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没要求是最高的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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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她留在公司加班，整个秘书室就她一人，坐了老半天，她起身到茶水间休息。路经总经理室，她听到人声，似乎在打电话：“我知道，这次和蓝氏合作的新项目，公司投入很多，有关资金方面，你再让会计部门核对一下，周一给我。”
周末还得加班，可怜的人原来不止她一个！她轻叩门板，想问他是不是也需要一杯咖啡。
什么是秘书，其实就是高等保姆。
等了半晌，她没听到里面有动静，自动扭门进去。一阵刺眼的光射过来，她本能地用手一遮，直到适应阳光，她才看清站在窗口的人。
叶堇琛一身黑衣背对着她，想是没听到声音。他左手拿着电话，右手夹的烟燃了过半，一圈圈白烟从他指尖散开，烟灰落在厚重的毛毯上，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大剌剌地走进经理室，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真是舒服，舶来品果真比本地货好使。坐了一会儿，她晃着自己的咖啡杯指了指。
叶堇臣迎着光，暮光照射在他脸上，还是盖不住他脸上的寒意。她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皱着眉头，成川字型。
他很少抽烟，而且是在工作的地方。
不过这个样子，她也不是头一回见。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对他不熟悉，婚礼上的一次接触，并没有给两人的关系添上什么不同，有时在公司遇到他，两个人也不会打招呼，时常就那么擦肩而过。当时她就察觉到他不爱说话，有点孤僻，挺冷的一个人，即使笑起来也是僵硬的，笑意永远进不了他的眼睛。
后来她爬上二十三楼，当了他的秘书，才慢慢了解他。
叶堇臣没功夫跟她说话，走回办公桌，递了杯子给她，然后又拿出一旁的文件，一边打电话，一边处理文件。
接到指令，她自觉地走到吧台，熟练地拿出咖啡机，咖啡壶。他爱喝咖啡，却不喝速溶咖啡，不是现磨的不喝，咖啡豆不是蓝山的，闻都不闻，挑剔的可以。
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慕瑶忍不住叹气。她不明白，那些有钱人家揣着大把的银子，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跟她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样拼命做事。这时候只顾着赚钱，不要健康，不要感情，老了之后，又拿钱换命，换爱情，累不累！
但说这么说，在这个社会，有谁不爱财，有谁会嫌钱多。
在校时，不知道生活辛苦，总天真的觉得钱多不好，谈钱伤感情，某一次跟姐姐说到这个，结果她姐夫知道。
一次姐夫有空，抓了她，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洗脑子：“瑶瑶，你知道什么叫有钱人吗，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可真是拿命换的，我们□□操活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日子过好点，以后有个保障，这个世界太现实，没钱就什么都没有，走到哪儿都跟钱挂钩，谁有钱谁就被人捧，没钱的只有给人踩的份！瑶瑶，你这种想法不行，太不上进了，得改改！”
回想当初,她那时多单纯，一大学生，连社会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明白这些歪歪道道，听完就觉得姐夫也一样，有了钱就沾上商人的势利和俗气。钱不过是身外之物，亲情，爱情，友情，随便哪个都比那俗物重要的多。
可现在，不过一年的光景，她也俗气了，为了那一点点奖金，周末还得来公司加班，讨好老板。
电话讲完，叶堇臣才有空跟她说话，“周末还来加班，龙宸要给你加工资。”看来事情解决了，他有心情同她开玩笑。
她头都没抬，对着地毯说：只要你想到给我加工资就好了。
叶堇臣没听到她说话，反问：“你呢，周末不用陪男友吗，这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友该有的表现，不是吵架了吧。”连着好几天，他没再看到那辆宝马，而她，整天念叨的只是养狗。
“分了，性格不合拍，上星期就吹了。”重新恢复单身贵族，她自由的不得了。
时间一到，咖啡新鲜出炉，香味飘满整间办公室。
叶堇臣吃惊，心情本来不错，现如今是大好，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高兴地想乐：分了？这么快就分了，肯定是小姑娘脾气坏，把人吓跑了。
“我觉得他挺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挺符合你的标准，单从我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他是理想的老公人选。”
他也欣赏龚珉？
慕瑶警惕地看他，不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怎么这理论到二十一世纪就不灵了。
说到成功，她想到叶堇臣，他的条件不差，客观来说是非常好，长得也凑合，似乎和龚珉的情况挺类似，况且他也不找女朋友，不是也有那个倾向吧！
想到哪天叶堇臣怀里坐着个娘娘腔，她嘴角一阵抽搐，太诡异了。
斟酌良久，瞧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就放大了胆子问：“老板，你喜欢女人吗？”
叶堇臣不明白她问的话，自己真是老了，和这些小姑娘说话都有代沟，他反问道：“这是什么问题，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自然还是喜欢女人，难不成还会喜欢男的，你问这个干吗？”
还好，他还是正常的。她松了口气，小声说：“没事问问，我不是看你老一个人，有点担心嘛。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赶紧找女朋友，这样就没时间来压榨我们。”
她的问题前后没带关系，他揣摩她的话，怕她设什么陷阱套他，借机报复，他说：“找不着中意的，就只好一个人过，你也觉得，单身好，值钱。”
装样儿！慕瑶转个身背对他，倒好咖啡送到他跟前，嘴里念念有词：身边有那么多人眼巴巴地要倒贴，你难道真一个都瞧不上，那要求得多高，“你有什么标准，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帮你留意留意。”
“你什么时候也干起这个事情，改当小红娘了？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就好，别打我的主意了。”
小气，说说又没事，又不会告诉别人，她睁着大眼可怜巴巴的看他，他被盯的发毛，就妥协了。
认真想想，女朋友的标准，他从没真正定过，至于要什么条件，他压根儿没考虑过，从小到大，身边的女人，大多是自己找上他，投怀送抱居多，他没挑没剔，整个接收，除了一个人，“没什么条件，我看上眼就行，不过就是还没遇上。”
敢情他也是跟着感觉走的，她有些许泄气。没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原以为只有她们女孩儿是这样，原来男女都一样的。这话题说的太多，她换言道：“你今天有没有空，上回的饭今天请吧，我最近都穷的没饭吃了。”
叶堇臣笑了笑，打趣说：“听说你最近想要养狗，这会儿自个都养不活，还养什么狗，买两个仙人掌玩玩就算了，反正那个应该养不死。”
这叫什么话，摆明是小看她！鼓着腮帮子，她说：“你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谁说养狗一定会弄死的，我肯定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当祖宗似的伺候。而且仙人掌也不一定不会死。”最后一句说的小声，很没有底气，去年冬天，家里仅存的一颗仙人球还是牺牲了。
“那狗有着落了没？”
她无意搅拌着咖啡，狗的事没解决，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定，等了一个多星期，能问的都问了，自家那些亲戚都养猫，就没一家有狗，所以被迫无奈，她又得勒紧腰带省了钱去买。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没搞定，叶堇臣给她出了个招，“我朋友前几日正好送了我一条萨摩，才三个月大，我最近忙着手头的事情，也没功夫管它，不如你接手？
萨摩呀！她上回相中的就是条小萨摩，怕他后悔，她忙点头：“你说的，待会不要后悔。”转念，她又觉得太便宜自己，白来的东西不好拿，又问：“太贵了我可没钱，还是算你送我的？”
叶堇臣摇摇头，笑说：“算我送你的，上次你挑的东西不错，小新很喜欢，就当奖励你的。”说的跟学校老师奖励好学生一样，但她顾不得这些，小狗到手最重要。
见时间不早，他晚上又有空，就大方提议要把之前的大餐补上。
说请她吃大餐，叶堇臣一点不含糊，开了半个小时车，从西环绕到东环，最后停在了一栋大楼门口。她不明白怎么回事，跟着他下车上楼。
那是一间私家餐厅，开在偏僻的住宅楼里，只有认识的人带路才找得到。老板是个年轻女孩，漂亮大方，把他们领到小包厢，问：“还是老样子吗？”
叶堇臣看向慕瑶，让她点餐。
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她知道什么。摆摆手又把菜单推给他，将自己的忌讳的东西报了遍，就自顾自的在房间转悠。
布置的不错，蛮有情调的，不像一般的餐厅，像是汉朝的风格，她那时候看古装戏，就挺欣赏汉朝时候的家居布置，古朴不乏素雅。
女孩退出去，有人进来送上茶水。
打量完这间屋子，慕瑶才回到座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你不会和老板娘……”
叶堇臣截住话，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在乱猜，耐心解释给她听，就怕小姑娘整日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了工作。
原来是同学啊！
她还以为自己今天又能挖到什么秘闻，那明天早上的谈资就有了。
撇撇嘴，她对他的批评充耳不闻，下了班还要训人，“这样啊……”忽然觉得无趣，坐在位子上闷头喝茶，两人就都不讲话。
默了半晌，慕瑶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叶堇臣，他专心的喝茶看杂志，没在看她，她接通电话，故意压低声音：“妈，又有什么事情了？”
“瑶瑶啊，明天周末你没事吧，陪妈妈去吃饭，你也半个月没回家了，回来看看我们俩老，听见没有？”
她叹了口气，老妈说得谎话一点不高明，上个星期她才陪她逛街，这么快就忘了。
吃饭，又是相亲的官方说法，上过一回当，她这次铁定了不回去。她可怜巴兮兮地说：“妈，我最近特忙，明天还要加班，我近来就不回去了，有空的时候一定回来。”要是闲的发慌的话，也可以去姐姐那边，元元和晴晴也老念她。
叶堇臣听到这边，忍不住就笑出声，她哪儿叫忙啊，忙着躲她妈才是真的。
慕妈妈年近五十，眼不花耳不鸣，刚刚那笑声，可没逃过她的顺风耳：“瑶瑶，你身边有男同志吧，谁啊，是不是男朋友呀！是的话别藏着，让我见见。你要真找着男朋友了，妈就不忙着替你找对象了。”
她站起身，故意走到窗口，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杂音，“妈，你别乱猜了，我现在和老板一块儿呢，忙公事。”
“又是工作，你又没把自己卖给公司，下了班还不让休息，你这样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啊！你知道我这个身子，这样下去，我都不晓得能不能喝你的喜酒，看到我的外孙出生……”
“唉，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这边信号很差，我不和你说了啊，妈妈再见。”不等她妈妈说话，她兀自切断电话，老妈一通电话，比打仗还累。
回到位子上，她没气似的趴在桌上，嘴里喃喃不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妈呢，她不去当妇联主任实在是政府的损失。
“她是关心你，怎么，催你带男朋友回去见家长？”他似乎听到她们在说男朋友的事，她不是刚和那个男的分手，这么快又找到了。
慕瑶懒洋洋的，连开口都不高兴。
就是没找到，要有这么个人她早绑回去了。她就不明白，现在不找，将来就真没地方找了，“好男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叶堇臣“哼”地一声，说：“你眼前不就有一个，怎么样，我算不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没要求是最高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