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啊（火影同人佐鸣）（yy）》xxyy

23、别再让我找到你

　　第二十三章别再让我找到你

　　风间家的这间茶室，是效仿当年千家流派茶道鼻祖独创的草庵式茶室。沿着石子铺成的小路，穿过整座庭园中心的小水池，就可以到达这间用树皮做顶的木屋。

　　一只灰色的麻雀优哉游哉的停在水池中石制的洗手钵上低头喝水。钵顶长长的竹筒引出一道白亮的水流，午后和煦的阳光折射出一圈圈奇妙的光晕。

　　日向雏田穿了件靛青色作底的和服，端正的跪坐在茶室的蒲团上，微微的颌首。眼神却盯着那只喝完水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小鸟。她见它一跳一跳拍着翅膀跃到水池边的石灯上欢快的歌唱，不自觉的展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雏田妹妹。”

　　鸟儿慌张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她才回过神来：“啊，对不起！”现在是需要集中精神修心养性的茶道时间，很明显她已经走神了。

　　风间步推开身前的茶具，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白色和服上的茶花尽显妖娆：“算了，干点别的吧，老这么坐着我可受不了。”

　　“……对不起。”女孩嗫嚅着，头垂的更低了些。

　　“说什么呢？”女人的琥珀色的眼睛波光粼粼，唇角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可以跟我说说吗？最近这几天你看起来心神不宁呢。”

　　日向雏田的大眼睛盯住身前的一方榻榻米，默不吭声。半闭的眼底银色的闪光不知所措，她的表情有些忧伤。

　　“恋爱中的女人可不应该是这样的哦。”风间步的嗓音相当有质感，让人印象深刻，“像我们家的小忍，说出来我都觉得丢脸，成天一惊一乍，都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呃……”

　　“你看，爱情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不是吗？”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随意的划过，然后轻巧的把一缕发丝顺到耳后，“你呢？怎么反倒越来越没精打采的了？”

　　日向雏田抿起了唇。

　　不安，那么强烈。

　　漩涡鸣人以卡洛斯·甘必诺的身份入住日向宅邸以来，他们相处的一直很融洽，说成相敬如宾一点都不过分。可是自从昨天晚上鸣人回来以后，有些看不到的东西就已经改变了。她能够轻易的感觉得出他的改变那样明显，却一点办法、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样的他们，真的算是情侣吗？金发青年飘忽躲避的视线，欲言又止的表情，生动的凝聚成一个已然成型的念想。所以她在他郑重的提出有重要的事要商谈时，慌张的逃开了。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没用？

　　两个简单的问题摊在她面前，答案却是她迟迟不愿意给出的。

　　她抬头看了看风间步，白净的脸漾起一抹无形的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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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走出那间办公室，但他记得自己的声音坚定，脚步虚浮。好像有些耳鸣，出来的时候他瞥见一众职员交头接耳，有男有女，但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反倒是源源不绝吐出凉风的冷气机在他眼里幻化成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张着的嘴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幼稚。鸣人努力克制着跑过去砸了它的冲动，按亮了向下的电梯。

　　一同等候电梯的人开始增多。也许是心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觉得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投射到他的身上来。带着审视与敌意，相当让人不快。那种嘲讽的好像看待一个异类一样的眼神让漩涡鸣人产生一种强烈的窒闷感，胸口似乎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都很吃力。他口唇发干，白着一张脸转身走开了。

　　扶着安全楼梯的扶手下楼时，鸣人走的很慢。他努力思索着这次到本田集团来的目的，却找不到一条真正合情合理的正当理由，不觉轻轻的笑起来。然后落入平静池面的水滴，荡漾起了一圈一圈迤逦的涟漪，他的笑越来越明显。最后不得不一屁股坐在梯阶上来缓解止不住的笑意。

　　当一切回复平静，本来应该慢慢恢复到常温的心情急转直下降到冰点。他知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笑，只是想找个可以放声大笑的理由，让他可以拾起某种勇气，接受的勇气。

　　心头空落落的，胸口里本来属于他的一块被人剜走了，而他连到底什么时候丢了自己，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打开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门以前，鸣人突然有种预感。他觉得门后空旷的空间里响起的急促的脚步声是属于那个人的。于是他抓着门把手，竖起耳朵一直听，直到那个声音终于缓缓止歇。

　　鸣人推开门，悄悄的探出半个头。接着他的视线被一个颓然的靠墙坐在地上的男人吸引。

　　黑发男人甚至没有穿外套，本来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拉松开来，衬衫的领口大敞着，脖子美好的曲线完全的展露无疑。他的坐姿有些搞笑，毫无形象可言，喉结滚动着，又吞咽了一口香烟，跟半刻钟以前的他判若两人。白皙的皮肤有些微的闪光，那是一层薄薄的汗珠。他低头抽烟的动作颓废又寂寞，直看得青年心口一阵发疼。

　　鸣人咽了口唾沫，尝试调整着自己的表情。他想笑，但他知道现在这么做并不合适。他想悄悄靠近那个人，然而刚刚抬脚，男人猛然间抬头的动作就惊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佐助的表情有些错愕，显然他没想到金发青年会出现。这个地下停车场的通风设施应该非常完善，站在这里都能感觉到凉飕飕的冷风。男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尽，烟灰被风吹碎成尘埃，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风吹乱了漩涡鸣人灿金色的额发，有些痒，他微微眯起了湛蓝的眼睛。他想说，既然最后还是要追出来，干嘛刚才又故意要把他气走？他想可能在他这么做以前，男人又会挂上陌生的表情转身离去。他想他不懂他，可能永远都不懂。他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个人在这里是宇智波鼬，是宇智波鼬啊。最后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也给我一根吧。”

　　佐助没有动作，木讷的反应像个掉了魂的傀儡娃娃。他的半张脸藏在额发的阴影里，薄唇抿成一条线，如同八年前倔强的黑发少年。

　　“喂，我说，也给我一根啊。”鸣人说着朝他伸出了右手。

　　“滚开。”男人单调的嗓音决然冰冷，抬手挡开了他的手臂。

　　“你……”他皱起眉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佐助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板起脸的他：“意思就是让你快滚。”

　　“好啊。叫我快滚，那你又为什么要追出来？”蜜色的皮肤因为愤怒慢慢堆积起一片血色，这个人若即若离的态度太让人费解了。

　　回答他的是男人沉默的背影。

　　“你……如果不想和我再有瓜葛，为什么当时又要故意挑逗我？为什么要吻……”他真的不懂他，一点都不懂。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到什么地步？为什么变得这样彻底的人是对方而不是他？

　　鸣人用咬唇的动作刻意截断到口的话语。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作为男人，他也有他的坚持与尊严，不容他人践踏，不管他是谁。

　　他把两手捏成拳头，深深的呼吸。停车场的冷风吹的他的睫毛都在打颤。佐助的背影依然坚毅，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他想把这个背影烙印进心底，以此祭典八年前就结束的初恋，以及无法挽回的恋人。他告诉自己，这次转身，绝不回头。

　　“不论如何……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你……你曾经……”你曾经用生命保护过我……

　　一句简单的感谢，重组了，打散了，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双肩下意识的下沉，感觉到了生命的重量。

　　“我……你知道……感谢什么的……”他语无伦次的絮叨着，只觉得在这个人面前真是丑态毕露。

　　“总之……就是这样……那么再……见。”没有回应的对话，任何人都会受不了的吧？他很庆幸，喉间苦的发涩，然而直到最后的最后，没有眼泪。

　　佐助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丝在乎他的，在他说完再见时，鸣人看到他的身子明显的震了一震。这算是唯一的安慰吗？回去以后再联络还留在会客室的吉野小姐好了，现在的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鸣人艰难的转身，他觉得从今往后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比如对日本的那份挥之不去执拗的牵挂，比如和日向雏田之间微妙的情侣关系，有一些东西是应该而且必须斩断的，否则很可能会自食恶果，就好像现在的自己，连应该哭还是笑，他都不知道了。

　　在他考虑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的身体再一次被某人禁锢住。鸣人知道不应该回头，但他仍然这么做了。然后他听见整个世界沦陷的声音。

　　男人的身体在不停的哆嗦，像个受惊的孩子。他柔软的嘴唇紧贴着鸣人的后颈，呼出的热气轻轻柔柔舔着他敏感的脖子。鸣人无法动弹，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听到男人细碎的低语，绝望的、歇斯底里的：“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日本？”环着他的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勒的他发疼，“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一直呆在意大利？”

　　鸣人感觉得到男人的嘴唇大力的摩挲着他的脖颈，温暖熟悉的感觉从头到脚紧紧包围着他。

　　“你不是和日向家的那个女人过得很好吗？那就带着她走吧，走得远远的……”男人的尾音带着哭腔。

　　鸣人急切的回头解释：“不是的！佐助，你误会了！那是……”

　　“闭嘴！”佐助打断了他的话，只把头深深的埋在鸣人的颈窝，“我知道，我都知道。像你这种白痴……”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

　　“你走吧，不管带着谁，去哪里都可以。别再让我找到你。”他拥着他，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