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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塞外古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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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城,人潮汹涌,人声鼎沸。
谁把梦里花落道,江湖诀别,共话来时路。
春愁酒浇心香烧,羽扇少年,风姿不曾少。
眼波水,含情目。
江上舟摇,银字笙调,当时只道是寻常。
舟过汉江,无情收锋,心怀素色寻常好。
不夜天,梦未老。
我独自走在花城古巷里,心想,刚才幸亏那位羽扇少年帮助了我,原来,银子是买东西用的,货币交易。
江湖也并非像谷阳哥哥所说得那么人心险恶。
还是有好人好事发生的。
江湖之大,必定有我容身之所。
转过九巷十八弯,我来到一处寂静的空无一人的小巷里。
小巷里没有一个人家,听不到任何的叫卖声和其他声音。
我心里有些恐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顷之,一个幽深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小姑娘,你要不要买这件紫星光罗袖裙呀。你穿上一定美丽华丽似星辉。”
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卖裙子吧,买裙子吧。小姑娘,买吧。”
我转过身一看,是一位佝偻着腰,面目苍老,满脸褶皱,奇丑无比的老婆婆,老婆婆的手上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
裙子在温柔的阳光下闪耀着紫色的光芒,似星光,又胜似星光。
芳华刹那,穿上那裙子的姑娘一定会想舞动在不夜天。
任弦歌沉醉,挥罗袖断秋水;任和光同醉,借醉酒舞一回。
我走到老婆婆面前,说道:"这个裙子真漂亮,以前娘亲也会给我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裙子会放光,实在是奇特。"
我顿了顿,继续说,"可惜没有钱,我买不起这条裙子。对不起,老婆婆。"
老婆婆笑笑,向前走一步,说道:"小姑娘,你这么可爱美丽。没有钱也没有关系,老婆婆将这条裙子送给你的,可好?"
我先是惊讶,心想,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吗?后来一想我不能随便猜疑好人,便说:"老婆婆你真好。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这条裙子的。"
老婆婆邪邪一乐,说道:"那,我将裙子比比你的身材,看看合不合身。"
说罢,老婆婆一抖紫星光罗袖裙,一弥漫香气寥寥的烟雾出现,一阵香引得我摇摇欲坠,双眼模糊,一瞬间便看不清老婆婆的面容,只听到老婆婆大笑。
老婆婆数着:"一,二,三。"。
话音刚数到三,我就混然倒地不醒人事。
塞外古城——蔚城。
黄沙漫天滚滚,马蹄印地踏踏。
老婆婆驾驶着马车进入蔚城城门。
入过城门,有四个女子全部身着紫衣,眉心画痣,发尾及腰,静静伫立在城门后。
紫衣女子看见一辆马车驶来,纷纷半跪在地上,低下头,齐声说:"教主驾到,功德无量。空灵教派,千秋万载。"
老婆婆说:"起身吧。照顾好这个小丫头。若有闪失,格杀无论。"
四个紫衣女子道:"诺。"之后撩起帘子,将我带入" 宜香熏酒楼",关在一间屋子里,替我换上紫星光罗袖裙,放在木床上。四个紫衣女子在门外看守。
我醒来觉得脑袋混混涨涨,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偌大,每一件家具都很精致。
木桌上有茶水壶和水杯。我扶着墙壁一路走到木桌旁,坐下,倒水,喝茶。
茶叶上下浮动,热气滚滚升腾。我来不及品味是否是上乘的好茶,一口气喝光,顿时感觉头脑清醒起来。
我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只知道老婆婆欺骗了我,将我带到这个地方。
"咚咚,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我赶忙跑回床上,装着昏迷。
宜香熏酒楼窗外的茄子,在天地里长得病泱泱的。
听说,宜香熏酒楼是全塞外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
宜香熏招待的客人全部是达官显贵或武林名派。
酒楼格局精致,价值不菲,分为酒馆,住宿和娱乐。
宜香熏的老板很奇怪,江湖之中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是传言说是一个叫"蒙老爷"的人开的。
"潇少爷,请进。"
酒楼的主管认得中原武林吴忧派的小少爷吴宁潇,见他进来急忙招待。
吴宁潇可是贵客中的稀客,稀客中的潜力股。
小小年纪第一次来到塞外就来宜香熏酒楼住宿,将来继承吴忧派的人又非他莫属,这可真是给足了宜香熏酒楼的面子。
宜香熏在中原的名气一定更上一层楼。
吴宁潇一路从花城追到蔚城,一天一夜的奔波不息,只为制止空婆婆的秘密行动,他一定要解决这个江湖案件,还江湖的百姓一个真相与公道。
今年,潇少爷才十五岁,年纪轻轻,满腔热血,一直在侦破江湖案件。
至今为止,还没有他没有破解过的事情。潇少爷铁面无私,为了破解案件供之于众经常触犯权贵,记恨他的人不在少数,想方设法报复他的人暗潮涌动。
可是因为吴忧派力量强大,有靠山。
吴掌门有公孙掌门的支持,江湖之中没人得罪得起。
潇少爷武功高强,远远超过同龄人的水平,练习的"三十六虚神剑法"已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因为潇少爷是美男子,所以渐渐的在江湖中的名气比吴掌门还大。
吴宁潇身上总是带着羽扇,这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为他制作的,保佑他一世平安。江湖人都尊敬地称他为"潇少爷",有的人或者倾慕他的女子也称他为"羽扇少年"。
蔚城是塞外有名的古城,潇少爷从小就听父亲讲过蔚城的故事。
今日一见,果然繁华程度堪比中原的京城。
因为他早早在蔚城安插过眼线,所以他知道还不到交易时间,便在去宜香熏酒楼之前逛逛这古城中的传奇之城——蔚城。
蔚城分为东城与西城。
东城是繁华的代表,西城恰恰截然相反,是贫穷的代表。
吴宁潇先来到西城。这里人家稀少,街上没有人来人往的盛况。
但对于贫穷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已经足够好。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柴米油盐与闲来无事。
虽然也只是苟且地活着,但东城人与西城人几百年来互不往来,没有争执与压迫,相安无事地各自生活。
即使彼此都瞧不起对方。
吴宁潇迎面遇上一个喜宴,新郎穿得不如有钱人高贵,但也体面。
喜宴不大,热闹至极,几乎全西城的乡亲们都来凑热闹,沾喜气。
吴宁潇使用一个轻功,飞到屋檐上,躺在瓦棱与毛草上,悠闲地晒太阳小憩,他知道接下来是场冷战,正派与魔教的对峙,正义与邪恶的对决,他绝对不能输。
忽然,吴宁潇听到屋檐下有人在哭泣,一看是新娘子。
一会儿之后,一位大娘走出来安慰新娘子说:"姑娘,别哭了。你要嫁得可是西城最富有的人家。" 潇少爷心想:“这样的婚姻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说之约。门当户对才是他们的期盼。真是无聊。"
潇少爷飞下屋檐,不想看这场悲剧的喜宴,拍拍身上的毛草,向东城的方向走去。
一到东城,吴宁潇少爷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或者眼花了。
这一点也不像塞北,更像是江南。亭台楼阁,假山池沼,香车宝马,才子佳人…………
只是充满异域风情的人们的面容出卖了自己。
伪装的江南依旧只是伪装,但是伪装得高超大气,竟自成一脉,独具特色。
塞北与江南的气息交织,融合成独特的文化内涵。
怪不得,这里是中原与塞外的必经之路。
在这里奢侈之风愈演愈烈,繁华的古城人头攒动,酒家酒楼生意红火。
这里经常拍卖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达官显贵一个比一个精明。
当然,也拍卖人。
此次,就是他要解决的事情。
但事情非常棘手,关系到魔教与西域的派别的交易。
他对西域的门派不是很了解,中原门派与西域教派也往来不多,大人们的偶尔会面交友与唇枪舌战他一向不感兴趣。
只是,关键时刻他必须作出最正确的决定,同时不能连累吴忧派。
吴宁潇走在路旁,看见一个女子在乞讨。
是呀,这样繁华美丽,以金钱与权利,地位与名气为重的城,一定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路旁走过无数的有钱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那个女子。
吴宁潇走过去,将银子递到那个女子手中,说道:"姐姐,拿好。买点吃的吧。"
那位女子感激地看着他,说道:"我秦罗兰将来一定会报答这位公子的。敢问公子贵姓?江湖中哪派人氏?"
吴宁潇笑笑说:"我姓吴。吴忧派的弟子。不用报答我,好好生活吧。"说罢,吴宁潇便走了,径直向宜香熏酒楼走去。
城是一种文化。
这里,一处地道的塞北,一处装饰的江南。
只不过,做自己的肆意塞北,任凭江南的繁华席卷。
一踏进宜香熏酒楼的大门,主管便上前热情的款待。
他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人们都对他点头哈腰。
他知道,并不是对他这个人本身,而是对他身后的父亲与门派。
所以,他不在乎这些。
相反,正因为他接受不了,所以更努力证明自己。
吴宁潇刚坐在座位上,就听见背后有人说话。
"也不知道我空婆婆的面子够不够大,能不能和你这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羽扇少年喝一杯。羽扇少年,可否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