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归破晓》执璨

21、第 21 章

　　这才是西卡熟悉的那个舒燃，她立即兴奋道：“主人，要不要我再帮您监控那个惹您不开心的……？”
　　“监控他做什么，你帮我找个理由，我要出门一趟。”舒燃说完朝更深的巷子内走去，换了身稍微干净的衣服，戴着打了补丁的鸭舌帽去烧烤摊找老板撸串。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西卡：“……”
　　主人怎么来这儿还解锁吃货人设了？

　　“来了。”烧烤摊老板看见他自然地抬了抬下巴，“想吃什么自己拿。”
　　舒燃也没客气，顺了几串羊肉的自己动手。

　　“还记得咱两之前的那个赌吗？”老板点了支烟坐在自己呀呀作响的木椅子上，说完吐出淡淡的白雾。

　　舒燃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着红色褐色粉末的玻璃瓶，这是他特意让管家找人给他从现实中复制进来的，保证味道一模一样。
　　他给自己的串儿上洒完辣椒面才不紧不慢地问：“记得啊，怎么了？”

　　老板原本还觉得这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没想到是他看错眼了，这哪是沉得住气，这是压根一点都不知道啊。
　　这事虽然不大，但在星幻之空里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混个什么？

　　“平常这些佣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这里。”老板才说了一句又闭上了嘴，紧缩着眉头猛地吸了一口。
　　“佣兵？”

　　见舒燃问这个，老板脸上浮现了一丝轻视：“不过是一群卖精神力的家伙，叫佣兵算好听的了。”

　　精神力还能卖？
　　舒燃也跟着笑了一下，眉头却淡淡浮出一丝冷意，翻着自己的串，心里猜测着那些人突然下线的原因。

　　“就那晚，他们照着规矩做活儿，还没到时间精神力却突然崩到逼近红线，按规矩要立即下线……”
　　“没下？”舒燃接着话头问。

　　老板点头：“嗯，不光没下，还被忽悠着进了天舱。”

　　舒燃没问天舱是什么，沉默地听着，老板接下来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几圈没吐出来，只顾着低头默默吸光自己手指夹着的烟。

　　周遭摊贩的叫卖声不断，独独这里寂静无声，只有肉接触火发出的动静。

　　半晌，老板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右腿直直的挺着无法自然弯曲，他颇为浑浊的双眼看向舒燃随意翻着的肉串，嘴里含糊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甘愿弯下脊梁，成了那群破铜烂铁的垫脚石，有些人的命真/贱啊。”

　　舒燃似乎没听到，专注地啃着自己手中的串，加了辣椒面能压下去一部分苦涩酸味果然好吃多了，下次看电影的时候一定要来点儿。

　　“走了。”舒燃吃完嘴巴一抹，冲身后的老板摆了摆手。
　　老板无奈摇头，慢吞吞走过来打算收拾舒燃吃完的木签，走到发现桌上干净得无处下手，白净的碟子里还留着冒着热乎乎白气的几串。

　　“这孩子……”老板笑着拿起放嘴里，嚼着嚼着眼睛突然猛地睁开，这是什么味道？他的舌头有点疼还有点麻，但比平常好吃太多了。
　　老板一口全吃完，麻得他忍不住张嘴吸溜着空气，但又上瘾般的继续吃起来，像是在自虐，眼里却迸发着吃到美味的亮光。

　　被辣出满头大汗的老板狂喝了两大杯水才把嘴里又麻又疼的感觉压下去，坐在椅子上半张着嘴回味，好半天才感觉一直萦绕在自己身体里的冰冷居然减轻了不少！
　　这孩子从哪儿搞来如此奇妙的调味品？老板眼里浮出不解。

　　-

　　“主人，老板说的佣兵是指在星幻之空被雇佣的一批人，佣兵团是地下组织且不合法，团内大多数都是出卖精神力以及自身机体的人。”西卡等舒燃走出烧烤摊立即汇报。
　　“天舱是改造机体的实验室，受众基本是无法分化或是精神力崩溃无法治愈的人，同样也是不合法的，而且二者互相联系、重叠。”

　　无法分化者基因存在缺失，无法获得一部分优质的能力，身体机能也较弱，干不了重活更别提上阵杀敌，更严重的智商也会受限，是这个时代注定要被淘汰的残次品。他们虽受联盟保护但有一部分人的野心无法满足，天舱应运而生。
　　天舱信众觉得自己不够快就抛弃双腿，不够有力就抛弃双手。
　　沉迷变强梦境中人只会一点点砍去属于人类的血肉，换上铜心铁骨，信奉机械飞升，主动抛弃为人的尊严。

　　联盟合法的改造实验室目的只是为人类更好的生活而利用外力进行辅助，要经过严格的审批，付出高昂的费用。

　　“主人，天舱的费用也不低，以这些雇佣兵的收入应该支付不起吧？”西卡虽然是询问但她很笃定答案。

　　“付不起？”舒燃冷笑，“你觉得一个人的灵魂值多少？”

　　舒燃想起自己刚来这里在弗兰科斯星停泊站遇到的人类，与智人沆瀣一气，刀刃向内斩杀同类，倒是跟天舱信众很像呢。

　　从星幻之空出来的舒燃继续懒洋洋的啃竹子、晒太阳，平静的黑眸里似乎在刻意隐藏着即将掀起的风浪。

　　滴滴，舒燃的光脑出现了一行数字及符号，是西卡与他才能懂的暗号。

　　舒燃喊来管家让他将自己这两次直播的收入按照之前一样的比例分出去，又指了指光幕上面写着“奇妙探险活动”的字样，冲着管家乖巧又可爱地嘤嘤嘤，我想参加这个。

　　管家被帝君萌得两眼发晕，拒绝的话一时都不敢说：“帝君，这个活动在特思尔星，与帝都星虽然不远但那里最近爆发了一次小型冲突，有点危险……”
　　若是别人这点危险不足为虑，但这位可是陛下的心头肉，一点点危险都要掐在萌芽期。

　　舒燃：“嘤。”我可以带保镖。
　　“嘤嘤嘤！”我保证乖乖的，不胡乱跑！

　　管家被舒燃嘤嘤嘤的受不住，支支吾吾地不敢拒绝，只能搬出要给陛下汇报的理由溜了。

　　西卡看着管家离开后就恢复正常神情的主人：“……”
　　主人的演技果真一点都没退步呢。

　　萨凯恩斯的答复也与管家一样，舒燃知道后小秋千也不玩了，爬到树枝最高处当个小气团子，就连他最爱的小苹果也哄不下来，一副今晚就在树叉上睡觉的架势。

　　“主人，我们这次为什么要搞得人尽皆知？”西卡有些不解，主人真想到那儿谁能拦得住？

　　“嘤？”连我都闹着要去的活动，你觉得其他人会不会跟着一起去？
　　西卡明白了，默默地为主人即将下手的对象点个蜡。

　　大熊猫帝君当然天下第一可爱，但发起脾气来就是陛下也没办法，只能顺着这小祖宗的心意来，最多就是提出个十条八条非常难以启齿令人不敢直视的条件让帝君答应——这是所有帝宫及其他知情人一致的认知。

　　萨凯恩斯站在门口目送舒燃他们出发，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歪歪扭扭字的保证书，指尖一直轻轻摩挲着角落摁下的熊爪印。

　　“陛下，有福恩他们在，您不必太担心。”管家小声道。
　　萨凯恩斯 ：“嗯。”
　　如此过分的条件都答应了，他应该会好好照顾自己。

　　-

　　舒燃在层层保护下顺利到了奇妙探险活动集合地，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精心挑选的军部副官充当他的同伴，均高190的身板把他一个熊猫幼崽藏得严严实实，不准任何的窥探。

　　“主人，我把您的帅哥陛下抽调的人员位置都标注出来了，我厉不厉害？”西卡雀跃的声音通过传导装置直接进入舒燃的大脑。
　　舒燃也无需张嘴就能说话且只有西卡听见：“厉害。”

　　“这次活动显示报名了一万人，现场人数我摸排到了近一万三。主人你左手边那圈人都是联盟中高层后辈……咦？主人，联盟高层的子女后辈居然来了七成！”

　　“主人你要挑他们里面谁下手呀？”西卡翻着他们的资料，挑菜似的点评，“这个副会长儿子身体数据也太差了，这个上将之子还勉强能看……”

　　西卡点评的同时舒燃眼前也浮现出他们的全部数据，有西卡在，在场的人员就没有舒燃得不到的信息。

　　“谁凑上来就跟谁玩。”舒燃目光从那群二代三代身上移开，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那几个人，找了个阴凉地一屁股坐下继续吃管家给他准备的竹子跟笋。

　　管家知道陛下同意后就跑去查这个活动到底是干什么的，查完一脸复杂地看着舒燃，张了好几次嘴也没敢说什么，只能忧心忡忡地打包了两车行李，对着随行的副官及战士们千叮咛万嘱咐，这可是联盟的大宝贝，陛下的心头肉，你们要时刻保护好他，一根毛都不能掉的那种。

　　被抽调过来保护这小祖宗的诸位听着耳边咔嚓咔嚓的声音：“……”
　　大宝贝确实很可爱，这个任务艰巨他们却觉得自己十分荣幸，不过还是想知道这大宝贝为什么要挑这么个地儿度假？

　　活动集结完，有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简单讲了一下规则就宣布这次冒险活动即刻开始，为期五天四晚，每人只准带定量的物资，配发专用非伤人武/器，地图上的补给站也都标明了，更重要的是这次活动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合作或抢夺资源，手段不限、方式不限，以保自己生存下去，活着走到终点。
　　活动报名门槛极高，同样的奖品也非常诱人，综合排名靠前的队伍可以获得去军部实习的机会、高额的奖金以及神秘大奖。

　　活动开始，集合点的人群稍作整理便陆陆续续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只有舒燃这一小团七八个人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原地休息。
　　——里面的大宝贝吃完竹子又困了，躺在小毛毯里睡着了。

　　“那群人怎么回事？从来这里就没听见他们说一句话，怎么还不走？是打算今晚就睡这？”除过舒燃的最后一波人马也出发了。
　　“不是吧？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废物啊。”
　　“管他们呢，天快黑了，我们还得赶很长的一段路，快走吧，晚点物资都被抢没了。”

　　“嘤唔。”毛毯上的黑白团子滚了一圈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睁眼就对上了炯炯有神的三双眼睛。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