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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飞鼠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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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敖钦带着各种美味珍馐,早早跑到花果山等着。
夏琳激动地一夜没睡,天一亮就起来收拾东西,整个水帘洞叮铃咣当,吵的孙悟空也陪着起了个大早。
“明天就听不到这丫头吵闹了!”孙悟空安慰自己。
“师父,你醒啦!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好不好?”
“好……什么好?谁说要跟你一起去了?”孙悟空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爆发起床气。
夏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师父真的不去嘛?”
“不去!”
“那我跟九太子一起走了……”
“嗯。”
“师父,我真的走了!”
“哦!”
“师父……”
“快走!”
夏琳沮丧的走出水帘洞,连避水诀都忘了捏,被瀑布浇了一身的水。
敖钦见她出来的如此狼狈,忙上前询问:“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一边问,还一边帮夏琳把衣服吹干。
“师父不送我,我们只能自己走了。”夏琳看着敖钦,一想到前路多险,九死一生,她嘴巴一撇,眼泪啪嗒掉下来。
然后“哇”的一声哭起来。
夏琳边哭边往东走,敖钦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始终不见孙悟空跟来,最后终于放弃。
水帘洞中,孙悟空靠在石床上补觉,老军师跳上来对大王说:“小夏琳已经出了花果山地界,往东去了。”
孙悟空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老军师不放心,又问了句:“大王不跟去看看吗?她可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那条龙不是跟着呢嘛?”
“九太子破壳不到三年,修为还不如夏琳,他自顾尚且不暇,哪里照顾的了她?让两个孩子上路,大王就不担心?”
孙悟空拍着大腿,慢悠悠地说:“孩子大了不由娘,更何况我这个做师父的。年轻人需要磨炼,俺年幼得道时,都独自闯地府闹天宫了,她这点磨难算什么?”
听孙悟空如此一说,老军师也不便多讲,退了下去。
孙悟空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之时,隐约梦见昨晚天黑之后,他在傲来国边境召唤土地时的情景。
“土地,俺徒弟想去大唐转转,一路上你多照应。别让她饿着,遇到危险就来告诉俺,来不及的话就找山神城隍帮忙。”
…
再说夏琳这边,她跟敖钦刚刚出了傲来国地界,就走不动了。
两人坐在河边饱餐了一顿,又找了个山洞睡了午觉,下午才继续赶路。
他们一路上游山玩水,乾坤袋里的食物又足够充沛,光离开东胜神洲就走了三个月。加上两人都不认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踏上南瞻部洲的边境。
一日,夏琳正在树下休息,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落入她的怀中。
吓得她一蹦三尺高,急忙将那东西甩出去,差点儿出了鼠命。
“好痛啊!”小家伙从枯树叶里爬出来,一双乌黑的圆眼珠滴溜溜的转,正在不远处瞧着夏琳。
敖钦被夏琳一嗓子惊醒,立刻现了原形躲进树洞里,一对犄角还露在外面。
夏琳见那小东西生的可爱,便朝它伸手,“你是什么动物,居然会说话?”
小家伙爬上树干,边跳边说:“我是飞鼠精,你是什么?”
“我叫夏琳,是人。”
“人是什么?”
这倒把夏琳问住了。
“人是高等动物。”生物书上写的。
“高在哪里?”
“有智慧,聪明。”至少比动物聪明。
“妖精不聪明吗?可我们也没说自己是高等动物。人可真自恋!”小飞鼠对着夏琳做了个鬼脸。
夏琳半天说不上话,她的知识并不适用于西游记的世界观。在这里,人简直是最弱鸡的生物了。除了求没什么卵用的神仙,还要受妖怪、玉帝、甚至天庭走狗的气。
小飞鼠见夏琳不吭声,又问:“你们要去哪?”
夏琳胡乱指了指,“东边。”
“可你们一直往北走呀!人果然是高等动物。”这满满的嘲讽。
夏琳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桃子,对小飞鼠说:“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我看你这里也没有。要是你愿意帮我们带路,我可以每天给你一个。”
小飞鼠爬过来嗅了嗅,“没问题!”
等小飞鼠吃完了桃,它告诉夏琳,“从这里往东走,就是天竺国铜台府。不过中间有一条又宽又急的河,名叫凌云渡,非修仙成佛之人不可过。”
夏琳心说:凌云渡是唐僧师徒脱胎换骨成佛的地方,也是西游记最后一站。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前方的天竺国,寇员外家的竹筒饭勾了夏琳整个童年,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
“我们快走吧!”夏琳一回头,“敖钦去哪了?”
“我在这儿。”敖钦从树洞里钻出来,恢复了人身,“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着呢。那条河不是问题,我龙族最不惧水,多宽的河都不能比海更宽了。”
三个小家伙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凌云渡,夸下海口的敖钦立刻变化了,在河面上盘旋了一圈。
“喂,问题不大,等我过去带你们过河......”正说着,一个巨浪从河面翻上来,敖钦躲避不及差点被卷进去。那河水又凶又猛,像被施了魔法,平白起波澜。
敖钦回到岸上,对夏琳说:“这河被人施了法,过不去,我们还是绕道吧。”
小飞鼠说:“这河无边无际,绕不过去。要想往东,只此一条路。”
夏琳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干粮就吃。
“别急,这是如来使的法,我们先吃饭,然后想办法。当年唐僧修成正果,是踩着无底的船过去的。我可不会水上漂,也没有吃斋念佛,怕是过不得。”
敖钦还以为夏琳想到什么好办法,敢情没办法,亏她还能说的大义凛然,“那怎么办,要回去吗?求求大圣,看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回去,肯定要被猴子笑话,不回去。”夏琳铁了心要走,哪怕淹死在这条河里,也不走回头路。
吃饱之后,夏琳对着河面大喊:“有船吗?”
喊了几遍,那撑船的老翁果然凭空出现了。他摇着船桨靠过来,里面还真是无底的船。
夏琳拍拍手,撸起袖子就要上船,“管它有底没底,有个船舷能抓着就行。”
敖钦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船家十二分芥蒂,拉着夏琳说:“还是再等等吧。”
“不用等,这条河就他一家。”夏琳对船夫说,“大叔,我不去西天取经成佛,偏要往那东边红尘而去。你这无底的船儿渡我不渡?”
船夫听完哈哈大笑,“堕入红尘易,修行取经难。你要回归俗世,便如水之向下,再不能容易了。上来吧!”
有了船夫作保,夏琳再无顾虑,拉着敖钦跳上小船,那船底突然变的结结实实,一路顺风直奔东岸。
“多谢大叔。”
“入红尘、深似海,一去莫回头。去时多欢乐,回时心忧,心忧无路走。”船夫高歌而去,不见踪迹。
小飞鼠兴奋的上蹿下跳,“我还是第一次到对面来!你们看见天竺国的城楼了吗?”
金色的塔尖在阳光下闪光,那是夏琳梦寐以求的人类社会。
敖钦立刻化作一匹快马,带着夏琳直奔天竺国而去。
当年的寇员外已经去世,她的女儿朱丽亚也是做奶奶的人了。夏琳无处可落脚,想跟寇家攀个亲,顺便住几天吃顿好的。
夏琳敲开寇家大门,说要拜访主母朱丽亚,管家便带他们进去了。
夏琳把自己跟唐僧大徒弟孙悟空的事情一说,果然受到朱丽亚的热情款待。梦寐以求的竹筒粽子,还有各种糕点,把夏琳的肚皮都快吃撑开了。
“你们两个孩子,是怎么跑到地灵县来的?”朱丽亚慈祥的问道。
夏琳放下竹筒,告诉她:“我跟师父学了神通,这次是专门出来历练的。就跟……就跟师祖取经一样!”
“那你们为何往东走?”
“因为师父在西边,他已成佛,我们故地重游,只能去东边咯。”夏琳好不容易看到了人,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一直谈到深夜,才回房睡觉。
…
在寇家蹭吃蹭喝几天,夏琳决定上路了。天竺虽好,却远不及大唐,她心系祖国河山,不愿贪恋番邦领土。
朱丽亚一听说他们要启程,嘱咐道:“最近天竺周围来了一群流寇,你们要小心,日落便要找地方投宿,不可走夜路啊!”
夏琳嘴上应着,心里完全不当一回事。流寇说到底不就是人,她会七十二种变化,还能怕他们?
狭路相逢,是他们倒霉。流寇最好乞求不要碰上她,否则把他们山头灭了。
夏琳怕黑,从不走夜路,因此也没遇上流寇。倒是走到了天竺国中!
想那玉兔变的公主,估计也是白发苍苍。夏琳心中遗憾,美人迟暮真是人间最大不幸。
天竺国中热闹非凡,确非铜台府可比。什么大象狮子老虎,都在街上戏耍。
侍卫大喊着驱散人群,一头白象从远处走来,身上还背着一个花轿,里面坐着一位公主。
好熟悉的一幕!
只听那侍卫叫嚷:“公主游街,闲人散开!”
夏玲舒了口气,原来不是找驸马。她刚一转身,大象的一条腿踩了下来,眼看就要把她踩扁。
夏玲本能求生,伸手去挡,不料将那大象掀翻在地,连同上面的公主也一并受累,大叫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