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同人-《守护》》曦岩

75、迟来的告白（下）

　　听他问起这件事，沈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瞒一辈子，他也确实瞒了赵云澜一辈子，可现在……是两辈子了。

　　“说话，沈巍。你做了什么？”赵云澜将沈巍的脸推开了一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允许他闪躲。

　　“我……我就是求他，跟他说了很久，他便答应治你的眼睛了。”沈巍不自觉地垂下眼眸，不敢看赵云澜的眼睛。

　　“撒谎！”赵云澜一眼就看穿了他，伸手捏住沈巍的下巴微微抬起，强迫他直视自己。“不要骗我，沈巍。两辈子都过来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告诉我，到底做了什么？”

　　沈巍感觉自己被赵云澜灼热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逃，他知道，有些事即使过了一万年，过了几辈子，逃不过就是逃不过，就像他永远也逃不过赵云澜这个人。

　　不，不是逃不过，是他不想逃，不想放手，不想失去。不论再过去几万年，不论再转世几次，沈巍都会用强烈的执念支撑着早已残破的意志，直到再遇见他，爱上他，然后，再也不放手。

　　想到这里，沈巍心里突然就释然了许多，他在赵云澜的眼睛上吻了吻，贴着他的额头说：“为了治你的眼睛，我先是在冯大夫家门口跪了一夜，后来我又利用圣器，把我的生命能量与你共享。云澜，不要问我值不值得，哪怕只是换得你片刻光明，要我拿命来换都可以。”

　　“沈巍啊……”赵云澜怔怔看着沈巍的眼睛，心脏强烈地悸动着，说不清那是痛、是爱还是感动，赵云澜只觉得那些字都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赵云澜狠狠吻住了眼前人，极尽缠绵地吮咬着他的唇，温柔却不侵略，仿佛只为了宣泄此时此刻他无法言喻的深情。

　　沈巍又脸红了，他动情地回应着赵云澜的吻，感受着他的爱，紧贴着他的心。脑海中翻滚着上一世那些缱绻的，深沉的，炙热的，浓烈的记忆。

　　“云澜……”

　　在呼吸变得急促之前，赵云澜放开了沈巍，看着他脸红害羞的样子，又忍不住在他唇上轻琢了一下。

　　“小巍，我还记得我穿越回到一万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遇到少年时的你，好可爱啊！你还记不记得？”脑子里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之后，赵云澜就特别想把当年那些没弄明白全都弄明白，没问清楚的通通问清楚，没说出口的话一句一句全说出来。

　　沈巍低眉一笑。“当然记得了，你还摘我面具来着。”

　　“你那面具丑不拉叽的，老戴着傻不傻？”赵云澜翻了个身，仰面躺下，把手枕在脑后。

　　沈巍也学他一样枕手躺着，幽幽地说：“你就是想看我的脸吧？”

　　赵云澜偏头看向沈巍，“啧”了一声。“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觊觎你的美色？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沈巍也看向他，淡定地问：“你不是吗？”

　　赵云澜又侧过知转向沈巍，抬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发现你是越来越皮了啊！”

　　“你不皮吗？还给我塞棒棒糖。”沈巍反将一军。

　　赵云澜眨着眼睛问：“棒棒糖不甜吗？你不喜欢吗？”

　　“甜。跟你一样。”

　　呵，那些甜甜的记忆啊……

　　赵云澜忍不住又凑近沈巍，咬了咬他的耳垂。“了不得啊，我的小巍居然会说情话了。”

　　“被你带坏了。”沈巍缩了缩脖子，躲着他的呼吸。

　　赵云澜捏住沈巍脖子上的玲珑坠。“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起偷偷喜欢我的对吗？还把棒棒糖纸藏在这里面，戴了一万年。”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眼神无比地深情，仿佛想把他的样子烙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与他融为一体。“是啊，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自己要不就战死沙场，要不就一生孤独终老，却不想，你突然间就出现了……你救了我的命，摘了我的面具，给我吃棒棒糖，给我取名字，听我说心里话……云澜，那个时候的你就像天使一样降临在我身边，让我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可惜，你不属于那里，我也留不住你，只能留下那张糖纸藏在这坠子里，把它挂在胸口，就是把你放在了我心上。”

　　情到深处，沈巍倾了倾身，一个虔诚的吻落在赵云澜的眉心，久久地停留。

　　放开时，没节操的小孩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卖着萌说：“这里也要。”

　　沈巍笑了笑，吻上他的唇，轻吮了两下又放开。“昆仑……”

　　“对不起啊，小巍。”赵云澜突然低低地说。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啊？”沈巍有些疑惑，捧起赵云澜的脸，眷恋地看着他眼睛。

　　赵云澜伸手揽住沈巍，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为你付出的爱，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你说我是不是个渣男啊？”

　　沈巍被他逗笑了，手掌轻抚着赵云澜的后脑，下巴蹭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说：“你不渣。一万年前的你突然来到我身边，化作了一颗糖留在在我心里，让我甜了一辈子。一万年后的你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心手相连，最后化作灯芯照亮了地心，也照亮了我们的来世今生。现在，你还是在我身边，在我怀里，愿意守护我一辈子……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赵云澜撒娇地往沈巍怀里蹭了蹭，用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道：“小巍，我会一直爱你，死生不负。”

　　“云澜，我也是。”

　　窗外的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一抹温暖柔美的阳光正缓缓升起，那光会照进他们的心底，驱走黑暗，化作春泥，呵护执念凝聚的下一次轮回的种子，在彼此心底生根发芽，永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