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有失必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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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清冷的小镇一时亮起无数灯火，笑闹声不绝于耳，彷佛身处其间，但仔细听去，又觉得是那么疏离。
莫菲被携至一处偏僻的角落。没有反抗，亦没有挣扎，并非是因被点穴，而是那双伏在她身的大手，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有时候感觉就是很奇怪，明明是一个你并不了解的人，却能让你无意识间想相信，想靠近。只因为他所带来的安全感。
莫菲立时重重凝眉，竟为此想法感到可耻。一时又回忆起不久前的事，更是愤慨，嘴上却淡道：“姓叶名谨的，看来你不仅喜欢跟踪人，还喜欢绑架人。”
“你可以不看。”不知是故意避重就轻，还是真心关怀，叶谨答非所问道。
但不得不说，此举甚是成功的，完全引起莫菲更深层次的思虑：“确实，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须臾，又笑起来，“但是我突然就想管闲事了。”
叶谨不响。
莫菲道：“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份恩情我迟早会还给你。但你现在不能让我行动，我当如何有报答你的机会？”
叶谨仍旧沉默。
莫菲又道：“你要钱，我动了才可以挣；你要美人，我动了才可以养……”感受到伏在腰间的手轻轻一颤，她的脸，莫名其妙就于瞬间飙红，所幸有不动优势在先，继续“淡”道：“我是说LOLI养成计划。”
“不要管。”他当机立断的回答。
“我拒绝。”她也同样。
“恕我不能。”他继续。
“既然你这么不肯合作，那好，恕我也不能。”莫菲嘴角突然就攀上一抹笑，伴随左侧掌心微探，角落内一竹篓顷刻间狠狠框在叶谨头上。
他却还是面不改色，不为这窘态而难堪，只有手呼啸出心中所望，紧紧滞在正欲走的莫菲腕上：“不要去。”
然莫菲目中厉芒一闪，回身时手里已多了把石剑。她提剑以冷面直对：“我说过，我拒绝。”
“还有不要再跟着我，如你所见，我会妖法，我只是个怪物。”
“我知道。”
“你知道？”莫菲不自觉就想笑话，“仅仅是做了几次跟踪，就可以表现出我非常理解你的状态？那你也太自大了吧。”
叶谨嘴角微动，虽面色如常，目光却是紧锁莫菲。正欲开口，却在这时，莫菲手中的剑颤了两颤：“小姐姐，你怎么可以对小三哥这么凶。”
先不论什么凶不凶的，光是“小三哥”这词——好吧，莫菲再次不厚道的汗了，想想眯眯眼小石头亲昵地唤着叶谨为小三哥的模样，她真心发了麻的想要呕吐。
独自冷了一阵，她总算对着手中剑道：“先不说这，你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回、回答什么？为什么小姐姐的问题也这么多。”许是感受到什么，小石头徒然紧张起来。
当初他可是清清楚楚在莫菲面前回归小泥巴耳后，而他竟在莫菲危难那刻不出面帮忙，反是等事态差不多安定才来现身，这算不算拥有马后炮嫌疑？
但最令人感到可恶的是，在一堆凡人当中，他的能力绝对足够。可他却当做没看见，完全不闻不问……
果然，莫菲接着的问题让他彻底傻眼。虽然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呈一线缝状态。
莫菲道：“现在才出场，也是因为莫道魂的交代？”
“师师父，似乎大概应该可能也许的确有过这样的交代……为什么小姐姐要弄清楚，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小石头支支吾吾了两句，便自沉默。随时等待责骂。
然莫菲只是很严肃也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知道了，他会这么叮嘱，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过我还是想多管闲事，但这和杀人放火没有关系，毕竟我还没到做恶婆婆的年纪。”
“小姐姐，”小石头赶紧变回原形，万分激动地扑近她脸颊，道，“你不生小石头的气吗？”
莫菲畅怀一笑：“你有什么气可以让我生？只有小泥巴可以为你生吧。”
小石头即刻呛住气，深深深地埋下头。
“好小子，还会害羞。”莫菲正欲挠他的小脑袋，不想余光恰巧落上正位立于旁的叶谨。但见他神情毫无异样，她也不慌不忙：“既然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正好我也不想解释。”
叶谨不做声。
轻轻移开面上竹篓，他仍是很平静地站在原地，然而他的神色，却在不知不觉间黯了少许。
“小姐姐，你就不要再对小三哥那么凶了嘛。”小石头低声抗议。
莫菲以掌击向面门，慨言：“小石头，我可以考虑把你送去整形医院，叫你变成不男不女。”
小石头嘟噜：“小姐姐不喜欢小石头这么叫三色堇哥哥，那就明说好了，为什么还想要拆散我和小泥巴，明明说好不做恶婆婆的……”
莫菲笑道：“你居然还知道你老婆的名号，我还当你忘了。现在交给你个任务，暂时性代我照顾好小泥巴，我迟早会去接它。”
小石头疑惑：“小姐姐是什么意思？”
莫菲道：“没什么意思。不管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萧悦服用了‘醉生梦死’，错将唐凌当成我，并与她……”
咳嗽一声：“这正是中了月芙与阿忠的计。据了解，他们是来讨债的，应该是情债。如果只是简单的想害人命，不可能这么折腾。想当然萧悦在清醒后会遭受怎样的打击，而他也是个极度认真负责的人，不管怎么样，一定会娶唐凌为妻。”
小石头惊讶：“小姐姐，说得你好像很懂喔？”
“那一刻，我确实懂了。”莫菲暗吐了口气，“不过重点不在这，至少小泥巴会是绝对安全的，暂且跟在萧悦身边，不用遭受颠簸之苦。另外，我也想你作为无间道的一员，留在山庄做卧底。”
“遵命！”接受到具有刺激性的任务，小石头仰面，决心将之意为使命，严肃处理。而后便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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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一隅经他一走，又恢复原状，委实清静不少。更显得夜幕之上那轮玉盘，清光绝绝。
莫菲抬头一望远空，见月圆不缺，想到今日是六月十七，再想到中秋时候的团圆之意，心中难免酸涩。
不想做过多留恋，还有很多事情正等着解决，比如萧悦，比如月芙，再比如钟老板，她想她已能明白其间的利害关系。紧跟着就打算抬步离开，却于此时，眼神无法遏制地被一处引去。
清光之下，是立着那样一个男子，美好得连天月，都快淡出目光。只是轻易就被他吸引，像是一种魔力，更像是一种咒语，钻牛角尖般的认定。
叶谨，对于他的认知并不多。甚是一抹孤影的存在，悄无声息地潜伏暗处，单单着一身玄衣，耍得一手好镖，似乎总在危难时刻出现，分明是长期委身于后，动机不明。
莫菲紧了紧于身侧的拳头，难以名状的心情，突然之间竟是变得想要了解。她不甘心，也不情愿，总是这样着了魔，发了狂似的，目光贪婪而渴求地在他身上进行索取，想要更多，想要更多，从第一次见面就印象不浅。
但最恼火的是，萧悦在彼方正饱受苦难，她却在这不知收敛。
紧收住神思，莫菲坚定而决绝地别开视线：“做男人不要这么小心眼，我说会还你的恩情，就必然会还。你老这么跟着我，只会给我带来麻烦。”转了转手腕，示意他赶紧松开。
但此举并未得到对方的认可。他的脸一下凑近，眉目因此而映进眼里，分外清晰。
“看着我。”他低低说道。
任何时候叶谨都只是这副表情，不欠任何人的平淡无奇，即使是饱受伤痛折磨，也从不流露出一丝苦痛。
但是他的眉，生就一副似蹙又非蹙的模样，极似孤苦无依的孩子，又似隐有千言万语无可诉说。
某种程度，它甚至代替了心灵窗户。叫你不由得看进心里，更不由得想去怜惜。
莫菲被这眉眼触得心慌慌，一时不甘再加好胜心使然，她涨红着脸干脆一个劲猛看，还边喃喃自语：“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我不是圣母……”
但伴随腕间的轻微颤动，也带动了心灵的颤动。
莫菲不免心跳加快，她能感受到，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叶谨的手正在发颤，即使他的神态依然如此自若……
是害羞还是……？莫菲一下就变成个好奇宝宝，也不再继续别扭，而是探究性地看了他眼。而叶谨，竟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回避过去。
“你在怕什么？”她没能忍住对他的好奇，“你这么躲，我怎么看你？”说着继续将视线故意迎去。
于是进而演变成这样的戏——他向左，她也向左；他向右，她也向右。总之一个递得凶，一个避得更凶。
约莫过了不少时候，莫菲还一个劲猛看他，觉得此举真是太有趣又太荒谬，她这是在调戏良家妇男？突然间就情不自禁大笑出声。
这笑声闻在耳，音色清朗，真正是发自内心而出的喜悦。除却悲忧、愤郁，游弋于小巷，继而又没入深处，霎时与那些墙外的欢笑融合。
一切欢乐彷佛又都回来了。
莫菲笑得开怀，笑得泪水都快涌出。
“我本以为萧悦才是害羞媳妇，没想到你……”停住。
天知道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可以笑着哭，有时候又可以哭着笑。
莫菲不想哭，也笑不出，再一次体味到不知所措的真意。她只是看，看着叶谨，这个男人可以带来安全感，所以她想看。
“不要安慰我，无尽的安慰只会带来人性最软弱的一面。你只要给我看着就好。”莫菲用尽全力，强笑着提醒。
却见叶谨微微摇头，目光轻柔地触及来，嘴角带起：“你还是笑了。”
莫菲一惊，一丁一点体会到话中之意，随即又真正笑出来：“是吧，只要还会笑就好。”
她不想再否定。那一刻，她是真的看得痴了也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有失必有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