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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偷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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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宗炼给“潜”了。
那天他又哈哈大笑两声,说我真是幽默,然后当着那么多人宣布,他老人家决定亲自教我内功心法。
嘴巴上说是教我,但每次去有一大半的间都是他在问我问题,比如为什么在黄铜矿灼烧就可以得到纯净铜粉,而玄铁矿烧了过后却什么也得不到。
当然,我也去跟紫英反应过,说宗炼上课挂羊头卖狗肉,教学质量堪忧。
可紫小猫却昧着良心说老头子上课向来喜欢和学生互动。
宗炼虽然名义上是紫英的师公,但实际上算是紫英的师傅,从剑术仙法,到冶炼相剑,无一不是倾囊相授。所以小紫花徇私舞弊,胳膊肘向内拐(?),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我忘了,紫英也是个铸剑狂人,而且作为龟仙人最疼爱的徒弟,可以任意选修自己喜欢的课程,还不带考勤的。
然后,紫英也来蹭我的内功入门班。
说是要吐纳故新,强化根基,实际上是宗炼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上课时耳尖心细,思维敏捷,抓着什么东西,就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和老头子默契十足地对我进行轮番轰炸,弄得我精疲力尽,几乎脑尽而亡。
我本来是一个空有理论的半吊子,主修的是环境生化工程类,对应用冶炼根本不熟,而且若从夸克电子开始,不仅工程量浩大无边,而且还完全颠覆古人逻辑,超出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更有被捆在木头上被当妖女烧的危险。
都得不用或少用专业术语和特有名词,用尽量生活化的语言解释那些无比神奇的化学现象。
试过用文言文描述硝化反应的原理过程的感觉吗?
两个字,餐具!!
更可悲的是,我还不能打胡乱说。
那两只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化学达人了,虽然没什么理论知识,不过实践经验十足。一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合情理,就立刻砸过一堆问号,直到我幡然醒悟自己讲错了。
以前是我死死粘着紫英,现在他和宗炼把是缠地死死地,真是风水轮流转。
可怜的是我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承天剑台上的其他铸剑弟子看见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以打机关枪的语速不停地问我各种有关冶炼的问题。
开玩笑,平时我都被宗炼紫英霸着,难得见一次面,他们肯定要问个够本!
而琼华的别的弟子则根本不相信我义正言辞、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们非常羡慕我,都把我看成了长老大人的关门弟子,甚至有的人还闪着星星眼,毕恭毕敬地叫我师叔。
我才不要做琼华的人,我不想以后被打入东海漩涡去赎罪!
一年的时光,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荒废过去了。
身高没变化,罩杯没升级,酒红的头发也没被洗掉色,唯一的进步,就是我现在能勉强的化型。
我可以靠自己的意念控制幻化成剑,然后不用紫英背着身子念解咒,就能再变回来。但是变成人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进展的红果果的裸奔状态。
虽然我可以感受到变成剑身后的那种幽寒的金属质感,但是我还是不承认自己是个剑魂。
不就是不慎失足掉河里,然后湿身(非“失身”)了嘛,怎么可能涮一涮就变成非人类了,又不是蜘蛛侠!
再说,我能吃能睡,体温正常,每个月该有的还是有,身上该软的地方软,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
至于说变剑的事情么,在这仙妖乱斗,来点什么仙法幻术变形咒也不奇怪啊!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在这如此美妙的时刻,夙瑶招全体琼华弟子去琼华殿,而宗炼到清风涧找青阳、重光找叙旧。
祸害们终于都去了,而我送算又属于自己的休闲一刻了!
所谓浮生偷得半日闲,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哼着小曲出了山门,惬意地朝昆仑半山腰的平湖走去。
山间平湖,我心念已久的圣地。
我只站在白瀚道的一处高坡上远远地望过一次。
那时头顶是无边无际的苍穹,环抱的巍峨青山连绵不绝,尖峭的雪山顶压着满山积翠,仿佛步步生莲的佛祖,对渺小的众生静默地拈花而笑。
高坡下碧蓝的大湖就这么呈现在眼前,如晶莹闪烁的蓝宝石,烟波浩淼,如梦似幻。
那种圣洁纯净,毫无侵略感却让人无法移目的感觉,就像一阵缓慢空灵的歌声悠远飘来,随着这无垠出尘的蓝色渐渐渗入我的血液,我的灵魂,一切喧嚣仿佛都离我远去了。我只想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这歌声淌过心海。
我摇着紫英的袖子,要求他陪我下去,但是那个小家伙当时只顾着挖他的天河石。
晕,这么早就对小野人这么执着了。
没关系,婉婶子我自己去!
方向,白瀚圣湖!(喂,不要乱取名字!)
山腰间的树木高耸,凝翠欲滴。
林中雾气蒙蒙,仿佛一层轻纱,笼得山中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真幻难辨,欲语还休。
阳光从树叶缝隙里透了出来,晃晃悠悠地在小路上跳跃舞动着,被薄雾晕染开来,显得格外温柔,让人见了特别舒畅。
我感受着树林的幽幽凉意,舒畅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树木的清香,湖水的湿意,以及淡淡的腥味。
嗯?
淡淡的苦涩咸腥,带着铁锈的味道……
这绝对不是土腥味,反而很像是……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