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莫惜醉颜红》春风化雨成诗

5、第 5 章

　　只是如今，昔日朦胧的情感早已隐没，他更关心的是前朝公主于今大业的影响。“这却是麻烦了。现今令国京城的百姓，还有多少认得这位公主的？令国的朝廷之中，有多少栖霞公主的旧部，你可知晓？”
　　“这我何曾知晓？不过你若是想知道这些，她本人想必是最清楚的。”
　　墨寒恍然，便要去找雪凝。瀚文忙道：“她方受了你几鞭，许是正睡着，如今也是黄昏了，不如明日再说。”墨寒一噎，道：“我先去看看她，向她道个歉。”
　　雪凝正侧倚在榻上吃粥，与几个侍婢相谈甚欢。墨寒敲了两下门，一旁的侍女忙扬声道：“请进。”墨寒冷着脸进来，侍婢都露出担忧的神色，雪凝登时放下粥碗要起来请罪，墨寒立刻道：“莫要再折腾了。就这样躺着便是。”雪凝忙应了一声，不再起身。墨寒对一旁的侍女道：“你们先出去吧。”侍女齐声答应，有一两个偷瞄了雪凝一眼，见雪凝微微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墨寒闩了门，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道：“你继续吃粥，免得一会凉了又要盛新的。”雪凝答应了一声，低头一勺一勺地吃粥，两人一时无话。可怜墨寒应付后院侍妾与寻常青楼女子俱都游刃有余，如今面对雪凝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雪凝见墨寒许久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放下粥碗道：“主子之恩，属下感激不尽。只是暗卫负伤乃是常事，如寻常般执行任务也不曾会妨碍，主子不必放在心上。”
　　墨寒并不说话，也觉得自己是下手重了。冷静下来细想，她竟也没犯什么罪以至此的错处，自己缘何会如此冲动？墨寒现今下不来台，心下愈发烦躁起来。她若是作娇嗔之状，他便顺着哄两句便是，只是她不同于寻常女子，断不会如此做派。
　　雪凝见墨寒只是面色冷冷，凝神不语，便料是他八成通过瀚文知晓了自己凉国公主的身份，便四下看了看，下榻缓步到墨寒坐的藤椅，示意墨寒不再说话，侧身附耳道：“属下向主子请罪。属下隐瞒了自己前朝栖霞公主的身份，对主子运筹帷幄，谋划大业颇有不利。属下原以为此事不急于一时，打算躲过府中耳目，于合宜之时禀告主人，却未曾料想到如此会妨碍主子大业。如今这京都早已变了天，前朝之事已成大忌，属下的身份大抵只能用以大业将成之时的助力，如今胜局未定，前朝遗孤的身份只会被有心人利用对付主子。至于前朝往事，我也已求得熙国陛下与娘娘恩准，婚约就此作罢，主子不必烦忧。”
　　墨寒暗自赞叹于雪凝的谋略与敏锐，却耐不住芳兰之气萦绕在墨寒的耳边，心中埋藏已久的温情也被毫无察觉地渐渐点亮。待到雪凝一语言罢，墨寒扶着雪凝的肩，在雪凝耳边轻轻笑道：“传闻栖霞公主有如高岭之花，未承想竟如此娇艳动人。”他不禁又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到雪凝轻颤的耳垂，颇为满意。
　　雪凝轻轻侧过头来，唇瓣擦过墨寒的脸颊。墨寒看到近在咫尺的绝色佳人，忍不住吻了过去。二人缠绵许久，墨寒不禁抚上了她的后背，却感觉雪凝微不可察的一颤，墨寒即刻想起她的伤，温声责备道：“疼为什么不说？”雪凝低眉，眸中看不出情绪，声音却温柔似水：“怕扰了主子的兴致。”
　　墨寒心中不禁无限怜惜，便将她轻柔地抱上了榻，无限留恋地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