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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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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陷入僵局,任於燎吩咐人查一下网络世界有没有叫黑鸟或者相关的黑客,又跟各方协调了一下,就到了下班时间。
好消息是明日就能收到季白的资产明细,预计三天后能攻破他的防线。
任於燎准时下班,在座位上犹豫了一下,就收拾东西回家里。
他原本还有点害怕,但经过昨晚那场梦,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于是他在路上收拾了一下心情,又从门口超市买了点吃的,就飞快回家去了。
天气太冷了。
家里有地暖,会暖和一点。
不过当他打开门,发现是他想多了。
家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一点,但远达不到温暖。
而且他许久不打开的电视机,正信号非常不好地运行着。
他无语地扫视一圈,就在余光里发现了窝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
然后顺便仔细观察了一下,就发现季白浑身是伤满身是血在哪里躺着,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任於燎一噎,现在觉得有点火大了。
也不理他,就转头眼不干为净地开始准备做饭。
顺便把空调开热风。
晚上吃火锅。
毕竟就只把食材放汤里涮一涮就完事儿了,非常简单了。
任於燎吃不惯辣,锅底选的菌汤。
刚把东西都摆到桌子上,就隐约感受到一股冷气从身后传来。
余光一看,季白就站在身后,垂头流血,抬手搭他肩膀。
任於燎:“……”
他也不理他,坐下来就准备吃饭。
就感觉到那阵冷风突然消失,然后门口传来了拆快递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凭空出现了三炷香,任於燎原本还端着碗吃饭,只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伸手就把香接过来,又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将香点燃后就把它插到装着小米的碗碗里。
做完之后任於燎倒是能活动了,不过他有点无语,也不动,就眼睁睁看着那阵风熟门熟路地拿好一双筷子一个碗,往里面倒了麻酱,点缀点蒜泥葱花,顿了顿又加了一大堆辣椒油,放到桌上开始搅拌。
任於燎现在不很饿,他有点纳闷供香是哪儿来的,想了想拿出手机一瞧,打开好久不用的x宝,就看到一个当日达的新订单,除了香还有元宝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纸手机,是最新版。
都是店里最好的。
显示已签收。
共计四百七十二点五元。
任於燎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接着就看着手机出现一个未知号码来的未阅读消息:明天想吃辣的。
任於燎:……
但我不吃辣啊!
再抬头看一眼对面,碗里夹的肥牛和毛肚已经倒到垃圾桶里,碗和筷子正悬空通往洗手池。
任於燎默默看着空气自动刷碗,碗筷自己飘到橱柜里。
过了一会儿感受一阵风飘到椅子上,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我吃过的你不适合再接触了。
好像是良心不安要解释。
但我一点都没有感到被安慰呢。
感觉今晚就要气死在这里了。
任於燎默默垂下眼,也不回短信,就开始吃饭。
然后吃两口就感觉饱了。
就收拾残羹剩饭,勉力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时间还很早,但他很累,需要良好的休息。
结果刚刚入睡就进入了另外的情景。
他看到自己踏入季白的居所,将行李箱搁在玄关,在鞋柜里换下拖鞋,自然且心安理得。
他第一次看到灵动的季白。
季白斜倚在客厅和厨房的交界,抱住双臂,不耐烦地抬眼看他。
会呼吸能活动的季白比安静躺在床上的季白更加吸引人。
但他的神色很不舒服。
季白:想吃什么?
“他”上前抱住季白,季白的身体很僵硬,隐隐透出抗拒,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反而侧头亲了亲季白的耳尖,成功感受到季白要将他推开。
“他”也不反抗,顺着季白的力道后退一步,贪婪地注视季白的脸。
“他”低声道:吃你好不好呀。
季白:你在做梦吗?
“他”苦涩道:我就要走了,以后大概都见不到你了,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季白沉默端详了他好长时间,良久才开口: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很惊喜,上前将季白抵在墙上,掐着他的下巴深吻住他。
任於燎这次没有全沉浸进去,他竟然有闲心想这算是他和季白第二次接吻了,他之前从未接过吻,他快要沉迷进去了。
但季白现在还是有抗拒。
“他”最后舔了一下季白的上颚,退出来,额头抵着季白的额头,道:不喜欢我了?
季白沉默了好久,久到任於燎感到“他”心跳快到要连续起来,感到胸膛要炸裂,都还没有收到结果。
季白半阖着眼,不予回应。
“他”轻抚着季白的侧脸,温柔道:我们这次做的久一点好吗?
季白终于正视他的眼睛,他们对视着,像回到从前。
“他”很强势,拉着季白的手走到床上,给他喂了一个药片。
然后亲吻着季白,褪去双方的衣物,引导季白亲吻自己,慢慢吻下去,含吻他。
任於燎终于感觉到冲动,这是一种对他来说非常奇妙而崭新的感觉,他即将控制不住自己要闷哼出来,身体和声带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手指混杂在季白浓黑的发中,身体稍稍用力,低笑道:乖孩子。
任於燎终于感觉能控制自己的感觉,他用力有些过猛,季白翻了个白眼看他,手指微微用力,任於燎感到他的身体又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只能低笑着,欣赏季白背上那大片的玫瑰黑鸟伏动,动作间那黑鸟的泪水像是从眼睛里滑落一样,电流划过全身,季白呛咳着咽下去。
然后无力地垂落到“他”身上。
季白昏过去了。
“他”半坐起来,下床,不住地吻着季白的唇和脸,吻着那只黑鸟,然后取出一片纹身贴,紧贴到季白身后,又是一片荆棘玫瑰了。
“他”取出刀,先从后背,从文身处放射划过,像是一片片羽毛,又像是光。
“他”想到什么,走出卧室,从行李箱里取出那个假人。
“他”摆好姿势,看到假人的唇的位置贴在季白耳边,突然暴怒,一把把假人的脑袋扯开。
然后小心翼翼将假人的头摆一摆,贴近一点,自己就对季白深吻起来。
任於燎心想他快要醒了。
果不其然。
他猛然惊醒,胸口憋闷,疲惫到睁不开眼睛。
他回想看到的最后一幕:那假人的嘴唇再也没有碰到过季白。
而他的意识也只清醒一瞬,便陷入无边黑暗。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