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APP》碎瓷妆

11、第 11 章

　　你还没有喝酒，但是陈玄的表情让你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你避开他的视线，看向门外。

　　“来啦！”小二和掌柜的一人抱着一个坛子过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酒杯和酒壶。

　　陈玄没有留人伺候，还让他们将门关上了。

　　不远处传来丝竹之音，你探头往外看，发现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拨弄琴弦。你不懂欣赏音乐，只是觉得这琴声清清泠泠叮叮咚咚的煞是好听，像是坐在小溪边听水流越过石头的声音。

　　这女子一弹起琴，屋子外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默契地不出声，唯恐打扰了其他人听音乐的雅兴。

　　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一口喝进去，只觉得齿颊留香。这酒有些辛辣味，也有些甜味，但更多的是一种混着谷子和水果的香气。

　　“醉了么？”陈玄见你呆呆地看着酒杯，开口问你。

　　“怎么可能喝一杯就醉了，”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完全没有理会陈玄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见你喝得起兴，陈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不像你那样牛饮，而是先将酒杯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一嗅，然后啜饮一小口。再看他那神态，简直就像是在享受这样的场景，饮酒听音。相比起来，你就很粗鲁了。

　　在自惭形秽了半分钟之后，你表示还是继续粗鲁吧。你也曾被安恬带去高档餐厅，就是连菜单都没有的那种。当厨师将特色菜肴放到你的面前还给你配上了相应的酒之后，你怎么都觉得别扭。嗯，反正那菜并不好吃，拿酒就更奇怪了，酸不拉几的。从此之后，你就对安恬的奢侈生活没了向往。跑到苍蝇馆子里或者是坐在脏摊儿点一扎啤酒撸着肉串多爽啊。

　　“可惜没有什么硬菜。”

　　陈玄于是将他面前的油炸花生米推到你的面前。

　　“我说的是肉。比如烤羊肉串啦、烤鸡啦、烤鸭啦、烤乳猪啦，都可以的。”

　　“暴殄天物。”陈玄显然是很不赞同你这样的吃法，但他还是给你叫了菜。

　　掌柜的亲自来给你们上菜，当他把肉摆在桌子中间，看你一口肉一口酒的，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大概是在想，他那好好的酒就被你这样糟蹋了吧。

　　你也自我怀疑了一小会儿，然后觉得酒配肉真好吃，就将其他的事情抛掷脑后了。你都不能回家了，就不能让你吃好喝好自在一点么？

　　将整整一坛子酒喝进去之后，你的脸上带上了红晕，但是你的思路依旧清晰不已，就是话多了些。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怎么说？”陈玄看了你一眼，用三根手指拿着酒杯边缘晃来晃去。

　　“我就是感觉，你喜欢我。你就跟我直说嘛，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反正现在不是很喜欢很喜欢的程度。嗯，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你醉了。”

　　“我没，”说道一半你停了下来，硬生生将那个醉字吞了进去，“你不要套我的话，我知道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我才不会这么说呢。”

　　“哦。”对方不反驳也不赞同，完全就是一副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看着你舞的模样。

　　“不对，我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你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点东西，“我们回去说。”

　　“好。”陈玄表现得很宽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去结完账，就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抱着你向外走，你丝毫没有察觉到你们两个的姿势有多奇怪。

　　“你要喜欢我。”你嘟哝了一路，直到回到他的屋里，他才搭理你。

　　“那你呢，你喜欢我么？”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你觉得这样才是公平交易。

　　“好的，那我喜欢你。”他将你放到床上，轻声诱哄。你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近的脸，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回到魔界，他终于能够将他的翅膀伸展开。一个物种，将自己的种族特征隐藏起来，是一件极其不舒服的事情。现在的他，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甚至比在酒楼的时候更加放松慵懒。

　　“你有翅膀诶。”在他即将吻上你的时候，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我都没有翅膀。我想摸摸它。”

　　“你喜欢翅膀么？”

　　“嗯。”你点点头，将他推倒，他也顺着你的力气躺下来。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你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你爬到他的翅膀旁边，伸出手摸摸那黑乎乎的羽毛。

　　因为你的触碰，他的翅膀抖动了一下，大概是觉得痒了。

　　“毛茸茸的呀，好神奇。”你原本以为会像是鹅的羽毛那样的触感，滑滑的，但没想到会是像在摸猫咪。你觉得那些绒毛摸起来很舒服，就将脸也贴在他的翅膀上蹭来蹭去，也不知道你和他谁更像大型宠物一点。

　　他将胳膊放在你的头顶，侧过脸看你，脸上的金色纹路在缓缓流动。

　　你的眼神迷蒙，看他的脸。

　　看了一会儿觉得离得太远，又凑近了看，一直凑近到趴在他脸上。

　　“金色的流沙河。”你自言自语，用手描绘他脸上的纹路，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属于魔界领主的图腾。他也不打扰你，反而闭上眼睛任你作为。直到你因为体力不支彻底瘫倒，他才睁开眼拿回主控权。

　　“你叫什么名字？”他翻过身，将你压在身下。

　　“我叫崔鸢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的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么？”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要妄想从你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你的酒品很好，才不会给你在这个时候染上麻烦。

　　陈玄没想到你会这样说，眯着眼睛看你，就听到你接着嘟哝：“陈玄你要爱我，我想家，我好想回家。”

　　“想家了？”

　　“好想好想，想回去。”你环住他的脖子，晃来晃去，“你喜欢我嘛，喜欢我嘛。”说着说着，你的声音里还带上了哭腔。

　　显然，他并不清楚喜欢你和你想回家之间有什么联系，只以为你是喝醉了在闹腾。他将你抱进怀里哄着你，说：“好好好，我喜欢你，喜欢你。”

　　听到他这样说，你终于满足了，任由他将你的衣服脱掉，将你像是煎鱼一样翻过来覆过去。你能感觉到他在你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但你只会“哼唧哼唧”地叫，甚至还会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你觉得自己像是在船上，被风浪拍打着，只有你抱着桅杆才不会被甩到海里去。

　　“雀雀？”你听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睁开眼才发现是陈玄。他的头发垂下来，额头上有汗珠。

　　你凑上前去亲吻那些汗珠，惹来更加猛烈的风浪。

　　“陈玄。”你叫他，他却不回答。

　　“陈玄。”你又叫了他一声，他依旧没有回答你。

　　好吧，那你不叫了。你觉得有些困了，就将眼睛闭上了。

　　第二天，你是从陈玄的怀里醒来的，你觉得有些热，就将你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然后你就看到了自己和对方赤裸着的身体。你的脑袋还在疼，但你完全没有心思去吐槽宿醉的感受。

　　陈玄也睁开了眼睛，没什么感情地看着你。

　　“嗯……”你发出微弱的声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的场面。

　　陈玄将手放到你的肩膀，说：“你想回家么？今天带你回去看看你父母吧。”

　　你想起来自己昨晚说了什么，一阵后怕，甚至还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你没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算了，不回去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是害怕会惹到什么麻烦事么？我们可以偷偷过去，不让其他人发现。”

　　你还是摇摇头，心想，还是让他们觉得你彻底死了好了，不然等你回到真正的家，可能他们还会再伤心一次。

　　见你十分坚定，陈玄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又抱着你厮磨了一会儿。清醒着时候的赤裸相对让你觉得很难为情，你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仿佛不看他就感觉不到那些暧昧的氛围。他像是发现了你的羞囧，也或许只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去吻你遮住眼睛的手臂。密密麻麻的吻让你的心紧了又紧，就连呼吸都更加急促。

　　陈玄也很喜欢同你亲密的感觉，直到你的肚子咕咕叫，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他才意识到你现在还不过是肉体凡胎，是需要饮食休息的。事实上，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急着上厕所已经算是奇迹了。

　　陈玄掰过你的下巴，往你嘴里渡了些气。

　　这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清醒许多，眨巴着眼睛看他，看起来有点傻气。

　　陈玄见你精神好了许多，便让你自己运行一下试试。你想起来他房间里浓郁的灵气，当即背起了口诀。

　　“你目前还需借助五谷杂粮才能存活，但是不必担心，有我帮你的话，你很快就能够有所成就，对外物的需求也会少许多。”

　　他肯帮你，你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趋势，便开开心心的窝到他怀里，暗搓搓地摸他的翅膀。你觉得他身上又有了一点可爱的地方，谁能够拒绝毛茸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