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十一章 ...
-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阶,走向季白的家。
时值凌晨,小区里的旁人都入睡了,但“他”知道,季白这个时间是绝对不会睡觉的。
季白作息昼夜颠倒,以前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来因为发生了那件事,他日夜无法入睡,用上了很不常用的安眠药,还是睁眼到天明,他没有办法,只能什么时候有了睡意,什么时候就地而睡。
这个时间经常是在白天,很少是在晚上。
“他”来时看过了,季白的窗帘缝隙还透着一点光,他没有睡觉的。
“他”掏出了季白家里的钥匙,这是备用的,是除了季白手里的那把之外的唯一的一把,这不是季白心甘情愿给“他”的,是他们交换的条件,是交换来的。
季白正倚靠在沙发上打游戏,见“他”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明显有些暴躁,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他”换下拖鞋,走近季白,像他一样坐在地板上,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搭在季白的肩膀上,亲昵的将脸靠近季白,鼻尖亲吻他脸颊。
但季白很是抗拒,他明显更加暴躁,将手柄掷到对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明显已经碎掉。
季白强压自己的怒气,伪装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他”一点也不怵,微阖着眼睛搂紧他,笑道:“我好想你啊。”
季白更加生气了,用力推拒他,声音高了一个度:“在摄像头里看的不开心吗?还不够吗?”
“他”委屈巴巴:“我没有再看过了,你是知道的,我们不是约好的吗?但是现在不能够拆掉,你现在周边还很危险,乖一点,嗯?”
季白闭上眼睛,他束手就擒,绝望道:“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却突然生气了,季白往外推“他”的时候“他”没有生气,但“他”因为这句话生气到想要发怒。
“他”紧紧抱住季白,很用力,像想把季白揉碎到骨子里,恨声道:“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们在一起不很好吗?你哪里感到不舒服,我改,但离开你绝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他”浑身颤抖起来,显然离开季白的设想让“他”非常恐惧,并且非常生气,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努力让“他”自己不发火,让他们本来就日渐生疏的关系更加僵硬。
但季白半点没有体谅到“他”,或者他心里虽然清楚,却不想要顺应“他”的心意就这样把这一页翻过去。
季白低声道:“你既然明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监视我?你明明知道我最厌烦被监视,你还是只想着你自己,为了你可怜的安全感,为了你口口声声爱我,我像被关在笼子里一样,你真可悲。”
“他”想要辩解,但季白没有给“他”机会,他感受着“他”的坐立不安和焦急,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这样做多好,……,二十四个摄像头,你真看得起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和我在一起。……,我接触你就厌恶,别逼我,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下去。”
季白明明已经说出了那个名字,但任於燎什么都没有听到,像是被消音了一样,只有无意义的嗡鸣声。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也看不到季白的口型,他们现在脸颊挨着脸颊,像是交颈的鸳鸯。
他不由得由内心产生焦躁的情绪,又说不清是因为听不到名字,还是因为季白说出断掉关系的话,在这个情景里,任於燎就是“他”,也深切感受到“他”的痛苦和黑暗。
“他”掐住季白的下巴,用力很大,“他”盯着季白的脸,上前吻了他一下,轻但郑重。
却看到季白露出非常嫌恶的表情,随后做出充满恶意的表情,甚至还笑了一下。
季白轻声道:“……,你一点都不信我说的话。那你信不信,你碰我一次,我就让别人碰一次,你碰我两次,我就让别人碰两次?”
“他”仔细盯着季白的表情,“他”知道季白说的都是真的,“他”喉头发出绝望的吼声,痛苦地将季白按到地板上,不住地重复道:“你别逼我,季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留下吗?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不要逼我!”
他说着,俯身下去,他很用力,深深吻上去。
画面一黑,任於燎好像在万花筒里,被人轻轻一转就转到另外的场景里去。
这是第三天,“他”和季白在家中度过了一天一夜,“他”要将季白的力气都花光,让他再也没有心思找别人。
但“他”拦不住,季白恨毒了“他”,“他”不敢再管束季白了,他只能绝望地看着一个男人趁夜敲开季白的房门,他们一起进去了。
“他”以为只有这一次,“他”以为这是为数一次的的报复,“他”很生气,趁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将那个男人赶走,“他”再次占有了季白,季白只是笑,连话都不想说,做的时候像是跟陌生人,放|浪且直白。
“他”害怕了,季白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能知道季白的动向,季白当然也可以知道“他”的,季白在“他”忙于工作或者疲惫却三小时都睡不到的时候约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们做|爱了,又有了第二次。
“他”怕极了,“他”知道季白说话算话,“他”不敢再找麻烦,甚至害怕季白在他逼迫下自杀。
“他”退让了,季白却像和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他们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只是那个男人不允许入住季白的家。
“他”快要被疯长的嫉妒和恨淹没了,“他”无法忍受,终于有一天夜晚,站在季白的楼下,看着季白和那个男人离得极近的映像,恨到走上对面的楼,摸到那把枪。
但“他”失败了,任於燎很清楚地知道,他在前一天夜晚看到了,并且为之发狂。
画面又是一转,“他”提着行李箱,礼貌地敲门,季白给“他”打开门,随即转身离开,走向厨房,“他”见状苦笑:“我放弃了,我要离开了,我还能吻吻你吗,像以前一样?”
“他”见季白转身,斜倚在厨房和客厅的交界,冷漠且不耐烦地打量着他,“他”温声道:“最后信我一次啦。”
行李箱里却放着“他”精心准备的凶器和等身玩偶,“他”看到季白有些抗拒,微笑道:“我们这一次做久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