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
突然就怀崽崽了的太宰治还没什么反应，凭空被踩了一脚的中也倒是先爆炸了。
他跳起来咆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肚子没动静？我是个男人，能有什么动静？！”
被中也的嗓音吓到鸦雀无声的殿内突然又开始响起了各种附和。
“中也娘娘说的有理啊。”
“对啊对啊，男子，男子怎么能怀孕呢？”
“这没皇子的问题也不能全怪中也娘娘一人啊……”
凉也僵硬地看着大臣们，喉咙哽住。
怎么就不能全怪他了？他可是妒夫啊！我再弄个会生孩子的人进后宫，你猜是我先死，还是会生崽儿的那个先死？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中也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一脸无辜的太宰治。
显然就是要先杀那个会生崽儿的。
还好，还能多苟活个一刻钟。
凉也欣慰地笑了。
中也突然回头，瞪着凉也，从后槽牙里挤出声音：“你应该没有在想我先弄死太宰治，再弄死你之类的荒谬事情吧。”
凉也：“？！”
你会读心术吗？！
不过内心惊骇，凉也面上却赔着笑：“怎么可能呢？”
中也冷哼：“当然不可能。”
凉也：“那是，中也人这么好，怎么会对我动手呢？”
中也：“是啊，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起上路呢。”
凉也：“……”
乱步，我知道你这救太宰的招数应该取什么名字了。
《极 限一 换一》。
我就是那个被换掉的。
殿内的大臣们还在议论纷纷，乱步却也突然抬高了声音。
“没什么意思嘛，”他脸上挂着跟太宰治如出一辙的无辜，显然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你肚子没动静，太宰的肚子有动静了，就是这么回事呀。”
中也拳头硬了：“你——！”
乱步：“既然不信，那就请太医来看看不就好了？”
他眯着圆滚滚的眼睛，视线在大臣之中转了一圈，找到了默默注视着事情发展的森鸥外。
“我记得朝中一直称要将太宰处死的大臣，大多数应该都是森宰相的人吧。”
森鸥外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丝毫没有对乱步当众拆穿自己行动的事情感到慌乱，反而看上去还有几分惬意。
他甚至不去反驳，朝乱步抬手：“乱步先生这是何意呢？”
乱步说话直白，没管周围面色异常的大臣们，犀利道：“既然是森宰相的人想让太宰死，那这太医的人选就让森宰相来推荐吧，以免大家怀疑我们早已跟太医串通好了。”
森鸥外沉默了一瞬，垂着眼皮，晃了晃酒杯，眨眼的时间便明白了乱步的用意。
如果他找来的太医说太宰治真的怀上了，那太宰治的性命自然就被保下，反之太宰治必死无疑。
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他究竟是想让太宰治死，还是有别的目的吗……
不，应该说乱步敢就这样带着太宰治出现在群臣面前，一定是已经确定了自己不会就这样让太宰治死。
森鸥外低笑：“不愧是乱步先生啊，福泽将军可是养了个不简单的家伙呢。”
福泽谕吉：“……”
森鸥外：“既然如此，那这公证人就让我来当吧，陛下请稍等，太医马上就来。”
凉也：“嗯。”
好的，又可以多活几分钟。
大臣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刺的凉也头疼不已，桌上的美食都放冷了也没一个人动口，凉也倒是想吃，可惜身边中也的杀气太重，他怕自己再有小动作，指不定就要被误伤了。
等待太医的途中——
乱步踢踢脚，歪头：“凉郎，我脚疼。”
凉也：你这是要我死啊。
不过孩子脚疼，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是乖乖找人给他搬了个带垫子的豪华大椅子，顺便还给旁边的太宰治带了一个。
中也：“呵呵。”
杀气更重了。
千等万等，太医终于姗姗来迟。
他苍白着脸，一脑袋冷汗，满脸都写着绝望，大约是觉得自己这番诊断之后，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太医颤着手，指腹与太宰治的手腕还隔着几厘米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得原地跳了起来。
凉也震惊：“怎么？隔着空气也能摸到脉搏？”
太医擦擦冷汗：“不、不是，臣只是突然想起来，若是太宰先生真的有喜，那就不能与常人看病一般直接上手了。”
凉也抽抽嘴角，你不是太医吗？男人能不能怀上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太医此言有理。”
“如果他真的怀上了，那确实就要以妃子的礼数来对待了。”
“这波啊，这波是太医九死一生，通过敏锐的嗅觉救了自己一命啊！”
“想不到太医院的老古董脑子也能转得这么快。”
凉也：“那你要怎么弄？”
太医谨慎道：“应当先与太宰先生隔着一层帘子，太宰先生将手从帘子里伸出来，臣再将银线系在先生手腕上，退到外面，在隔壁房间里进行诊断。”
凉也：“……”
中也：“反正没怀，你纠结个屁。”
太宰治：“……”
太宰治！你是被禁言了吗？！快点发动你的阴阳怪气技能啊！再不想点办法你就要被当众拆穿了啊！
凉也恨铁不成钢，暗骂太宰治关键时刻变成了个哑巴。
太宰治与凉也隔空对视几秒，先一步挪开视线，一副已经认命的样子。
凉也更气了。
气得脑仁都疼。
临时再去给太医挪个房间出来诊断显然不太行，无奈之下，太医只能去找了个层纱，隔着纱捏住了太宰治的手腕。
他与森鸥外对视一眼。
森鸥外不着痕迹地眨眼睛，微微点头。
然后，太医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
凉也惊了。
太医满脸横泪，哭得快要闭过气。
中也烦躁地拍桌子：“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干净把你诊到的东西公之于众，告诉他们太宰治根本就没怀孕啊！”
太医：“呜哇哇！”
哭得更大声了。
“臣、臣从未见过如此情景，这是喜极而泣，这是喜悦的泪水啊！！”
太宰治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
凉也愣了一下，茫然地想，太宰治要死了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中也心道不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高兴什么？”
太医：“臣之喜悦有二！”
“第一喜，是喜臣终于可以更新太医院的古籍，告诉后人，男人也是可以怀孕的！这是史无前例的发现啊！”
凉也：卧槽。
惊出脏话。
真是喜脉？我tm不会是在做梦吧？
中也也愣住了，心头空白一片，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要怎么骂比较合适。
太医：“第二喜，自然是恭喜陛下有了龙子。”
凉也满脸恍惚，双手发抖，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才略微唤起他的一点神志。
“你连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诊得出来？”
太宰治：“……”
太医噎住，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大家都是默认皇子图个吉利的。
凉也轻声感慨：“太医好医术。”
太医：“……陛下谬赞了。”
中也难以置信：“你们就这样信了？单凭一个赤脚医生的话，就能推翻这么多年来的常识？！”
他差点冲下去揪住太宰治的衣领，把他拎在手上抖抖，看看能不能从太宰的肚子上抖出个小包裹来。
乱步在软垫上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既然太医的话你不信，那国师的话总应该信了吧？”
中也皱眉：“你说什么？”
“国师向来以金口玉言著称，说出来的话全部都会实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要国师大人也承认太宰治怀孕这件事，那这件事就会变成一个既定事实。”
趁乱，乱步朝国师狗卷棘眨了眨眼睛。
“国师大人，你认为太宰是否真的有孕呢？”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等待着国师的回答。
只要国师大人首肯，那医学界就该改朝换代，揭开新的篇章，打开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了。
狗卷棘的下半张脸被挡住，又坐的远，连凉也也分不太清他此刻脸上有什么表情。
良久——
狗卷棘：“嗯。”
“嘶。”
殿内，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凉也……凉也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颤着嘴巴：“真、真的？”
狗卷棘垂眸，不再说话了。
毕竟重要的话只说一次就足够了。
太医刚才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此刻又跪了下去：“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大臣们乌泱泱跟着跪了一片：“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此刻，人人都是复读机。
凉也的思绪混乱无比，像是个没有线头的毛线球，怎么理都理不清。
无数个念头从他的大脑中闪过，快得根本无法捕捉，只能零星看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比如……
——太宰治是真的怀孕了吗？
——怀了吧，棘都说怀了，如果说出来的事情太离谱的话可是会反弹的啊，棘没必要冒着陪太宰治一起怀孕的风险去保他。
——果然是真的怀了。
——可是他跟太宰治也没做什么亲密的事情啊，难道亲个嘴就能怀孕？不至于吧？
——不对，这个世界已经疯狂到男人都能怀孕了，亲嘴就能怀孕这件事也不是很难接受。
凉也艰难地扬起笑容，整个脸部肌肉都在抽搐：“是我……是我委屈你了，太宰。”
太宰治的状态没好到哪去，吃力点头：“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中也：“我现在就宰了你们这对狗男男！”
大臣们：“不要啊！中也娘娘！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深爱你的陛下！”
中也的动作僵住了。
乱步此时跳了出来：“这件事其实也好解决。”
他头枕着双手，满脸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才能拥有的姿态。
“如果中也娘娘怕太宰治母凭子贵，怕陛下的宠幸再也到不了你头上的话，那你也去怀一个不就好了。”
“反正男人能怀孕。”
中也回头：“你想让我怀你的崽子？”
他龇牙，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无声道：
——试试看吧，到底是谁让谁生崽子。
凉也：啊，我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