问道:“有人来过了?”
“是。”
“那个人你认识?”
“方才来的人是我师父。”
李淮风皱眉问道:“你师父是谁?”
“叶无飞。”
“叶无飞……”李淮风小声重复,似是在自言自语,“我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个人物。”
想到叶无飞的话,丁若休低声说道:“进去说吧,我有话和你说。”
灯火摇曳的大殿内,一中年男子坐于高位之上,仪态威严不凡,不怒自威。
大殿内脸谱垂头恭敬地说道:“启禀尊主,武林贴已经送到了李淮风的手中。”
“他可有起疑?”
“没有。”
“其他的人,都安排得如何了?”
“禀尊主,都已安排妥当,只要李淮风和丁若休踏入华山之巅,便可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尽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