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诸恶万野

20、第十九章

　　“姓名？”
　　“盛许棠。”
　　“年龄？”
　　“二十六。”
　　“做什么工作？”
　　“开了个公司。”
　　“家庭情况？”
　　“单亲家庭，没有父亲，母亲早逝。”
　　“说实话。”
　　“我，私生子，上不了台面，母亲在我小时候拿了钱跑了，可以吗？”
　　“请配合调查。你开的公司叫棠白，有什么寓意吗？”
　　“是我和我爱人的名字。”
　　“你的爱人是季白吗？”
　　“是。”
　　“这和你第一次供词不符，为什么说谎？”
　　“那时还不想被捕。”
　　“现在为什么就想了？”
　　“没有为什么，没意思了。”
　　“请问你和季白的关系怎么样？”
　　“很差，我爱他，他恨我。”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一个学校，我是他带教学长。”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他死前一天刚好三年。”
　　“你们感情怎么样？”
　　“我爱他，他恨我，感情还不错。”
　　“他为什么恨你？”
　　“我监视他，他不喜欢。我软禁他，他就恨我。”
　　“我们在你的住处发现了违法武器，从哪来的？”
　　“偶然之间买来的。”
　　“在哪里？”
　　“国外，不知道哪里。”
　　“买来做什么？”
　　“杀了贺存。”
　　“为什么？”
　　“他是我情敌，这样说可以吗？”
　　“为什么没有动手？”
　　“改主意了，我要杀……我要季白永远留在我身边。”
　　“承认是你杀死受害人季白的了？”
　　“是。”
　　“为什么现在承认，之前却否认你们的关系？”
　　“我回答过了。现在我想认罪了。我想被早点判刑。”
　　“那为什么不自首？”
　　“自首会减刑，我不想。”
　　“交代一下行事经过。”
　　“动手之前，我做好计划，提前提纯好了要用的安眠药，做好工具，定制了一个……另一个我。之后骗他我要去别的地方定居，第二天把东西都装到行李箱里，假装是行李，哄他吃药，等他睡着，捅穿他的心脏，把我们恋爱的三年刻在他身上。”
　　“有没有同伙？”
　　“没有。”
　　“为什么要销毁之前的视频？”
　　“你们只要知道是我做的就可以了，不需要看到他别的样子。”
　　“那为什么留下作案当天的视频？”
　　“你们需要有东西尽快给我定罪。”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啊。”
　　“说。”
　　“我想见到那个黑客。”
　　“不能。”
　　“还有吗？”
　　“没有了。我供认不讳。”
　　“好。”
　　同场的警官关掉摄像机，合上做笔录的笔记本，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盛许棠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稍稍凌乱，被铐在带有前挡的椅子上，神情温润，嘴角上挑，笑得肆无忌惮，半点没有失意和作为犯罪嫌疑人的紧张。
　　狂得很。
　　还让人生气。
　　任於燎将东西收拾好，摆好桌椅，才开口道：“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
　　场上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任於燎拿着关机的录音器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注视着盛许棠的眼睛。
　　盛许棠微微皱眉，任於燎终于将他的完美无缺的表情面具撕开一个缝隙。
　　他道：“我觉得称呼季白为前爱人比较好，你觉得呢？”
　　盛许棠终于收敛起他所有的漫不经心，紧盯着他。
　　任於燎道：“毕竟你所说的黑客，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他补充道：“请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一会儿会把您转移到别的地方，劳驾多等一会儿。”
　　“谢谢您的配合。”
　　他关上门的动作不很快，像在等盛许棠做反应。
　　门内终于传来激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伴随极度愤怒的低吼声和呐喊，任於燎终于心满意足地关上门，隔绝室内发生的一切。
　　他想，事情就快结束了，季白的执念要散了，到成为活人的步骤也到最后了。
　　一切都很顺利了。

作者有话说

　　任於燎：这我男朋友。
季白：？？？
季白：你在想pe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