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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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并不知道白兰和齐木空助两个人背着他做了什么。
在和白兰起了冲突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看着室内的素色墙壁发了会呆，随后起身去身后的酒架给自己倒了杯酒。
狱寺隼人急冲冲地跑进来时，就看到自家首领站在酒架面前发呆，除了应酬一向不沾酒的男人此刻正用嘴唇抵着杯沿。
“十代目。”
沢田纲吉将酒杯离开的唇边，在狱寺隼人进来的一瞬间，沢田纲吉收起疲惫的状态，站在他面前的仿佛又是彭格列的首领。
“狱寺君。”沢田纲吉将杯子放下，他不过是抿了几口酒，脸上就有些泛红，“是来送并盛那边的文件么？”
年少时期略显急躁的少年经过十年的时间稳重了不少。若是以往他见到沢田纲吉这般疲倦，早就上前告诉对方有什么事请直说他愿意为他分担。
但十年时间有所改变的不只是狱寺隼人，被时间所改变的还有沢田纲吉。
以往的沢田纲吉会愿意去依靠身为同伴的守护者们，但在他接过首领的位置后，就背起了首领的重任，有事也不再依靠守护者们，多数情况下会自己抗下也会自己去寻找解决方法。
有时候大家表示愿意分担的时候，沢田纲吉就会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出“大家平日里负责自己的部门已经很辛苦了。我身为首领，有些事也要学着自己解决。”这种话。
但时间一久，沢田纲吉就凡事都自己担了。
“是的。”狱寺隼人将文件放在了他的桌面上，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果不其然沢田纲吉的脸有些红，“文件里是草壁先生之前提到的并盛购物中心的开发案。细节之处我们都审核过了，只需要十代目你签个字就好了。”
“好。”沢田纲吉对他无比信任，在他说完之后就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办公室内只有钢笔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沢田纲吉将文件合上，递给了狱寺隼人。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狱寺隼人那副担心的模样，沢田纲吉笑了笑安慰他，“我没事。树理的事对我的影响并不大。”
“十代目。”狱寺隼人并没有顺着他开启的话题说下去，“……很久没有拜托我们了。”
“……”沢田纲吉沉默一段，随后回答和以往一样，“因为狱寺你们也很忙啊。”
“还有什么事么？”
狱寺隼人被这句话堵得慌，想要接着说些什么，但被沢田纲吉转移话题后他也无法再开口，“里包恩先生从德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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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在十年前接了九代目的委托前往日本担任了未来十代目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之后就一直以一种微妙的情况和彭格列共处。
他并宣布没有加入彭格列，却又和彭格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沢田纲吉听到导师回来的第一消息是开心，但之后又有些发怵。
而狱寺隼人告诉他消息的下一秒，里包恩就来了，已经解开诅咒恢复成成人模样的男人正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狱寺隼人在见到里包恩出现的一瞬间就点头示意自己先离开。
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头皮有些发麻。
里包恩放下手提包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沢田纲吉放在酒架上的酒杯，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露出笑容解释道：“有些心烦。”
里包恩点头：“烦白兰？”
“也不能说是烦白兰……”
“那就是在烦白兰说的话了。”里包恩走到他的酒架面前，端起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酒杯，又在一边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就是白兰对你说了些话，让你觉得烦了。”里包恩端着酒杯回到了沙发边，他抿了一口，摇了摇头仿佛对这口酒不满意。“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安城树理对吧？那以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是厌倦了这股情绪和安城树理了。”
不是十有八-九，是已经厌倦了。
沢田纲吉想起白兰那个性格，又想起曾经choose战的时候白兰因为厌烦了幻骑士的愚忠，就选择让桔梗处置幻骑士的事。因为那件事太令人深刻了，以至于他在哪个时候对白兰性格有了个大概了解。
“但是安城树理在彭格列的保护下。他不会不管同盟家族的合约。更何况密鲁菲奥雷可是有两位boss。”
“这点我倒是不担心。”
白兰要是想要杀了安城树理早在今早有厌烦情绪的时候动手了，或者在离开酒店餐厅的时候就让桔梗动手了，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还跑到他面前来说这些话。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阿纲。”里包恩压低帽檐，一直拿在手上的酒杯此刻终于放在了桌上，“这么多年来我看你一个人已经能够处理好家族事务了，以为你有所成长了，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
彭格列九代目到十代目的传承是“光荣的传承”，没有见血，没有明里暗里的交锋。和平的符合新世纪的主旋律，唯一不顺的地方大概就是新上任的首领沢田纲吉对于家庭事务的处理。
在阳光下长大的十代目在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思维并不是里世界之人的思维。他处理事情的手段更加温和，除非必要时刻绝不动手。
沢田纲吉如果不来到里世界这个世界，他会是一个很温柔善良，有些优柔寡断的男孩子。
但他来到了里世界。那些放在阳光下的美好品质和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对走进里世界的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优柔寡断会带给他无穷的后患、温柔善良会被人看成可欺。
又因为他是首领，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身边友人的未来走向。
他不单单是一个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将友人与家族看的比任何事物重要。这也导致了他凡事都从家族的角度出发——这个决定会不会对家族不利，对家族的影响有多大。
那职责重的将他的温柔与优柔寡断压进尘土中，碾成齑粉。
他不适合里世界，但他可以改变。
变得更加适合里世界。
事实也证明他做的很成功。
他正式接手家族不过几年的时间，彭格列的发展程度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
他是最年轻的教父。他的地位在整个里世界犹如磐石一般无法撼动。
就连里包恩有时候都觉得这个学生成长的速度太快了，“虽然安城树理目前来说，对你的影响很大，但对彭格列而言是一颗定时炸弹。毕竟整个家族，你才是主心骨。如果那情绪太过强烈对你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彭格列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十代目沢田纲吉没有后代。
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以血缘为基础进行传承的彭格列也会在这个千禧年的开头画上句号。
“但你又想要保护她。尽管做出的事情很让人费解——你不仅给了她庇护，还跑去当她的教师。你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什么么？”
里包恩漆黑的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沢田纲吉，无反光的黑色瞳孔幽深深邃的令人窒息。
沢田纲吉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他点头，“优柔寡断和善良在里世界会致命。”
他还记得啊。
里包恩感叹完毕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想要嘲笑自己——沢田纲吉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已经是彭格列首领了，拿枪指着你给你来一发死气弹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做了。”绿色的蜥蜴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手上，“但是给你来上一脚这种事，关上门我还是能做的——太蠢了。你身为彭格列的首领居然因为想要保护一个女孩子，堵上了彭格列的未来。你将你的家族和这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女孩子放在同一个天平上！”
沢田纲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因为课业不过关被里包恩痛骂的时光了。就在沢田纲吉以为他会继续骂下去的时候，里包恩突然发出了感慨。
“我已经很久没骂你了。上次还是你刚来到西西里入学的时候，试图用善良和温柔感化某个试图在你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家族的少爷。”
现在的沢田纲吉被老师痛骂的时候，从来不还嘴。他只是点点头，来证明里包恩的回忆没有错。
“我让你怎么做来着？”
沢田纲吉如实回答：“把那个小少爷揍一顿然后吊在整个学校都看得到的树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你当时还犹豫了——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你这么犹豫了。”里包恩轻笑出声，“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这幅又蠢又糗的模样。优柔寡断又纠结的和当初那个废材纲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以来，里包恩的培养方向一直都是将他作为彭格列十代目来培养，因此在教导的言论和手段方面总会有些偏激。他仔细回想这十年来的教导，不知为何回忆到了出见面的那一年——沢田纲吉还是大家口中的废材纲，一无事事、做什么都不行的废材在指环战的时候告诉他，想要保护身边的人。
那是他最开始的决心。
里包恩想到这又看向了沢田纲吉，对方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又露出一副蠢样，里包恩按耐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抚摸着肩膀上的列恩。
“安城树理虽然算不上是你的朋友，但是确是你想保护的人，对么？”
“那你就按照你的想法，不去考虑家族这一点。别担心，彭格列没有脆弱到离开你就没法运转，你的守护者也不是那种只会躲在你身后让你扛大旗的人——他们也不会阻止你顺着自己的想法。”
“里包恩呢？”沢田纲吉反问，他被里包恩在首领办公室训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忍住。“里包恩也没什么意见么？”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严格来说，我和彭格列什么关系都没有。彭格列的暗-杀部队有瓦里安，晴守是屉川辽平。但我为什么和彭格列关系密切？”
黑发男人这回抬起了帽檐，黑色的眼不再死水一般，他哼哼笑了两声，“我说过，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罩着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