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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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间不大的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家俱都是实用的，线条全是简约的。
邵辰趴窗口看了看周围安谧的环境，又回身打量过这套房，还是不得不感叹：真是太经济了。
但想到厅里那皮质沙发的手感及其它诸件看得出来的好，就知道经济只是表象的，奢侈才是内涵的。
“看着还顺眼吧!”郑炎换了身休闲装，拿毛巾揉着湿头发回到厅里。
“嗯，”邵辰点头，“原还以为你会住得更宽一些。”
“大厦千间，夜眠八尺。一个人嘛，能住就行。”郑炎也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当初决定住这主要是看中这环境，晚上睡觉时能清静着就好，白天基本没多少时间会在。”
邵辰将窗户打开了一点，一阵凉风透了进来。
说实在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用说更怎么的了，就算是今天只把他拽进卫家那样的小户型别墅里，他也会觉得有点别扭。虽然不一定会表现出来，但觉得就是觉得。
“出行的包还带着，你也可以去冲一下澡，人会精神一些，然后出去午餐。”郑炎看了看厨房处，笑，“别看这儿小，有的地方却还是完全没用到那去。”
虽然洗澡这事听起来有点敏感，但由于其淡定自若的语气+纯良无害的状态，邵辰默了默，去了。而待收拾着包回到客厅里时，更默了：那郑某侧躺在沙发上，貌似睡着了。
走近前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真的睡着了。
弯着腰将其看了一阵子，邵辰笑了。睡着了郑同学，那是相当的……柔和。
转身去其卧室里拿了床毯子出来轻巧的给盖上，拉上一层薄窗帘挡了挡光线。再去另一个装成书房的房间里找了本有兴趣的书出来，然后将一边的躺椅往沙发旁边挪了挪位置，坐了上去拿起选出的书随意翻阅。
也想过是不是要去来时看到的、不太远处的一个小型菜疏市场买点什么回来，嗯…表现一下。但是考虑到实在是因为从小就很少接触而手艺太一般，一般到说不定效果会很惊悚，所以放弃了。而且最令人无语的是，这屋里根本就没有餐桌，厨房里的状况还没去参观。
书看了一阵，大概是因为没太休息好，觉得眼累。随手搁在身前，将躺椅放得更平了一点，很舒适。
这里的环境确实好，大白天的也很宁静。从窗外往屋内透的凉风总是间或的将他拉上的那一层薄窗帘掀起再落起，导致室内的光线也随之轻微的变化着。
邵辰侧头看着旁边沙发上依旧睡梦中的人，伸手碰了碰他的眉他的脸，不禁笑意浮起：“我又想和你一起到白头了，怎么办？”
回过头，透视过屋顶看回到那个明月夜。
说是要努力一下，但如何努力呢？发自内心的喜欢应该是一个基础，不能算在努力之内。只不过喜欢也是有许多的差别，见着了、想起时不会讨厌，是一种喜欢；见不着时就会想起，也是一种喜欢。
当然，全靠纯天然去发展不太着谱，彼此的心思在沟通之余尚需要琢磨。
琢磨是一种努力，而甘愿去琢磨的情怀又是一种纯天然。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混杂、交叉着进行，着实不能去一一掰开了来说。
其实他很能理解前几日郑炎的状态，因为在同时，他几乎也有相同的心境，那种对对方极度上心的感觉。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联想到他；看见一个喜欢的杯子，会瞬间想到他端起会是什么样子；看到一件感觉好的衣服，会琢磨他穿起会是什么效果。诸如此类。
差别只是，他没机会表达，而郑某表达了一个淋漓尽致。
他也明白，说郑炎刻意并不准确，因为真要刻意为之的话，那一直对相处都是拿捏有度、进退豁如的人是不会一下子刻意得那么突兀的。
因为由衷，所以突兀。因为突兀，所以自然。
既然两人情商相等，感触一样，那为什么最后会又逆反了呢!
也许是感情一牵上物质，总会令人有点敏感，就算理智上明了，感性上也会介怀。又或者，出于心理自卫意识，每个人都想留点东西给自己。但到现在，他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引诱谁拿着老本出来拼了。
再侧头看看旁边安然熟睡的人，这相处状态，说不喜欢，是骗人的。
喜欢他，喜欢相处时的感觉，也喜欢他的家，这个家。于是，也努力一下吧，至少要他弄张餐桌回来。一个人在家吃饭是没意思，但两个人在家吃饭，应该是很有情调的，哪怕是叫外卖。
现阶段的努力，也似只能限于两人之间，更深远的问题，他不愿意去多想。
会考虑问题是生而为人的优势，但过早过深的去考虑，就成了一种折磨。谁都知道，就算是在主流婚姻之中，一生一世一起的概率也在逐年下降。
也许他们能。每当情生意动时，就觉得能。
但在各方面要如何的爬山涉水、越岩过渊以后才会能，他不知道。
假期结束，一切又按部就班的回归。
宁琪的伤愈合甚好，黯烨全新装修，也算是一个店主一个貌。郑炎除了原本的工作，还要偶尔顾及Z市的那个，多时都在忙。而邵辰，能上的课一门不缺，基本也不空。唯有周末相聚，情致美好。
黯烨的重新开业日定在了一个周末，消息一出，一多半的散座基本都被预定了。不过郑炎常坐的那儿会一直留着，所以两人根本不担心去晚了没地方坐，就在家里磨蹭。
当然，磨蹭也不是故意的，一个商业精英与一个音乐尖子生说到要按食谱整一顿饭出来，也还是不见得就是一件简单的、容易的事。故焦锅者有之，味重者有之，夹生者有之，无味者也有之。折腾了半下午，废掉了一大堆，可以吃的只有二菜一汤。所以基本还是那样：表面是经济的，背后是奢侈的。
在制作复杂而上桌简单的晚餐之后，郑炎想了想，转身进了书房，拎了个东西出来。邵辰一看盒子就知道那是小提琴，惊讶，“什么时间放那的？我怎么一直没看见!”
“一直都在，不过是在柜里。”郑炎将盒子打开，一看就是一把好琴，可惜却好像被冷落了很久。
邵辰再惊讶，“你会？”
郑炎拿起琴姿势很标准的一搁，“不像吗!”
邵辰眨眨眼，“那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很长时间没摸了，忘了吧。”郑炎抬了抬眉，“我父母觉得钢琴与小提琴最贵气，所以我小时候无论如何至少都要学一样，而我嫌钢琴总坐着，所以选了它，其实没感情。”说到这停了停，搭弓上弦，笑道：“前两天偶尔听到一首老歌的琴版本，于是想起了它，听听？”
邵辰点头。本来看到他就眸亮，现在更眸亮了。
显然其小时候请的老师是很不错的，估计学的时间也不短，所以虽然久搁不练，但各方面都还不算太糟。或者…邵辰心想：难道是情人牌变色眼镜的原故？居然觉得他拉得还是蛮有感情的。而且曲子听起来也很熟悉，非常优美的旋律。
听着听着，突然的，邵辰的脸乍然嫣红。起身拿起桌上搁着的、准备去黯烨用的面具就奔去门边穿鞋了。郑炎见状将琴往沙发上一搁，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跟了过去，满面笑意的在他耳边悄悄说：“你听过啊？”
回复他的没有话语，只有一脚。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