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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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与我未来的公公吃过饭后，我就开始郑重的考虑需要先给妈妈打个预防针了。其实，现在每晚公然的与眭轩在家里通电话，已经是一种不明说的挑明，这个人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好几次我看着妈妈欲问还休的样子，我就着急。
越是希望她干涉一下我的私生活，越是没人管了。大概妈妈也是觉得我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轮不到她操心了吧。但是她还是提醒过我，交朋友要有分寸，不要作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昨晚眭宗雄就提出，希望双方家长可以找个机会一起吃顿饭，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订婚仪式。这次不办舞会也不铺张，只有自己家里的人，争取在明年我毕业之后就可以结婚。眭轩听后笑道：“爸，你是想孙子想疯了吧。”眭宗雄瞪他一眼：“我都这把年纪了，想孙子还不应该吗？”
看来两边家长的意识层次已经完全错节，要抓紧时间给妈妈补补课了。同时我知道眭轩见妈妈这事也必须提上日程。
今天妈妈上晚班，晚饭在家里吃。我从冰箱里取出洋葱，开始剥皮。冰过的洋葱剥起皮来不会辣眼，这让我想起一句话：生活像一个洋葱，当你一片一片的去剥开它，总有一片会让你流泪。那么谁的生活是冰过的洋葱呢，一帆风顺，万里无云？
妈妈在一旁的菜板上切青椒，我胡思乱想过了，就开始和她扯起家常。我喜欢这种气氛，宁静融洽，希望以此给我一个好的开始。于是我开始有意把话题引到了眭轩身上。妈妈果然上钩，问我：“你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她最关心这个，总是怕我犯错误。
“他向我求婚了。”我此言一出，果然收到了想要的效果。妈妈显然吓了一跳，刀在菜板上一用力，青椒片就跳了起来，滚到了一边。
“你们才认识多久？开什么玩笑？”妈妈的反应如我所料。“我们认识三年多了。”这个谎报的时间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原谅我，姐姐，我把你的份也算在了自己头上，因为我必须让妈妈觉得我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诚恳的。
“什么？！”这次是刀被妈妈拍到了一边：“你不是说工作以后才认识的吗？不好好念书，还跟我撒谎。”妈妈生气了。“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才不跟你说实话，可是我怎么没好好念书，年年的奖学金不是一个不漏的都拿回来给你了嘛！”
我故意激动给她看，以我的火力压她的火力，来个先发制人。果然妈妈无话可说，憋了老一会儿，又开始切青椒。我害怕这种沉默，我知道她生气了，而且这口气被我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不来。
熬了一会儿，我熬不住了，我怕她在这段沉默中酝酿出什么可怕的念头，赶紧嘴软：“我知道我错了，这不就跟你说了嘛，现在知道也不晚。”妈妈还是沉默。我赶紧过去搂住她的腰，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撒娇说：“怎么了，还不舍得我吗？”这样的话让妈妈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开始询问眭轩的情况。
对于眭轩的家庭，我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说是经商，家里有点底子，有房有车云云。妈妈听了点点头，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我窃喜，果然还是对的，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老公，可以享福，过好日子。妈妈看来有些动摇，今天暂且说到这里吧，留个好印象。
最后我特意补充了一句：“他人很好，待我不错。”
这句话补充的似乎有些多余，反而让妈妈抓住了把柄。秋天向冬天过渡的天气，阴雨绵绵。一场秋雨一场寒，没几天我就感受到了----我感冒了。
眭轩很是着急，想过来看我。我也想他，可是想到家里窄小的空间，六楼的高度，也没有电梯，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眭轩只能让木瞑提着大包小包我爱吃的东西和一些药送到家来。
妈妈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多了这些东西，心里明白了几分，问我：“他来过了？”我一时脑袋没有转过弯来，竟然实话实说：“没有，他找朋友送来的。”“他怎么自己不过来看看你?”妈妈这一句话就点明了她的态度。
“他......他......”我在考虑要不要趁这个时候说出实情，这是个好机会。
“他怎么了？”“他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嫌我们家小了？”听到这里，我越发觉得妈妈怎么好似有强烈的仇富心理和自卑感呢。
“不是，他......他工作忙。”我的话到了嘴边又改了路子。我始终不能把那几个真实的字吐露出来，那几个字像是长了刺，在我的嘴巴里到处扎根，怎么也说不出来。
妈妈虽有些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这事当作一个经典案例，经常挂在嘴边来抨击那些不懂亲身呵护人的薄情男人。经常搞到我无语。
我在一次通话中偶然抱怨给眭轩听，眭轩顿了一顿，问我：“还没有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阿姨吗？是不是很难说出口？”我用沉默来承认。他很果断的对我说：“把电话给阿姨，我来告诉她。”“不用。”“给她吧。”我像是如释重负般的把电话递给妈妈，然后跟她说是眭轩要和她说话。
妈妈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了，我此时有些后悔，觉得残忍。我都无法说出的话，当事人岂不是需要更大的勇气。他怕我为难，宁愿自己受折磨。我把耳朵贴上去，听见眭轩在电话里说：“阿姨，我的某些情况廖陌一直想告诉你，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这件事还是由我亲口来对你说比较好。我......”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就把头转到了一边，但当我的头转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妈妈的脸色变了，十分难看。
妈妈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递还给我，我听见眭轩在对话那边说：“你先跟阿姨好好谈谈吧，我先挂了。”我挂上电话，却好似能看见眭轩在电话那边叹息，一脸忧郁。
“原来如此。”妈妈把这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说嘛，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怎么会找上你，原来他有......”仅有的教养使妈妈虽然没有把后面那两个伤人的字说出来，但还是让我觉得她此时很过份。
“他不能走路怎么了，他有残疾怎么了，他是在我们好了以后才受的伤，原来他又不是这样。”原谅我必须说这个谎，因为不这样，我根本无法把妈妈的心思扭转过来。
“什么？！”妈妈果然又一次震惊，并且再一次说不出话来。“我们在一起以后他才受的伤，他不是因为这个才选择我。”我重复，希望妈妈听的更清楚。我感觉我在慢慢占据上风。
“陌陌，同情不等于爱情。”妈妈的心思被扭过来了，却转到了别处。“什么同情？我以前喜欢，现在还是喜欢。他什么样我都是一样喜欢他，他还是他，妈，我希望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看待我们的感情。”
妈妈似乎被我这番伟大的爱情言论给击败了，她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希望你要明白婚姻不等于爱情，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到时候甜蜜没有任何用处，生活的艰辛才是现实。”我哪还听的进去这些，只是连哄带骗的颂扬妈妈的通情达理，然后让她约个时间与眭轩见上一面。
妈妈说下个礼拜天吧，她休息，想让眭轩来家里一趟。我小声说：“咱家楼层这么高，又没有电梯，不方便。”“你看，你看！”我能看见妈妈的怒火在蹭噌往上升，赶紧扑灭：“好了，知道了，让他来。”
第二天的晚上，妈妈却突然对我说：“下个礼拜天还是出来吃个饭吧，地方他定。”不知是妈妈突发了善心，还是被我这两天的殷勤所打动，但这终究是个好消息。我当即把他通知了眭轩。
曾经发誓就是爬也要爬到我家的某位坚定人士，在电话那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祝我早日恢复健康，一定要在那天之前见我一面。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就在那天即将来临之际，眭轩却突然接到通知。星期天帮内有重要的会议，因为眭宗雄无法赶回来，所以必须由眭轩参加并主持。最主要的是因为木瞑那边也有了消息，监狱里的那位经过几顿暴揍，终于供出了幕后黑手，应该是与亚达有扯不开的关系。眭轩一向对这件事情非常关注，所以想亲自见见亚达。这样说来，周末的那次约会看来不能如约进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