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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林子大了啥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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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林子大了啥都有
当我换了一身男装,又任顾长安在我身上使了障眼法让我在凡人眼中看起来完全是个男子后站在霖国都城最有名的花楼门口的时候,我依旧在怀疑我的感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灵族魂玉碎片,那么珍贵的宝藏,竟然在一个方夕阳西下就往花楼跑的色中饿鬼身上!何其暴殄天物!这魂玉碎片眼神也忒不好使了。
“啧啧啧,天还没黑就流连青楼酒肆,大好年华何不立志报国?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名青衫书生看了看我们三个人,摇摇头慨叹。“衣冠楚楚,内心却如此……唉……”
望着那青衫书生远去的背影,我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人家骂的是我们,你点什么头啊。”云客在一旁浑身不自在。
我想了想,反应过来,愤然道:“对哦,他骂的是我们哦。”
“行了,我们又不是真的来逛花楼的。”顾长安说道。
“嗯嗯。”我又点了点头,顾长安好听的嗓音对我杀伤力忒大。
“不过这里脂粉气的确重了些,你可受得住?”顾长安十分体贴地问了问我。
“放心吧,不就是脂粉气嘛,我都准备好了,我很有来逛花楼的自觉的。”我十分自信地说道。
但当一众热情洋溢的姑娘迎着推着我们进到楼中的时候,我才理解顾长安说的脂粉气重了些到底是有多重。
“咳咳咳咳,我的天,顾长安,这也忒重了。”我逃一般的抓住顾长安的衣角。
“呦,这位小哥儿怕是第一次来吧。”一旁一位花枝招展的姐姐调笑道。“细皮嫩肉的,生的真好看。”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作以回应。
顾长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落荒而逃。
“你别光看着啊,接下来怎么办啊。”我悄声问顾长安。
顾长安笑着将我的手扒拉开,对一旁稍年长些的女人说道:“请问,此间望月台如何走?”
嗯?什么台?我疑惑地看着顾长安。
“这位小哥儿倒是明白。望月,自然要在高处。这边请吧。”那女人一边柔声说着,一边为我们指了一个方向。
顾长安拽着我径直走了过去,一旁被姑娘们缠住的云客连忙追了上来。
顺着那女人指出的小径走过去,七拐八拐绕得我迷迷糊糊,终于是走到了一片种满梨花的院子,推杯换盏声隐约传来,面前的楼梯雕梁画栋甚是好看。
“你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云客终于找到挖苦顾长安的地方。
“你方才醉卧花丛,倒是流连忘返。”顾长安不甘示弱。
“你呢,熙玥,你怎么看?”云客把话又递给了我。
我回想了一下,淡淡道:“方才闻着肘子味儿了,挺香。”
换来云客一个白眼。
不过我也的确有几分疑惑,索性直接问了顾长安:“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昨夜你探得那人之后,我知晓以你的力量恐怕无法支撑再多看到一些什么,便顺着你的探知留了一丝灵力在那人身上,夜里我特意过去看了一眼,得知那人是霖国著名的侯门公子,名唤洛青,不过此人有个怪癖,好男风,喜流连青楼酒肆,寻的不是美貌姑娘,而是俊秀小倌儿。”
“这你都能查到,佩服哦。”我由衷地感叹到。
“也就是你,什么都不想,径直往花楼里来。”顾长安道。
“不过既然你有追踪我探知的本事,为何还要让我费半条命探知啊。”我有些生气。
“你个呆瓜,若非你探知出魂玉所在,我又如何顺着你的探知去追踪。再者,你难道就一点儿不想学点儿本事?”顾长安道。
我点了点头,也对。
谈笑间,顾长安已大踏步迈上台阶,我一把将他拽了下来,直拽得毫无防备的翩翩公子一个趔趄。
顾长安堪堪稳住身形,第一次同云客一起露出一样的满头雾水的表情看着我。
“我来!”我拍了拍心口,对我自己的大义凛然十分满意。
“你?”云客憋着笑。
“没错啊,这位洛青好男风,你们两个一个天上谪仙一个人间绝色,不安全,忒不安全了。我是女的,我安全。洛青喜欢的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又不是我这个假扮的。”我甚至嗅到了空气中几分悲壮的意味。
云客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长安强忍着笑意,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道:“你现在这个打扮,也是个男人的模样呀。俊秀有加,不失英气……”
后面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按照在灵界读的那些凡尘的传奇话本子,我……我……我这是被顾长安……轻薄了?
捂着我自己十分不争气的跳的噼里啪啦的心脏,我愈发意识到绝对不能让顾长安走在前面,他这张脸,谁顶得住啊。
我决定不追究他轻薄我的行径,毕竟现在还是保护他和云客两个标准的美男子的清白要紧。
“顾长安你爪子往哪捏呢?”云客立即冲上来将我往身后拽。
我体内残存的魂玉所在突然便微微刺痛了一下,正疑惑间,顾长安和云客突然便齐齐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我挡在了身后。
“呦,三位公子可也是来这望月阁赏月的?”楼梯顶端尽头处,一相貌堂堂的男人微微探出头来,浅笑道。
这男人按说也的确生的好相貌,可同云客相比尚差了许多,同顾长安……算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三人行旅至此,听闻望月阁风景独好,特来见识一二。”顾长安微微低头行了一礼。
我和云客见状,也立刻便跟着顾长安一同微微低头行礼。
“既是行旅至此,我们能遇见便是难得的缘分。今夜月色正好,正适宜抱月入怀。”那男子道。“几位可愿随我一同赏月,也让我尽几分地主之谊。”
“盛情相邀,却之不恭,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长安浅笑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便收回目光,示意身边的侍从将我们三人接上来。
“洛青?”我压低了声音问顾长安。
“魂玉可有感知?”顾长安反问我。
我点了点头,道:“微微刺痛。”
“倒是进步了些。”顾长安道。
我们跟着前方恭敬引路的侍从七拐八拐后又爬了两层楼才到了一处高台,视野陡然开阔起来,一轮圆月高挂天际,星辰镶嵌在墨色的天空,闪烁着璀璨着,同月色交相辉映。
望月台,原来真的是按照景致起的名字。
我望向洛青,因他坐在桌前,我看不见他腰间是否挂着我心心念念的魂玉碎片。
顾长安带着我们三人坐下来,立刻便有小倌儿迎了上来殷勤服侍,我十分努力地让我自己看起来自然且不像根木头。
顾长安见状,一把将我捞到了怀里。
云客在一旁咬牙切齿,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这位小哥原来竟是你所好,可惜了。”洛青摇了摇头。
“可惜?”顾长安问道。
“是了,可惜。”洛青挥退身边的小倌儿。“公子相貌若谪仙落凡尘,可这位小哥却细皮嫩肉,还这么矮,怎么看怎么有些娘娘腔,太柔弱,不相衬,也没意思。”
我?我这是被一介凡人嫌弃了相貌?我?灵族绝色熙玥,竟然被一个凡人嫌弃了样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世间三千弱水,我只取此一瓢饮,亦只爱此一人,于我而言,我怕的是我衬不上他的绝色。”顾长安这句话说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也是,人各有所好。”洛青道。“既然已有眷侣,又何必双双跑到这望月台来?”
“我二人确已互通心意,只是我这位朋友……”顾长安欲言又止。“家中管的严,他父亲逼迫他娶妻延续香火,可他终究喜欢的是……唉,此番我三人结伴出游,也算是想在他归家前,了了他这念想。”
云客脸色十分奇特,青一阵白一阵,我都快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声音了。
“原来如此。”洛青抬眼看了云客好几眼,似乎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俊朗潇洒的人物,竟也有如此身不由己的故事。”
我十分担心云客握紧的拳头下一秒就要出现在正在推杯换盏的洛青和顾长安眼前,但瞧着一派云淡风轻的顾长安,我便知晓云客为了我而投鼠忌器不敢发作的不容易。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顾长安放下酒杯。
“请讲。”洛青回应。
“听闻小侯爷手中有一祖上传下来的玉佩,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在下子侄辈中有一幼童,出生时身体便不甚康健,如今更是有性命之虞,其父母于我有恩,我当知恩图报,便厚着面皮向您讨上一讨。”顾长安言辞甚是恳切。
“我就说,那会儿有人来报,三位相貌出尘的公子进了楼便寻望月台,果然不仅是要了心愿,还有这一层意思。”洛青笑了笑。“都不知迂回的么?”
“君子坦荡,开门见山,小侯爷身居高位,怕是也厌倦了这迂回婉转,醉翁之意吧。”顾长安依旧从容。
“既如此,我便也直说。既然知道这是我祖传之物,便当明白其价值连城,若要取走,自然需付出代价。”洛青道。“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凭您定夺。”
“倒是爽快。这玉佩传至今日,见证了我家族无数次的流血杀伐兄弟成仇,多少人为了争夺这东西,兵戈相向,以至于我洛家空有侯爵高位,却人丁稀少,在朝无权。与其说这是宝物,倒不如说是个累赘。”洛青伸手从腰间解下玉佩放在桌上,古朴无雕饰的玉佩流光温润。
我心口生出微弱的暖意,顾长安的手在身后轻轻拍着我的背。
“反正我这一代的侯府只我一个男丁,眼看便要后继无人,这玉佩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与其让旁支杀到侯府争夺,倒不如全了你的人情,也算为我积攒些功德。”洛青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放心,并不会为难你们。”
“小侯爷请讲。”顾长安道。
“我喜好男风,多年寻觅却从未遇见过让我心动之人,你们三人,除了那位小哥之外,皆可让我叹一句惊为天人。”洛青眼神从云客身上又飘回到顾长安那里。“尤其是你,举止贵气,谈吐不凡,相貌可堪当世无双,我甚是心动。”
我倒吸一口冷气,顾长安却依旧云淡风轻。
“这位小哥你不必担心,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亦愿意成人之美。”洛青将目光转回至云客那里。“若这位身不由己的公子愿意同我春宵一度,这玉佩,我愿拱手相让。既了你所愿,又成全了那位公子,也让我得偿所愿,一举三得,何乐不为?不知这位公子,你可愿意?”
云客僵硬得像一根木头。
“不急,我去房中等你,你们可以自行商量,商量好了,若同意,这位公子跟着我的侍从到我房间寻我便是。我额外准备了一个房间,另两位可自行前往休息,莫辜负了这望月台的美景良辰才是。若不愿意,三位可自行离去,我不强人所难。”洛青说完,便收起玉佩戴在腰间,起身走出隔间,顺道儿也带走了几乎全部的侍从,只留一人在外候着。
云客见状,施法将这隔间的声音同外界隔绝,愤然站立,伸手便要暴揍顾长安。
我见状连忙调停,挡在了依旧悠闲吃酒的顾长安身前。
“熙玥你躲开,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打的这家伙跪地求饶。”云客伸手想要将我推开。
“今晚你我二人同在近水楼台,你脑子输给我,任我先得月,难道还要怪我不仁不义么?”顾长安起身站在了我身前。“如今事情轻重缓急,你还掂量不清楚?”
“那你就把我卖了?”云客收起拳头。
“要不就算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也觉得为了我的魂玉毁了云客的清白,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你若自己想卖,那我无能为力。”顾长安幽幽说道。
“你无能为力,你……你什么意思?”云客反应过来顾长安的话里有话。
“你看那洛青,多大年纪?”顾长安突然问道。
“二十出头,甚是年轻。”云客回应。
“这人出生于前朝,其父已年逾古稀,其母三十余年前就死于内宅争斗,你觉得他只有二十多岁?”顾长安反问。
“他?”云客难以置信。
“洛青已近天命之年。”顾长安道。“熙玥的魂玉碎片,能活死人,肉白骨,自然也能延年益寿,只要知晓法门,借魂玉延缓衰老速度并非难事。洛青终日流连烟花柳巷,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你以为他离了魂玉,还能有命在?”
“你的意思是,他若失了魂玉,不仅无法维持现有的容颜,甚至会一命呜呼?”我问道。
“被玩死在洛青手里的小倌儿不计其数,支撑他每日如此放纵依旧精神抖擞的,便是你蕴含强大灵力的魂玉碎片。”顾长安回应道。“离了魂玉,他必死无疑。”
“那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了……”我不禁有些难过。“可,可他为何答应把魂玉给我?”
“你以为他真的会答应?”顾长安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手边的酒换成了茶。
我顺手拿起来茶杯,一饮而尽,缓缓说道:“所以,你之前所有的说辞都不过是障眼法,我们不信任洛青,其实洛青也根本不信任我们。”
“孺子可教。”顾长安道。
“我们现在恐怕根本走不了,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况且,若云客去寻他,你我要去那间准备好的房间,其实与被监视无异。”我陡然反应过来。“所以,洛青不仅看上了云客,他连你顾长安也没想着放过。冠冕堂皇,骗鬼啊。”
“嗯,就是骗你这个轻信于人的小傻鬼。”顾长安道。“熙玥,灵族之外,危机四伏,这世上最诡谲难测的不是未来前程,而是人心。你呀,且得练呢。”
“我这不是否极泰来么,本来这命运千疮百孔的,一出来便遇见你们两个好人,还挺幸运的。”我憨憨地笑了两声。
云客嘿嘿跟着笑了两声,顾长安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接下来怎么办。”我下意识看向顾长安。
“云客,你我虽道不同,但目标一致,你也不希望熙玥死于非命,对吗?”顾长安突然严肃起来。
云客点了点头,道:“自然。”
“化干戈为玉帛,救命要紧。胡闹一次,你知道怎么做么?”顾长安道。
云客点了点头,向我伸出手。
“嗯?”我一头雾水。
“讨一张符纸。”云客道。
我虽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一顿云里雾里的对话竟然是以向我讨一张符纸做结,但还是乖乖的将我腰间藏着的一沓子我压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符纸找了出来,交给云客。
“城外,你应该寻得到。”顾长安道。“不论得手与否,天亮前都要安全来汇合。”
云客点了点头,又翻了翻,心满意足地找到了一张符纸,转身便走出了隔间。
“喂,你……”我着实被他这般大义凛然英勇悲壮的精神所惊吓到。
“不必担心,我们先去做我们的事。”顾长安牵起我的袖子,大踏步随着侍从向洛青为我们准备好的房间走过去。
进入房间,我还没看清房间里的陈设,顾长安便眼疾手快地一手挥袖使了个障眼法,一手捏诀隐去了我二人身形。
于是我便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顾长安做出来的同我与他外貌别无二致的傀儡一路从门口拥吻厮磨至床榻,落下幔帐后衣衫鞋袜从里面四处乱丢了出来。
顾长安贴心地捂住了我的眼睛,带着我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稳稳落在了地面。
我依旧红着一张脸,呆滞地任由他带着我转进小巷。
顾长安挥袖除去隐身诀,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你你你你……”我回过神来,努力捋直了打结的舌头。“你给个预告行不行啊。”
“事出紧急,处处监视,我不是很及时的捂住你的眼睛了嘛。”顾长安道。
及时?你那叫及时?及时地让我看完我和你的傀儡吻的难解难分才捂住了我的眼睛?
“再说了,障眼法无法遮住声音,若不弄得动静大些,你我飞出窗外的声音,万一被听见,那就不好了。隐身可未必能解决一切隐患,云客还身处危险之中呢。”顾长安道。
听着似乎的确有几分道理,我非常善解人意地消了气。
顾长安解了我身上的障眼法,牵起我的袖子示意我跟他走。
趁宵禁前出了城,顾长安才将所有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偷?你和云客心照不宣的办法就是这个?”我惊讶道。“君子当取之有道!”
“君子对君子,当取之有道;君子对小人,取之无道是惩恶扬善。”顾长安道。“况且,洛青那人让我十分不舒服,这种方式最快,也最合适。”
“倒也是,那么多人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上,纵然那些人是烟花柳巷的,也不该这么死去。”我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怎么在一夜之间知道了这么多事?”
“因为我要保你万无一失。”顾长安淡淡道。“天族的确有办法保住你的性命,至于魂玉,可以慢慢再找,只不过代价是……你与被软禁无异,若离开能维持你生命的那个地方,便几乎是必死无疑的结局,我知道那非你所愿。”
我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但你跑出来,自己寻魂玉,便失去了所有的庇护,你必须赶在古祭坛彻底失控之前尽可能多的寻到魂玉碎片,多寻到一片,便多一份生存的可能。时间于你而言很宝贵,而只有你能感知到魂玉碎片的所在,这也是我和云客为什么不顾你喊累也一定要让你尽快学会感知之能的原因。但一个月,还是太慢了。”顾长安道。“寻魂玉需要时间,而你最耗不起的便是时间。洛青这件事,我们的确可以想个更迂回婉转的办法,但时间不允许。”
“我明白,我也是想活下去的,想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我笑道。“挺不容易的吧,但我还是想这样做。”
“会成功的,放心,有我呢。”顾长安语气温柔,我瞬间便又红了耳朵。
“哎,那云客从我这里拿走了符咒,是要在偷到魂玉之后彻底消除洛青的记忆,可他的那些侍从,还有引我们过去的那些青楼里的姐姐,他们怎么办啊,他们若记得我们,洛青一问不就露馅了么。”我忍不住怀疑。
“你有没有发现,洛青的侍从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我们几眼,就连方才在房间外想监视我们那个,也是面无表情,例行公事一般看着一场活春宫?”顾长安反问我。
“他们是哑的,说不了话。”我瞬间反应过来。“洛青常年欺压侍从,若他死了,这些侍从反倒解脱。”
顾长安点了点头。
“不过倒也不用操心,魂玉离了他身边,他不就必死无疑了么。”我笑道。
“你也太不把你灵族公主熙玥的魂玉碎片当一回事儿了吧,魂玉离了洛青的身体,他是会迅速苍老虚弱,但魂玉的残存力量可保他一日不死,够他交代后事,或者被那些想杀死他的人折磨了。”顾长安道。“你呀,还是没开窍儿,若他这么容易便死了,云客带符咒过去干嘛?超度么?”
我憨憨笑了笑掩盖了过去。
“而且,能提起人们兴趣的是这位风流倜傥且驻颜有术的小侯爷一夜苍老并死在秦楼楚馆,这青楼自然变成了虎狼之地,人心惶惶。许楼中人以重利,让她们编一个让我们和她们都能全身而退的理由散播出去,她们为了长久的生意,不会不愿意的。”顾长安笑道。“反正我钱多的花不完,散一些出去,就当弥补这些人的损失了。”
“你还真是只狐狸啊。”我叹道。
“行走江湖,不想死就得如此。”顾长安道。“走吧,回去等云客回来,将碎片修补进你的身体,很耗费精神,你得抓紧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