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头]关于我父亲和我爸爸不得不说二三事》南十六湘

2、兔子时代

　　【几千年前宇宙理论这个日期差不多是在一百亿到两百亿年前。基于同样的理论推断，地球本身大约有四十五亿年的历史。】

　　中国北宋时期哲学家计算，每过129600年后，一切的一切都会再重演，再次轮回后折返

　　也许都差不多，只是相差了一个刻钟

　　【上帝行事深不可测，难以捉摸。上帝从不跟宇宙万物玩骰子，他玩的是一种自己设计的不可言喻的游戏。就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用空白纸牌，以一切为赌注，玩一种复杂繁琐的纸牌游戏。庄家不但没告诉你规则，脸上还总挂着微笑】

　　同于詹姆斯·厄舍（1580—1656）所写“神说，地要发生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除去香蕉。事就这样成了。神看这好像太简单了，就将其性能退化，并留下人类选择改良的余地，才看这是好的。这是第四日。”

　　但如果非要按照计时写下来，长篇大论的能翻版好几册了。

　　在这属于非自然理论上，我们不容置疑也不可否认。造物主只是撒下零零碎碎一盘棋，他要让这棋自己走下去。

　　【很多现象——战争、瘟疫、税务抽审——都被认为是撒旦在人世间做的手脚，但在魔鬼学研究者们之中早有公论，全英最拥堵的路段、伦敦驾车人的噩梦——M25号环形公路必然是头号物证的有力竞争者】

　　“要不我用你身体生吧…会不会很疼啊”
　　“诶？不用啦”

　　说话的是一对夫夫，天使阿兹拉斐尔和恶魔克劳利。

　　一旁深情的圣母默默掏出手绢擦拭“两位感情真好”

　　【而教堂外此时就有两位潜伏在荒废的墓地中。两个阴沉沉的黑影，一个弯腰驼背又矮又胖，一个凶险邪恶又瘦又高，都是奥运选手级的潜伏高手。】

　　这两位已经在薄雾中潜伏了一个钟头，但他们早已做好准备，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潜伏一整晚，还能剩下足够的阴郁恶意，最后冲刺一把，潜伏过整个黎明。

　　又过了半小时，其中一位开口道“真他妈不能忍了，生个孩子要那么墨迹吗”

　　【说话的名叫哈斯塔，是位地狱公爵】

　　实际上在这片大陆上的凡人中，很少有人清楚M25的环形公路是古代姆大陆黑暗祭祀密语中的魔符印记Odegra，意思是“万岁!地狱巨兽，时间吞噬者”他们制造出无尽的低浓度邪恶烟尘，污染着方圆数十英里内的超自然大气。①

　　当然数年前克劳利的杰作之一

　　哈斯塔深切感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同样是教堂，同样的牧草。只不过任务的不同，几年前是送孩子，现在是抢孩子。

　　把那恶魔与天使的杂碎小脖子给扭断，或是交给别西卜大人把她丢到圣水里融化成一股股冒泡的血水。

　　哈斯塔点了一根烟，微微有些不耐烦的用脚踩踏着节奏

　　教堂内

　　克劳利握住天使的手，天使白嫩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米白色的头发好几根湿哒哒的紧贴脸颊，鼻尖也渗透汗珠。

　　“克劳利大人，时间到了”教徒说道
　　“别担心别担心”天使回握了一下克劳利的手，两人手心间黏糊糊的。相比克劳利温柔的手心，天使的手冷的像冰窖，天使虚弱的笑了一下

　　克劳利低头亲吻了一下天天的额头，缓缓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天使进了另一个房间。克劳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双手合十抵在鼻梁前，又缓缓低下头。胸口戴着的十字架一晃一晃的闪着银暗色的光。

　　哈斯塔与利古尔干脆在外面……开始了打牌

　　“小王”
　　“二”
　　“三”
　　“要不起”

　　二十分钟后，婴儿声响起。
　　“男孩女孩”利古尔问到
　　“这他妈我怎么知道” 哈斯塔从暗兜里拿出手机，放在耳边

　　“大人，出生了”

　　哈斯塔啪的合上手机，说法“好戏开始了利古尔”

　　教堂内
　　克劳利听到哭声猛的站起，他快步朝产房走去。

　　“嘿克劳利” 天使坐在床上朝他摆了摆手臂

　　天使自愈能力极强，前一秒还血流成柱。喝了上圣水后活蹦乱跳可以上战场

　　〔天使派活力圣水，喝了之后腿不酸了，腰不痛了，连人也飞升了〕

　　“谢天谢地天使” 克劳利松了口气，缓步走到旁边坐下，颇有些尴尬的看着天使手里的黄油饼干和嘴边的饼干屑屑。

　　“也许来一首Bohemian Rhapsody？”②克劳利走到留声机旁

　　“不不，请来首意大利作曲家维瓦尔第的《四季》。舒缓的音乐”天使提议道

　　留声机没有黑胶唱片，但把唱针指向盘碟乐曲缓缓而起

　　天使说道“你看到那孩子了吗，她真是可爱极了，那粉嫩嫩的小脸蛋，还有张牙舞爪的动作。噢还有小翅膀”

　　“小翅膀？”克劳利问道，他从来不知道新出生的婴儿会有翅膀。当然，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翅膀的颜色。

　　“是的小翅膀” 天使眨眨眼睛继续说道“像速冻柜里的鸡翅膀一样，光秃秃的连毛都没有”

　　“嘿嘿天使，那那个小家伙该怎么办？我是说…我们应该拿她怎么办”

　　“当然是养着了克劳利”天使说“你真该看看她，你一定会给跟我一样喜欢上她的”

　　“阿阿。是的。你说的对。”克劳利并不想这个小家伙的突然出现打扰和天使的愉快生活，起码等大一点再养回来？

　　一瞬间的安静后，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孩子呢？!

　　教堂外——
　　“哈哈哈没想到吧，利古尔开车去”哈斯塔把婴儿放在篮子里，他掐灭了烟头，把篮子丢在后排座。拉上车门。

　　利古尔有些手忙脚乱的握着方向盘说“怎么开来着？”

　　“……好像左脚踩离合右脚踩刹车来着”

　　刹——
　　砰——

　　哈斯塔头撞上前视镜，他怒气的瞪了一眼利古尔

　　“抱歉，踩反了”

　　——————
　　宾利车在夜幕下呼啸而过，驶向东方

　　充满冷气的走廊，四周的管道还滴着水。天花板的灯一闪一闪的颇有种闪灵既视感。不算大的堂间密密麻麻一坨恶魔挤在一起。

　　哈斯塔提着篮子大步走向主室。
　　他坚信这次一定能升职加薪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大人”哈斯塔把装着篮子的婴儿放到桌上

　　别西卜转动着椅子缓缓转过身，十指交叉抵在下颚处说道“打开”

　　打开篮子的一侧，里面一个女婴，浑身光秃秃的只有用白色的布包裹住。灰蓝色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放大版哈斯塔

　　这……才出生就会睁眼睛了？

　　哈斯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她抱出来放到桌面上。玻璃罩外围了一圈恶魔，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白色的小家伙。

　　白色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异常突兀

　　“你叫什么名字”别西卜垂下眼眸看着这个白色物种

　　利古尔：……这刚出生哪会说话啊大人

　　哈斯塔默默翻过后颈的白布，里面用金丝印着“Sylvia”

　　“嗯……杂碎的恶魔血统”别西卜靠在椅子上，指甲轻轻敲打着椅扶。

　　“那就用天使的方式来洗礼吧”

　　要知道上一个能躲过圣水的人还是六百多年前的克劳利，天使与恶魔的杂碎可没那么好运了。

　　保险柜里用保温杯装着的圣水，一个恶魔带了上了手套捏着火钳缓缓倒入。

　　哈斯塔当着众恶魔的面，拎起小家伙的后颈，在欢呼后的一片安静中

　　啪叽——
　　“No——!”

　　落水的那一刻哈斯塔一跳而起躲的老远，还有冲进门气喘吁吁的克劳利

　　“啊——我们的克劳利”响起咏叹调“你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看见曙光了”

　　“什么——你们把她……等等这是什么”

　　玻璃外的众恶魔靠近查看，里面咕噜咕噜冒着泡，再是噗的一声，浮面而出

　　别西卜“……”
　　哈斯塔“……”
　　利古尔：哇哦
　　克劳利“嘿大人，听我说”

　　“她可以作为我们靠近天使的密码不是吗，毕竟她仍然是我们的人”

　　“你有主权吗克劳利”别西卜问

　　“当然当然，我可是上”克劳利说道

　　“……记住你的话克劳利，我不希望这些再出错了”

　　“嗯啊。当然当然。没问题大人”克劳利打了个响指，婴儿重新装进篮子了。

　　他行了一个分别礼，最后朝哈斯塔吐了吐蛇性子。领着篮子走了

　　如果我们的小女孩西尔维娅能说话的话那她一定是

　　“……妈的生活好苦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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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是原著文字

　　①严格而言，M25公路并非完整衔接的环线，其在东侧跨越泰晤士河的路段——即由桥梁和隧道构成的“达特福德跨河道路”（Dartford Crossing）——被划分为一般道路（A282公路），该路段与M25公路形成的环线，为欧洲第二长的环城高速道路，仅次于总长196公里、绕行柏林外围的德国10号高速公路。

　　②Bohemian Rhapsody——皇后乐队歌曲，克劳利先生最爱歌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