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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何处是梦 ...

  •   六月的天空万里无云,和风徐徐,正是出游的好日子。XX公园门口,两个穿着休闲服待着棒球帽的女孩一前一后走着,突然,前面扎马尾的女孩转过身瞪着后面懒懒散散的另一个。

      “赵半夏!你就不能给老娘走快点!待会儿如果买不到‘时光地铁’的票,看老娘不河蟹了你!”快要暴走的韩笑柔瞪着以侮辱乌龟的速度前行的某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听说最近开张的XX公园推出了极度仿古的‘时光地铁’游戏。完全没注意风声的赵半夏被死党韩笑柔在软磨硬泡政策失败以后,强行从床上挖了出来。

      赵半夏压低棒球帽,眉头深皱,两手捂着耳朵,有气无力道:“耳朵聋了,耳朵聋了,怎么说你也叫‘韩笑柔’,好歹温柔点,整天老娘老娘的,置你老母于何地啊。”说罢,掏了掏耳朵,补眠的计划被这妮子彻底破坏,现在还嫌她走的慢,再吵,再吵姑奶奶先河蟹了你。

      在经过堪比长征的排队以后,两个人终于站在了‘时光地铁’的入口处。‘时光地铁’极度仿古,在游戏中,你可以穿上古人的服装,真实感受刺绣养花,买布裁衣,琴棋书画的古代生活。

      “请大家注意,看好手里的票,下面请拿268号至368号票的人进入游戏区,请大家通过涵洞的时候不要挤,每个人间隔五米,以免摔倒。”解说小姐甜美的嗓音让赵半夏又打了个哈欠,更加昏昏欲睡,最近每天都熬到很晚,现在除了睡觉,没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

      赵半夏困的眯起眼睛,凭感觉随着人流向前走,韩笑柔排在她前面,此时已经先她一步过了涵洞,进入了游戏区。游乐场为了增强游客的穿越之感,设置了灯光昏暗的涵洞作为过渡,赵半夏看着柔和的灯光,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好像做了一个又长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梦见有了新的家人,梦见那件绣满牡丹花的红嫁,梦见那双清冷如潭的眸子,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用力撑开眼睛,头很晕,这是在那里?陌生的房间,梦里出现的丫鬟,还在梦里吗?

      “小姐…小姐…你醒了?”一个焦急带着欣喜的声音冲击着赵半夏的大脑神经,成功的使她彻底清醒。

      赵半夏猛的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除了疼,什么都没改变。

      重新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一切混乱渐渐理顺。刚才她梦见了以前的事吗?一切都是真的,她现在是单雪言,将军府的夫人,韩夜的妻。她记起刚刚准备回东院的时候,突然胸口一窒,觉得喘不过气来,接着便模糊了意识,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书房里

      “她究竟得的什么病?”韩夜做在书桌后,眼睛直视着老御医。

      “回将军,夫人面色苍白,唇甲青紫,汗出似脱,肺气上逆,肾失摄纳,以致呼吸困难……”老御医尽责的如实以报,却被韩夜打断。

      “说结果。”

      “是,夫人患的是……哮症。”

      “哮症?”他记得以前军营里有个副将患的也是哮症,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七尺男儿,每次病发的时候都屈身于地痛苦不堪,后来有一次打仗的时候病发,战死沙场,他至今还记得那张凄惨的面容。

      “哮症是一种由内气或外伤引起的病症,从夫人此次的症状看来,是由心源郁结引起的。”老御医说到这抬头看了韩夜一眼,见他没有打断,便继续往下说道:“这种病无法医治,只能想办法调理。调理的好,症状不会加重却也不会减轻,可是如果调理不当,就会越来越严重,最后……”

      “最后怎么样?”韩夜低下眉眼,似在思索,难道会像那个副将一样吗?

      “恕老夫斗胆,如果调理不当,最后会心梗而亡。”老御医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不管是宫里宫外,将相王侯里几乎没有人得过此病,如果将军硬要他医可如何是好。

      韩夜若有所思的看向老御医,良久说道:“你去配些药,把调理的方子写下来,就可以回去了。”

      “是,老夫告退。”老御医扯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老御医刚走,韩忠便走了进来:“主子,夫人醒了。”

      韩夜收回思绪,站起身,却又坐了下来:“韩忠,待会让影把她送回水云居,把御医配的药和方子也一并送过去。”

      “是,主子……你的手……”

      “没事,你先下去吧。”待韩忠离开,韩夜拆下手上的纱布,手背和手心各有一排半月的牙印,伤口很深,估计要留疤了,在他身上留疤的女子,她是第一个。

      为什么她有‘哮症’的事从来没听说过,小时候每次见到她,总是看见她不安份的跑东跑西,跟那个双生的人完全是两种性格,娶了她,以后会怎样呢。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惘,随即被更深的寒冷埋在眼底。

      走到窗边,抚上心口的伤疤,思绪渐渐飘离,看到她流血时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为什么满眼都是漫天漫地的血红……

      南院 水云居

      “夫人,这是御医给的成药和按方子抓好的药,瓶子里的药丸是病发时服的药,抓的药每三天煎服一次即可。”韩忠将一个宝蓝色瓷瓶和一捆纸包的药递给月儿。

      “韩管家劳心了,这么的麻烦你。”单雪言倚在床边,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说的很诚恳。

      “夫人叫我韩忠就行了,这药是主子让送过来的,以后有什么事夫人尽管吩咐。”说完,韩忠退出门外。

      看着桌上的药,轻笑着,如此,那个人仍旧不见她吗?这一场梦,似乎唤醒真正的赵半夏呢。单雪言,让我替你活的更有意义吧,为爱你的人活,为自己活……

      是夜,仿佛明白了某些事的单雪言自进了将军府以后第一次安稳的进入梦乡。深夜,一个人影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目光清冷,夹杂着寒意、疏离、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感觉到外来者的凝视,单雪言睁开眼睛,她的突然醒来让床边的影子有瞬间的错愕与懊悔,却在倏忽间一闪而过,单雪言几乎以为那是她的错觉,揉了揉眼睛,想看的仔细点,却发现床边空空如也,那双清冷的眸子,是幻觉吗?

      经过月儿几天来的精心照顾和那些珍贵的药,单雪言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此时,单雪言坐在水云居的梧桐树下发呆,这日子真的很无聊,虽然韩柔常会来陪她聊天说话,可是她毕竟还要管理整个府里的事,这些事原本该她做的,可是韩柔看她身体不好,便说往后缓缓再让她接手,这样也好,本就够闷的了,再要她对着那些账簿什么的,她非疯了不可。

      突然单雪言的脑子里闪出一个想法,在这里闷着,不如出去逛逛,反正也不会有人找她。

      “月儿!月儿!”单雪言边往屋里走边叫着月儿。

      “小姐,怎么了?”听着单雪言有些发急的叫声,月儿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了,急忙跑了出来。

      “更衣,我们出去玩。”单雪言朝着月儿灿烂的一笑。

      “什么?小姐,你的身体才刚好。”看着单雪言好久不见的灿烂笑容,月儿又些不适应。

      “安啦,我身体倍儿棒,都能和熊打仗了。”单雪言拍了拍月儿的头,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要显示那不存在的肌肉。

      “小姐,你没事吧?说话怎么怪怪的?”月儿担心的看着她,以前有一段日子,她也是这样,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这回又怎么了?

      “好了,别再问了,赶紧帮我更衣。”单雪言已从柜子里找出了以前出门常穿的便服,只是这古代的衣服到底是麻烦,她一个人总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月儿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小姐最近总是一个人闷在水云居里,将军从未来过,连袖舞都不来示威了,只有韩柔常来陪她说话,再这样闷下去,依她家小姐的性格,怕是会闷坏了,反正也没人过问水云居的事,出去了也没关系的吧。

      关昌的春天风轻云淡,鸟语花香,单雪言带着月儿走在浅月河边,心情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嘴里哼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歌曲,双手打着拍子,单雪言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多么美。

      “喂,有钱没,拿出来借哥花花。”几个穿着不伦不类的少年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单雪言看着眼前几个年纪不大却故作老成的少年,脸上现出好笑的神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古代的混混呢:“你们这算是赤裸裸的抢劫吗?”

      几个少年听了这话,看了看自己身上,也笑了:“哟,难不成小娘子想看我们不穿衣服跟你要钱吗?”

      单雪言翻了翻白眼,他们难道不明白‘赤裸裸’是形容词吗?没文化,真可怕。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被这些人缠上就麻烦了。”月儿低声对单雪言说着,她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回去她就死定了。

      “月儿,从今以后,小姐我要慢慢教你什么叫人生,今天就给你露一手。”单雪言满脸笑意的低声回着一脸担心的月儿。

      “钱?倒是有,不过你们有能耐的话就拿去。”单雪言掂着手里的钱袋,好久没练了,今天就拿这几个古代混混练练手好了。

      “哟,兄弟们,瞧瞧,我们几个被小娘子瞧扁了,今个儿也别去‘篱筑’了,这小娘子可不比‘篱筑’里的当家们差,今个儿就接了这个赚钱又省钱的买卖。”

      听到‘篱筑’两个字,单雪言突然想起来韩柔说过袖舞也是‘篱筑’的人,可这‘篱筑’到底是什么地方?青楼?

      没等单雪言想明白,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眼前,单雪言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意,下一秒,几个混混就倒在了地上。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跆拳道四段,连几个小毛孩都搞不定的话,她还怎么混啊。

      “小…小姐…”月儿看着自家小姐快的她差点看不清的身手,惊讶的话都说不完整,她记得单雪言从没学过功夫,可是刚刚的事又是事实。

      单雪言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这件事根本没办法解释,她走到倒地的几个人面前,笑嘻嘻的问:“喂,‘篱筑’是什么地方?在那?”

      “姑娘想去‘篱筑’吗?”一个珠圆玉润,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单雪言身后响起。

      单雪言转过身,一个堪称美丽的男人懒懒散散的斜卧在车轿里,一袭白衣,长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浮,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芒,单雪言突然想到了金庸小说里的两句话‘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虽是形容女子的句子,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倒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我是想去篱筑。”单雪言继续打量着车上的男人。

      “我也刚好去篱筑,姑娘不嫌弃就上来搭轿一起走吧。”男人温柔似水的如魅眼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和信赖。

      单雪言也不推辞,拉着月儿上了车轿,马车载着几个人向浅月河的尽头驶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何处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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