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IF篇 噩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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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在想什么？”
你放下笔，缓慢的趴在桌子上，身体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和所有的力气。身体在向你警报报警，而你却只想着快点进入那个地狱，尽快滑入深渊。
火浪的余温烧灼着你额前的头发，几米前的地方炸弹爆裂，身后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利刃。
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用手臂弯出一个较为舒适的窝用于放置头部。努力试图催眠自己，打算沉浸折磨自己的梦境里面。
“喂喂喂！我好歹是来杀你的。”那个人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你却知道她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果然还是不想开口，不如还是当作对方不存在吧。
“啊，无聊。”
结果还是说出来了。
“你这家伙果然很让人恼火。”
向上看了一眼，看到对方手里面拿着的地雷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特蕾西娅在那里哦。”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熊孩子赶紧找自己家长去，别来烦她。
声音有气无力，像是被指挥战斗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啧，听着就很让人冒火。W想。
于是她说：“怎么，不讲讲那些懦弱者的荒诞梦境？”
你沉默了片刻，从未停下来运行的大脑告诉你，对方在阴阳怪气你。但是你却一点也指不出哪里有什么毛病。
你的确是个懦弱者，那些梦境也的确挺荒诞的——虽然那些只是在你前面的这个小萨卡斯所无法触碰到的现实和未来。
如果有人按照你说的梦境去试着寻找线索，那个人最好不要是一个十分聪明并且博学多闻的侦探。
不然他就会惊恐的发现你说有些东西是隐藏在历史和现实里面的恐惧，是最为可怕的预言。
那个预言堪比萨卡斯人里面的预言家们所说的预言还要恐怖——因为它们在逐步的实现，并且成为现实和历史。
而在那些梦里面，你在挑战神明。
一个凡人带领另一些凡人，一步步的进攻神的王座，将祂从王座上面赶下来，将祂放逐。
那些神所向你展示的梦里面，将死的王女将黑色的王冠（注一：文明的存续，来自小刻的阴间梦境）加冕给棕色的魔王。
双生的东龙与西龙对峙，银白色的霜雪缓缓从地上升起消失不见。
巨大的城邦撞上另一座城邦，的猎人远离自己的故乡在宽广的大陆上面流浪……
那些被神恶意投掷向你的碎片让你的大脑和灵魂感到剧烈的恶心，而神的碎碎细语让你感到不可控的疯狂。
你开始试图割开自己的手腕，给自己吃大量的毒药以期杀死自己。
但是你忍了下来，用尽在猎杀之夜锻炼出来的勇气和毅力忍了下来，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神明，告诉祂即使是凡人，也能……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了！”W的话打断了你的思绪，让你的即将爆炸的大脑稍微放慢了抱销自己的步伐。
即使在许久之后，你向你的恋人发誓那个时候，你并不是对对方的语气生气，但是对方还是不免对你当时那种随时都要暴起杀死对方的凶兽眼神感到恐惧。
“那眼神可真是太冰冷了，我当时差点没跪下。”虽然对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你还是察觉到了即使如同疯子的她在那一片刻也会恐惧。
你干笑了一声，觉得当时的你可能真的按照W的说法一样，是个比她还要恐怖的疯子。
2.
你被抬了回来。
抬回来的时候，表情安详，安详到凯尔希觉得你可以下葬。
等你从被一个整合运动士兵杀死的梦境里面醒来的时候，极亮的白昼灯映衬着你无神的眼神。在许久之后，一个人影终于进入你的视线。
她问你：“又失败了？”
你张了张口，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她：“……就……就差……一…点……我差点就……”
她低着头，灯光没有照到她的脸，你看不到她的神色。
你们之间沉默了很久，你知道她已经没有了等待的时间。
“即使如此还是没能阻止（注二：指特蕾西娅死亡）吗？”她的声音有些虚无，带上了你有些无法预料到的迟疑。
“失败在了哪里？”她问。
“祂，说了一句话。”你开口接着说，感觉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着你的喉咙。
“什么？”
“历史无法更改。”你忽然被她给掐住了喉咙，暴怒的谢渊死死的勒着你的脖子。她打算杀了你。
“……什么叫做历史无法更改！”她凶的那刻凶到连成事不足的你都想要碾断脖子。
“对…不…起。”你从喉咙里面挤出那几个字对她说。
她松开手，笑的惨然，被迫掉入深渊。
她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在进入石棺之后，你的生活便只剩下了战斗与战斗。醒着是战斗，睡着也是战斗。
在梦境的隙间里面被人杀死无数次，一般人早疯了。
可你还在战斗，并且还从这场战争的开始持续到了现在。
你死了多少次？
或许连你自己都数不清：被刀割破喉咙，被弩箭刺穿心脏，被弹药溅射进身体……
梦境和现实混合，你都快要分不清，到底是死去无数次的梦境是现实，还是说现在这个看起是现实的现实是现实。
你还能撑多久？你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谢渊开始怀疑起自己，并且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只是在折磨她和你这两个人，而你也未尝不是如此。
你如同新鲜的尸体从她手中滑落，摊回那张床。瞳孔重新散开，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你感到累，但是你不能休息。
“博士，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哦。”
你笑着在心里给自己自动播放小兔子的闲置语音，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会努力的。”你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梦境中的大家说。
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跌入梦境，小兔子站在舰板上面，前面有个蓝色的热水壶。
你走了过去，拿起那个热水壶。
“博士……真的不休息一下吗？“小兔子担忧的问。
“不了。”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去看看自己要带的干员。
“我要去救一个人。”你说完这句话之后，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身对阿米娅很认真的说：
“一个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人。”
“即使丢掉自己的性命，即使自己被恶心的家伙折磨，即使会遭遇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我想要救下她。”
“我是一个很没用的人，但是啊，没用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让你们这些从我们手中夺去一切的神明跌下你们高高在上的王座，让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永远永远滚出这片大陆。”
“我只是想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仅此而已。”
4.
“喂！醒醒。”小W戳了戳你。
你被对方带离反复死亡的梦境，重新带回指挥室带着惨白灯光的室内。
她看着你，瞳孔中的你脸色仓皇失措，惨白的几乎可以当场去世。于是她难得的心软的给你递了一杯温水，缓和你那几乎不能看的脸色。
“又梦到什么？”
她难得用那么温和的语气和你说话，像是一个朋友关心着你。
在一个星期的相处之下，她对你的想法出现了些许的纠正，并且也能分辨另一个博士和你之间的区别。
而你也会时不时通过自己的便利给对方带一些关于特蕾西娅的消息和照片。
你们两个的关系从原来的争锋相对到现在的能聊上片刻。
“龙，两条龙的对决。”你将杯子放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能更加缓和一些说话，“一条像是疯了，一条像是因为对方疯了。真是疯狂，我居然会以为小塔会疯了。”
“小塔是谁？”她似乎有些不悦，你看到对方有些不满的表情忽然笑了笑，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摸出一块你藏了很久的糖递给她：“给你。”
“你哪来的……”
你捂住了她的嘴，她立刻反应过来张口咬住了你的手。
“疼疼疼！”你立刻放开她，甩着手喊疼。
“你怎么咬人！”你指着她，颇像是一位遭遇了蛇的农夫。
“谁让你捂我嘴巴。”
“……”你沉默，最后又摊回桌子上面。
“你怎么又不想要说话了。”她戳了戳你。
“手出血了。”
“出血了，就出血了，你怎么那么娇”她忽然停住话语，反手就是一个小刀钉住华法林的衣服。
“血……好香的血……”这只平时看起来稳重的血魔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可怕的痴女，随时打算将趴在桌子的你拆骨入腹。
“喂！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你打晕她就好了，凯尔希待会发现这只皮皮虾不见了，会自动过来找的。”你抬头看了那只白头发血魔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拿着自己的笔，写自己的线索。
她将血魔绑了起来丢在地上，走到你的面前看那些她根本就不懂的文字。
你写完之后，抬头就是看到皱着眉头的小W。
她与你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寸。
你有些慌乱，将自己的视线赶紧收了回来。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但你知道那只是因为距离过近而导致的过激反应。
但是吊桥反应的引子却彻底被对方不经意之间的动作彻底埋进心底。
5.
神明倒下了。
你笑着丢下了杀死神明的利刃，也跟着一并倒下。
你杀死了命运，改变了一个人即将死去的命运。
即使你的身体已经被血染尽，即使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你的士兵。
但是最后，最后还是祂输了。
你计高一筹，用生命赢回自己的筹码。
你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小萨卡兹。
这是自然，毕竟她是你的护卫。
你张开你的嘴，示意让她过来。
她焦急的走了过来，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浓重的像是烟熏妆。
“怎么了？你终于愿意从自己的梦境里面出来了？！”对方很生气，在护卫方面，她一直都很合格。
“快，快去……”你喘息着对对方说。
“去哪儿？”她看起来刻薄极了。
可你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计较她的话语：“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安个地雷。”
她看着你指的地方，眼睛里面满是诧异。
“D12，越多越好！”你听到了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栗，打起寒战。
她被你吓倒了，跑了出去，跑出去的同时还不忘带上她的D12。
你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起来。
眼中的景色如同疯狂掉帧的黑白动画，时不时闪过一张纯白的或夹带一张纯黑的屏幕。你感到鼻子里面有什么液体滑过，你的已经干涸的泪腺也出现了湿润的液体。
一口腥甜被你咽了下去，你摸索着笔和纸颤颤巍巍的写下了你和谢渊特有的符号，将你要传达的东西记录了下来。
每一个字的书写好像只用了一秒，又好像用了一个世纪。
你的知觉在离你远去，你的毅力支持着你写完最后一个符号。
你刻完最后一个纹路，松了一口气。
松完之后，再也没能收回来。
房间里面发出几声被翻倒的声音，但是那与你已经没有关系。
你不再是个没有用的人，你救下了特蕾西娅。
你是个英雄。
6.
又一个莫比乌斯环被启动。
你来到一片金黄的沙漠。
在那里你遇到一只狼。
之后，你还会遇到另一堆狼，以及罗德岛。
你会带着他们去和整合运动打架，也会跟着他们去切城，去龙门。
你会在一片遍布源石的废墟里面正式和当初的那个只会跟在特蕾西娅生活的小萨卡兹见面。
她会疯狂的给你给D12，让忘掉一切的你知道什么是疯狂。
然后你们会一块冒险，直到你将王女从安置的安全屋里面带出来。
到那个时候，她会真正安静下来，像是孩子一样坐在你的床边，听你讲那些荒诞的梦境。
愿意听着你讲那些荒诞的梦境给你们的孩子当睡前的童话，也愿意安安静静的听着你讲那些被你故意隐藏的梦境，抱着你一块入睡，不再给你一颗D12。
她会在你睡着之前对你说：“睡吧，我会保护你。”
掉入梦境之后，你站在甲板上面，面前依旧是一个蓝色的热水壶。
不过站在你面前的不再是小兔子。
拿着遥控器的她看着你，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给那些需要挨打的家伙送送温暖？”
“立刻。”
你笑着回答。
梦境里面不再只有你一个人孤独战斗。
起码，你有一个零希望的精二满级技能专三的W陪着你。
7.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你好奇的看着她，你们的孩子也好奇的看着她，两双一模一样的眸子盯着萨卡兹雇佣兵。
脸皮厚的她难得的红了脸，有些期期艾艾。
她先是将你们的孩子赶去找她的老师上学，又打发掉想要看你们互动的白面鸮。
“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啊，让我想想。”
你看着她，她回忆着自己的记忆，最后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一块糖。
那块糖依旧还是以前的包装，透明的小盒子里面化了少量的糖浆，大部分还是固体。
你接过那块糖，那块糖只有一块橡皮那么大，特制的包装能让它存放好久，即使在战场上也能放上十年百年的。
你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感觉陈sir没把你带走真是神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IF篇 噩梦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