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宝贝儿子》乾申大那多

5、第 5 章

　　拿到手了的钱,大部分交了房租,水电费,煤气费,剩下的一百块就上街好好地买了一桌的好菜.

　　我租的房子也不算小,八九十平方米.有一张大大的床,够我和小东西睡,甚至还可以塞下一个人.在大床前面的不远处有一部半新不旧的21寸彩色电视.想起那部电视机,我不经回忆起过去的苦涩.当时我刚上大学,小东西也要上幼儿园,于是决定搬到市区.我们般进来的时候,什么家具也没有.老爸老妈硬要把家里的彩电搬给我.我坚决不要,他们两也是超级电视迷,除了教书外最大的兴趣莫过于看电视.我不忍心让俩父母受苦.于是父亲跑遍了大半的城市给我们买了这台二手货.我把郊外房间里喜爱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录象机,经典的CD,影碟,书籍,一个都没落下.

　　在外面一点摆了一张矮脚圆餐桌,下面铺垫着一张橙色花纹地毯.我不准备买凳子.因为平时就我和小东西,一般都席地而坐.在房间附近,玄关走进来的地方,很自然的有一道镶嵌玻璃的墙将一条小过道同吃饭,睡觉的地方隔开.我把小过道做成了厨房,在过道的外边有一间不大的浴室.

　　\"咚咚咚\"传来一阵扣门声.小东西很乖地去开门.虽然他已经5岁了,可是开门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吃力.一连串缓慢的动作,门终于缓缓的开启,却迎来四张不同的脸.

　　\"枫姐姐,把三个男朋友都带齐拉.\"小东西凉凉的一句冷笑话.

　　\"小子,你找揍啊!\"美枫红着脸狠狠地K了一下他的头.

　　没想到他们三人真的守时来观领寒舍,我着时地怔了一下.

　　\"江夕阳,没什么好带的,带了点水果给你.\"阮玉泽别扭地讲到,\"还的第一次这样来别人家做客呢.\"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现在的姿势时,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只见我整个人靠坐在玻璃上,两只不长的脚刚好翘在适合的地方.所以我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只攀爬在墙上的蜘蛛,壁虎,八脚章鱼.今天我穿的是一件黑色棉质短袖,本来不是很白的皮肤反而被映衬得很好.为了做饭我特意把长发盘了上去，可是总有一根根的青丝像是调皮地垂了下来.整个周身都弥漫着散漫,倦怠的气息.

　　\"江夕阳,你这样也能做饭啊?做出来不好吃别怪我没提醒你.\"此时的阮玉泽又恢复了本性,拿我开刷.

　　\"你放心.\"我懒懒地回应他一句.

　　盛他们在观赏房间的空闲,我上完最后一道菜,催促着他们入座.

　　一桌的盛宴:糖醋排骨,红烧鲫鱼,鸡蛋炒芹菜,八鲜炒鱿鱼,再加上买来的冷食,重头戏是那一锅鱼头炖豆腐,不知道有多香呢!这次可是下血本拉.

　　五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围坐在圆桌旁,倒显得拥挤起来.

　　\"妈妈.该换成草席铺垫了,要不就要热死了.\"小东西埋怨地嚷嚷.

　　我这才发现夏天还坐地毯真是热得怪不舒服,而且还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不闷死才怪呢!我连忙将电风扇开到最大,像是照顾不周一样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因为我们这是小地方,有怠慢的地方请见谅.\"

　　不知谁闷闷地笑出声来,我才发觉大伙都憋得慌,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裴格誉难得一本正经地说.

　　起初大家都别扭地杵在一起,后来推推搡搡地动起了筷子.于是便有了以下一段对话.

　　\"哇,夕阳,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进步了喽.\"美枫吃得一脸兴奋.

　　\"看不出来,江夕阳你还真没让我失望,以后我来蹭饭吧.\"阮玉泽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放弃筷子与菜之间的亲密接触.

　　\"没问题,不过先交伙食费.\"

　　米哲一边点头一边称赞:\"恩,真不错.\"

　　连千年不化的裴格誉都脸露陶醉之色.

　　那是当然,我得意地想着.结果他们平均每人都吃了两碗米饭.

　　只有小东西吃了一会儿,放下筷子,关心地问我:\"怎么了,又\'虚饱\'了?\"

　　大家这才发现我前面既没有饭,也没有筷子,我甚至退到一旁把空隙让给他们.他们渐渐脸露尴尬之色,以为是他们太过积极,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我连忙摇摇头:\"不是啦.我闻多了香味,就会不自觉地饱了,甚至看到饭会想吐.\"

　　大家还是一脸的不相信,疑惑地一起放下了筷子.

　　倒是小东西却又拿起了筷子,慢悠悠地重新夹起菜:\"我妈她很容易\'虚饱\',\'虚饿\'的.有时候明明很饿,等做完饭,才吃几口就饱了.有时候只是在做菜,明明只是闻了香味,却饱得吃不下饭,而且会有反胃的现象.所以综上所述,我妈基本上是个超级怪胎女.\"

　　虽然小东西说的有些过火,但讲得却是事实.他们几个饭桶听完之后,有心安理得的低头吃饭.

　　唉,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等他们大面积地扫多餐桌,桌上只剩下残羹烂汤的时候,我的肚子才开始咕噜咕噜地叫.

　　于是我把高压锅里剩余的有点烧焦的饭,和着有点狼狈的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过了许久.感觉头顶上有几束灼灼的眼光.不经意地抬头,对上阮,米,裴的目光.阮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去,裴跟米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没想到为了我们,你自己吃得这么烂\"阮玉泽不好意思的声音再次传来.怪了,我想连他自己也会在奇怪:怎么碰到我就这么不自然.

　　我看了一眼碗里的饭,笑着说:\"没关系的,不能浪费粮食吗.\"

　　\"但是吃这种饭对身体不好!\"裴格誉略带关心的指责.

　　心里突然暖烘烘的,我重重地点头.

　　气氛调解的差不多,突然传来阮玉泽严肃而认真的语音:\"江夕阳,这么说来,你也带孩子五年了吧.\"

　　\"恩.\"我看似不恭地点点头.

　　\"那,那么说来,你,你十六七岁就生了孩子?!\"阮的语气都变得结结巴巴.

　　我翘起拇指数了一下,转头看似正经地说:\"对哦!\"我搞恶地想看看他们脸上错愕的表情.果然不出我所料.让我想想他们会在想什么:一个女孩,知识分子的家庭出生,十六七岁就偷吃禁果,早恋少女,而且还是早孕妈妈......

　　\"那,寒寒的亲生父亲呢?\"米哲很正经的问我,眼神出忽意料地没有漂移不定,毫不避讳地看着我.

　　\"他也是和你同年纪的青涩小生,对不对?你们只是一时一乱情迷对不对?\"阮不死心地追问下去.原来男生也可以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啊!

　　其实这个我也不清楚,只好含糊地说:\"是个男人啊!挺棒的一个男人.不过现在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一直是你独自照顾孩子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吗?\"米哲继续追问.

　　\"应该不知道吧,反正我一个人带就够了.\"我偏过头去问小东西,\"小寒,你有没有想过要爸爸?\"

　　只见他脸上写满了茫然,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这个人很重要吗?我认为我的世界里有妈妈.姥爷.姥姥就够了.无论他存不存在,出不出现,都不会改变什么,或是有什么变化.\\\"这个观点很不错,我也认同地点点头.

　　\"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就......\"阮玉泽摸着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摆摆手:\"我已经不年轻了.至少我的心态已经老了,很多女人要用一辈子去完成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完了.你们看,我现在是不是很像徐老半娘?\"

　　我故意装出一个沧桑的表情,随即迎来三束灼灼的目光,我勉强地以笑带过.但马上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一样严肃地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请务必为我保守秘密.因为之前发生过很不愉快的经历,我对交友很慎重.不知你们值不值得深交?\"

　　没有多余的话,男人就是会把一切付之于行动.三个人很干脆地伸出手来.我突然很欣慰地笑了.不为什么,以前甚至有人发毒誓,在我面前再三保证,可结果还是背叛了我.可现在有三个这么干脆的男子,只要伸一伸手,就愿意为我保守一生的秘密.我该不该相信他们?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然后睁开在那一刻亮得吓人的眼睛,爽朗地一挥手,快速地在他们手掌心个拍了一下.他们一可是还不明白意思,随后便也很释然地笑了.

　　\"是啊是啊,多不愉快的经历啊,闹得满城风雨!\"好死不死的美枫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这家伙是故意抖出来还是当平常事讲啊.

　　所幸对于这些我早已放下了,碰到他们想多了解的目光,我笑笑的解释:\"还害我差点休学不干呢!\"我全然不顾他们三惊愕得快要掉下下巴的表情,继续说道:\"本来还想乘休学干脆去考厨师算了,谋得一门技艺也好.可惜姥爷不答应啊,恶狠狠地把我抓到考场里,我可是顶着高压浑浑噩噩考下来的.\"说着,我调皮地摸摸小东西的脸蛋:\"你看,妈妈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能放弃啊!\"

　　\"对啊对啊,什么都能放弃.\"美枫无不酸溜溜的声音飘进耳朵,\"五年前,为了你,你妈连我们辛苦筹备了两年的乐队都放弃了.\"美枫毫不客气地瞪着小东西,可能是平时受他气太多了.

　　\"我们四个女孩苦苦研究了两年披头士,准备一进高中就组成乐队.可是为了你这个小东西,你妈毅然退出了.害得我们两年辛苦白费,乐队组不成,我们老大气得半死,我们三个女孩差点和你妈绝交!\"

　　\"还有你!\"美枫似乎讲得不够尽兴,又拿出纤纤玉指指着我,\"当年顶着这么大的高压线,事情都暴露了,也不告诉我们.你倒底相不相信我们啊!还把那些混蛋当成朋友,害你坑你的都是他们,不管男的女的,没一个好东西.他妈的全是下贱的混蛋!如果当初你早点来找我们三大天王作阵,我们护着你,有谁还会欺负你!事情也不会搞得这么大,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伤害!\"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我像是经历了炼狱之后超脱红尘的人,平静地点头.

　　说着说着,美枫就趴在了桌上.她手里怎么会有我冰箱里的啤酒,怪不得今晚废话这么多.

　　这个可恶的人儿,道人家长短这么痛快啊!现在还敢不醒人事.我斜着眼看他们,懒懒地说:\"听说书的,也有结束的时候吧.\"

　　语毕,他们都尴尬地收起听八卦的长耳朵,但眼神里流露的还是无穷的好奇和想一探究竟的迫不及待.

　　既然当他们是朋友,也不该有所隐瞒.于是我故做神秘地说:\"欲知精彩回合,请听下回分析.\"

　　这才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怪了,这年头男人哪来的这么八卦.

　　最后酒足饭饱,我送走了他们三人,交待了我明天就去学生会打杂的事.

　　扶上美枫和小东西回床睡觉,自己慢慢地清理残局.

　　10点差不多,我躺在美枫和小东西之间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