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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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汉东想象的低气压并没有出现，相反，他觉得今天的韩总格外好说话，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柔和，部门经理汇报完工作走出来的时候居然是笑着的。
以前哪个经理从里面出来不是战战兢兢，丧得跟只鹌鹑似的？
莫非大漠两年，韩总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许汉东总觉得韩总这一次回京身上莫名多了些人情味，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好过点吧。
这种良好的气压维持到唐夏微的出现，总裁办的气氛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掌握第一手资讯的前台秘书立即在秘书群里通风报信：
【姐妹们，大美女唐夏微来总裁办啦！好高好白好美好羡慕，嘤嘤嘤……】
【什么？唐夏微？韩总那个新鲜出炉的绯闻女友？】
【韩总不是已婚了吗？】
【那是传闻，你们见过韩总老婆吗？】
【那倒没有】
【所以，这个唐小姐很有可能是我们未来老板娘？震惊.jpg】
【有点眼色没有，老板娘造访还发什么信息，赶紧刷脸去啊！】
【许特助亲迎，轮不到我这个小虾米……卑微.jpg】
……
唐夏微在一众秘书的议论声中来到韩程的办公室。
“好久不见，韩程。”
唐家从祖上开始基因就极好，唐夏微的确是第一眼美女，五官、皮肤和身段都无可挑剔，加上从小下意识培养的名媛素养，行为举止，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字与字之间间隔的长短，音量的舒适度都像是精心设计好似的，务求达到无懈可击。
一句话，完美得不像是真人。
韩程的视线离开堆成小山丘的文件，抬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收回去，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下来，刷刷刷签完名，把文件递给许汉东。
“让法律部总监把我标识的地方过一遍，眼睛不好使去挂个眼科，脑袋不好使可以换个岗位去基地试试，我不是班主任，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改卷上。”
许汉东诚惶诚恐接过，应了声“是”便转身出去。
唐夏微手背碰了碰鼻头，轻笑了下。
韩程这才抬起眼皮看她，“有事吗？”
唐夏微径自拉开韩程对面的椅子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着，熟稔的语气像相交多年的老友。
“这么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久吗？”韩程背靠大班椅，漫不经心反问。
不久前的机场，日前的“声色犬马”，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偶遇，还有铺天盖地似是而非的通稿，谁都不是傻子。
然后韩程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神柔和了些许。
“韩程。”唐夏微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柔和，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真诚看着韩程，“我专程来道歉的，这次回归对我来说很重要，没经过你的同意，蹭了你的热度，希望看在多年老同学的份上，不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
倒是坦荡，心知肚明的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韩程自然不会说什么。
韩程这会才有点理解为什么唐知乔跟唐夏微不对付，唐夏微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唐知乔直肠直肚，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根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性子。
莫名地，韩程想起唐知乔那些什么“退位让贤”的负气话。
在这四九城上流打滚的哪个不是人精？多的是唐夏微这种人设，反倒是唐知乔……
韩程蓦地想到唐知乔跟四九城那些太太、名媛几乎毫无交集，冯冉冉那个不着调的除外。
“中午赏脸一块吃个饭吗？我做东向你赔罪。”唐夏微又说。
韩程下意识摇头，“不必。”
似乎每次碰上唐夏微，他家里那位脾气本就不太好的夫人都要跟他闹情绪，可免则免了吧。
唐夏微似乎真的只是来道个歉，既不攀旧情，也不勉强，从容起身，“那下次，不打扰你工作了。”
韩程做了“请”的动作，“自便。”
唐夏微不作停留，转身向门外行去。
韩程看不见的角度，她脸上进退有度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下去，开门见到前台秘书的时候，又恢复如初。
“唐小姐，我很喜欢你，能跟你合个影要个签名吗？”终于想到刷存在感好办法的前台秘书一脸崇拜看着唐夏微。
唐夏微微微一笑，“可以。”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秘书办好多姐妹都喜欢你，能不能多签几个？”
唐夏微点头，“没问题，谢谢你们喜欢。”
“没想到唐小姐这么平易近人，我还以为你这种级别的女神都不太理人呢。”
合完影，唐夏微一边签名一边不经意道：“一本娱乐旗下星光熠熠，你在这里上班应该见过不少。”
前台秘书摇摇头，“我在这里上班几年也没见过几个，韩总几乎不会亲自接见艺人，唐小姐是例外。”
唐夏微轻笑了下，“我跟韩程是高中同学，也不算是什么艺人身份。”
说着，她轻蹙了下眉头，神色懊恼：“抱歉，顾着跟你说话，不小心签成了我妹妹的名字，我重新给你签个。”
前台秘书探头过来，“唐小姐的字真好看，不愧是才女，原来唐小姐的妹妹叫唐知乔呀？真好听。”
“她也是艺人。”唐夏微头都没抬起来。
秘书点点头，“记住了，唐小姐的妹妹一定也长得很漂亮，以后一定也能跟唐小姐一样大红大紫。”
唐夏微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点点头说了句：“她的确很漂亮，承你贵言。”
和前台秘书简短的几句对话里，唐夏微想知道的讯息基本都有了：
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唐知乔是韩程的妻子，连在这里上班已经几年的前台秘书都不知道，唐知乔甚至连总裁办也没来过。
看来她那位顶着“韩太太”头衔的妹妹这几年过得并不怎么样，夫妻感情更是一般，也难怪韩程宁愿呆在塞外也不愿意回京。
也对，韩程这种事业至上的男人怎么会在女人身上花心思？
唐知乔也是命好，在韩程需要一个妻子的时候正好出来凑数，若不是那个时候她人在海外，“韩太太”的头衔未必不是她的。
唐夏微到底是意难平。
她想了想，在朋友圈仅几个人可见的范围发了张和秘书的合照，并配文：
“韩总办公室的前台妹妹很可爱。”
这可见范围的人当中自然包括了唐知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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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乔屏蔽了唐夏微的朋友圈多年，关系倒也没有恶劣到互相拉黑，眼不见为净就是了。
唐知乔想眼不见为净，诸事八卦的人可不这么想。
这个诸事八卦的人自然就是她塑料闺蜜冯冉冉小姐。
她差点把手机怼到唐知乔的脸上去，“唐绿茶什么意思？谁还没去过韩总办公室吗？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暗示她跟韩总关系亲密吗？”
正在闭眼化妆的唐知乔抬起眼皮扫一眼又合上，“抱歉，我没去过。”更不认识什么前台小妹妹。
韩程这狗男人也够两面三刀的，在她面前装没有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私底下频频会唐夏微，难道唐夏微不是女人吗？
冯冉冉被她噎个不上不下，这对夫妻也够塑料的，连她都去韩程办公室，虽然是小点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去，唐知乔这个正宫娘娘居然没去过？
狗腿子，哦不，新晋助理阿木尔关键时刻献殷勤，“乔姐，如果你想去老大那，我跟老大说一声，马上就可以过去。”
唐知乔豁然睁开眼睛，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去？”
阿木尔没想到会翻车，拍马屁竟然拍到马肚子身上去。
他摸摸鼻子站到唐知乔边上去，“乔姐我跟你说，我们家老大是个女人绝缘体，他在我们那还有个绰号叫当代唐僧，我们还没见过他给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一个眼神，那种乱七八糟蹭热度博眼球的小道消息不用去信，老大又不瞎，家里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最后一句话成功把唐知乔逗笑，想起昨晚韩程让她照镜子认真劲，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腿子。
“噗呲。”冯冉冉也忍不住笑，“大乔乔你从韩总那撬来的活宝不错，眼光不错。”
唐知乔：“阿木尔你老实告诉我，韩程给了你什么好处？处处替他说话。”
阿木尔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三只手指举过头顶，“天地良心，夫人，我阿木尔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时刻铭记着您给我三倍工资，我必须对得起。”
但我也必须对得起老大给我的工资，和年底丰厚的奖金，阿木尔心里补充了一句。
冯冉冉都快笑疯了。
过了会，她就笑不出来了。
“大乔乔，临时收到通知，今天的主剪彩嘉宾来不了，临时换成了唐夏微。”
唐知乔等下参加的是一个大牌护肤品新产品上线以及旗舰店乔迁的剪彩仪式，品牌方请来不少明星助阵，原定C位是双料影后邢韶菲，就算临时换人，也不该是唐夏微这个咖位。
唐夏微在音乐上有一定造诣不假，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但这些年没有混迹内娱，国民度并不高，跟邢韶菲这种全民皆知的影后相比，差距不是一般大。
就算是临时换人，也不可能轮到唐夏微。
唐知乔倒是淡定：“她最近势头很猛，背靠一本娱乐，能撕下这个资源很正常。”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主办方看的不是唐夏微的面子，而是她背后的一本娱乐，或者说是韩氏。
一本娱乐撕下这个资源，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品牌方和冯家根源很深，唐知乔能够上这个资源，也是托了冯冉冉的福。
冯冉冉扶额，“我这乌鸦嘴，好不灵丑的灵，好了，这下真的唐夏微站C位，你站边角，我可怜的大乔乔。”
唐知乔：“……”
阿木尔黑不溜秋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留下一句“我去个洗手间”人就没了影。
……
剪彩现场可谓星光熠熠，连边角的位置都是圈内排得上号的人物，唐知乔的出现让媒体惊艳了一把，这么美的面孔在场大部分记者居然对不上号，纷纷窃窃私语。
直到压轴出场的唐夏微出现，记者才换了议题：
“唐夏微不愧是一本娱乐的重点培养对象，形象的确无懈可击。”
“她的绯闻男友可是韩总，顶级男神韩总，眼光能差？”
“韩总不是已婚了吗？”
“你干这行多少年了？你见过实锤？”
“那倒没有。”
“我怎么觉得唐知乔更漂亮，更鲜活？气质也更加独特？”
“各有千秋吧，一个是精致完美的名媛，一个是清冷出尘的女神，根本是两个类型。”
“关键是她们都姓唐，你们觉不觉得她们连眉眼都有些相似？该不会有什么血液关系吧？”
“不能够吧？”
……
唐夏微今天穿着紫色的贴身礼服，婀娜多姿又高贵大方，进场先微笑着跟媒体和熟人打过招呼，见到唐知乔先是愣了下，然后微笑着走过去。
“没想到你也在。”
唐夏微的确天生一把好嗓子，说话时抑扬顿挫，让人如沐春风。
大概只有唐知乔知道她此刻的温柔是刻意拿捏出来的。
唐知乔面无表情颔了颔首，移开视线不再理她，就当她情商低吧，她没兴趣跟她演什么姐妹情深。
一开始真实示人，总比日后翻车强。
唐夏微的熟人是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新晋小花，也过来寒暄，“微微，没想到救场的人是你。”她刚刚也被唐知乔惊艳到，有意结交，笑着看着唐知乔，“这位美女是？”
“我妹……”
“哇！”
唐夏微话音未落，媒体一片哗然，扛着长焦短焦，一窝蜂跑向门口。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韩总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不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