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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平原悲声 ...

  •   午夜。天空上的星斗颗颗闪现。这宁静并不让江翎感到害怕。她长舒了一口气,这份自由让江翎感到舒心。她轻巧的翻过高墙,施展轻功跑到江边。她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月白缎衣裙的女人坐在屋檐上,两只脚还在空中荡来荡去!一双乌黑的眸子笑盈盈的注视着江翎。幸亏江翎胆子大,否则也许还被吓一跳呢。她也飞身上房,和乌云珠并坐在一起。这对小姐妹相视笑着,好像彼此的眼中都有块蜜糖一样。江翎说:“妹妹我觉得你好神秘呀!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乌云珠眼中渗出了泪珠,“翎姐姐,我经历的还真不少呢!让我好好讲给你听。”
      一望无垠的科尔沁草原,五彩的骏马好似天空的云朵,充满灵性的牧民们清早随着太阳一起从睡梦中醒来,向着太阳和草原上的苍鹰朝拜,祝福家人安康。玉带般的长河是草原的珠链,尽显化镁与丰泽。若是人们有一匹宝马良驹,骑上它,不停歇的跑,在清晨会看到橙色的阳光穿过沙沙作响的白杨林,中午眼前会出现无边的野菊花海,傍晚会经过有一两支渔船的湖泊,深夜会被少数民族修建的长城、宫殿震慑得不由得不由拉住缰绳。
      在这样的一座宫殿中,叶赫部的首领 ——萨克苏沉默不语的坐在王殿上,两大战白烛映出了他那苍老又倔强的脸。这时,一名身着白色裘皮的都尉跑入大殿单膝跪地:“王爷,温度尔汗的部队大约一万人已在伊犁河附近游动,我军连年征战,精锐已不足五千人!”萨克苏猛然站起身来,抽出佩剑直指天庭:“我二十岁执掌大权,带领叶赫部由衰落走向兴盛,他温都尔汗,怕我们的势力强盛,数次骚扰,虽然敌强我弱,我定要保住叶赫那拉的血脉,谁敢拦我?谁敢拦我?”“传左将军多铎、右将军博果尔、车骑将军萨哈尔察进殿!”
      话音刚落,三员猛将便跪在殿中央,萨克苏点了点头:“大战在即,我不怕,尔等怕吗?”“不怕!”坚毅的声音像利刃般击打着将军们银白色的战袍。“好,多铎,你带领一千精锐在温都尔汗部队后方作小股突袭,不可恋战,目的是分散其注意力,扰乱军心,探察地将。”“扎!”“博果尔,你带领三千五精锐,正面迎敌,只求同仇敌忾,不辱使命!”“扎!”“萨哈尔察,你带领剩余部队作为一支奇兵在双方激战正酣时,走水路直击温都尔汗主将分支,擒贼先擒王!”“扎!”随后,三位将军走出了大殿。
      多铎和博果尔分别到各自军中布置任务,萨哈尔察四下张望,趁人不备钻进了侧殿,萨克苏的两个女儿叶赫那拉.孟古和乌云珠正在说话,乌云珠看着眼前端庄沉静的姐姐说:“姐姐,父王这几日心神不宁,从没见他这样过,怕是这温都尔汗的大战胜算不多!”孟古叹了口气:“若是父王输了我们便臣服于温都尔汗,不但要派出部族的显贵去做俘虏,还要年年纳贡!”乌云珠哼了一声说:“我就是宁肯死也不臣服于温都尔汗。”这是萨哈尔察学了声鸟叫,在帷幔后露出了一张银盆般的脸,孟古嘴角马上抽搐了一下。乌云珠站起来,似笑非笑的对着萨哈尔察努了努嘴:“你这大将军怎么大战将即,自己溜到侧殿,让我怎么处置?”萨哈尔察拱了拱手:“我的好郡主,对不起啦,赶明儿我给你找一匹上等好马!”“谁稀罕你的马,我只求你不要负了某个人!”说罢,乌云珠大步离开了。
      萨哈尔察马上上前抓住了孟古的手,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位瘦削、柳叶眉、细长眼睛的美人:“孟古,你父王一定会把你嫁给我的,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孟古不禁也紧握住了萨哈尔察的手:“将军,妾盼望君归来,望君好似草原上空的雄鹰,展翅八千里,所向披靡,不畏强敌。”“那,我走了,美人。”
      月亮在草原上空露出了她冷峻的脸,草原上的牧草与战士们跑步声一同歌唱。多铎压低了嗓音向战士们叮嘱:“你们都是跟着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受了王爷的恩典,如今回报王爷的时候到了,咱弟兄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头找大王领赏呢!”多铎率领部下深入敌后,对温都尔汗的部队展开了多次的突袭,他们纵马疾驰,并不恋战,摆出了各种阵势,多铎更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抽出打山弓,三剑并发,要么射进马的头颅,要么直毙敌军的性命。他一面苦战,一
      面大喊:“弟兄们,大王不怕这万八的敌军,我也不怕。哈哈哈!打得好不快活啊。”
      与此同时,博果尔也率领部下正面迎敌,他冷笑了几声,一挥长剑,队伍变为方形直冲敌军,他自己亦策马向前,一挥常见就是一串人头。他用余光看到战士们被大批的敌军渐渐包围了,很多战士一道在了血泊中,马上长啸一声把剑指向天空,阵形马上变为七星阵,这种阵式的站位好似北斗七星,易守不易攻,每一个方位的战士受到威胁,其余的人可以帮忙,七星阵快速向前推进,博果尔定睛一看前方正是温都尔汗的猛将拔都,他一甩长剑提着缰绳策马跃到拔都近旁,一言不发,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拔都的每一缕胡茬。拔都早杀红了眼,冲着博果尔大叫:“来吧,博果尔,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博果尔还是一言不发,用长剑横扫拔都的脖子,拔都从马上跃起博果尔也不收剑,一抖手腕,用剑下劈马背,只听马一声惨叫,变为两截倒在血泊中,拔都瞬时落下,博果尔还是不收招,上扬剑身坎拔都的双腿,拔都用武器链子击博果尔的手腕,博果尔抽回长剑,竟硬是用剑震飞了拔都的铁链。
      两人这般占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但博果尔越战越勇,他的招式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总是以最快的速度直击敌人的要害,他的剑式呼呼带风,抵得上千军万马。他的剑就像流星般反射着冷月的光辉,无数次坠落在拔都身旁,突然,拔都一个不留神,腾空落地时脚底一滑,博果尔抓住机会一竖剑眉,闪电般直刺拔都心脏,哧的一声鲜血从伤口喷射而出,博果尔抽出剑来,翻了下手腕,砍掉了拔都的人头,一扬左手,拎住了人头的头发,右手一甩,长剑不留一丝血痕。整个动作好似演过寒潭般潇洒。这是他听到自己战士们发出的经过训练的长啸声,知道萨哈尔察也加入了战团,只要去的主将的脑袋,此战便可大捷。正当他寻觅主帅身影时,几把飞刀从颈后带着风飞来,博果尔俯身躲过,又有几把跟着过来,博果尔感到这飞刀力道不强,却能长时间保持平式,直刺要害,一定是练飞刀的行家才能打出这样般刚柔并济。
      他马上察觉到这飞刀从北、南、东三方打来,那么至少有三位高手在他附近,而这三位高手夹在敌军中与敌军并不是一伙,因为他们不无任何配合,有的飞刀打在了敌军队身上。博果尔一面应敌,一面躲避飞刀,十分被动,心中也疑虑重重:有人叛变?不可能啊,我的部下个个敢保,都是与我一同成长起来的汉子。他也不知道好兄弟多铎战况如何,是否也受到了同样的阻击。萨哈尔察是否取得了主帅的头颅!
      突然,东方一阵狂呼:“温都尔汗的首级已被萨哈尔察取来!”博果尔常舒一口气,发现敌军气势溃败,一泻千里,可是飞刀高手却气势如初。
      他渐渐体力不支了,被逼得只有退路。靠着一身的好功夫逃出了战团,驱马疾驰时发现身后还有使飞刀的高手紧追!作为一名军人,博果尔宁肯斩死也不愿扔下将士们,可是明明已经取胜,仍有人这样阻击,他不忍这样舍弃生命,只求留下一口气在,讨回事实的真相!跑着跑着,战斗的声音变为了草原上的呼呼风声,博果尔的心情怎么也和不了这草原的寂寥,却有如大海般波涛汹涌,瞬息万变的局势为他这位孤胆英雄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晨光带给了草原新的希望。在那一眼望不尽的天边,太阳把一天中最纯真的微笑送给了驰骋的将军。博果尔在思量中前行,整个的战争经过,好像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可在胜利的过程中我却遭到了强大的阻截,武器是什么?武器是飞刀。天底下能够打得这么好的飞刀的,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并不多。飞刀门,这使飞刀的行家不是出自这一门又出自哪里呢?中原,遥远的中原,我已经离开它好久好久了。小时候自己还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心中如灰草般慌乱,幸好恩师偶遇了博果尔,传授了自己一身好功夫,师父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还说:多吃东西,多练功夫啊!随后在自己二十岁学成那年,板起了一副少有的严肃的脸说:孩子,你已学成了,以你现在这身功夫和你的这个心智,再积累一些实战经验,已属于天下一流高手。可是真正的高手并不在于武艺的高低而在于心胸的宽阔和为人的宽厚,这是为师对你真正的期盼。从此博果尔闯荡江湖,结识了好朋友多铎,并一起投靠北方部族的首领萨克苏。当时的情景又浮现于眼前:自己和多铎陷入一场无耐的纷争中,在中原游览的领袖萨克苏珍爱两个年轻人,为他们解了围,花了大把的金钱和心思。并对两位说:两位英雄,我萨克苏珍重你们,你们若是没有去处可以随我到长白山脚下,那里虽然没有中原的锦衣玉食,但有一群同我一样珍重你们的好朋友,若是二位有其他的打算,那么我们后会有期,相逢就看缘分了!
      博果尔和多铎思索了一下都选择了随萨克苏北上,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萨克苏说得对,很多壮士仰慕他们,给了他们难得的忠诚,南征北战,博果尔更加明白了师父所说话的深意。我去哪里呢?回去找萨克苏,一个将军,在战场上离开了,怎么对得起大汗!无数个节日,大汗都把自己和孩子们一同留在大殿中,死了倒是不要紧,可是怎么洗得了这冤屈?飞刀门的人肯定不属于温都尔汗,由于交战多年,对他很是了解。那时他已被擒,人们都是逃命要紧,也没打探到他养了一群飞刀们的人,因为温都尔汗一生都没有踏出塞北一步,素来和汉人没有来往,他更是个草包,不会留一手在自己已死时为自己报仇。那会是谁?多铎、怎么样,萨哈尔察擒了老贼,多铎是死是活?难道自己错了,没有遭人暗算?那是温都尔汗养的奇军?若是那样我立刻回到大王那里献上自己的首级。
      博果尔就这样跑啊跑啊,突然从沉思中惊醒:后面似乎有追兵!在荒草的深处似乎有一些人伺机待发,武功练到深处,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很警觉。若隐若现的追逐的声音似乎在告诉将军大概有十个人。竟有这么多人在追逐,是谁有这么狠的心!博果尔没有什么去处,也不知心向何方,一路上躲避追兵,路是那么长,他好像自己又是那个十岁的孩子。砰,被一个半大孩子打一嘴巴:小兔崽子,没妈的人,你该到哪去就到哪去,博果尔看到好多其他的孩子有家回,可自己看着那远处的烟花,不禁呜呜呜的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心属何方,想着自己真的是一个卑贱的孩子,也就不和其他人说话了。
      在萨克苏的王庭,萨克苏伸开双臂,对着梦古和萨哈尔察说:梦古娴雅安然,我把她给你,愿你们相亲相爱,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在萨哈尔察的大婚上,乌云珠身着橙色的沙衣,外面披着白狐披风,头发垂散在后背,随风荡漾。她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开梦古的玩笑,一会儿开萨哈尔察的玩笑,全然不知自己的命运也会在今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深夜,乌云珠独自面对着父亲,萨克苏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梦古的大婚而稍稍舒展,乌云珠一脸疑惑的看着父王,父王对自己是那么的慈爱,蒙古王爷送给父王的宝马:黑风厉雪。通身都是黑色的,只是性子烈,乌云珠喜欢它,父王二话没说就把这千人觊觎的宝马给了乌云珠。乌云珠是萨克苏的侧福晋德因泽的独生女儿,萨克苏并没有因为梦古是嫡出而多娇宠她,反而总是把乌云珠带在身边,打猎,跑马,去其他亲王的领地拜访总能看到乌云珠的身影,乌云珠能歌善舞,萨克苏总是说乌云珠是草原上最美的花儿,是这辽阔苍穹上最俊逸的云朵。并赐她为丹珠郡主。
      可是这一回,父亲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乌云珠的出现而稍稍舒展。不禁上前问道:“父汗,梦古姐姐今天大婚,你怎么这样不高兴?”萨克苏叹了口气说:“博果尔和多铎两员大将对我素来忠心,可是双双折损,痛心呐!记得两年前吗?我们三人在三江草原上纵横奔驰,一只大雁飞在我的头顶,博果尔拉开弓,却不拔箭,他转过身去,马儿仍然跑得如天雷般,只听一声巨响,博果尔松开了弦,那大雁惊得从空中直落,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再次上路。于是大家仰天长啸,好不快活,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我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我大声地对着大家说,双十年华时,我有三个心愿,第一,踏遍草原,以草露为甘泉,以朝阳作伴侣,将莽莽大地永映心间。第二,娶有夜莺般嗓音、海棠花般容颜的女人,喝她酿的奶茶;第三,博览群书,精通汉律,成为名副其实的长者。如今这三个愿望都实现了,人生好不快哉!听至此,大家都和我一般畅快,可如今,只剩我一人,英雄没有知音,是人生的憾事。
      乌云珠看到父汉叹息不禁垂泪,他们二人怎么就去了呢?乌云珠不喜欢萨哈尔察,觉得他的笑容有一股阴气,谁知梦古姐姐一直钟情于他。可现在留下的竟是萨哈尔察,还娶了自己的姐姐。想想梦古姐姐在闲暇时,为萨哈尔察缝制了好多可爱的东西,比如装着茶叶的枕头,绣着奔腾的马儿的香帕,甚至是长的和自己很相像的布人偶,哎,这个美丽的人儿喜欢萨哈尔察坏坏的笑脸,和他那活灵活现的大眼睛。萨哈尔察是女真一位显贵的儿子,因为英武聪慧,被大汗选中,作侍卫,最后又做到了将军。多铎和博果尔是一对好朋友,一起在死人堆里走了一遭,也被大汗慧眼识英雄,从生活的最低点拉上来,一点一点地历练,最后竟也做成了将军。这一对朋友很是有趣,多铎生性幽默,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仅拿来开玩笑,自己平常也会编出好多的笑话来;博果尔却有些冷峻,不怎么说话,有些人不敢和他亲近,但他治军严格,为人正直,带出了一支骁勇善战、纪律严明的队伍。将士们不知大汗,只认博果尔,他依法治军,最有说服力,也最笼人心。现在,两个人可能都不在人世了,父汗栽培的心血怎么补得上呢?
      想到这里,乌云珠垂泪涟涟。大殿静得出奇,只有蜡烛燃绕的声音和着乌云珠热泪的滚落。萨克苏猛地从沉思中惊醒:“怎么这么静?好像有什么事端!乌云珠,准备好家伙,免不了一场恶仗。你在父汗的身后,一定紧紧跟住我。”乌云珠知道父汗身经百战,直觉灵敏,吓得花颜失色,眼睛瞪得老大。马上拽出长鞭,紧紧地依偎着萨克苏。萨克苏嘴角轻轻的撇了一下:是福是祸,苍天自有安排,孩子,别怕,真正勇敢的人勇于面对人生任何时刻,哪怕它是最艰险的。走,随我到店外走一遭。
      说罢,萨克苏拽出大刀,和乌云珠一同跑到了大殿外,啊,这哪是空旷的草原呀,这是人铺成的血肉地毯。不知有多少人,他们的面色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寒冰下的湖水般沉冷。乌云珠见过很多大场面,比如草原的赛马大会,几千个马上良将呼喊,而自己就在最喜欢的黑风厉雪上与勇士们共同前进。有一次克尔克蒙古大汗举行大典,萨克苏让乌云珠在自己的马车中陪伴左右,听乌云珠讲无数个笑话。又让乌云中当着大汗的面唱草原上的民歌:塞上春明曲,那高亢圆润的歌声让克尔克蒙古大汗赞不绝口:“这歌声和孤的心意正好契合。”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大汗和和各部族的首领围成一个圈,嫔妃们安坐在在丈夫们的身边,大家屏住呼吸,看着大殿正中的白衣女子,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头饰和大多的女孩子很不一样,不像大多女孩子似的带很多花朵,反而是有一头发做成的圆圈盘在头顶,上面插一些珍珠做成的头饰,像一朵开在空谷水源中的白莲花。乌云珠端坐于圆中心,双手抚琴,头微微下垂,面色沉静,眼睛好似望到了辽远的天际。她的朱唇微启,那歌声真好似飘在云端的雁儿,能在人的心间飞翔良久。好像刚才还是草长莺飞的草原,这会儿便是深深的湖水边,一位少女在歌唱。可是这一次,这阴森恐怖的场景还是头一次见到。
      萨克苏一惊,心想有人叛变了,这种哗变是如何造成的?自己怎么如此的大意,连这种不测都没能早点体察到。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一面挥舞着大刀,一面压低了声音,运用内力将自己的话传到乌云珠的耳中:孩子,不要恋战,我们得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看个究竟。
      说罢,一挥大刀就能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萨克苏的刀使得直来直去,全是最基本的技法,可是力道照平常人多很多,转接时也更纯熟。他使出了任何一个门派练大刀使用的三十二路鬼见愁刀,平推平挡,毫无掩饰,可是每一刀都会使无数人倒下,这刀借着月光在黑暗中好似一条游龙,上下游走,势不可当。乌云珠长鞭好似青蛇,阴柔中带着杀气。每当父女二人看到了些曙光时,大殿的屋檐下忽的又会跳下十来个人,飞刀般冲向阵前。
      萨克苏圆睁双目,用闷雷似的声音高声呼喊:“兄弟们,我,萨克苏,做叶赫部的首领已经二十个年头了,这二十年,叶赫部已是草原王廷最富强的部族,我们团结友爱,你们一直是我的骨肉亲人呐。我不知你们受谁的煽动,但是请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心灵,大家还像从前一般和睦相处!”很多人听了萨克苏的话,放慢了进攻的节奏。有的甚至放下了武器,但是仍然有太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萨克苏又跳到半空中,抱着大刀转了一圈,刀光似烟花般从空中散落,坠在军人们的身上、肩头,很多人惨叫一声后倒地。
      萨克苏又顾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来,乌云珠的母亲德因泽侧福晋是萨克苏三十岁时娶到的三江平原上一位显贵的女儿,本是为了部族的和平而采取的政治活动,可是没有想到德因泽十分善解人意,而且煮出来的粥也好喝,精通音律,深得萨克苏的喜欢。德因泽的独女就是乌云珠,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没吃过什么苦头。
      今天还不知自己和宝贝女儿能否再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呢。他将乌云珠笼在自己的刀光中,使她不至受到伤害,这样两人坚持了四百个回合,太阳穴都成了泉眼了,汗如泉水般不绝,萨克苏暗自思量:一虎架不住群狼,今天怕是情形不妙,可是我们父女二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命,真是于心不忍。他对乌云珠说:乌云珠,你若能逃过这一劫,不要在草原上逗留,到中原去,那里江肥水美,也是父汗向往的地方,到那里去谋个生路,怕是草原上有人搬弄事非,容不下你,至于报仇弄清事情的真相还需从长计议。我在张家口有一些私人产业,你去那里取银两生活,那些产业够你一辈子富足的生活。
      乌云珠嘟着嘴:“父王,我怎能把你扔在人堆里,我们是这草原上永远飞在一起的鹰儿,你不是说,我是你这世上最爱的女人,所以我们死也要在一起。”萨克苏故意严厉的说:“不许胡闹,父王有妻妾数十人为我殉葬,只希望你一人能存留生的希望,快乐富有的生活在世上。”说着,加紧了挥刀的节奏,并更加仔细的保护乌云珠,一面盘算着让女儿能脱险。突然,他看到一个小头领骑着一匹很名贵的马,大概是深得上司的欢心,赏给他的吧。于是他从腰间拽出一枚飞镖,一抖手便射中了那个头领的脑门,栽下马去,萨克苏托了一下乌云珠的腰,乌云珠便飘上了马背。萨克苏也飞身上马,两人一面招架敌人,一面向前冲,已经能看到围攻者的尽头时,萨克苏一声怒吼翻到了马前,由大刀趟出了血路,又用暗器刺中了马身,于是马儿疯了似的冲出了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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