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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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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属于我?
凉也怔住,呆呆地看着垂眸低笑的太宰治,脑子里一片空白。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像一根落在平淡无惊的水面上的羽毛,最初只在刚接触水面时,泛起一圈根本不起眼的小波浪。而后,这圈波浪逐渐扩大,打碎了池水仿若永恒的宁静,泛起的涟漪到了根本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步,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根羽毛而变得喧闹了起来。
凉也看着太宰治,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装得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连对视时都有种缠绵的错觉。
“为什么要这么说?”凉也受不了被这样注视,耳廓、不,全身都热了起来,只好先一步打破此刻的氛围。
太宰治被问得愣了一瞬,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还以为你知道我这样说的原因。”
见凉也侧过头,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往凉也的杯子里加了点酒:“因为我在引诱你嘛。”
凉也喉结滚动,被说中了心思,却强装淡定,喝了口冰凉的酒液压下身体里的燥热。
“我没有被引诱。”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会继续努力的,”太宰治笑了一声,又叹息,“还以为这么说的话,至少能让你心动一下的。”
凉也心虚,不由加大音量:“我也没有心动!”
太宰治觉得看凉也逞强的样子有意思,便撑着脸,歪在桌上看他,忍不住开口逗弄:“是吗?看你耳朵都红了,我还暗自窃喜了一下。”
“我只是、只是……”凉也气结,慌得声音都抖了,他干脆往桌子上一倒,“喝、喝多了,有点上头,啊啊,头好晕啊。”
要多假有多假,几乎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假醉的。
不仅演技差,还忍不住偷偷往太宰治那边看,这下可好,又猛地跟太宰治对上了视线,凉也急忙闭眼,憋着一口气扑在桌子上,被憋急了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欲哭无泪。
偏偏太宰治像是没注意到这些一样,发出感叹:“原来是喝醉了,看来凉也是个一杯倒。”
说罢,周围便没了任何动静。
凉也不敢再睁眼了,只得紧张兮兮的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听觉上,企图捕捉到太宰治的动作。
他想,太宰治该不会就这样坐在那里等他醒来吧?
他又不知道喝醉的人会睡多久。
而且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的话会很累的啊。
凉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装一下梦游,先游到床上躺好再醉。
突然间,周围的宁静被衣服摩擦的声音打破了。
凉也再次憋气,察觉到对面的太宰治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
随后,便感到自己垂在脸侧的长发,被撩起来挂到了耳朵。
太宰治略带温度的指腹,在他的侧脸流连,轻柔地像是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凉也在心底反驳自己,动作小也许只是太宰治要干坏事,怕吵醒他而已。
说不定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拿那个洗不掉的墨水,在自己的脸上画一只王八呢。
“凉也,睡着了吗?”
凉也心底一紧,没有吭声。
太宰治不掩眸中的笑意,将凉也的手攥住,放到自己的胸口。
“想不想摸摸留下你的名字的地方?”
凉也指尖一颤,连忙屏息,僵着身体暗自心慌。
但太宰治好似没有发现一般,自顾自地抓着凉也的手指,往他的衣服里探。
“既然凉也不说话的话,那我就当你默认啦,原来凉也也想摸摸看啊。”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凉也死死闭着眼睛,几乎能感受到太宰治语气里的促狭——这是擅自把我当成登徒子了吧?!
可凉也又不想在装醉之后突然啊清醒,这未免也太……
他的耳朵又飘上来一层浅红。
凉也的食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太宰治呼吸时,脖子上微微的震动感,然后路过一处凸起的喉结,不可自控地扒开宽松的衣领。
就这样一路下滑,甚至能触到一处浅浅的沟壑。
然后,再缓缓地向侧面移动。
太宰治按着凉也的手背,让他整个掌心都覆盖住了自己的胸口。
太宰治的心跳从掌心传来,一下下砸到凉也的心上。
“是不是有点快?”太宰治低声问道,“因为我现在有点紧张,怎么办,好像有点丢脸。”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却仍是加深了力道,让凉也能够更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太宰治的动作说不上过分,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暧昧。
而且他们也说不上是完全的贴合,毕竟手掌和太宰治的皮肤之间,还隔着一层里衣呢。
这种心情绝对不是失望!
凉也咽了口唾沫,太宰治每说一个字,胸口就会跟着一起颤动,他的掌心便能感受到一个难以言说的小米粒,旁若无人地搔弄他的手心。
凉也的脸上温度一点点升高,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指缝触了一下那枚有点硬度的小东西。
“唔。”
覆盖在手背上的手猛地收缩,又立刻放松了力道,将凉也的手放到了桌子上。
凉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声有些低沉的闷哼,是来自于自己身边的人。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倒在桌子上,眼睛眯开了一条小缝,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太宰治已经没有执着于盯着他看了。
此刻,那个想来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笑意的男人,仿佛将世间所有事物都掌握在手里的男人,正一手微微颤抖地捏着拳头,一手盖在嘴前,往另一侧没人的地方看。
微微发卷的黑发里,那只几乎从未见过的苍白耳垂,已经被染上了些许红色。
他狼狈不堪地,少见地被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动作捉弄了,还被捉弄到没控制住脸上的温度。
一想到这里,太宰治忍不住叹气,他知道凉也肯定已经发现了此刻的异常,见证了自己丢人的举动。
可是他就是不想回头,就好像只要他不去看凉也,就能假装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明明是逗弄别人的人,竟然反过来被折腾到心猿意马,还发出了暧昧的声音。
太宰治眼神闪烁,说不出话,他哪知道平日里呆呆愣愣又胆小的家伙,竟然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
直到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太宰治才略微侧头,往凉也的方向看去。
凉也一动不动,靠在桌子上睡得安稳。
太宰治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整齐,恢复了平静。
“凉也,真的睡着了吗?”
凉也咬着牙,紧紧闭眼,现在睁眼不久做实了自己登徒子的身份了吗?在清醒的触碰别人的……虽说是太宰治拉着自己强行摸那里的。
只听太宰治用漫不经心又带了些许笑意的语气道:“那你知道喝醉的人会被做什么吗?”
“啊,我都忘记你已经喝醉了,当然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啦。”
他的呼吸喷洒在凉也的耳朵上,压低声音:“自然是被胡、作、非、为。”
话音一落,凉也只觉得身上盖了层什么东西,随后自己身体一轻,竟然被消瘦的太宰治横抱了起来,差点被吓得惊呼出声。
这豪放的动作,再配上胡作非为几个大字,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到某些事情。
凉也的心狠狠一跳,刚想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低语。
是在外等待伺候的宫人:“太宰先生这是……?”
太宰治抱着凉也往外走,答:“陛下喝醉了,我带他去别院小睡。”
凉也:!!
如果他现在醒来,不就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在装醉了吗?而且还是在太宰治身上醒来,毫无疑问明天宫里就会有“陛下假装醉酒与太宰治缠缠绵绵”的谣言了!!
丢不起这个人,真的丢不起。
宫人应下:“是否需要轿子?”
太宰治:“不用了,”他脚步不停,快走出院子里才回头,“你们不用跟了,殿里还有一个……”
太宰治略一迟疑,让宫人们先退下了。
“芥川。”
不知潜伏在哪的芥川竟然真的“唰”的一下,出现在了太宰治面前。
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芥川低声咳了两下,不由自主地往闭眼的凉也脸上瞄。
主要是太宰先生怀里的人呼吸太不平稳了,眼珠也不停地滚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装睡。
再加上脸上的嫣红色……
太宰治眼神冷了下来,用披风将凉也的脸盖住:“他和中也喝醉了。”
芥川立刻明白了什么,收回视线:“我会照顾中也先生。”
太宰治便面无表情的从芥川身边路过:“最好能让他多睡一些时候。”
芥川:“……”
前上司正在暗示自己料理现上司。
职场生活可真是困难。
宫人们已经将别院的寝房用炭炉暖好,一打开门就能感受到层层叠叠的热气。
太宰治把凉也放在床上,往外走了几步。
不等凉也松一口气,太宰治竟然又坐到了他的身边,用湿毛巾将他的脸清理干净。
热气腾腾的毛巾加上还没有被拿出去的炭炉,烧得凉也都热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如果是在平常,凉也肯定是要跳起来,质问太宰治到底想做什么的。
可是现在没办法啊!凉也心下崩溃,他喝醉了!喝醉的人应该什么感觉都没有才对。
太宰治居然像是读到了凉也的心声,慢条斯理地回答:“胡、作、非、为。”
他一边忍笑,一边挑开凉也腰上的绳结,将他的外袍往两边褪开。
凉也咬牙,假装用翻身的动作躲避太宰治的手,可没想到太宰治的脸皮竟厚到如此境界,勾住已经成功侧过身背对他的凉也的后领,将它缓缓的往下拉扯。
不多时,宽松的外袍就已经被褪到了肩上,露出了雪白的里衣和脖颈。
凉也:“!!”中计了!
要不还是趴着睡?
不行,趴着的姿势更加危险,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进入一种不妙的地步。
凉也立刻又翻了个身,再次仰躺在床上。
看着床上烙饼一样翻滚的凉也,太宰治嘴角上扬,仍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手指重新勾住了里衣上的纽扣。
像是在折磨凉也一般,太宰治此刻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缓慢。
缓慢还暧昧。
太宰治解扣子的时候蔫儿坏,时不时用指节碰碰凉也的胸口,似乎是在效仿之前凉也的动作。
不,效仿这个词不太对,应该说,这就是太宰治的报复。
报复那个肆无忌惮刺激他的小家伙。
如果不是他心底守着些许理智,恐怕后面的事情都已经失控了。
凉也:“……”
确实有被折磨到,心跳就从来没慢过,连眼角都有些湿润了起来。
太宰治一手拉开凉也的里衣,一手攥着毛巾,在他身上仔细擦拭,有没有别有用心不说,反正是挺乐在其中的。
特别是当毛巾逐渐向下,凉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时。
半响过去,太宰治终于舍得挪开视线,放过了凉也染上粉红的胸膛,又将毛巾裹住了他的手指。
突然之间,凉也感到太宰治同样被晕染上热意的手指,缠上了他的手指。
随后,便落下一阵柔软的触感。
凉也的手指一颤,蜷缩到一半又记起来自己是在装睡,立马松了力道,任由太宰治含住了自己的食指。
凉也:“……”
想求饶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太宰治也看到了凉也眼角的湿润,读懂了他瘪着嘴表露出来的情绪。
“给你个教训,”太宰治的牙嗑上了凉也的指节,在他干净洁白的手指上留下一道小印记,“以后可不要随便在对你心怀不轨的人面前喝醉了。”
他起身,带着浑身的热气离开,拢拢衣袍,看着面红耳赤的凉也翻身,用棉被将自己从头到尾包住,无声地笑了。
“不然的话,凉也会一夜之间变成大人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