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 水中月》爱玲粉丝

9、赏心乐事谁家院

　　碧薇赶回家时凌柱已经在书房等着她了。碧薇向凌柱请安知州观察着他神色，凌柱的脸上波澜不兴。
　　“你去找九阿哥了!他答应了，还说了什么没有？”
　　碧薇吃惊自己的阿玛一点都不象史书上说的是一个平平庸庸的小官吏，沾了自己有福气女儿的光，而是一个对事情看的透彻的谪仙一样的人物。
　　“阿玛怎么知道我去找九阿哥了？是不是小翠大的小报告？”
　　“你那些小心思还用谁来打小报告？我是你阿玛，还不知道你的心思。阿玛知道你和你姐姐不一样，你姐姐是天生要做大家闺秀的。你呢，简直是可以造反的。只是提醒你和阿哥相交还是小心一些。”
　　“我会注意的，现在不就阿哥帮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少了你女儿这位专业金融人才九阿哥就会有损失。阿玛不要小看你女儿，我现在也是精英人士！”
　　“就会胡说！都不害臊！好了刚才我问了你姐姐的意思，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会你去问问，打小你们就在一起，姐妹两个也好说话。还有，我看你的意思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阿玛已经托你族叔阿灵阿给你活动了。不管怎样不能两个全送到深宫里不见天日。”
　　“阿玛，你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去问问姐姐的意思。阿玛还没有吃晚饭吧？一会女儿亲自下厨，做阿玛最得意的松鼠桂鱼如何？”
　　“难得你的孝心，不过一道松鼠桂鱼就想收买你阿玛？再加上云吞面还有虾饺，对，还有西洋葡萄酒，要那个波什麽多的！”

　　晚饭在快乐的气氛中进行，像往常一样额娘会给碧薇和若蔷不断夹菜，对着姐妹两个的哥哥嘘寒问暖，嗔怪凌柱不应该和太多的酒。碧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成为这个家中的一员，再也分不开。晚饭后，配着额娘闲聊一会，姐妹俩就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碧薇换上自己制作的现代睡衣，抱着一个装上鸭绒和薰衣草的枕头蹑手蹑脚的来到姐姐的房间，进到屋子看着在晕黄灯光下梳头的姐姐碧薇愣住了。灯光将姐姐的侧脸照的十分柔和，在灯光下发出一种安定人心的神气。若蔷从镜子里看见碧薇向她微微一笑，回头向她招手。碧薇抱起枕头先跳上姐姐的床，钻进被子里，若蔷收拾好，也了上床。姐妹两个人又开始经常开的“卧谈会”。这样温馨的时光让碧薇想起大学宿舍的夜晚。
　　“姐姐，要进宫了选秀了。姐姐有什么打算？”碧薇先完成阿玛的任务。不过她还是尊重姐姐的选择，要是姐姐也不进宫，那未来的乾隆大大从哪里来？历史是不可改变的，还是不要费劲的好。
　　“今天阿玛已经问过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我说不想进宫，阿玛也不会勉强，但是不进宫很快额娘就会给我说媒，我也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咱们虽然是双生的姐妹，长的又很像，人家都说我比你懂事听话。可是姐姐有时候很羡慕妹妹，能到外面去看看。姐姐也想自己过一回日子。这次进宫选不上固然可以让阿玛额娘放心，但是如果选上了姐姐也想在宫里面安安稳稳的呆上十五年，到时候也算自己没有白活一回。”
　　“姐姐不想嫁给自己不认识的人，可以和额娘说，干什么非要进宫？再说宫里面乱七八糟的，要是有人欺负姐姐怎么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听额娘的还要自己找婆家？再说就算进宫，姐姐也不争宠爱，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当差，还有什么人欺负我？"
　　碧薇见姐姐有自己的想法就不多说了。于是打趣说：”要是那一天姐姐成了妃子什么的可不要忘了让妹妹进宫开开眼就行了！“若蔷的脸上饭上一层红晕，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碧薇趁着不备亲了一下若蔷羞红的脸，若蔷立刻和碧薇打成一团。两个人的笑闹声在春天的夜里传出很远。

　　选秀的日期很快就到了。在选秀日期前九阿哥告诉碧薇宫里面掌管秀女初选的大太监和内务府的人一个是宜妃娘娘的信服太监，一个是八阿哥在内务府“自己人”。他让碧薇放心，在初选时就让碧薇回家。同时凌柱也将宫里面打点的妥妥帖贴，花了不少银子，争取让姐妹俩在宫里少受委屈。
　　这一天还没有亮，若蔷若薇就上了内务府统一的骡车，在阿玛额娘的叮嘱里，在奶娘的眼泪里踏上了康熙三十四年秀女大选的路程开始自己有一段人生路。
　　骡车在北京城的夜色中摇摇晃晃的向紫禁城进发，天边的白色渐渐扩大时骡车停在地安门的广场上。姐妹两个人下了车看着眼前无数的骡车，无数和她们一样穿着统一式样的蓝袍子的待选秀女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气。姐妹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检录处，碧薇一边欣赏着各种美女，一边东张西望。暗想：真是各种美女应有尽有，当皇帝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到了检录处碧薇和若蔷在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印，领导自己的名牌，上面分别写着：四品典仪官钮轱辘凌柱之长女年十三，四品典仪官钮轱辘凌柱之 幼女年十三。原来在大清朝女人是没有名字的。小时候随便起一个小命给父母称呼，长大嫁人就成了某某氏，有了孩子就成了孩他妈。真是不尊重妇女的典型啊！
　　检录之后，按照闲事满八旗再是蒙古八旗最后是汉军八旗的顺序，所有秀女排好队伍从地安门进入紫禁城。碧薇看着高高的红墙，头顶上越来越来那亮的天色，觉得这时的紫禁城和三百年后的紫禁城完全是两回事，也许是自由的空气和商业味道还没有沾染上它。让它保持了帝王的威严和神秘。在顺贞门的广场上一位管是太监向秀女们宣布一下注意事项和选秀的规矩，太不及其不客气。可能是这里一大部分人都不会进入复选的缘故。若薇耐着性子听完啰嗦的训话，建立的声音仍若薇的心上想长上换草一样难受。若薇向一会儿自己就要离开紫禁城了，这里在三百年前可不是买票就能进来的的地方要是不能够仔细的看看真是亏大了。决定呆一会就进行一下皇宫探险，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之后碧薇和若薇被分配在一间向阳房子，当然凌柱的银子和九阿哥的招呼在这里面还是起到很大的作用。给姐妹两个带路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将两人殆尽房间，笑着对姐妹两个说：“两位姑娘先请在这里歇息，小的顺喜。有什么事情两位就请招呼小的。碧薇将一块银子递给顺喜说：”有劳公公了，这点银子就喝茶吧！“顺喜公公连忙谢了碧薇的赏赐笑咪咪的出去了。
　　午后的紫禁城变得静谧起来，所有的人仿佛都躲在什么角落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因为紫禁城唯一的主人似乎要休息，于是所有人都变得安静起来。碧薇看看睡着的姐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春天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带着一种那个慵懒的味道。碧薇信步随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花香做到一处花园，开得正艳的桃花象一树树红色的云霞，海棠的花瓣在微风中随风飘落，就像下了一场粉色花雨，碧薇站在一树海棠花下面，任凭轻盈的花瓣飘落在她头上，身上。
　　碧薇突然想到《牡丹亭》中的唱段：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样的美景真不愧是皇家禁苑；朝飞暮卷，云霞翠轩，大好的春光，金丝的牢笼有多少美丽的青春就葬送在这里？锦屏人看的这韶光贱，谁是谁的谁？自己的另一半到底在哪里？现在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想着想着，碧薇不禁想起梅娘教她唱昆曲时候说的“因情而发”不禁小声的唱起这段著名的皂罗袍来，刚开始碧薇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唱得声音还不是很大，后来碧薇看着这样的美景，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稚嫩的秀女，心情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碧薇的歌声越来越大，感情越来越投入。
　　渐渐的不光是碧薇一个人的清唱了，一支笛子也加入了碧薇的歌声。笛声清凉圆润，很好的表现了杜丽娘的伤春悲秋，感叹年华流水的情思，这样的情思萦绕着碧薇，仿佛碧薇便是杜丽娘，杜丽娘便是碧薇。直到唱到结尾碧薇才发现一个男子一直站在离碧薇不远的一个亭子里吹着笛子，再给碧薇伴奏。
　　眼前的男子似乎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精致的锦缎上织着岁寒三友的图案，腰上是一条明晃晃的黄带子，手上一只玉笛。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着上扬剑眉和挺值的鼻子；嘴角微微向上划出温和的弧线。整个人丰神俊朗，就像春风一样让人亲近，可是又不是一种英气。碧薇暗叹：真是康师傅系列产品，随便都可看见大辫子帅哥！
　　碧薇在帅哥注视下没有像别人一样立刻请安问好，而是傻傻的看着这位帅哥。倒是这位被碧薇直白的目光看的先不好意思起来，玩味的看着碧薇一身标准选秀制服和刚才被碧薇拿在手里当作扇子的秀女名牌。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谁家的秀女这样不懂规矩，在御花园里喧哗？内务府这群奴才真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