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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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无声对峙。
最终室外侍女的声音打破紧绷气氛。
“夫人您没事吧，我听见房间里有动静，请允许我进去。我进来喽。”
不能让侍女进来！
阿羽脑中急转刚要阻止对方，就听栀子夫人开口，“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东西，你去看看药好了么。”
“可是......”
“出去！”
似被夫人难得严厉的语气吓呆，过了片刻门外才传来一声“是”，继而脚步声逐渐远去。
栀子夫人收回看向房门的视线，紧绷双肩略微有些放松，就在她松懈的一刻，不知何时悄然划破茧蛹的阿修罗一跃而起，拳头直接砸向对方。
瘦弱女人闷哼一声跌倒在地，正好摔在床榻边。
因陀罗将弟弟上下打量一番，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室内温度回升犹如寒冬转眼到了春季。
嘁，这个弟控。
没眼看两兄弟腻歪，阿羽踱步到栀子夫人身边，伸长脖子打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问出许久之前就想说的话，“就为这么个东西，值得吗？”
阿修罗一拳虽简单粗暴，却也将陷入癫狂的女人砸醒。
她伏在地面一动不动，听闻这话低低笑起来，“你不懂，照空岛的人怎么会懂爱。”
说话就说话，干嘛人身攻击。
阿羽恼怒，“照空岛的人活得潇洒自在，你这种脑子里进水的人岂能理解！”
照空岛和乱嶙坡，一个以多情博爱闻名，一个以忠于伴侣闻名，很早以前便互看不上眼。
阿羽没喜欢过什么人，这辈子也不打算喜欢谁，但不妨碍他鄙视脑子里全是恋爱的家伙。
栀子夫人低低笑起来，听在阿羽耳朵里莫名嘲讽。
“真悲哀啊，你们这种人......”
这个女人真是！
阿羽心头火起，对方凄惨的样子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再揍一顿，转头冲还在那边叽叽歪歪的两兄弟喊：“喂！这女人怎么办？”
“我三井家家事自然交给我们自行处置。”障子门被人推开，三井老爷大步迈进来。
他先是冲三位少年笑眯眯行礼，礼貌而周全，“辛苦三位了，我已经准备好丰盛食物招待各位，感谢您解决掉我家麻烦，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一定要在家里多做客几天，让我好好表达一番谢意。”
末了看向狼狈趴在地上的女人，笑容顿消，眼神仿佛淬了毒，“来人，把她带下去。”
侍女跟在老爷后面瑟瑟发抖。
她见三位客人在夫人房里久久不出来，又听夫人嗓音不同往日那般平和，还以为夫人被歹人欺负，这才跑去老爷跟前求助，却没想到反而害了夫人。
见仆人站在原地发愣，三井老爷不耐烦厉喝，“还不快去！村妇教出来下人果然没教养。”
侍女满脸泪水，僵硬上前，被阿羽拦住。
阿羽不喜这疯女人，更讨厌虚伪的三井老爷，幻境里可没少被这老家伙折腾，“我没说带走，谁能带走她。”
三井老爷面上闪过不悦，继而笑道：“您这是打算插手我家家事？这不太好吧。您放心，说好的酬金一分都不会少，还请您让开。”
阿羽皱眉，对讨厌的人他一向没耐心。
眼见气氛不对，暖场小天使阿修罗及时插入两人中间。
他性格温和，说出来的话礼貌又好听，却始终挡在三井老爷面前不移动半分，三井老爷有所缓和的神色再次变得阴晦。
因陀罗站在阿羽身边面对三井家众人，态度同样一目了然。
“这么说各位不打算放人了？”
三井老爷再也维持不住家主风范，布满褶皱的皮肤耷拉在下垂嘴角，浑浊眼睛微眯却掩不住其中阴霾和算计，暮气沉沉夹杂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因陀罗难得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害得我儿昏睡不醒，抽皮扒筋也不为过！”
杀人不过头点地，抽皮扒筋就过了。
阿羽讽笑，“杀了她，你儿子也活不了。”
“我三井家独子不可能跟一个毒妇绑在一起。”
他在门外弄清楚来龙去脉，却也不以为意，三井家财大势大总能寻到解决办法，即便不能弄死那心狠手辣的毒妇，也有许多办法可以令她生不如死。
“不用你动手。”突然响起的女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栀子夫人艰难爬上床榻，紧紧握住三井深夫的手，“我的命由我自己决定。”
说话间另一只手狠狠插进自己胸膛，血液四处飞溅，染满鲜血的手捧出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在三井老爷惊叫中，她用力攥碎。
嘭——
心脏宛若红色礼花绽放空中。
血雨纷纷下落，半途中化作星星点点的金光，一条绚烂闪耀的金色流光环绕床上这对情侣。
阿羽瞳孔微缩，因栀子夫人的决绝而讶然，“她主动打断了秘术。”秘术失败意味两人都会死。
“什么？！”
三井老爷想要阻止，快走了几步却停下来，然后招呼身后仆人赶紧上去把少爷拉出来。
金色流光将所有人拦在外面。
床榻里面和外面被分割成两个世界，栀子夫人将脸颊贴在爱人胸口。
仿佛重回初识时光，她露出幸福满足的笑，“我们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吧。”
两人身体从脚开始化作金色星光，逸散的星点融入璀璨流光之中，于是星河愈渐壮大绚烂。
这一幕美丽而凄婉，不由让人想起瑟瑟雨落的梨花，掩面垂泪的美人。
身体消散速度越来越快，昏睡中的三井深夫似有所觉挣扎着要醒来，但这是术法失败后的所要承担的后果，就像违背誓言要付出的代价一样，没有人能令它停下。
这对情侣最终消散在星光中，流光围绕室内转了几圈，毫不留恋地从半开窗户飞向天边。
房间还是老样子，除了它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
三井老爷瘫坐在地，这个狡猾的商人此刻如失去儿子的普通老父亲陷入悲伤。
阿羽挠挠脸颊，赶紧跳窗跑路。
却不想因陀罗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不大的窗户不能同时挤下两个人，要不是因陀罗及时避让，两人恐怕堵在窗户框谁也出不去。
动静惊动三井老爷，他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死死盯住三人，“给我抓住他们！”
三井家的壮仆应声而动。
“快走。”
阿羽第一个跳窗。
因陀罗拉住慢半拍的弟弟甩出去，随即身形矫健地钻出窗户，扑上来的人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三人一路疾驰跑出城市，确认对方一时半刻追不上才停下休息。
刚才来不及多想，此时闲暇下来难免心绪复杂。
阿修罗叹道：“其实栀子夫人人很好，那时候我还以为她会诱骗侍女进来当另一个人质。”
阿羽心有戚戚，“看她那么惨，我一点都不想谈感情。”
因陀罗瞥了他一眼，在阿羽察觉到之前移开目光。
没人注意到，清冷少年本就抿直的唇线越发紧绷。
“好了，说点开心的吧。”阿修罗见惯生死，虽为栀子夫人感到难过，也很快振作起来，“你们在幻境中都遇到了什么？”
三个人三个幻境，遭遇当然不可能全都相同。
阿羽心里发虚，下意识想看身旁的冰块脸，又硬生生止住本能，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往右边转。
所以没有看见因陀罗同他一样僵硬。
“你呢，先说说你的。”
“我啊.....”回忆起幻境，阿修罗一脸向往，“我看到这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疾病，忍宗和秘境愉快交往，人类与异兽和谐相处，父亲去远方游历，哥哥当上了忍宗宗主，阿羽常常偷跑来找我玩，然后我们被哥哥抓包一起挨训，总之那是个非常美好的世界。”
凭什么我要挨因陀罗训，要训也是我训他。
阿羽眼神死，“好假哦，这样的世界不可能存在，你竟然因为这么粗劣的谎言被轻易抓住。”
“那、那你说你被什么迷惑？”他识破幻境确实迟了些以致于落入敌手，但阿羽也没比他早清醒多久啊。
这回脸红的换成了阿羽。
他和顶着因陀罗脸的渣男这样那样，这话能说？
“就那样呗，和你的遭遇差不多。”将幻境内容一略而过，他有感而发，“我绝不让自己落入栀子夫人那种境地，若爱人对不起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末了又加了句，“宁可我渣别人，不能别人渣我。”
众所周知这句话出自照空岛某位情圣之口。
因陀罗冷冷道：“你们照空岛就会招花惹草！”
“哎——我哪里招惹你了，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人身攻击。”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是事实没错，但阿羽很不喜欢有人用嘲讽的语气说这种话。
尤其当说这话的人是因陀罗的时候。
照空岛上不是所有人都四处留情，我们崇尚的只是潇洒随性的生活态度。
不知为何阿羽有些委屈，他有心解释，对着对方那张冰块脸所有言语都堵在喉咙里。
最终他手指冷着脸的白袍少年，“因陀罗，我照空岛阿羽，在此向你发出挑战，你敢不敢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