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耐心有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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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视频通话后，杜云盘的第一句话就是：“看来一只厉鬼的可能性被彻底排除了，应该是第二种可能，三十六只厉鬼同时在昨晚诞生。”
魏博也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我到郑家的时候，昨晚残留的怨气已经消散不少，我也没有感受到厉鬼的存在。”
“直到郑夫人单独去卫生间，整座别墅瞬间被笼罩在怨气当中。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即前往卫生间查看情况。可惜为时已晚，郑夫人已经遇害身亡，袭击她的厉鬼也不见踪影。”
其他几位组长亦是分别说明各自情况，于是他们发现，四名受害者都是在单独行动时被厉鬼杀死。
“我比你们强些，不至于一无所获。”四组组长布拉多尔（布偶猫化形）撩起咖啡色的卷发。
她轻蔑地扫过其他几位组长难看的脸色，晃了晃夹在两指间的半透明密封袋：“我切割下了厉鬼的一部分魂体，希望有用。”
君临流露出些许笑意，并不吝啬夸奖：“多尔做的不错。”
紧接着，他便总结道：“目前我们有两个尚未解决的问题——”
“第一，这些厉鬼为什么会在昨天同时诞生？”
“第二，这些厉鬼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当然，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不过，我们目前倒没必要考虑这么多。追根寻底的事，留到后续再去做。”
“当务之急，我们要将这些厉鬼送去[轮回]，以免它们强大后造成骚乱。”
“大家有没有异议？”
见特殊案件调查部所有成员都没有反驳，君临直接将计划全盘托出：“想要捕捉厉鬼，我们还是应该从这三十六户家庭入手。”
“这三十六只厉鬼能同时诞生，它们之间十有八/九存在某些共同点，那么它们袭击的家庭也应该存在某些共同点。我希望大家能事无巨细地了解这些家庭的情况，补充资料遗漏之处。明早九点，线上会议核对资料。”
“这三十六只厉鬼的目标十分明确，那么我们干脆以受袭击的家庭作诱，引它们上当。明天下午六点之前，将所有人带到我在兴华路的别墅，集中保护。”
“有谁想要补充什么吗？”
君临面面俱到的安排显然挑不出错处，齐刷刷摇头的成员们直接下线，按计划行动起来。
晋江仍旧保持着绿鸡/鸡模式，两只爪子苦恼地踩来踩去，时不时偷瞄君临一眼，欲言又止。
倒是君临轻而易举地从他毛茸茸的小鸡脸中看出纠结，随手勾了下他的翅膀，主动引导：“你有什么想问的？”
“唔……”晋江有些紧张地蜷起仅有的八根脚趾，小心翼翼地观察者君临的表情道，“君先生，相比于被厉鬼攻击的人类的安危，你们似乎更关注能否抓捕到厉鬼？”
“为什么呢？”
他下意识地刨了刨爪，低声嘟囔起来：“这样好像显得有些冷血，是不是不太好……”
君临用食指抬起晋江埋进脖颈绒毛中的小尖嘴，认真地解释道：“小江，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微生物，死亡之后，没有执念的灵魂都会进入[轮回]。而当灵魂存在执念，这些执念催生的怨气就会将灵魂变为鬼。”
“执念是恨，灵魂变成厉鬼；执念是爱，灵魂变成灵鬼。只有了却执念，这些鬼才能进入[轮回]。”
“而对于大多数普通人变成的厉鬼来说，它们的恨，往往来自于难以承受的痛苦和委屈。这些厉鬼清醒后报复的第一个人，必然是它们的仇人。”
“所以被厉鬼纠缠的人，并不一定是倒霉的可怜人。”
小绿鸡眨巴几下眼睛，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那些被厉鬼杀死的人不一定无辜，也有可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抓捕厉鬼呢？”
“第一，不是所有厉鬼在了却执念后，怨气都能自然消散。”君临继续道，“它们很有可能被怨气侵蚀，变成无差别攻击的杀戮机器。”
“第二，不是所有厉鬼都有冤屈，有些厉鬼是纯粹的恶鬼。这类厉鬼，是必须被铲除的。”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人类社会的各方面发展都应该由人类自身推动，厉鬼和灵鬼的存在会打乱人类社会秩序。所以一旦发现鬼物存在，都应尽快将它们送入[轮回]。”
“我们的任务是维护人类社会，而非维护某个人或者某只鬼。所以我们不需要在工作中对人类和鬼物报以多余的情感，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见晋江垂眸思索，君临便没有打扰他。他将小绿鸡塞进风衣宽大的口袋，再次和赵家人交流起来。
有赵建业这‘生动形象’的示例在前，再加上君临态度强硬，双方此次谈话前所未有地顺利，赵家人连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君临、晋江以及赵家剩余四口人，在赵家别墅呆到下午四点。
君临高强度的重复性询问让彻夜未眠的赵家人精疲力竭，脸色都像被榨干的橘子皮般粗糙枯黄，精神萎靡不振。以至于君临后来把赵家人挨个塞进车里，都没有人询问一句他们要去哪。
君临两精四人抵达别墅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几道中气十足的怒喝——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来得这么晚！怎么可能有人惨死！”
“艹NMD！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
“你们把我们都骗到这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你们明知道有人已经死了，还把我们聚集在一起，是想我们被一锅端了吗？！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渎职！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就是把我们当成诱饵！老子不干了！老子要走，你们滚开！别挡老子路！”
……
四组组长魏欣（讯信APP化形）强忍脾气，按下暴跳如雷的组员，露出八颗牙的营业性笑容道：“请大家冷静……”
“我冷静你/妈/逼！”始终徘徊在拥挤人群外的一名高壮男人忽然暴起，横冲直撞地冲上前来，蒲扇似的手掌直奔魏欣脸颊。
魏欣翻了个白眼，她正准备闪身，一旁的布拉多尔却已经抓住男人的手腕。在对方震惊的视线中，布拉多尔将其顺势推回扎堆的人群之间。
趁众人没回过神来的间隙，布拉多尔冷声警告他们：“你们最好搞清楚一点，特殊案件调查部不是服务部门，我们的任务也不包括保护你们，我们只需要抓捕厉鬼。”
“只于你们……”
她抱肩冷哼一声：“我们心情好，就搭把手救你们一命；我们心情不好，才懒得管你们这群人渣的死活。”
蹲坐在单人沙发中的杜云盘抬起脸来，阴恻恻地补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们做了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有本事和我们叫嚣，那你们怎么不和厉鬼对骂去呢？”
然而遗憾的是，两位组长所言并没有能镇住这群人。他们在被戳到痛点后非但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跳得更高——
“你俩这话什么意思？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造谣诽谤，信不信我告你们！”
“我做什么事了？！来！说清楚。我也想知道，我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
“你们领导呢？把你们领导找来！我和你们没话说。”
……
“你们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全都录下来了。”一名轮廓精致的年轻男人推了推墨镜，晃了晃手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不想把事情闹到网上被舆论抨击，你们就……”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君临便飞起一脚，将年轻男人的最新款手机踢成齑粉。
飘飞的塑料、金属以及玻璃碎末细细簌簌地落得众人满头满脸，年轻男人甚至都忘记放下空握的右手，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君临悠哉地放下长腿。
双手插兜靠坐在沙发椅背上，君临慢条斯理道：“好了。”
“你闹不到网上了。”
众人像被扎住脖颈般哑然失声，空气仿佛石膏般凝固。
许久，站在最前端的中年女人摇晃着脑袋，如梦方醒般呢喃：“太猖狂了，你们真是太猖狂了……”
“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真是不把我们纳税人放在眼里啊！”
女人的话像是倒进滚烫油锅中的一杯水，顷刻间便将热油点炸，众人再次叫嚷起来：“你居然还敢踢手机！反了你了！”
“踢也没用！我也录下来了！你堵得住一张嘴，你还堵得住我们这么多张嘴？”
“录下来！都录下来！一定要让人民群众看看，看看他们这群狗/东西的恶臭嘴脸！”
睡梦正酣的小绿鸡晋江被硬生生吵醒，他从君临的口袋探出头来，正要询问君临发生了什么。可惜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他又被甩回了口袋深处。
等他好不容易重新爬出口袋，便看见刚刚吵得最凶的几人像破沙袋般倒在两米开外的墙边，垃圾似的躺成一堆——没有一位还能站起来的。
别墅再次安静下来，甚至变得有些死寂。
笼罩在众人满含惊惧的目光中，君临一如既往地泰然自若。他看向魏欣，朝那堆发出刺耳嘶鸣的人扬了扬下巴：“带他们去治疗一下。”
顿了顿，他又多叮嘱了一句：“都折了两根肋骨，轻点拖。”
君临捏了捏眉心，面带微笑地看向客厅中剩余的健全人：“你们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
“没关系，有意见就提呗。我向来讲究以理服人，绝不会和你们动手。”
众人瑟瑟发抖：“……”是啊，你动脚。
小绿鸡晋江摇头晃脑：‘不愧是我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耐心有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