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音源边缘人》零初玖末

42、第八局：赌·赌徒齐聚

　　初音住院近一个月，灵力虽然无丝毫回复迹象，但是身体在医理治疗下确实有了有所好转，至少不再虚软无力。不过长时间的走动依旧会疲劳虚弱，以致于双腿完好的她仍要与轮椅作伴。

　　基于义理或是期待好戏抑或其他不明的心态，壹原侑子在初音疗养的事情上着实花了心思，以初音黑户的身份能够进入日本数一数二的东京综合医院并非易事，加之出让近期引起其兴趣的四月一日君寻来照顾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继养成三神弦和帮助安培晴明度劫后，初音明白了她在这个时空的任务关键人物即是——幸村精市。

　　与因病而入院的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同院晤面并非稀奇事，第一次遇见，初音只是感慨日本不愧是动漫的初始之地，原来网球王子也囊括在她的动漫之旅里。第二、三次巧遇，初音虽有疑虑也权当巧合，然而一天之中在医院各个角落巧遇高达十次以上，而幸村精市的病房更是与她比邻而居。

　　幸村精市是任务的关键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比之三神弦的转折期以及安培晴明的过渡期，同处于分叉路口的幸村精市想必也需经由初音的引渡。

　　前两次初音的作用都是将偏离的剧情引回正轨，可是据初音了解，幸村精市的人生轨迹并没有脱离剧情，分秒不差的发病时间、方位不改的住院处所、极低的手术成功率。如果按照剧情，再低的成功率最后幸村精市仍会痊愈出院，重新投入衷爱的球场。

　　倘若是偏离了剧情，要么就是幸村精市不愿接受手术，无法按照剧情所定的术后痊愈归队，要么就是幸村精市的手术失败，轻者此生与网球无缘，重者命归西天。无论何种结论都不是初音所乐见的，如今沦为废人一个的初音不说何来的能力扭转手术的成功与否，单是好心规劝幸村接受手术那种圣母情怀也不是她的作风。

　　“橘君？”

　　随风飘散的思绪夭折在一道柔韧却不柔软的似清泉汩汩而流的嗓音下。不用回身已知这独有的声线专属于——幸村精市，中学网球界最强军团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

　　那是当之无愧的鸢尾花神，摇曳的花瓣是那蓝紫色的微卷发丝，那一双紫色透着缕缕湛蓝的细长美眸犹如一潭深邃幽远的无底深潭，蛊惑人心般。然而眼里温柔潜藏下的犀利与不屈，出人意外的竟是由这么一个纤细少年所拥有的。

　　蓝紫色卷发的少年趋身走近，“橘君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侑子沿用了初音在平安时代的姓氏，身份只是稍加改动，由荣宠一身的内亲王变成了没落贵族橘家的最后一代传人，也是最后一个橘家在世之人。无亲族家累，祖产又足以为生，颇合少女的心意。

　　“谢谢，听说幸村君过不久就要手术了？”初音礼貌地回礼。

　　一天当中的巧遇次数之多，多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由陌生人过度为相识实可预见，比邻而居的病房又为这段病友情谊增色不少。

　　在幸村精市的认知里，橘初音是个体弱多病的孤儿，幼年失牯，偌大的家族里仅余一人恍若被世界抛弃的无助绝境，因病而远离钟爱的球场的幸村精市深有所感。因着同病相怜的牵引，他便也投注精力于这个坚强的少女，在缘分的促使下主动结交。

　　幸村精致的脸上复杂神色一闪，却没有初见时的茫然与脆弱，眸中闪烁着是坚毅与不屈，“还未开始就先惧怕结果，这不是我的作风。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而这次的手术我愿意放手一搏。”

　　“为了以后的人生能够与网球携伴而行，即使手术失败会危及生命，你也要赌吗？”初音眼眸微闪，状似感慨地明知故问，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没有了网球，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动人心弦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动听，至少在初音认为而言。网球王子，这是一群用生命热爱着网球的少年，对于他们来说，网球就是生命的全部！

　　与这群为梦想拼搏的王子交锋，会让初音有种亵渎了梦想的罪恶感，曾几何时她也是与他们一般攻克困难、战胜挫折，艰辛爬走于梦想的道路上。

　　‘你们有网球，我有音乐。只有音乐。’

　　真可笑，漫神是想让她认清事实吗？真是多此一举，她从不认为因音乐而放弃一切的自己可悲。她并不是一无所有，还有音乐。

　　“幸村君对网球的执着很令人敬佩，不过幸村可想过你的家人朋友？”刻意压低的声音完美地掩盖了少女语气中的轻嘲浅讽。

　　——为了梦想你能够放弃一切吗？能够像我一样唯我主义，像我一样自私自利吗？

　　“为了他们，我更应该接受手术，不是吗？”紫色泛着缕缕湛蓝的细长美眸因话中的谓语暖意上涌。

　　初音抬眸轻笑，“他们会很感动的。”

　　循着少女意有所指的话语，幸村狐疑地回身一转，果不其然，身后是结伴而来的网球部部员，或明显或隐晦的动容神色，说明他们的到来有段时间了。

　　“部长，我再也不偷吃你病房里的蛋糕了。”深红发少年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感动，神色皆是忍痛割爱的豁达。

　　“部长，我再也不说你是立海大的三大怪物之一了。”黑色卷发的少年翡翠般的青碧色盈满崇拜敬服之色。

　　“赤也这是在自讨苦吃呀。”银发少年手指旋绕着发尾的小辫子，俨然是在幸灾乐祸。

　　“祸从口出。”深紫发少年推了推并无下滑的眼镜，辅以补充。

　　“原来在赤也的眼中，我是怪物啊。那么另外两个怪物呢？难道是指弦一郎和莲二？”女神般的笑容伴着哈利路亚的背景音乐，圣洁的神光带来的不是洗净灵魂铅华的净化，而是令人寒意直窜的胆寒。

　　其余人不约而同地疾步倒退，被黑发肃穆的少年铁掌伺候的切原赤也不幸直接沐浴在自家部长腹黑的笑容之下。

　　“以打倒怪物为目标，那么赤也的训练量也要相应地增加了。”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少年摊开手中的笔记本奋笔疾书。

　　“柳前辈不要啊！部长我错了……”少年悔不当初的哀嚎挽救不了自身的惨剧。

　　“赤也的训练，莲二要多费心了，弦一郎也指导一下吧。”

　　“嗯。”

　　“网球部的事，幸村不用担心。”

　　三句不离网球，不愧是网球王子嘛！眼见立海大众人于网球侃侃而谈，她不禁也有些技痒了。可惜灵力缺失，无法幻化出她的专属小提琴来舒畅一番。这就是对她作为棋子不安分的小小惩罚吗？

　　“橘初音，一月前因顽疾入住东京综合医院，半月前与幸村巧遇次数之高而结识，现今与幸村是朋友的几率是65%，点头之交的几率是34.9%，意外情况的几率是0.1%。”

　　一股脑的数据涌入大脑，冷眼旁观的初音一瞬间被转换立场，舞台幕灯由分离的两术合二为一。后知后觉地看向打破她看客状态的少年。一个典型的日式发型让少女更有了一种确实身在日本的确定感，乌檀色的齐刘海头发，眯缝着的细致丹凤眼屏蔽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好奇，周身透着恬静淡雅的气息，让人有种静美的感觉，堪称和风式典范的清雅少年。

　　“柳莲二，立海大网球部正选，擅长数据网球的无敌资料男。靠惊人的速度来吸收情报。由于擅长速读,连翻书速度也快得非比寻常,因此博得立海大‘活字典’的称号。”对于熟知网球王子的初音而言，官方资料信手拈来，礼尚不往来，可也不是她的作风。

　　常年处于眯眼状态的双眸蓦地微睁，少女有幸看到了镶嵌着似珠似玉的琉璃。只在网球场上睁开过两次的眼睛，如今作为球场下唯一一次的例外，初音的功力可见一斑呢。

　　“柳遇到克星了。”银发少年仁王雅治指间旋绕的发尾滑落。

　　“也是一个数据高手吗？”反光的镜片一闪，柳生比吕士猜测道。

　　“柳前辈是‘活字典’？”永远抓不到话中重点的当属切原赤也。

　　深红发少年丸井文太倒是思想独到，“了解得那么详细，不会是柳的爱慕者吧？”

　　一听之下，甚觉有理的几人连注视着少女的眼光都变味了。随之暧昧地看向高瘦少年，瞟过去的眼神都写着对队员艳福不浅的欣羡与揶揄。

　　迎着一双双打量的眼神，初音清浅一笑，“幸村君曾经提及过。”四两拨千斤地一带而过。

　　只不过是为了回敬柳莲二的逾越，她并不想被当成先知之类的神棍，充其量她也仅是比其他人多知晓一些事情而已。殊不知她此刻的不理智超乎了一贯的性情，这般引人质疑的举止纵使当下掩埋过去，于她而言实为不智之举啊。

　　眼角眉梢俱是表露的讶然，幸村感叹出声，“橘君真是厉害，寥寥几次谈及的网球部正选，都能由浅入深地得出如此详细而精确的信息。”

　　少女笑而不语，实则在暗恼自己竟也有冲动的一日，眼见面前诸人怀抱着梦想的激情，而她却因他人作祟而暂时和音乐绝缘，这种无力感突发才会一时不察失言。

　　不骄不躁，泰然自若，试问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幸村精市对于少女的体认一再改观，眼前的少女或许是个不同一般的朋友。

　　获得主军人物的认可，相当于真正打入立海大网球部了，此乃意外收获。初音不屑于以此接近这群王子们，不过她也不排斥现成的便宜。在不确定如何对待幸村精市前，良好关系的维系也不失为一种保障。

　　尔后的话题虽仍不离网球，但更多的却是集中于幸村精市的病情和对初音的好奇上。

　　被将了一军的柳莲二更是全场笔不离手，一句不漏地记录下初音的一言一行，是对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也是为了血洗前耻的兴奋激荡，导致了之后一段时间敏感强如动物直觉的几个正选都退避三舍，不敢近其半步。

　　与其对牛弹琴，幸村精市更喜欢和聪明人聊天，交谈间灵感一瞬的机智，更是令他自住院以来对于人生与梦想有了更深层次的体悟。对部员们不藏私的幸村屡屡将话题引至少女身上，诱其开口字字珠玑，惟望其他人也能从中获益。

　　明明是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女，却似睿智博学的沧桑隐士，岁月沉淀而来的感悟令他们每每惊异感叹。

　　倾国倾城的绝丽容颜，妙语连珠的言谈举止，遗世独立的处事理念，也许他们与她并不同属一个世界吧。

　　却不知他们所感佩的少女分明一心两用，一方面随意地和立海大王子们闲侃，一方面则大幅心神被小精灵缠住。

　　【音音，这次的任务就是幸村精市吗？】

　　对于漫迷的明知故问，初音有些好奇，【怎么了？】

　　小精灵嘟着嘴嘟囔，【有这么容易吗？】

　　心下好笑，【事情容易点不好吗？】初音真不知小精灵那颗不足网球大的小脑袋瓜子又在纠结什么了。【别忘了现在场景已经转换到网球王子的剧情了。】

　　从幸村精市初露面那一刻，初音便清楚这次的任务涉入的是《网球王子》的动漫了。一群十几岁的涉世未深的少年们虽都较于同龄人早熟，却仍不及同属和平空间却自小在阴暗成人世界里摸爬滚打的三神弦，自然也无需阴谋阳算齐上阵。更遑论是妖魔鬼怪横行的平安时代了。

　　相较于三神弦和安培晴明，这不算难题的幸村精市难不成是漫神对于她此刻废人状态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