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哭，结婚，可否？》赧赧无夜

4、第 4 章

　　由于卡卡西吃鱼的请求，平林很快找了一家店。
　　店面的门牌挂着‘铃和屋’，房檐下坠着两个精致素雅的灯笼，风吹过还可看到灯笼下流苏飘动。
　　平林和卡卡西直接走进店里，橘岚则对着店面打量了片刻。

　　她知道这地方，是附近小有名气的居酒屋，很多忍者都爱来这里喝酒。
　　不过现在是早上，里面空荡无人，只有一个老板娘站于柜台后面，仔细的拭擦酒具。

　　叮铃铃~

　　门帘拉起引得风铃声响动，老板娘抬头望着三人，声音轻快道：“客人们请坐，想要吃什么？”
　　“先给我来一壶清酒……”平林一脸迫不及待。
　　老板娘眼睛弯起，没有理他，反而看向橘岚和卡卡西，夸赞道：“真是两个可爱的小朋友呀。”
　　随后，她笑眯眯的望向平林，“客人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是要酒吗？”
　　她着重加深了‘酒’这个字的语调。

　　平林表情一滞，他望着身边两个小孩，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无奈道：“不要酒，上三份咖喱饭，然后盐烧秋刀鱼、冷奴、刺身和握寿司各来一份吧。”

　　老板娘围着围裙，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前往后厨做饭。

　　居酒屋无人，三人也就随意找了张桌子，分别坐在三个方向。
　　两个年龄相同的孩子面对面坐着，但由于之前交流上的不愉快，这次打死橘岚也不愿意和卡卡西说话了！
　　但由于等待过于无聊，她只能拖着下巴，目不斜视的看着卡卡西的一举一动。

　　头发是很纯正的白色，看起来有点未老先衰的感觉。
　　眼睛很大，但没有光，低垂眼眸时可以看到很长的眼睫毛，咋一看像个小姑娘似的。
　　面罩竟然是和里衣连在一起的，很奇怪。
　　手指不像她的一样肉嘟嘟的，反而显得修长。
　　手腕到掌心缠着绷带，泛着灰色，似乎用了很长时间。

　　将卡卡西整个打量一遍，橘岚发现自己看无可看，最后无意识的将目光固定在对方的眼睛上……

　　他眨了一下眼睛。
　　他眼珠转动了一下。
　　他好像在看我？

　　不知不觉，两个人相互对视起来，除非眨眼再也没有转移过目光。
　　最后莫名其妙间，对视渐渐变质，两人眨眼的频率越来越少，直到瞪的眼睛通红也要死死的瞪着对方！

　　“？？？”平林一脸懵，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就玩起了眼瞪眼的游戏！
　　这难道就是大人和孩子之间不可抹除的隔阂？但这隔阂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陡然被排斥在外的平林忧伤的叹了口气。
　　明明是三个人的餐桌，玩游戏却没他的份……

　　“饭来了，小心让一下，别被烫着。”

　　老板娘的声音惊醒了餐桌前的两人，他们同时眨了下酸乏的眼睛。
　　橘岚湛蓝的眼中带着瞪出来的水气，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一开始只是想通过看卡卡西缓解一下无聊感，结果突然就和他瞪起了眼，现在回过神来人还有点蒙圈。

　　卡卡西见女孩傻乎乎的样子，面罩下的嘴唇抿起，将脸上的笑意忍住。
　　他是故意的，在对视时不断给予暗示，从而将两人引导到瞪眼之中。一个有查克拉的忍者预备役，和一个普通人比瞪眼，显然是橘岚吃亏。
　　但谁叫她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啊！

　　想到对方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样子，卡卡西颇为别扭的看向侧面，仅仅用余光偷看橘岚。

　　橘岚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眼睛是极为夺目的湛蓝色，脸颊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笑起来时嘴角会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看着这里，卡卡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黑。
　　因为橘岚除了长得可爱，笑的很甜之外，咬人也极疼，哭起来时声音尤其大！

　　“好了，客人们用餐愉快。”
　　老板娘此刻已经将饭菜摆上桌面，对着三人微微弯腰示意，转身回到后厨。
　　咖喱饭，冷奴，刺身，握寿司是每人一份，而盐烧秋刀鱼则是一大盘放于桌子中央，并给每人分了一个空盘子和干净的筷子。

　　“上齐了，都吃吧。”平林看到美食，直接拿起勺子，低头就去盛咖喱饭。
　　但是当他一口饭刚放进嘴里，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我开动了。”

　　他茫然抬头，看到左右两个孩子都双手合十，充满仪式感的低头感谢。
　　平林咬着勺子，忧伤感顿时又起心头。
　　明明是三个人的餐桌，他却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身为忍者太久，很多餐桌礼仪他早已不在乎，因此不小心在孩子面前做出了不好的表范。
　　随后，两个孩子低头安静的吃着自己附近的食物，显出一种难得的优雅感，这让吃相粗狂的平林顿时更加难受了起来……
　　礼仪什么的，果然好烦啊！

　　橘岚腹中饥肠辘辘，在饭菜上桌的瞬间，满眼就只剩下了食物。
　　她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快速吃饭，直到腹中五分饱，才心满意足的慢了动作，同时目光扫向中央那盘她从未吃过的盐烧秋刀鱼。
　　只是抬头时无意的一眼，让橘岚不由愣神。

　　细腻白嫩的皮肤，精致如画的面容，挺直的鼻子和秀气的嘴唇……
　　她茫然揉揉眼睛，重新再看，突然发觉那张脸上，竟然在唇下还有一颗美人痣！

　　“？？？”她就吃个饭的功夫，对面就换人啦？
　　这小脸蛋也漂亮的太过分了吧！

　　摘了面罩的卡卡西察觉到橘岚的目光，死鱼眼瞥她一下，低哼一声用筷子夹了块鱼肉。

　　确认过眼神，还是熟悉的味道。
　　可以，人没换。
　　橘岚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看了卡卡西几眼，真是越看越可惜。明明长那么好看，却有一双不是死气沉沉就是死鱼眼的眼睛，真是白瞎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顺手用干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空盘子里，同时看着卡卡西那张脸下饭，结果却越看越有食欲，夹鱼肉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卡卡西刚开始还不甚在意，但当他发现秋刀鱼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时，忍不住看向橘岚。
　　他脸上带着强烈的谴责，以及深深的不舍。橘岚夹一筷子，卡卡西就看她一眼，表情简直写满了‘莫挨老子的鱼’！

　　橘岚见对方总看自己，脸上忍不住扬起灿烂到略显恶意的笑容。
　　随后，她用一种很古怪的频率，将鱼肉夹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颇有趣味的看着卡卡西睁圆眼睛在秋刀鱼和自己之间来回看。
　　就像盯着逗猫棒的猫一样！

　　“喂！”卡卡西忍了两分钟，终于忍无可忍。
　　不吃就别夹啊！放在盘子里当摆设？还有那脸上的笑容，真是看得他莫名火大！
　　那家伙，是在挑衅他吧？！

　　“抱歉抱歉。”橘岚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道歉的同时又双眼发光的看着卡卡西道：“刚刚你看我的样子，眼睛圆滚滚的超级可爱！所以没忍住就做了失礼的事情。”

　　“我是男的！”卡卡西听到可爱二字瞬间炸毛，气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知道。”橘岚连忙拿起自己装满鱼肉还未动过的干净盘子，站起身放到卡卡西身边，安抚道：“从见到旗木开始，你就一直很孤单冷漠，对周围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是旗木刚刚的样子，我很喜欢，就像……”
　　她斟酌一下字句，小酒窝浮现笑容甜美道：“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很灵动。”
　　其实她的潜在内涵是：就像猫一样灵动……
　　但求生欲让她修改了言辞！

　　面对橘岚送过来的一盘鱼肉，卡卡西最终决定先吃饭，暂时不和橘岚计较。
　　至于她说的话？
　　卡卡西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光凭之前说他可爱这事，就注定不管橘岚说的多好听，他都不会轻易饶了她！

　　旁边围观全程的平林左右扫视，看一眼认真吃着橘岚送来鱼肉的卡卡西，又看一眼单手拖着下巴用卡卡西美颜下饭的橘岚，忍不住咬起了勺子，心头忧伤更重。
　　明明是三个人的餐桌，我却只是个付钱的工具人，不配拥有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