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疑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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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疑虑
吉野抬起左手微微掩了口，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办公室的冷气太足了。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天气，但昨天骤然降温，实在没必要把冷气打的这么低。她站起身来，关掉了冷气。偏头从玻璃窗里看了看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年轻的金发青年坐在靠椅里背对着这边，能看到他灿金色的发顶和搭在左边扶手上的米色的衬衫。甘必诺先生还是和半个小时以前一样，维持着同样的坐姿，若有所思。这样的老板并不常见。吉野想了想，冲了杯柠檬茶敲起了代理总裁办公室的门。连敲了三、四下都没有反应，她清了清嗓子：“甘必诺先生？”并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啊，请进。”
吉野推门进去，见她的年轻老板正一脸抱歉的挠着头：“对不起啊吉野小姐，我刚刚在想事情。”
“哪里的话，是我叨扰了。”吉野放下茶杯，笑着摆了摆手，“这是我刚给您沏的柠檬茶，您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呢，这个有提神的功效哦。”
“让你费心了。”
“说起来，您不觉得冷吗？”吉野发现她的代理总裁在开着这么强的冷气房里居然只穿了一件衬衫，外套被他挂在进门的衣架上。
鸣人捏了捏鼻子：“这么说起来倒确实是有些冷呢，好像有些鼻塞了。”
“那我帮您关了冷气吧。”
“好的，麻烦你了。”鸣人点了点头。见他的秘书小姐关了冷气后还站在办公桌前，他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呃……您忘了吗？半小时前旗木卡卡西先生来了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诶？有这回事吗？！”他居然完全忘了这档子事了！“抱歉，吉野小姐，因为卡卡西老师平时都是直接手机联系我的，我就……”
“也许旗木先生是想让我提醒您，不要因为爱情荒废了事业。”吉野暧昧的笑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满脸诧异的代理总裁。
果然，金发青年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低着头不知所措：“什么啊……什么爱情什么的……那家伙……”
“甘必诺先生，称呼像日向小姐那样端庄的年轻女性为‘那家伙’可不太礼貌哦。”
鸣人呆坐了半晌，脸色有些发白，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任何话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吉野小心的探问。
“没……没什么……”青年摆了摆手，看向吉野说道，“这样吧，你告诉卡卡西老师我暂时还不打算回意大利。另外帮我联系日向宁次先生。”
“其实……”
“怎么了？”
“之前日向先生也来过电话，近期内他想和您一起去意大利，说是有些要事必须处理。”
鸣人的脑子哄的一声闷响。日向宁次有要事？还是必须他亲自动身去意大利处理的要事？日向财阀在意大利最大的生意往来对象就是甘必诺家族。再加上八卦杂志前阵子添油加醋报道了日向家千金日向雏田的恋情。虽然媒体的报道重点是雏田，对他的事只是寥寥数笔带过，但如果连那家伙……连佐助都知道了这件事，宁次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日向宁次此行的目的必然是为了妹妹日向雏田和卡洛斯•甘必诺的婚事。
若是在几周前，可能鸣人对这种事还能心平气和的欣然接受，为了家族利益、也为了雏田和自己。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尘封已久的秘密被人揭开，初恋对象出现在他面前，更要命的是，依旧让他心潮澎湃。虽然鸣人也很清楚，他和佐助之间有着多少无形的阻碍，性别、身份、责任，这些光是想到就让他泄气的东西。即使两人相爱，也未必可以走到一起。更何况，八年分离的时间，和那家伙模棱两可的态度，就算鸣人对他还有感情，佐助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仍旧是未知之数。但漩涡鸣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气，他从小就被妈妈玖辛奈教育成了坦率的个性，所以他并不打算对自己撒谎。有些话他想趁早告诉日向雏田，只是这几天女孩似乎心事重重，一直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你……吉野小姐……”鸣人清咳了两声，“你跟宁次先生说，这几周我比较忙。让他等我一阵子再一起回意大利好了。”
“知道了。”秘书小姐欠了欠身，转身欲走出门，又被鸣人叫住了：“等等，宇智波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鸣人想起春分日在墓园里确实委派过他的秘书小姐这个不算正式的任务。
“诶？”
“就是在公墓园我让你去帮忙查的。呃……虽然那严格算来并不属于你分内的工作。”
“不……春分日下午从本田集团回来之后，您就亲自取消了那个任务，您忘了吗？”
“啊？啊哈哈哈……是吗是吗……我我知道了，抱歉抱歉。”鸣人打着哈哈掩饰着窘迫。
“那，还需要查吗？”吉野低眉顺眼，恭敬的欠身，余光瞟了瞟靠椅里的老板。她知道面前的青年此时的表情属于甘必诺家族的继承人——卡洛斯•甘必诺，而并非平日里开朗迷糊的卡洛斯少爷。
金发青年挥了挥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是。”吉野退出房门时又看了看再次陷入沉思的老板。他的侧脸有着温柔的弧度，蓝幽幽的瞳眸就像大海一样沉静深邃。其实这位秘书小姐心里认为，她的年轻老板此时的表情对女人有种奇妙的吸引力，只可惜他很少流露出这样恬淡安静的神情。不知道甘必诺先生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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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鸣人右手摆弄着一支笔，左肘撑在扶手上用手背扶着下颌。他在沉思。
几天前黑发男人的反应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像是故意的冷淡、又像是断然的拒绝。佐助深色的眼睛里承载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八年时间倏忽而过，他们之间缺少的不仅仅只是一两句久别重逢的问候。
从刚刚和秘书的一番对话里，鸣人已经察觉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某些变化。比如他对佐助的过分亲热熟络，那不是卡洛斯•甘必诺应该有的态度。比如他作为漩涡鸣人此次回日本必须做的事，居然都在遇见宇智波佐助之后抛在了脑后。而这些变化，他居然完全控制不了。因为对方是初恋情人？因为佐助救过他的命？
可能，鸣人想，可能因为那个人是在他感情最纯粹的时候出现的，让他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吧。就好像他对当年黑发少年的怀念，不需要刻意的回想，身边的任何事、物、甚至人，都可以让他产生最直接的联想。雷雨交加的夜晚，甜腻的爱语，交缠的十指，浓稠温热的血，撕心裂肺的痛。鸣人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呼吸有些急促。那个画面，想一次就痛一次。
虽然佐助究竟怎么看他，他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上次本田集团停车场里佐助最后说的话，他可以断定这八年间，宇智波佐助肯定经历了许多事。而且八年前母亲的意外身亡，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当年鸣人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对祖父和卡卡西老师的一番说辞深信不疑。只听老爷子说，是仇家派人追杀甘必诺家的独孙，而之后仇家又被他派人收拾掉了。
年纪越长，想起这个解释，鸣人都越加怀疑。其一，鸣人自小就和母亲不停的搬家，不难看出母亲玖辛奈是知道有人在找他们的，为了避开那些人的搜索才选择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方式。那么，所谓的仇家到底是谁？其二，究竟是怎样的仇恨才会让那些人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带着十五岁的孩子的女人出手？而且这份仇恨居然持续了长达十多年之久，让他们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爷爷说已经收拾了那些人，也就是说爷爷卡罗•甘必诺是知道杀害母亲和父亲的凶手的，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他？而所谓的“收拾掉了”又是怎么收拾掉的呢？
还有一点，十五岁时鸣人第一次遭遇枪杀的那件事，他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不光是因为那是他的second kiss，还因为当时对财阀背后残酷、阴暗的暗杀甚为震惊，之后又在自己家里上演了一出枪杀惨剧，最后更是收到了佐助再次遭袭惨死的噩耗。接二连三的枪杀，爷爷的态度，宇智波财阀的销声匿迹，让他没有办法不去产生联想。难道……？
鸣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离开日本后，甘必诺家族的所有人，包括那位比他年长十余岁的叔叔桑尼，都对鸣人的父母惨死事件绝口不提。鸣人最开始以为是他年岁太小，爷爷不愿让他知道那些事。可是他成年之后，每次只要稍微提到这件事，老爷子就大发雷霆，并且严令他不准离开意大利。难得在事件发生八年之后，为了转正甘必诺家族私底下进行的某些不法生意，老卡罗终于首肯了独孙的日本之行。鸣人重返这片故土，本该意味着他亲手揭开八年前那些旧事的秘密，而他居然被感情蒙蔽了理智，一再做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幼稚举动。若不是佐助的拒绝和若即若离让他冷却了燥热的头脑，他可能还像个热恋中的孩子一样傻里傻气。
当务之急，是在回意大利之前解决掉他的困惑。鸣人在左边第二格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张名片。这家私家侦探社是他避过周围的耳目在网上搜到的，已经委派他们做起了当年母亲玖辛奈遇袭事件的调查。之所以会注意到这样小的私家侦探社，完全是因为“社”长（这个称呼其实有些不妥）的名讳非常罕见——我爱罗。名片上印着的鲜红色字样就像一滩未干的血迹。鸣人照着下面的一串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小叮当的主题曲响过之后，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低哑的声音。
鸣人沉声问道：“喂？是勘九郎先生吗？其实，我这里又有件事得请你帮我查查。”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哪怕真相会让他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疑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