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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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电梯门快合上了，我用手挡了一下。
“方子昂，你等一下！”
几乎没有时间给我多想，快合上的电梯门重新向两边打开，我快速跑出电梯，来到他的身后。
“能不能蹭你一顿饭啊？我快饿死了。”
中午没吃饱，刚才又大哭一场，现在肚子咕噜噜地叫。
既然有现成饭，那我也不想他客气。
这项目好歹我也参与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是晚高峰嘛，车打不到，地铁又塞人肉罐头。方总，你看......”
我换上死气白咧的笑，声音软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绕一大圈，最后还得屁颠颠追着方子昂屁股后头讨饭。
这脸打得，pia-pia响。
不过，虽然我软得下身段，可方子昂却不行。
他跟个“人肉柱子”一样，直挺挺地站在走廊中央，宽阔的背脊对着我，愣是没回应，也没有转过身。
还生气呐？这小心眼的......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要真不想给饭吃，也吱一声啊。
我侧过身，故意绕到他的面前，左右查看了下他那两只耳朵。两个黑色助听器好好戴着，一个都没少。
唉！不带这样冷暴力的啊！
“方子昂，”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
毕竟是自己骗人在先，要想想缓解现在这尴尬的局面......也只好老实承认。
“晚上没有球赛，也没有约......都是骗你的。”
显而易见的是，方子昂的脸更臭了。
本来结了冰渣一样的眼神，现在隐隐约约闪烁着两簇无以言表的暗火。
光是他扫我的那一眼，就能感受到无尽的愤怒。
这个方博士，方老板，方大个儿，心眼真的不怎么大。
“对不起......”我犹犹豫豫，只好在这堵无形的人形压力墙下，坦白从宽，老实招供：“我也没有新男朋友，就......忽悠你的......”
行了吧。
这不就是你想听的？
还不快来搭理我一下?!
我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
我一抬头，面前的臭小子居然还是无动于衷，他居高临下瞪着我，眸子里的光火烧的更烈了。
完了。
这人肚子里装着一座火焰山吧？这是马上要喷火呢？
空旷幽暗的走廊里，我感受到了一丝丛林里小动物被大怪兽盯上的危险。
“要不......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家煮泡面吧......”
拜拜嘞，俺就不打扰少爷您了。
我还没说完，方子昂竟然胸口起伏地更为猛烈，他突然举起手，打起了手语。
【夏小茹，我是一个残疾人。】
我知道啊。
【不是你养的宠物！】
他定是在气头上，所以才能把手语打得如此快又如此重。
【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梗，也没你开得起玩笑！】
我可没把你当宠物啊！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大哥，你对宠物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你那油盐不进，不合群的模样，一天天冷着一张脸，谁敢认领你啊！”
一个字一个字从我嘴巴里蹦出来。我身高输给他，IQ值输给他，可我的气势绝对不能输他，当面就直怼了回去。
方子昂看懂了我的话，顿然光火。
他狠狠抓着我地手，带到几步远的安全楼梯处。
门一关，我才发现方子昂的呼吸有些急切，感觉有点缺氧的征兆。
“哎，你没事吧？”
我这才想起他前不久刚因为过劳晕倒过，这种时候，确实不该刺激他。
“别生气，别生气。”我赶紧撸这小子的顺毛，小手放在他胸前帮他顺气，“怪我怪我，没事又乱开什么玩笑？”
大概是我这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道歉再一次惹怒了这只炸毛的小怪兽。
当他看清我说的每一个字和我脸上每一个小表情，眼眶居然红了。
【夏小茹，我不是路边那些阿猫阿狗，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紧抿着嘴唇，整个人显得激动。
【明明是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到头来却怪我让别人知道......】
我一惊，手上停了下来，原来他生气的点在这儿......
【就是因为我是个残疾的，听不见的聋子？我不配和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因为和残疾人在一起不光彩！今天，你宁可编一个假男朋友，也要和我拉开距离！如你所愿，从现在起，我俩不认识！不要再来招惹我！离我远一点！】
他胸口起伏更甚，但完全不影响手语打得飞快。
可以想象，如果方子昂能说话，这会儿怕是要用吼的。
啧啧，就你这炸毛的样子，还说自己不是小动物？
“三个月。”
【什么？】
方子昂微微一愣，他又说不出话，皱着眉头，临空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笨蛋。
我觉得有些好笑，两手轻轻地搂住他结实的腰，抬起脸，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在我们进入正式恋爱之前的试用期都没开始呢，你小子就想跳级转正了？”
他真是太高了，又站得笔挺挺。我轻轻地垫起脚，尽我所能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麻烦你体谅一下我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现在昭告天下，要是方总您新鲜劲儿过了，三天后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我公司的同事怎么看我？老板怎么看我？我还要不要在这行混了？”
我又亲了他一口，无视他满是探究的眼神。
“别瞎想了，真没忽悠你，也没和你开玩笑。”
我顿了顿，考虑怎么把道理给说明白，又不伤人。
“你知道的，我前任也是聋哑人。若是在意，一开始我就不会松口答应你。就是真的不敢高调，秀恩爱死得快......”
“唔？！”
我还没说完，这只小怪兽怎么搞起突袭？
这方子昂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脑袋，嘴唇就撞了上来。
他的动作笨拙，一看就没什么接吻的经验。
四片嘴唇胡乱地摩擦着，曾经他向外界表达需要靠手语、靠文字，而如今，他在我面前，用另一种直白而粗暴的方式告诉我他的愤怒，他的委屈，他的疑惑，他暗潮汹涌的舍不得又无可奈何的冲动......
“唔......你等，等一下。”
我被他亲的迷迷糊糊，却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脸怎么这么烫？”
我把手被贴上他的额头，又贴回自己的脸做比较。
“你是不是感觉浑身燥热？”
呸。这话歧义大了去。
“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舒服？头晕？气喘？心跳加快？”
呸呸呸。我在说什么。
好在方子昂并没有故意取笑我，他老实巴交地点点头，眸子终于恢复了曾经的光亮，温温柔柔地勾着嘴角。
“方总，几点了？咱们还去庆功宴吗？”
我怪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试图掩盖咕咕叫的声音。
“我真饿了，赏口饭吃呗？”
臭小子的眼神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半分都不肯离开。
虽然他一句话都无，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再安静下去的话，要出事的吧.....
我轻轻低下头去，然而他纤长的手指突然从我的耳廓拂过，又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耳垂，惹得我一阵轻叫。
“你......？！”
像是找到一件新鲜的玩具，方子昂把脸蹭过来，蹭在我的耳朵周围，恶作剧般，来来回回数次，最终对着我的耳朵，开了金口。
“你说啥？”
方子昂说的话完全是无声的。
我能感受到他的嘴唇在闭合，却完全听不到声音，只能感受到热气一阵一阵毫无规律涌进耳道。
许久，他才放开我。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对我的耳朵说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体验他的日常。
五感有残缺，靠着助听器和唇语勉强维持生活的他，怕是常常如此无助，如此无奈。
明明有一副光鲜的外表和头衔的他，却实在不知道如何与世界融洽自处，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我咬着下嘴唇，把心底的难受强压下去，犹豫再三，终于踮起脚尖，凑到他的助听器，说道：“方总，樱花树下的事还作数不？”
“啊！”
方子昂显然吓了一跳，身体虚虚一晃，下意识捂住那半边耳朵，痛苦地抵着太阳穴，
并且，责备地瞪我了一眼。
【小茹，你刚才说的什么，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方子昂急切打起了手语。
看来，这台助听器的啸叫声对他影响不小。
“我说......”
哪有表白让女生来的，我泄气地抿着嘴，又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方总......”
唔。
方子昂再次贴近我的脸庞，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压了下来。
与第一次粗暴无章法的凌乱完全不同，这一次他用无限的温柔包裹着我，轻轻地触碰以后，他一点一点把我搂紧他的怀里，小心翼翼撬开我的心。
原来，他听懂了啊。
这个坏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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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方同志，快跑！别信她！”
方子昂：“为啥？”
作者：“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成人的世界你不懂！”
方子昂：“......”
虞淼：“哦吼，敢情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就这么几个镜头还要我出场？”
作者：“请做好工具人的本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