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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见兔子不撒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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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觉手掌如中顽铁,反噬之力如怒涛巨浪叠加而来,咔一声脆响,右臂折断,巨力顺着臂膀直达胸腹五脏,同时呼吸为之一滞,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扑倒。
下一刻,那人满头冷汗汩汩而下,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渊木双手连番出掌,但身后之事却一清二楚,间隙反手一掌拍出,空气在背后两尺处陡然形成一个凸出的弧度,身后之人立刻倒翻而出,但临走之时却将刚才那人的伤口筋肉踩的稀烂,只这一脚,恐怕那人这辈子都与复原无缘,只能苟延残喘过一生。
“吾字诀?”三字虽声音极低,但却未曾逃过渊木双耳,胳膊重伤者连忙后退,但仍旧迟了一步,被人手刀切中咽喉,血染当场,一命呜呼。
一众武人眼看一时间不能取胜,便将心思放在了萧臻与萱宁身上,一时间纷纷落在城头,直奔二人,更有甚者准备将城门打开。
渊木深深看了眼城下二人,却转身落向城门处,双臂展开,形如大鹏,半空之中已连发六掌将所有退路全部封死,几名武人眼看渊木到来,合力抬起巨大门栓,只听嘎吱吱声响中,百多斤重的门栓被抬起半尺有余,但诧异的却是这几名武人,因为几人均有不俗内力,别说几人合力,即便是一人之力便足可轻松抬起百斤重物,不知此门何以如此之重?
却不知这门栓之上大有文章,自打几日前石勒大军攻城之时,便有人向城中将领建议关闭城门,以来可以严防敌军奸细潜入,而来这城门急需加固,若有闪失,即便靠着城门阻挡亦可留出一丝喘息之机。
此方法虽未被采纳,但却在城中坊间流传颇广,有人便偷偷将城门门栓灌入铁水,待铁水冷却之后将门栓与城墙连接,如此一来,城门便有强力防护之效。
但此计却有重大弊端,一旦城内被困,城中之人便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不用攻城,只靠围困便可取胜。
而将各处门栓加固之命不是别人发出,正是城中的主事者——王衍。
只是王衍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加固的门栓会被有心者利用,从而掀起江湖中的血雨腥风,从而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江湖险恶。
再说渊木眼看几人便要将城门打开,腿上发力,双掌齐出,重重击在城门之上,轰隆声响中,抬起的门栓瞬间恢复原样,几人本就斗不过渊木,此刻想都没想便齐齐出掌,方才渊木身在半空,双掌之力已将去势用尽,加之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正是旧力散尽新力未生之际,却又遭逢几人合击。
就在落地刹那,渊木不及抬手便觉如山之力澎湃而来,提气抵挡时已为时已晚,身子瞬间飞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渊木双手在空中疾抓,落地时右腿竭力向后抬起,身如转轮,之后鞭腿瞬间砸入地下,方才将力道卸掉。
但萧臻此刻却是险之又险,额头被掌力扫中,一阵头晕眼花,脚下三三步也是凌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被灭杀,只是看到渊木之时,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只是视线始终瞟向渊木。
这却激怒了面前的武人,在怀中一模,两枚金针瞬间射向萧臻和萱宁,渊木只得来救,但却仍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金针没入胸膛之内再未出来,而萱宁则在危急之时一把抓住金针,金针透手而过之时,颈中动脉已被人扣住,只要稍一用力便是性命不保。
萧臻似乎早已料到,只是双手抱头,忍着胸中不时传来的些许痛楚。
“牛鼻子,自断一臂我就放人,”扣着萱宁的武人眼中满是挑衅,大半身子隐在萱宁身后。
“无耻!”萱宁一声低喝,眼角余光却扫到萧臻抱头做乌龟状,心中鄙夷,恨不得一掌废了他。
扣着萱宁的武人见渊木迟迟不肯动手,手上一紧,萱宁脸色便又涨红了几分,却听卡啦声响,渊木右臂软软耷拉下来,显然已无动手之力。
“八大咒交出来,还有五字诀。”此言一出,萱宁便竭力挣扎起来,但要害被制,只能对着渊木不住摇头。
“要不你替他去死?孰轻孰重此刻便是你选择之时。”那武人说完,看着渊木便如看到三岁孩童怀揣万两黄金,只要潜心修炼几年,这江湖便是一个人的江湖。
“老杂毛,别给他,我,我,”萧臻我了半天也未曾说出半句提气的话,只是攥着拳头,心中恨极了逼迫渊木之人。
“左臂也一并废了吧,留着也是累赘。”那武人开口之时,渊木立刻照做,因为疼痛,额头汗流不止。
哆嗦着嘴唇看着那武人:“放,放人,你要的我都给你。”不过萱宁显然没料到此人如此狠辣,简直是夺宝杀人的典范。
不过下一刻,那人便觉眼前阵阵发黑,倒下之时,看着身后的萧臻满脸不可思议,他不明白为何这个胆小如鼠的少年为何此时出手。
不过,他看不到了,因为萧臻手中的石头还在击打他的头颅,昏沉中已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但萧臻还是不肯停手,萱宁过来想要将他拉起,但萧臻死死瞪着身下之人,手中的石头慢慢成了红色,此刻的萧臻第一次觉得红色让他有了释放的感觉。
直到一只熟悉的手将他拉起,萧臻低着头,不知该干些什么,但又不敢抬头看一眼面前之人。
直到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两下,是安慰,更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