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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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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池的花开得正好，虔诚的信徒们每到花期，都会在深夜中摸索着每一蒂含苞的花，即使冰冷的池水让他们浑身哆嗦甚至第二天感冒发烧。这时他会勉励那些为了他而生病的教徒，让他们前往极乐。而那些健康的教徒们就更加努力了，恨不得池水再冷一点，花开的再好一点，让圣洁的教主他们摆脱这世间的悲苦。
但是他从未说过他喜欢莲花，喜欢莲花池。这些蠢人把他当作了救苦救难的菩萨，然后就把象征着高洁的花种下，每年夏季都忙里忙外，怀着献身的武士精神饲养这些花。他们的可笑让他连吃掉他们都觉得倒胃口。
如果那些教徒看到他们辛辛苦苦的花变成这样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童磨从破碎凋落的莲花池收回目光，笑着看向戴着蝴蝶发夹的少女。算啦，他们不知道，比起莲花，他更喜欢面前这种美丽动人的少女。
比起他们，也更美味。
“呼呼...”长发微扬，胸口起起伏伏，香奈惠抓紧了刀，用力地呼吸尽量让保持平缓。头顶像被泼了血一样的男人手持金扇，扇子捂住脸，皱着眉头的双眼像是怜悯。
“啊，真是坚强的好女孩啊，吸入了这些有毒的冰晶也在努力运用呼吸吗”
趁着说话的空隙，缩短距离！躲过扇子扇出的冰晶，一个飞跃和腾空，香奈惠将刀横握，“花之呼吸五之型——无果芍药!”
无数斩击拐着弯冲向一点，如果是正常人，早被五马分尸。
“血鬼术-枯园垂雪。”
但是一道道金光，夹杂着冰霜的九连击化解了她的攻击，童磨轻轻松松用折扇挡下了她的斩击，瞄准了香奈惠的腰身，一道斩击砍断了他的手肘，但是不亚于刀剑的挥击从扇子释放，关键时刻惠翻了个身躲过了即将腰斩的命运。原本致命的一击偏偏砍向左肩，这对一直苦战的香奈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吃痛，血顺着颤抖的指尖滴在地上。
战斗中的两人没注意到，一个身影逼近。
“嗯？”童磨诧异地吸了吸鼻子，但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宁宁抓着匕首向男人脖颈划去。金扇一抬，遮住脖子。日轮石和铁发出金属摩擦的滋滋声。
“忍!香奈惠!”宁宁喊道，下一秒，香奈惠向金扇没遮到的脖子斩击，忍从上边向他突刺。
“花之呼吸，四之型——红花衣！”
“虫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
一瞬间，只要有一瞬间的破绽就够了，红发少女扯住童磨的头发向后拉，被巨大的力气向后拽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另一只手才刚刚抬起，忍便自上而下地刺穿了他的下颚骨，童磨用更快的速度挡住柱挥向脖子的斩击。头顶的少女是用毒的，不用挂心，后面的人，不对，鬼，闻起来没吃过人，气味干净的像人，那应该很---红发的少女拉住那白橡长发踩了一脚他的背，香奈惠蹲下，世界疯狂旋转，童磨喝到了莲花池的水。
...弱
浮在水面的脑袋眯起彩色的眼眸。太快了，九秒，五秒？那三位少女一套配合都是在分秒之间，如果是单人的话，速度什么的绝对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三个人，速度不变，可能性变多了，需要思考的也多，如果注意这个就会忽略其他两个。
“一个接一个的....”彩色透明的眼眸眯起，那个没有头的身躯把手中的对扇贴合，一个透明的冰人偶在扇子打开时出现，宁宁还没来得及叫她们小心，小冰人便拿起自己的扇子攻击她，刚刚那下已是竭尽全力的宁宁狼狈地和冰人对抗，忍和香奈惠努力靠近本体，但接连不断的小冰人出现，每一个都有本尊的实力，战斗从1V1到3V1再到现在的3V5，一滴血都没有从被砍的露出密麻血管流出，身体跳到莲花池中，把头颅拾起贴合在伸长血管的脖子上。
第一次见到会帮助人的鬼呢，真是奇怪。而且那个紫色发梢的孩子的呼吸没见过啊。两个人类少女，身上的味道都好香，童磨舔了舔八重牙，收回四个小冰人，他决定不那么快把人玩死。
出现在吃力迎击的香奈惠面前，金色流光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童磨皮笑肉不笑，先吃这个好了。
忍回过身，一个身影闪过。
“咔——”骨头开裂的声音，宁宁捂着钝痛的头，感觉脑浆都快出来了。原来被那把铁扇打到是那么痛的吗，面前那张欠揍的脸都摇摇晃晃看不清楚，嗡嗡的声音在耳朵回荡，被她护在身后的的香奈惠好像在呼唤她，但是声音就像在水里，只能听到咕嘟嘟的气泡。
宁宁疼的泪都出来了，泪混着头顶的血从颊边滑落，耳朵和鼻孔流出汩汩的鲜血。忍看着宁宁差点没防住小冰人的攻击，她咬紧后槽牙，如果，刚刚那下，姐姐接下来...
“啊呀，为什么要挡下呢？明明那个少女接下，就能毫无痛苦地前往极乐了。”像是在认真苦恼，对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童磨歪歪头，“这么可爱的脸变得脏兮兮得真是叫人同情啊。”说着，便流下泪来。
啊，火大，这个人。特别是自己还打不过。快点，快点好起来，快点头脑清醒。红血胞也好白血胞也好都动起来，我现在可是气的不行啊，不知道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致命伤，宁宁的恐惧被愤怒赶跑了，正常人可能要三年才能好好恢复的脑内大出血被她以一种任性的速度修复着。面前的鬼的一举一动比修复时的剧烈疼痛还来得让人烦躁，宁宁告诫自己要冷静。
她抬起双手，护住和恶鬼缠斗早已精疲力竭的香奈惠，她闻得出，香奈惠的肺泡在坏死流血，每用一次呼吸都是在烧命，而且香奈惠不是她，无法自愈。压抑着怒火，宁宁吞下嗓子眼翻腾的血开口，
“你，叫童磨，对吧？”
童磨擦泪的手一僵，极乐教密保性极好，连教徒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别装了，你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宁宁抹掉鼻血，“人感到讨厌时，会皱眉轻轻屏住呼吸。难过时，鼻子会堵住，喉咙泛酸。开心时眼睛会亮起来，血液流动速度变快。在乎谁时，心会像被揪起来一样。爱着谁时，会鼓起巨大的勇气想付出一切。这些你都没体会过吧？”
“这里最需要同情的是你才对，童磨。”
香奈惠站起身，隔着比自己还小的少女看到了那个浮夸的鬼露出冰冷的表情。童磨表情凝固，他没有感觉，鬼和鬼之间的战斗没有意义，但那个少女好像知道很多，如果就这么放她回去，很有可能会暴露极乐教和他自己的情报给鬼杀队，到时候就很麻烦了。童磨兴致缺缺，他不喜欢和鬼干架，放几个冰人录像算了，之后再回来把那对姐妹吃掉。他摆摆扇子。几个冰人偶跳出来。他刚刚收回来是为了找乐子，现在没乐子他想快点去看看那些蠢货会怎么逗乐他。
忍面前的冰人又多了一个，御子们朝她攻击，她不停歇地使用呼吸，无法避免吸入些许冰晶。宁宁面前的鬼被三个御子包围，香奈惠眯起眼，她是剑士，也是柱，无论如何也不会躲在比自己还幼小的女孩身后。
她忍不住庆幸，妹妹和宁宁来得及时，能平缓下紧张的战斗给她喘息的时间。而这时间够她恢复一半了，也够她把忍和宁宁弄出去。
还有五分钟…
血鬼术——业火
火光闪耀，自头顶开始让人发狂的痛处渐渐遍布全身，就像骨头和皮肉都由内而外的向外翻出撕裂的疼痛灼烧这这副身躯。而随着痛处相伴的是火，炙热加剧了痛苦，每个细胞都在尖叫，少女痛的站都站不稳，刚刚愈合的脑腔又一次凝血，它疯狂的组织血往各处涌动，主人脸上已经干涸的血又一次被新的血覆盖。
第一次使用血鬼术的少女不会把控力度，肆无忌惮地把阀值开到最大，脑子嗡嗡直叫，少女第一次为自己鬼的身份感到高兴。
没关系，只要不会死。
谨慎的鬼向后一退，操控御子向她攻击。
“宁宁！”香奈惠惊慌
血丝在莲花池内如同红线，但渐渐红线慢慢变粗变多，衬得莲花白如玉。
野蛮的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染成血人的少女无力承受着内外的痛苦，呲牙咧嘴。大角生长，香奈惠运用呼吸，挡在她前面迎击。
找到平衡点，不要逃避痛苦。
宁宁闭眼，倒在血泊中。
结果还是没用呢，男人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位，真讽刺，不攻自破，即使一瞬间好像强的能媲美上弦。但却弱的让人都忍不住心生同情，他都想抱抱她。
血泊中的人手指动了动
忍面前的一个御子被提着脖子，一道红光闪过，场上另外两个御子变得破碎。花柱止步，沉默的看着又一次挡在身前燃烧的背影。
七彩的虹膜微缩，映照着那个红色的身影。
御子的质量很高，碰到的肢体被冻的凝结起来，宁宁不敢动，她的一条手臂已经摇摇欲坠。
蓝眼注视着冲过来的鬼，她咧嘴一笑。
管它呢，今天我就要大开杀戒。
“忍!!!”
“知道！”
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过来，香奈惠被忍抱了起来。忍头偏了偏避过姐姐的刀，她头也不回向门外跑去。
被妹妹抱起的香奈惠咦了一句，她下意识挣扎了起来，平生很少对妹妹生气的姐姐不由得扯住妹妹的队服。
“你在做什么啊，宁宁还在里面啊!不要做多余的事!咳..”
看着急的咳血的姐姐，忍喉头发涩，就像之前宁宁抱着她一样没命的跑着。
“宁宁她要求我这么做的。”
香奈惠瞠目结舌，
“她说，姐姐活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
一丝血从忍的嘴角流出，铁锈味溢满了口腔，忍抱紧了香奈惠，豆大的泪珠滴在香奈惠的羽织上，她抬眼看向天边翻白的鱼肚皮，说。
“她代替姐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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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和宁宁打得不分上下，被火焰死死纠缠到烦，找了个空隙急忙追出去，但又退回。他望了眼满池盛开的莲花，突然明白了一切。
莲花的花期是夏季，夏季的日出时间最早，大约在五六时左右。
莲花池过道中央，站着熊熊燃烧的鬼。一头红发像火一般耳朵上方是盘羊似的角，宁宁握紧了手里最后个御子的脖子，御子化为滩水
看起来很威风，但是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宁宁甩了甩手，冻伤的疮疤被火焰吃去，她抬头，整个人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罗煞鬼。
“真的要继续坚持吗？看啊，你拼命保护的那对姐妹可是丢掉你跑了，这就是人类啊，背叛，自私自利....”
“没关系。”就是不让你说完，“我很开心。”
童磨的笑一僵，烈焰像被什么信念支撑着，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为什么？
整个人化身业火的少女狼狈极了，和服破破烂烂，包裹双腿的丝袜也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洞。但是少女沾满血污的脸在火中有着惊心动魄的美，那双蓝眼蕴含着东西，像是要照亮他灵魂一样亮的惊人，她晃了晃头，缓缓绽放了个微笑。
玩弄人心的教主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下一秒，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舒服。
满足了梦里没有完成的事，宁宁咳出一滩血水，童磨被打的头一偏，他自愈却发现那巴掌仿佛带着火，很难散去。
他捂着脸，愣愣地看向把手放在门把上的少女。
“这你欠我的，再见。”
像个老妇，宁宁颤巍巍地走向阳光，她低着头，迎着阳光，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为灰烬。
透过门缝，那团火身上镀着淡淡的暖光，在阳光下。
看起来温暖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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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忍。”
“离天亮还有五小时，但是现在是夏季。所以可能会提前一小时。”
“我能拖就拖，带着香奈惠姐姐跑到阳光里去。”
“那你呢？”
“放心啦，鬼是不会死的。实在不行也跑到太阳下，他抓不到我的。”
“别这样，笑笑嘛，我也很喜欢笑着的忍啊。”
“一定没问题的，葵和香奈乎她们还在等你和香奈惠姐姐回去。”
“一定没问题的，忍。”
