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刀魂》木糖苏

15、学校有鬼（15）

　　学校的饭堂就像战场一样，阿七两手空空地从拥挤的人堆里活着走出来，幸好柒给他买了面包。
　　阿七啃着面包，和柒去了摄影社一趟。从成员那里得知，那天晚上，第五个死者确实借用过录像机。还回来的时候，社长发现镜头上有一丝裂纹，就让他重新买一个赔给摄影社，他还没赔就领了盒饭。
　　第一个死者自杀那天晚上，旧校舍里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阿七一边想着，一边将双手抱在脑后，吊儿郎当地跟着柒，走在后面。
　　高大的树木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涂抹一地。小树林的道路曲曲折折，后面响起一声轻轻的沙沙声，阿七站住了，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簇摇摇晃晃的低矮灌木。
　　柒微微皱眉，视线变得有些锐利，对阿七说：“快啲行。（快走。）”
　　阿七虽然有点二，但是不蠢，他很快就猜到了，“是昨晚那个东西？”
　　“唔。”柒点头。
　　那个东西还真难缠，如果知道本体在哪里，是很容易干掉。可惜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要不要我把‘她’引出来？”阿七单手托着下巴，头顶的三撮毛动了动。
　　阿七这个办法其实可以一试，但是柒怎么可能让他当诱饵，眉毛一挑眼睛一瞥，“你系唔系惊自己死嘚肿冇够快？（你是不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没事，你和大保可是给了我护身符。”阿七不在意地甩甩手。
　　“你当护身符系万能嘅乜？（你以为护身符是万能的？）”
　　“嘿嘿，靓仔，这就是你小看我了，要论逃命没人能比得过我。”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听这只厚脸皮的家伙在自夸，柒不禁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何况……”阿七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柒的脸上。
　　柒不明所以地回望他，阿七就狡黠地眨了眨眼，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是还有你吗？”
　　被人完全信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柒觉得那笑容有点刺眼，稍稍撇开一点视线，“你奏噉信我？（你就这样相信我？）”
　　阿七眯了眯眼，哥俩好似地勾着柒肩膀，“是啊，柒哥罩我带我飞，你看……”
　　“唔得。（不行。）”可惜糖衣炮弹对柒不管用。
　　“喂，靓仔，男人是不可以说不行的。”
　　“系乜？（是吗？）”柒转动眸，锐利的眼神扫过去。
　　“呃，不是，我瞎说的……”

　　“就这点钱啊……没钱？你就不会问家里人要吗？”快走到教学楼时，突然一个蛮横的女声从前方传来，有几个女生围住一个女生勒索，被勒索的那个女生正是林小小。
　　正愁没机会跟这个林小小套情报，阿七立即各种英雄大侠上身，可惜被救的林小小留下一句“谢谢”，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拦都拦不住。
　　“……”阿七很纳闷地把视线投向柒，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我英俊的脸庞把人给帅跑了？”
　　柒忍不住了，一把掐住他的脸，“有无面皮嘅你？（你的脸呢？）”
　　“阿珍爱上了阿强~~”阿七的口袋里传出一段奇怪的音乐，阿七赶紧抓住柒的手，“靓仔放手放手，我有电话。”
　　柒一放手，阿七一只手揉着脸，一只手掏出手机，熟练地用大拇指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我是杜仲，抱歉打扰了，我这边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什么时候见个面？”
　　……
　　约好了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见面，阿七挂了电话，和柒前往火锅店。
　　什么？下午的课？又不是真的高中生，上课什么的不重要啦！
　　这家火锅店的生意不错，就算是这种热到不行的季节，也是高朋满座热火朝天。
　　这家生意为什么那么好？火锅好吃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还是，店里装了空调！
　　空调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没有之一。阿七吹着空调，喝着汽水，仿佛置身仙境，周遭鸟语花香。
　　汽水有那么好喝？柒看了看阿七。
　　“抱歉，路上堵车，不过我按时到了。”姗姗来迟的杜仲抬手看了看手表，很大方地说，“我还没用过午餐，你们要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阿七咧开嘴，贼兮兮地说：“你说这话，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杜仲刚说完这两个字，感觉到不妙，可惜已经太迟了。
　　“靓女，这边点菜！”阿七挥动手臂招来服务员，拿起菜单，大咧咧地翻起来，“这个这个这个……太麻烦了，全部给我来一份！”
　　柒几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头，“你食嘚哽多冇？（你吃得完？）”
　　“吃不完可以打包，明天的早饭午饭晚饭和宵夜就不用做了。”阿七悄悄跟柒说，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挺好的，不用做饭，还省钱了。经历世俗污染的无情刀灵觉得阿七的话相当有道理。
　　杜仲：“……”
　　杜仲的钱包：“……”
　　没办法，既然说了，不能反悔。杜仲肉疼地看着一桌子的菜，战术性地咳嗽两声，“那么，我们边吃边聊吧！昨天晚上送去医院那个女生已经苏醒了，她提供了不少线索。”
　　阿七的筷子就没有停过，他嚼着食物，依旧口齿清晰地说：“她怀疑谁是凶手？”
　　“嗯。”杜仲点头，“她说凶手是罗玄。”
　　阿七终于停下了筷子，望向杜仲的目光有些困惑，“第一个死的那个学生？”
　　杜仲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罗玄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他是这次事件的第一个死者，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除了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很优秀，所以他一直不被看好，导致他从小性格孤僻阴郁，对民俗和神秘学很感兴趣，曾经是神秘研究小组的成员。”
　　杜仲接着说：“根据白婷的证词，除了罗玄之外，其余六名死者和她，还有一个人组了探灵直播会，专门拍一些灵异的东西放到网上博人眼球，赚取流量，因为怕被校方知道，所以平时装成不熟的样子。”
　　是担心像神秘研究小组那样被解散吧？阿七咬着筷子，这样想着，听杜仲继续说下去。
　　“他们那次去旧校舍，想拍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就叫白婷打电话给罗玄，让他参与。原本他们还想让林小小参与，但是因为上次请笔仙的事，真的怕她是什么瘟神，所以放弃了。拍了视频之后，他们就恶作剧似地把罗玄关在旧校舍的地下室里，结果第二天，他们就听说了罗玄自杀的消息。”杜仲顿了一下，放慢了语速，“接下来，就陆续出现学生自杀的事。”
　　白婷的证词与调查的结果是相符的，她的话多半能够相信。既然证实了那七个自杀学生之间的关系，那么下一步就是——凶手！
　　“白婷认为凶手是罗玄，因为他们害死了罗玄，当然也有这个可能。”
　　凶手肯定与探灵直播会有关，这点是不用怀疑的，但是那个凶手到底是不是罗玄……
　　“那么，伍先生，那本笔记本上有什么线索吗？”杜仲问到了笔记本的事。
　　阿七扬起嘴角，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这本笔记本是谁的吗？”
　　“谁的？”
　　阿七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翻开，推到杜仲面前，第一页赫然写着：“罗玄，高二X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