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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谢云徊掀帘进来时,长街上风雪已停。难得出了些日头,却仍是清清冷冷,映得一地皎白,格外刺目。
江馥宁匆忙垂下眸子,理了理身前凌乱不整的衣襟,“夫君回来了。”
“让夫人久等了。”谢云徊面露歉然,温声与她解释着,“都怨闻道兄,今日不知怎的,竟装神弄鬼起来,人没见着,只留下了十二道诗谜,还交代茶楼小二说,必得全部猜对,才能得着他的彩头。”
“那夫君可猜对了?”江馥宁含糊应付着,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
唇瓣间还恍惚残留着裴青璋手指的余温,一闭上眼,便能清晰回想起方才情景,男人粗粝的长指撬开她紧闭的贝齿,肆无忌惮地搅弄着她口中的潮湿柔软,再恶劣地、报复般地碾过她颤抖的朱唇,将她精心描画的口脂揉得狼藉一片。
裴青璋当真是疯了。
好在他终究还是给她留了几分脸面,在谢云徊回来之前离开了马车。
心口兀自砰砰跳着,时间仓促,她根本来不及拾掇,若是被谢云徊瞧见她唇角的脂痕,她当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册《明草堂诗集》,可是失传已久的孤本,难得闻道兄如此大方,这样的好东西竟也舍得拿来作彩头。”谢云徊从怀中取出一册泛黄的古书,知晓江馥宁亦是爱书之人,便兴致盎然地递给她看。
为了不让谢云徊瞧出什么,江馥宁只得强撑出几分笑,附和着夸起这书的珍贵来。
“既然夫人喜欢,那我便借花献佛,将此书赠予夫人。”谢云徊笑着说道,“我记得夫人是最爱研究诗词之道的,想必得了此书,更能有所进益。”
他一面说着,一面偏过脸,端详着江馥宁低头看书的模样,清润黑眸里是一贯的温和笑意。
察觉到谢云徊朝她看了过来,江馥宁的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不由用力攥紧了手中书册,慌乱间她忽而有了主意,深深沉了口气,然后便抬起脸,豁出去般,主动吻上了男人寒凉的薄唇。
“夫君待我真好。”她柔声说着道谢的话,浓密的羽睫羞怯低垂着,心却跳得飞快。
谢云徊微怔,江馥宁素来是沉稳娴静的性子,极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在马车里……
他眸色深了深,终究还是破了内心的戒律,将这些年读过的清白圣贤书都暂且抛在了脑后,伸手捧住江馥宁的脸颊,闭目回吻。
不够。
还不够。
清贵矜雅的郎君,做任何事都温和克制,江馥宁索性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攀住他清瘦脖颈,柔柔唤了声:“云郎……”
饶是谢云徊再清心寡欲,此刻也被撩拨起了一股燥火,他再无法克制,略缓了缓气息,便用力吻上了美人微张的樱唇。
江馥宁闭着眼,鼻息间尽是谢云徊身上熟悉的药香,清苦甘冽,像一剂定神的良药,慢慢驱散了她心头的恐慌与不安。
这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是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她合该与他亲密,也只能与他亲密。
她靠在谢云徊怀中,沉醉地亲吻着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洗去脑海中裴青璋的影子。
两人半搂半抱着,不知不觉缠绵亲热了一路,直至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下,谢云徊才轻轻地将她推开。
低眸看去,便见怀中的妻子面上红霞晕染,朱唇水光盈润,说不尽的惹人怜爱。他眸光微动,取出随身带着的素白绢帕,温柔地替她拭去唇边嫣色的脂痕,免得万一被许氏撞见,又要挨一番絮叨。
“阿宁若是喜欢,改日我再去一趟文嘉阁,挑些你爱读的诗词赋本回来。”谢云徊道。
他只当江馥宁是极欢喜他今日得来的那份彩头,所以才如此热情主动,虽有失端庄之仪,但却勾得他心神荡漾,不知不觉便深陷其中。
偶尔逾矩一回,倒也别有兴味。
江馥宁见他并未疑心什么,自是松了口气,神情也自在了不少。听得谢云徊要买书给她,她自然得是高兴的,夫妻俩下了马车,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容春院,谢云徊换过衣裳,便进了书房,说是还有文章要作。
屋中一时寂静下来,江馥宁眉眼间的笑意也一点点地冷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慢慢地坐下来,铜镜中映出她绯红半褪的面颊,交领遮掩下,隐约可见颈侧红肿的咬痕。
宜檀端着新沏的热茶进来,正撞见她怔怔地对着镜子出神,不由吓了一跳,忙走上前,关切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馥宁终于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开,低声吩咐道:“去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宜檀愣了下,显然不明白她为何大白天的便要沐浴,但见江馥宁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心中疑惑,退下去备水了。
湢室里热气缭绕,江馥宁闭上眼,由着宜檀服侍她脱衣。
宜檀将她的袄子与棉裙抱去一旁,又小心替她解着里衣,蒙蒙水汽笼着女子白皙圆润的肩膀,宜檀蓦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
水雾朦胧,却衬得那痕迹愈发显眼,红艳艳地肿着,依稀还能瞧见些许齿痕,深深印在江馥宁细嫩的雪肤上。
宜檀跟在江馥宁身边服侍多年,她心中清楚,这显然不可能是那位端方自持的谢公子所为。
且谢公子素来体弱,偶尔行房之时,还得先命人煎了药送进去方能成事,又怎么可能有这等力气?
不是谢公子……那会是谁?
宜檀整个人怔在那里,她忽而想起今日江馥宁出门的缘由,一个惊骇的念头倏然在脑海中浮现,莫、莫不是……
“既然知晓,便莫要声张。”江馥宁平静道,“去取些消肿祛淤的药膏来,小心着些,别让人瞧见了。”
宜檀是贴身伺候她的,这样的事早晚瞒不住她,还不如让她早些警醒着,免得再惹出什么事来。
她既这般说了,那便是印证了宜檀心中的念头,小丫头顿时惊得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位才得了陛下封赏的平北王,明知江馥宁已嫁了谢家,竟然还敢对她做这样的事!这、这与那等浪荡登徒子又有何异!
她惴惴应了声是,正欲退下,又被江馥宁叫住:“我换下的那身衣裳不必洗了,待时候晚些,外头黑了,你悄悄寻个地方丢了罢。”
说起来,那匹黛紫的料子还是她好不容易才从牡丹楼订来的,因这颜色稀罕少有,着实花了她不少银子,她喜欢得紧,只过节时才舍得拿出来穿一回,还新得很呢。
可那衣裳被裴青璋碰过了。
即使裴青璋不喜熏香,也从不用香料等物,可江馥宁还是觉着心中不安,仿佛那料子已然浸透了他的味道,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今日在谢家马车里发生的一切。
宜檀很快抱着衣裳出去了,不多时,便捧了药膏回来。
她一面小心翼翼地为江馥宁上药,一面心疼地小声嘟囔,“咬得这般重,只怕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了……”
三五天。
这三五天里,她要如何瞒过谢云徊的眼睛?
冰凉的膏脂覆过伤处,江馥宁闭着眼靠坐在浴桶里,心乱如麻。
从湢室出来,她便借口要细细品读那册《明草堂诗集》,一头扎进了偏屋,直至夜深才回到卧房。
她知晓谢云徊身子不好,每日戌时便得歇下,特意掐准了时辰,果然,床榻上,男人已经合目睡得安稳。
江馥宁悄悄松了口气,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里,又轻手轻脚地替谢云徊掖了掖被子,熄了灯烛,方才闭上眼,酝酿起睡意来。
只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裴青璋那张戴着半边面具的脸,浸在昏暗光影里,阴寒可怖,仿佛地狱中的恶鬼,因着她犯下的罪孽,要与她纠缠不休。
她想,他是恨上她了罢。
恨她早早改嫁他人,累得他如今无端遭人议论,颜面丢尽。
所以他要羞辱她,报复她——
身侧传来清浅起伏的呼吸声,一片黑暗中,江馥宁不安地攥紧了被子,她不敢去想如若今日谢云徊没有及时回来,裴青璋还会对她做些什么,更不敢去想他的怒火会不会牵连谢家。
思绪纷乱,搅得她辗转难眠。
江馥宁侧过身,从背后拥住谢云徊清瘦寒凉的身体,轻轻将下颌埋在他的颈间,好半晌,才终于寻到了一丝心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东宫,灯火通亮。
殿中檀香袅袅,两名美人身披轻纱,伴着丝竹声婀娜起舞,一曲接一曲,香汗淋漓,十分卖力。
裴青璋跽坐在紫檀长案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的李玄:“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李玄笑着抿了口茶:“倒不是本宫的意思。你是不想娶王妃,但父皇可一心惦记着你呢。念着你如今后宅无人,身边也没个可心人伺候,所以便特意嘱咐本宫精心挑选了两名美人,都是北夷皇宫娇养出来的,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你看看,若是喜欢,今夜便送去你府中。”
两名美人得了李玄眼神示意,立刻快步走过来,怯怯地跪在裴青璋面前:“奴婢见过王爷。”
裴青璋仍看着李玄,淡声道:“人既是殿下亲自挑的,殿下何不留着自己收用。”
平白挨了句呛,李玄却丝毫不恼,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便抬手示意那两名美人退下。
“阿璋,你我兄弟,自是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日当众拒绝父皇的赐婚,可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那江氏?”
裴青璋沉默不语,太子手眼通天,既然如此问话,想必定是知道了什么,他索性一言不发,只等着李玄继续追问。
李玄摩挲着手中茶盏,悠悠长叹了声:“唉,在宴上还与本宫说得那般分明,转头离了席却将人家娘子堵在马车里……你既念着她,何不大大方方的?按律法,那江氏的确还是你的夫人,只是她毕竟让那谢家的给碰过了,再不清白了。即使你接她回府,怕是也不好再做正室夫人。你若是实在舍不下,便给她个贵妾的身份,养在府中便是了。你如今正得父皇喜欢,想必谢家那头也不敢不愿。”
裴青璋垂着眼,没有作声。于是李玄便恍然:“倒是忘了这一桩……怕是江娘子自个儿不愿意,我可是听说,她和谢家公子十分恩爱,京中不少人都羡慕呢。”
李玄自顾自说着,却没发现裴青璋骤然阴沉的脸色,他用力捏紧了茶盏,好半晌,才不动声色地放开,站起身朝李玄行了一礼:“时辰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那两名美人还垂首候在殿外,冬日的夜风将两人身上单薄布料吹得抖抖索索,白皙的肌肤冻得发红,瞧着好不可怜。
她们故意在此等候,便是存了勾引裴青璋的意思,没有男人不喜欢美人,更何况还是这般娇弱、任人催折的美人。
可裴青璋却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她们,径自大步离开。
平北王府尚在修葺,裴青璋便吩咐张咏驾车,回了安远侯府。
进了府门,他没有回他住的沉青院,而是屏退随行的侍卫,独自一人去了江馥宁曾住过的映花院。
屋中陈设一切如旧,只是许久无人打理,落了好些灰蒙蒙的蛛网。
他在抽屉木柜里四处翻寻,却再寻不见一点属于江馥宁的影子,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仿佛她从未来过侯府,从未与他成亲,从未做过他的夫人。
裴青璋犹不死心地继续寻找,终于在衣柜与墙壁的夹缝里,找到了一件白底绣荷的亵衣。
那亵衣显然有些旧了,边角处都开了线,许是收拾东西的丫鬟不经心,以为是块不值钱的旧料子,才落在了这里。
他紧紧攥着那块单薄的料子,用力闻嗅着,却再闻不到江馥宁身上那股馥郁舒心的兰香,只剩下冰冷潮湿的霉味。
这一夜,无人知晓裴青璋宿在了映花院。
高大英武的男人躺在冷硬的旧木床上,怀中抱着女子的亵衣,难耐地纾解着,直至手臂酸软,他才面无表情地用帕子擦净了手,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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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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